《活在明朝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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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明朝完本-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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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飞眼睛都有些直了,都说这女人只有经过男人的滋润,才能显得柔情似水;这朱一刀还真有些本事,看着沈慧那不同于一般宫女那柔弱的模样,反而显得“青春活泼”——这词是朱一刀说的,江飞以前根本没听说过,但觉得非常地形象。

    不过他紧接着拉住朱一刀就往城外的右所驻地跑,毕竟这才是要紧事,不看着老朱训练部队,江飞的心就怎么也放不下来。老朱只能无奈地朝着沈慧笑笑,沈慧做了个鬼脸,回到房间去把老朱写的那些练兵的心得给拿了出来。

    这段时间朱一刀不是光顾陪着沈慧什么也没干,在晚上的时候,他把这大半年来自己训练狼群和中卫五千兵的心得经验体会还有教训都系统地整理了一遍。老朱深深地觉得,自己不懂的地方做错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带过兵的人来说,被赶鸭子上架地带兵打仗实在是两眼一抹黑。

    之前的那些胜利,运气占了很大成分。老朱自己也知道,他那些照搬现代的训练法还是有不少效果的,但还是有不少的地方属于严重的水土不服,有的甚至严重和大明军队不符。

    大明的军制,装备还有作战时的习惯,这些时间老朱都已经熟悉了,所以他才想着,是不是能结合现代练兵法,整合出一套适合大明军队,尤其是适合锦衣卫的东西来。姑且不说这是给皇上的一个惊喜吧,老朱只是想着,在未来的抗倭援朝战争中,大明能够少损失一点,带给小鬼子的伤害能更大一点。

    老朱不觉得自己能改变多少,但是尽自己的力量,能影响一点是一点。现在他的那些练兵法最起码已经影响了万历——听江飞说,除了狼群,万历现在对京师的部队现状极其不满意,一直在考虑着是不是训练一批人,把他们打散到其他十一卫,让他们把十一卫都变成狼群。江飞自己对这个并不现实的想法很有意见,可他只不过是个千户,而对方却是皇帝。所以他能做的也不过是推荐让朱一刀来干。

第六十一章

    看着眼前稀稀松松的人,稀稀拉拉的队伍,老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号称精锐的北镇抚司京师右所?

    所以现在这四所在京师的地位也很尴尬:你说他们是兵吧,又不归五城兵马司管辖,而且不上前线打仗;你说他们不是兵吧,其编制和军饷又是按照军队来供的。以至于这有实兵的五所千户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倒是有人在锦衣卫探子们抄家的时候曾把这些兵拉出来过,不过很快五城兵马司的人就干预了——你们怎么能擅自在京师调兵?!难不成是想谋反?

    要是想摆脱现在的尴尬局面,必须首先在体制上把右所的职能给确定下来!

    老朱已经决定了,待弄清楚右所的详细情况后,就给万历上书,请示北镇抚司京师右所改制!

    右所有五千人,除了他和江飞两个千户之外,还有一个有名无实权的千户,三十个百户,六十个总旗和三百个小旗。从结构上来看还算是比较合理的,这些军官都是直接从各个王公贵戚的后代中挑选出来的——要是家里确实势力比较大,也不会把自家子弟送到锦衣卫来当兵。

    锦衣卫军队的设置和步兵营还不一样,普通的步兵营以部………司——局——旗——队五级体制每旗3队,每队编步兵12名。每旗编旗总1名,队兵36名;每局编百总1名,官兵111名;每司编把总1名,官兵448名;每部编干总1名,官兵898名;每营编将官1名,中军1名,火器把总1名,总计官兵2697,全营官兵2700人。但是锦衣卫军队却是以每一千五百人设千户一名,每一百五十人设百户一名,然后依此类推。

    这样在管理上就相对直接一点,没有那么多的军官,毕竟当初设置锦衣卫 就不是为了打仗的。

    在装备上,出于职能需要,火器并不是很多,主要还是以冷兵器为主。但朱一刀觉得,火器还是不能少的,毕竟他只对火器熟悉一点,冷兵器的作战他不懂也不会。

    至于说到军人的素质,实在是让人太不满意!不过这倒不是说大家不愿意练兵,关键是职能不明确,地位不重要所致。

    所以朱一刀决定,编制可以不动,但是体制上的漏洞和目前急需解决的士气问题,还有装备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他和江飞深入到队伍中,极其详细地听取了军士们和军官们的意见。大家伙对军饷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意见最大的就是,太闲。

    如此一来,老朱的心里就有底了。到了晚上,他口述,江飞记录,上了当官以来呈给万历的第一道疏——不是他不愿意写,那一手其烂无比的简体字实在是无法拿出手。

    万历在后宫接到朱一刀递上来的奏折,吃惊的不行。这洋洋洒洒数千字,可是比那些大臣们的奏折少不到哪里去,关键是言之有物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奏折。

    通篇都用列表和数字,详细地记录着,体制不明确之下的京师右所,其思想之混乱,装备之差劲,训练之懒惰。造成的后果就是万一京师有事,皇帝陛下有事,锦衣卫难以尽护卫之职。而且老朱重点提到,必须要尽快明确京师右所的体制,到底是归五城兵马司管辖还是归皇帝亲自管辖。他的建议是归皇帝亲自管辖,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京师右所的能力。

    同时朱一刀建议道,锦衣卫装备秀春刀,从很大意义上讲是为了显示皇恩浩荡,实战中并无太大的价值;作为锦衣卫的右所,它的兵员就更没有装备秀春刀的意义。倒是应该尽数装备上火器,火器是兵器发展的必然,重火器如大炮之类的倒是不用太多,虎蹲炮就足够了。但是比如三眼铳,火铳,十眼铳和拐子铳之类的轻便火器,必须大规模的装备,就算是在京师之中遂行任务也用得上。

    而且最关键的是,京师右所的兵缺少足够的神圣感,责任感和使命感,必须要让他们明白,他们是在为皇上而战,为大明而战;他们所有的荣誉都来自于皇帝,都来自于时刻守护着的大明。

    万历看着手里这份与众不同的奏折,一时感慨良多。这才是一份真正的奏折啊,详尽而又不繁琐,简单而又全面。那些饱读诗书的废物们写的奏折往往让人云山雾罩,待看完之后却又发现,根本就是一堆废话,什么有用的也没说。

    但是老朱在最后却附了一则故事,这让万历有些不太明白,这个故事他也知道,就是秦朝前期,商鞅变法却因此得罪秦国上下,秦孝公的儿子继位后,把商鞅给五马分尸了。但是他却没有因此废掉商鞅实行的军功授田制度。要说仇恨,没有谁对商鞅的仇恨比秦孝公的儿子更大的了。

    他因为商鞅,在民间颠沛流离数十年,饱尝人间酸甜苦辣。但他在不断的游历中,却亲眼看到,变法给秦国带来的巨大改变。所以虽然他仇恨商鞅,却废人不废政,变法最终还是进行到底了。

    万历看着最后的故事,若有所思。这是在劝朕不要废除张居正的改革么?前些日子悄悄地出宫,他确实看到,张居正的改革还是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之所以废掉他的改革,还是因为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包括贵妃和皇后在内的很多人都告诉万历,这个改革要不得,张居正也留不得。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宣布夺张居正的谥号和封赏了啊!再要是宣布恢复他的改革,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万历想来想去,朱一刀肯定就是这么个意思,虽然他不明说出来,只是通过一个故事来劝谏自己,但是这样的劝谏却是万历所能接受的,而不是向那些大臣们那样极端。

    他不是没有想过励精图治,也不是没有想过勤政,只是这些大臣们无休无止的斗来斗去,和对皇帝无休止的谩骂和不满,让万历只觉得万念俱焚。自己这么努力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自己能当一个可以青史留名的皇帝,不就是希望自己能让后世所敬仰么?

    当初张居正刚刚下台,自己实在是难得地亲政之后,那一段时间,每天批阅奏折到很晚;几乎所有的票拟他都要亲自过目,得到他的首肯之后司礼监才能批红,然后下发到各部;人事上的安排,每一个新上任的官员他都要见一面,谈几句才放心;军事上的他重用戚继光,李成梁等大将,这也是听从了老师张居正的一些谏言。

    万历确实对张居正只有敬畏,没有喜爱。但就是这么个人,你却不能说他的一些看法是错误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国有一老如有一神。在政治的敏锐,万历自认还是不如张居正的。只是他太狂傲,太书生意气,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是大明第一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门生故吏遍布整个大明,这样的人轻易地怎么动的了?更何况他还是三朝元老,先皇嘉靖的时候就是内阁大臣,到了隆庆又是首辅,自己当了皇帝他又稳坐着首辅的位置长达十年!

    放眼整个朝廷,还有谁能比他资历更老?他的改革,是不是太过激进了?万历思索着,无意间看到了朱一刀最后的那句话:陛下可曾想过功盖始皇乎?

第六十二章

    万历看着这最后的问话,沉思不语。他知道朱一刀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心中还是有着豪情壮志地。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去面对那些群臣们,那些只知道你斗我我斗你的群臣们。平心而论,这些人还是很有些本事的,在内阁已经缺员好几个,六部的官员也少了不少人的情况下,整个大明还能正常运转,已经是奇迹了。

    自从嘉靖四十一年,申时行中了状元,在翰林院当了庶吉士之后,那是各种王公贵戚不断地拉拢啊!但是他却根本就不为所动,闭门谢客,只顾埋头读书。翰林院的同志们一致公认,这位仁兄又是个极为老实的书呆子,这种勤于治学的精神值得大家学习效仿!

    那年头,朝廷的日子可不向现在这么好混,徐阶,高拱,张居正这几个人是来来回回斗的不亦乐乎。连带着朝臣们一起倒霉,今天升了官,还没乐呵几天,屁股下面的凳子还没坐热,头上的乌纱帽还没戴爽,也许明天就被流放边疆;在西北那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半拉馒头还没啃完,就又被召回朝廷重新启用;回来之后是话也不敢多说,事也不敢多参合,突然又莫名其妙地回家种地了。

    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出来混,就得找个好老大不是?可惜那年头,跟谁都不好混。那些大佬们自己都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饭吃,又怎么罩得住下面的小弟?在这样的环境中,翰林院自然也免不了俗,同志们是争先恐后地在官场上你争我夺,杀的是不可开交。

    唯独申时行,谁也不跟,谁也不碰,谁也不得罪;在翰林院这种水深似海的地方,他先是当了修撰,然后莫名地当了左庶子——谁帮的忙,他不知道,也不在乎,只要别把自己牵扯进那些破事中就行。

    在这段时间,申时行每天的工作就是读书写文件,主持了几次讲学。大家普遍反应还不错,这个人讲学四平八稳,非常敬业。然后顺后带了个学生脱离了苦海,这人对申时行谈不上感激,但是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张居正了!终于解放了!从这一点说,申时行还是有功劳的。

    这个学生叫朱翊钧,也就是现在的万历。

    达尔文曾经说,人类是在不断地厮杀拼搏中进化的。优胜劣汰,是大自然的法则,谁也逃不脱这个至高法则。

    在不断地拼杀中,只有一个人笑到了最后。也就是这个人,成了申时行的老大。没办法,谁能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谁就有资格当自己的老大;也只有跟着这样的人物混,才能混出个名堂。

    他就是张居正。

    自从跟了张居正,那当真是有吃有喝有地位,还有官当。申时行确实老实,但绝对不傻。万历自从当了他的学生就知道,这个人是绝对不会甘于寂寞的,道理很简单——会咬人的狗不叫。

    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申时行先是升任礼部侍郎——也就是现在的副部级干部,然后在万历五年的时候又调任吏部侍郎——这个位置不得了,级别虽然也是副部级,但是实权在握,绝对是个肥差!

    万历六年的时候,张居正因为自己老头子死了,强烈地申请回家为自己老爹办理后事,尽管已经被获准夺情。但是朝廷的事情不能放下啊,自己手里的权力不能丢啊,自己以后本辈子的幸福可不能靠那个已经故去的老爹啊!

    于是他推举申时行进内阁,任东阁大学士——这个人够听话,放眼整个朝廷,也只有他能被自己使唤。

    这一年申时行只有区区四十三岁。

    内阁是大明的最高决策机构,不管是明史还是明实录,对于内阁,都仅仅是寥寥数语,语焉不详。它和司礼监最大的不同,在于它是制定政策,而司礼监却是执行政策。

    这在朝廷中是极为罕见的。和他搭档的那几个大佬,个个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妖精。他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在内阁不过是张居正的影子——实质上就是凑数的。不仅仅自己要办事没人做,连话也没人听。这倒不能怪他没有本事,只能怪张居正的本事太牛。

    对于张居正来说,内阁有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其他人只要配合他工作就可以了,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见。谁要是有意见,可以,但是必须保留。所以对于申时行来说,在这么一个脾气暴躁,不可一世的首辅面前,任何赞美和恭敬都不如乖乖地听他话。

    张居正不需要内阁有能人,只需要内阁有听话的人。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申时行如同坐火箭一般地往上升,到了万历九年,他已经是吏部尚书兼建极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傅。

    当时尚且幼小的万历对这一切是清清楚楚。从小就生活在宫廷斗争中的他,对于这些自然是非常地敏感。申时行没有更多的选择,自己同样没有更多的选择。张居正需要的不仅仅是听话的大臣,更需要一个听话的皇帝。

    唯一不同的是,他申时行听话还能升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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