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和三皇子被她教训过,他们在皇帝面前再也不敢为了小事争吵,不过二皇子到底不是薛贵妃亲生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念生母柳氏。
“贵妃娘娘不是对儿臣不好,三弟也不是不敬重儿臣,儿臣不愿意离开娘亲。”
二皇子恳求皇帝让自己同柳氏在一起。
皇帝默默的喝茶,似听到了他的话,又似没听到,薛贵妃早有心甩掉二皇子这个包袱,二皇子若是养在冷宫里,这辈子别指望着做太子了。
薛贵妃语气温柔,慈爱握着二皇子的手臂,“皇上是你的父皇,一向心慈,皇上哪里舍得拆散亲生母子?陛下……”
“香味?”
皇帝放下了茶盏,苦涩一笑,“朕总算是明白了,朕还没她看得清楚,庸俗也是有用的嘛。”
“……”
薛贵妃和两位皇子齐齐的愣住了,皇帝是在和他们说话?香味?庸俗?这都哪跟哪啊。
皇帝道;“他们两个,你好好照顾着,朕不会亏待你,”
“你们要记得你们是兄弟,亲兄弟,以后再让朕晓得你们打架,朕就不认你们做儿子、”
皇帝板着严父的脸庞训斥两个儿子,警告他们不得骨肉相残。
“父皇,儿臣想……”
“想什么?”
皇帝冷冷的目光落在二皇子身上,二皇子身体一颤,额头冷汗林林,“……儿臣……遵旨。”
皇帝勾起了嘴角,“朕要安置了,你们跪安罢。”
“是。”
两位皇子退了出去。
薛贵妃上前为皇上宽衣,此时她也不敢同皇帝再提皇子的事情,说多了,会让皇帝怀疑的。
皇帝梳洗后,上了床榻,薛贵妃穿着单薄暴漏的衣服,慢慢的靠近皇帝,姿势魅惑,眉眼撩人……皇帝目光微凝,想到了曾柔在庸俗上的注解,女人抓住男人最重要的一招,邀宠!
她看得明白,但从没将那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过。
皇帝闭上了眼睛,薛贵妃虽然比曾柔年轻,妩媚,柔顺,但比萧淑妃等人差了一点 男人的**。
他一向是喜欢 的美人,薛贵妃跟他太久了……有点腻歪了。
况且他在太庙里已经习惯同曾柔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只是睡觉,此时薛贵妃对皇帝的勾引显然不到位。
见皇上无动于衷,薛贵妃有点丧气,也很尴尬,皇帝不想招幸她,她总不能硬剥了皇帝,薛贵妃躺在了皇帝身边,身体向皇帝那边移动,手也伸进了皇帝的内衣里, 微微的呼吸声带着一股股的香气。
突然皇帝坐起身体,喃喃的说道:“ 是相互取悦?是她们玩朕,还是朕玩她们?”
“陛下。”薛贵妃吓傻了。
“朕今晚想一个人睡,你去侧殿。”
”陛下。”薛贵妃很委屈,皇帝冷冷的说道:“别让朕再说第二遍。”
薛贵妃咬着嘴唇应了皇帝的话。
皇帝见薛贵妃这幅样子,心底更是泛起一阵阵的冷意,曾柔在上写过的注解又应验了,皇帝满脑子都是那些以调侃口味写出的注解。
辛辣,通透的话语像是烙印一样的烙在皇帝脑子里,让皇帝怎么甩都甩不掉。
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将美人的心机都看透了?
会不会弄的不举?
皇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弥漫在周围的熏香涩人隐有奢靡的味道,难道后宫中这么多妃嫔,就没一个能给他新鲜感?没有一个妃嫔超出曾柔的判断?
“会有的,会有的,曾柔,朕会证明给你看。”
关外,曾家门前,曾柔被眼前破败的府邸惊呆了,一路上她已经打听清楚曾家的现状,几个侄女不是自尽就是出家,父亲那一辈子的人被王爷打残了好几个,堂兄堂弟也没少受辱。
种种的状况让曾柔将茶杯捏成了粉末。
她控制不住内力,手中的茶杯粉末吓到了梅子,好在只有梅子在,要不在曾柔暴漏出来的实力,在不知情人的眼中不比诡异的皇贵妃差。
曾柔亲自敲门,禁闭大门半晌也没回应,曾柔使劲的推了推,”有人吗?”
总管太监站在曾柔身边,一路上他对曾柔的敬畏更重,低声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让人进去看看?“
如果不是有总管太监在,曾柔都想直接将门拍碎了去。
御前侍卫的功夫在曾柔看起来不过是三脚猫,可在这个世界已经是高手了,侍卫爬墙反进了院子,连青云纵都不会用……曾柔默默的摇头,不过她这一路上也看重了两个可教之才。
教导了他们几招粗浅的功夫,让侍卫将她当作师傅神仙拜。
曾柔也算是收揽了几个能帮点忙的人。
大门从里面开了,曾柔领人进门,赶到了正厅时,听到哐当哐当的声音,里面传来女子的怒吼:“便是死了,我等也不会有辱曾家门风。”
十几个女眷,脖子上都挂着白绫,曾柔顾不上说别的,“救人呐。”
侍卫纷纷 刀,隔断了白绫,女眷们扑通扑通落地,曾柔凭着原主的记忆,走到其中一人身边,见她闭着眼睛,曾柔慢慢的蹲身体,那名六十多岁的妇人闭眼道:“没用的,我们都用了毒药。回去告诉玉亲王,曾家宁死也不会屈服!”
“娘,我是小柔。”
曾柔一听她们都用了毒药,立刻抓住了妇人的手腕,仔细的摸了摸脉搏,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谁换了毒药,还是毒药过期了,眼前的妇人虽然身体不好,但并无中毒的征兆。
“小柔。”
妇人张开眼睛,震惊的说道:“皇后娘娘?”
“娘,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们!”
第一百二十二章 血色
曾柔的娘姓齐;如今也有六十左右的年岁;她誓死如归的的眸子见到曾柔时,并没有大吃一惊;也没有被救下的喜悦;“小柔;娘来找你了;黄泉路上咱们一起走罢,当年……是娘没给你找对夫君,是娘没教养好你,别怪娘。”
听齐夫人越说越诡异,曾柔忙打断她的话;“娘还没去呢;我也没死啊。咱们好好活在当下;谁想让咱们走黄泉路?”
“没死?怎么会?玉王爷说你已经被皇帝废了皇后的位置,给皇贵妃腾地方了啊,怎么会没死?我的女儿宁可死了也不会受皇贵妃的侮辱的。”
曾柔满头是汗,消息的滞后性害死人呐,她俯身以前状况是比较危险,但现在……曾柔还没做够皇后,怎么可能被皇帝废了?
“娘摸 的脸,我真没死。”
“啊。”
齐夫人枯瘦的手掌碰触曾柔的脸颊,温热,细腻的肌肤告诉她,女儿还活着,她又从后面看到了毕恭毕敬解救曾家亲眷的侍卫,多日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扑进曾柔的怀里,“小柔……呜呜……”
“娘,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有本宫在,没人敢欺负你们。父兄之仇,侄女之怨恨,本宫会一样一样的讨回来的。”
齐夫人抹着眼泪问道:“小柔还是皇后娘娘?”
“嗯。”曾柔将齐夫人搀扶起来,“娘同我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玉王爷疯了不成?再如何曾家也是皇亲国戚,父亲是国丈,没有确实的废后消息,他怎敢……怎敢……”
如今这群开国功勋王爷被皇帝当作猪来养,尤其关外这群空筒子王爷更像是混吃等死的种猪。
曾柔本没指望着他们有智商,可这位欺负皇后娘家的玉王爷实在是……说他是蠢猪,蠢猪都哭了。
便是消息有滞后性,一日没接到曾柔的死讯或是获罪的消息,他应该不敢如此急迫的羞辱曾家。
齐夫人将事情讲了一遍,大体总结,曾家落魄了,曾柔的亲侄女,也就是死去兄长的女儿出落的花容月貌,不知怎么就在关外嚣张跋扈的玉王爷见到了,追求无果后,玉王爷就同曾柔的父亲说,要纳她为小妾,曾家嫡出的女儿几代没有做小妾的,曾家虽然落魄,但祖训尊严还在。
曾父怎么可能同意?
他拒绝了玉王爷,没想到玉王爷竟然领着王府侍卫来抢人,曾父拼死维护孙女,但曾家这群老弱病残怎么可能抵得过玉王爷?曾小姐也是个烈性的,直接投井死了,曾父见玉王爷逼死了孙女,虽然被玉王爷的人打折了腿,但他还是去了关外的衙门状告玉王爷,
关外的官员同玉王爷串通一气,狠狠的羞辱了曾父一番,又以诬告罪打了曾父三十板子,曾父回家后,便吐血而亡,曾柔的两叔叔去衙门讨公道,结果被衙门的大人关进了牢房,生死未卜。
没有男丁,玉王爷更是嚣张的上门来……死了一个,还有好几个花样少女,他就是要占有皇后的侄女!
曾家剩下的小姐,只有两个被关外的尼姑庵护着落发,其余的为名节自尽了。
曾家的女眷不堪欺辱,相约自尽。
亏着有忠仆不忍看主子们自尽,换了准备好的毒药,如此曾柔才有机会救下她们。
听了事情经过后,曾柔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封建社会没有文明社会能比的民主和公正,没有司法的公正性,像曾家这样被权贵欺压的案子不知有多少,曾柔此时只感觉刻入骨髓的痛恨。
“你们去给本宫打听清楚,玉王爷就算是一只蠢猪,他也应该知晓谁不能惹!”
“遵旨。“
总管太监和侍卫被皇后说阴森森的话语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跑出去打听消息,总管太监晓得皇上给了皇后自专的圣旨,在关外,所有王爷勋贵的性命都掌握在了皇后手中。
齐夫人抹着眼泪,她同几位女眷也被冷若寒冰的曾柔吓得够呛,”小柔……皇后娘娘。“
曾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娘,我没事的。”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对这群只能以死抗争不公平的妇人们,曾柔是怜其不幸,哀其不争的。
寻短自 本不能解决问题。
关外的大员除了牧守安民外,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便是就近监视这群王爷,按说官员是不可能同玉王爷串通一气的。
曾家再落魄,若是没人指使也不可能落到人人欺负的境地。
玉王爷是个蠢猪,被人收买不稀奇,但关外的官员也被人收买……并同玉王爷共同进退,那么这件事就绝不简单,只要挖出来他们串通的证据,曾柔有足够的理由诛杀他们九族!
血债还是要用血来偿还!
还有背后设 谋诡计的人,曾柔怎么可能放过?
即便是将关外的天捅破了,将京城弄得天翻地覆,曾柔也要闹下去!
也许借助此事,曾柔可以让天下百姓明白什么是国母皇后,什么是律法公正。
当然这也是曾柔的立威之战。
此战过后,想来那群想凭着金手指刷皇后的人会明白,皇后既然作为最后的boss,可没那么容易推倒的。
曾柔对侍卫和太监总管越严厉,他们调查的越是积极,尤其是太监总管,他除了伺候皇帝外,还有一个官职是东厂掌印都督,俗称厂公。
太监没有像明朝一样有司礼监,但却有东厂,号称监察百官的东厂,没有锦衣卫,在东厂却设有镇北抚司,此处专门审问犯错的官员。
曾柔也是到了关外才想起的这些的。
东厂只有探查监视权利,并没审问的权利,镇北抚司是独立的,由皇帝亲信掌管,为了制衡镇北抚司的独立性,但凡涉及四品以上官员的案子,大理寺,都察院等会有人到场旁听。
这些制度都是太祖制定下来的,曾柔到是挺敬佩太祖的,在这个世界不会出现锦衣卫和东厂专权的事情。
总管太监为了结好皇后娘娘,用了东厂的密探,探得准确的消息后,总管太监冷汗狂流……幕后的黑手直指向萧淑妃的娘家!他如何都想不到一向低调,老实,淡然,不争的萧淑妃会让娘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没有萧淑妃的娘家人通风报信,又蓄意隐瞒了皇后没有被废的消息,便是玉王爷是蠢猪,也不敢欺负到皇后娘家头上来。
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总管太监为美好,淡然,低调,温柔的萧淑妃默哀,惹恼了皇后娘娘,看来萧淑妃也不大有好日子过了。
“怎么?还没查出来?”
“不是……”
总管太监着急得满头是汗,曾柔反倒不着急了,唇边蕴 一抹微笑,盯着手中的茶盏……总管太监肩膀垮了下去,皇后娘娘宁静下来更可怕!
并非他为萧淑妃隐瞒,而是如果是萧淑妃,皇帝的后宫一准会血雨腥风的。
“你不说话,本宫会以为是皇上。”曾柔淡淡的话语,自言自语的说道:“除了皇上外,也没别人了罢。”
总管太监双膝一软,怎么有种即便是皇帝,皇后也有办法报仇的感觉?
“娘娘误会陛下了,陛下对娘娘一直很看重的。”
“看重?”
总管太监垂下脑袋,不敢同曾柔的目光相碰,低声道:“据东厂的幡子查证,玉王爷和关外的官员误信了废后的消息,他们以为陛下会降罪皇后娘娘的娘家。”
“误信?以为?”曾柔笑道:“继续说下去,本宫想听听你还能给陛下找出怎样的理由。”
“不是,不是。”
总管太监慌忙否定,“真不是陛下,而是……淑妃娘娘。”
“淑妃?萧淑妃!”
“是。”
曾柔从总管太监手中拿过了密报,扫了一眼后,再一次问道:”你确定消息是准确的?”
“是。”
“萧淑妃,好得很,争宠……”
曾柔坐会到书桌前, 她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手腕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将鲜血滴入朱砂中,鲜血比朱砂还要红得耀眼,用魔石和着鲜血化开了朱砂,曾柔一下一下的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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