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风带着她柔柔的声音飘向了远方,只是不知,可否将这揉满爱意的眷恋传给那受伤的男子。
让他的心不会太痛,让她走得轻松一点……
……
凉王的一场报复计划,最终毁了自己,也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有那种丧心病狂的父亲,连唐宁都替戴施施感到悲哀。
唐宁与莫邪在山顶找了一块背风的地方,将戴施施埋葬。
莫邪用剑削了一块石碑立在戴施施的坟前。
举剑刻字时,却被唐宁拦了下来。
唐宁问他想刻什么字。
莫邪微微一怔,随即回答说刻凉国公主戴施施之墓。
唐宁听罢摇了摇头,对莫邪说,戴施施绝对不愿意再做什么凉国公主。她到最后一刻都在惦念着南溪凌澈,不如就刻爱妻戴施施之墓,落款写上南溪凌澈的名字。
莫邪一听哪有代人给妻子刻碑的道理,再说他们又没成亲,这也不成体统,便断然拒绝了唐宁的提议。
唐宁也来了倔脾气,眼一睁,掐腰怒道:“什么叫代人给妻子刻碑,她也做过你的老婆。”
这胡搅蛮缠令莫邪头大如斗,就算她说得有理,可那落款也该是他莫邪,不应该是南溪凌澈吧。
“你又没爱过她,凭什么写你的名字?”
唐宁为戴施施据理力争,铆着劲儿地跟莫邪对着干。
俨然是今天要不按她说的办,这事就永远完不了。
凭什么写你名字【2】
莫邪看她扯着嗓子跟自己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忽然懂了她心底的难过。
这丫头一定是觉得戴施施为她而死,让她觉得愧疚了,想为戴施施做点什么。
看得明白,莫邪也没再多说,举剑唰唰在石碑上刻下了:爱妻戴施施之墓,南溪凌澈立。
果然,唐宁看着石碑上那两行字,眼一热,眼泪又滚了下来。
她俯下身摸着石碑对躺在地下的戴施施说道:“你救了我,我也圆了你的梦,咱们两不相欠。希望下辈子你能投到好人家,别再活得这么辛苦!”
经过这番折腾,莫邪抬头看了眼天色。
今日本就阴天,再忙活了大半天,天色早就暗了,空中的小雨也越来越密集。
头上乌云翻滚,身边风声急剧。
若不赶紧下山,怕是他们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他当机立断,拉起唐宁,半认真半开玩笑道:“行了,该做的都做了,再不走,咱们就得下去陪她了。”
说完,也不等唐宁同意,拦腰抱着她运起内力,飞纵下山。
唐宁悲伤的脸上扬起一丝揶揄:“你也会说笑话,真难得。不过,这笑话好冷……”
话未说完,唐宁的声音渐渐低落。
莫邪等了半天也没再听到她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她竟然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
这段日子,各种刺激不间断地轰炸唐宁的大脑,整个脑子仿佛一台不停运转的机器,喜怒哀乐在里面轮番地搅动,终于使她不支昏睡过去。
唐宁不记得她睡了多久,只知道恢复意识时,大脑还像被灌了铁铅水似的,浑噩噩。
没等她睁开眼,耳边已传来凤朝歌的声音:“你醒了?”
他的声音并不像往日那般柔和,淡淡的,令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唐宁浑河的大脑滞了一下,才掀开眼,看向守在一旁的凤朝歌。
眼中的他脸色也很淡,平静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妖皇的愤怒【1】
他的脸色也很淡,平静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连那如桃花妖般妖媚的眼睛也被他淡淡的目光掩去魅惑。
此时,若不是他乌黑的眼睛里波光锐亮,面前的他真的会让人恍然错觉,那只是画卷中的人。
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令唐宁很不舒服,仿佛他只是幻觉,只是一缕抓不住的风,随时会消失在眼前。
她皱了皱眉,支着胳膊坐起身,想要问他怎么了,眼角余光却环顾到这里竟然是他们在大宛城的行宫。
一刹那,唐宁的思想猛地打了个死结。
脑海翻腾,她不是应该在凉王山庄后面的山顶上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是做梦?还是……
她努力地回想,却只能想到她跟莫邪一同为戴施施立了碑,然后,她睡在莫邪的怀里。
仅此而已!
可是她又是怎么回来的?还有,凤朝歌那扑克脸又是怎么回事?
唐宁带着疑惑瞅着凤朝歌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看着她迷茫的神情,凤朝歌平静无澜的表情终于荡起涟漪。
他微微蹙了蹙眉,注视着她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凤朝歌极少用质疑的口气和她说话,这显而易见的不信任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唐宁的神经上,让她又痛又恼。
她眼一睁,问道:“你什么意思?”
听到她气愤中挟带着委屈的质问,并不像是在找借口,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些,徐徐说道:“是莫邪把你送回来的!”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每每回想起莫邪抱着她走到自己面前的情景时,他的心就像要爆裂开似的;而她依偎在莫邪怀里笑着睡着的满足更像一把带刺的刀不停地剜着他的心。
那幸福的满足是他从未见过的,是他对她剖心挖肺也不曾换来的。
那一刻,凤朝歌真的觉得自己好失败!败得一塌糊涂!
而是莫邪临走时的那句:“你一定要抓住她的手!”更像极了一个胜利者在向他炫耀和挑衅。
妖皇的愤怒【2】
莫邪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向他示威她会像戴施施一样背叛自己,投向他莫邪的怀抱?
一刹那的思想令凤朝歌的脸色如死灰般难看至极。
他不想去想象这些,更不愿把他心爱的女人与那个女人相提并论。
可是,戴施施的背叛看似已经时过境迁,却在他骄傲的心上留下了一道不能磨灭的伤疤。
那伤疤看似愈合得完好如初,实际上却是不堪一击,人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它揭得血淋淋。
只是,不管心有多痛,他都想多给她一次机会。
只要她解释,无论什么样的理由,他都愿意去接受。
只要她说!
良久,凤朝歌才喉咙深处逸出一句低问:“你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惜唐宁并不知道他的痛苦和纠结。
听到他这一句赤…裸…裸的质问,唐宁骤然吸了一口寒气,连混乱的思绪也忽视不了心底泛起的酸涩和委屈。
她忽而笑得玩味,目光瞟视着他问道:“凤朝歌,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好像我有多么对不起你一样。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必要解释什么,更不必再留在你身边……”
“住口!”
凤朝歌盛怒,腾地站起身,朝她扬起了手,但那只高高举起的手却迟迟不能落下。
凤朝歌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她可知她那句绝情的话正是他内心的疤。
曾几何时,那个女人要离开他时也是这么说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必要解释什么,更不必再留在你身边。”
然后,便正大光明地奔向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如今她也这么说,是不是接下来,她也要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去?
一瞬间,凤朝歌的心里比吃了黄连胆还要苦涩。
徘徊在胸口的怒火渐渐被痛楚掩盖,连举起的手臂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唐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惊吓,待她回过神见他落下手,她的怒火熊熊烧起。
妖皇的愤怒【3】
唐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惊吓,待她回过神见他落下手,她的怒火熊熊烧起,噌地从床上爬起,扬起拳头就朝他的胸口上砸,边打边吼:“死混蛋,你还想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凭什么……”
“够了!”
这透着疲惫和受伤的声音钻进唐宁的耳中,好比冬日惊雷,叫她顿时冷静下来,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令人心惊。
“如果你也想跟他走,我同样不会阻拦!”
搁下话,凤朝歌不再停留,转身阔步走出了房间。
屋内霎时安静下来,静得可怕,静得将他绝情的声音扩大了无数倍,震得人心里酸疼酸疼的。
唐宁突然蹲坐在床上,头藏在双膝间,抱头痛哭,伤心至极:他什么意思?不想要她了就把责任推给她吗?
她更不能理解,为什么短短几日什么都变了!
他不但要打她,甚至还要把她推给别的男人,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对她?
不可原谅!
这一次她绝不原谅他!
唐宁越哭越伤心,只顾自己埋藏在悲伤中,连青莲何时进来她都没察觉。
青莲看着她伤心欲绝,轻轻叹了口气,内疚道:“娘娘您别哭坏了身子,都是奴婢和我哥哥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您和皇上也不会……”
唐宁听到青莲的自责,终于止住悲声,抽噎着说道:“不怪你们。”
想起南溪凌澈的绝望和戴施施的深情,唐宁平心说道:“你哥哥也是情非得已,你也别再怪他。”
“娘娘!”
青莲知道唐妃善解人意,也万没想到她会帮着那作孽的哥哥说话,一时间真是感动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两串饱含愧意的泪珠直直垂落。
看到唐妃哭红的眼睛,青莲更是心疼至极,拿出帕子动作小心轻柔地为她拂去泪珠,发自内心的说道:“他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让娘娘在外面吃了一个月的苦头,这回,奴婢绝不会轻饶他。”
红杏出墙【1】
得到安慰唐宁本想露出个笑,可是当琢磨过青莲的话时,她蓦地一愣,看着青莲脱口问道:“怎么是一个月?明明只是四五天而已!”
“娘娘记错了,已经一个月了。”
青莲诧异地望着她,还以为唐妃一时糊涂了。
但当看到唐妃紧皱的眉头时,她的心脏也没来由地一紧,不由自主地唤了一声:“娘娘……”
刚醒来时唐宁就想问她只是睡了一会儿怎么就被莫邪送回宫里。
可听到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她就一肚子火,只顾着跟他发脾气,早把心底那点疑惑忘得一干二净。
唐宁收敛心情,瞅着青莲确认道:“真的有一个月了?”
青莲也意识到出了状况,不敢拖沓,立即点头应是。
这回唐宁也陷入困惑:
为什么她只记得四五天的事情?在她睡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想到那完全没有记忆的二十多天,唐宁心慌得紧。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在朝她不能掌控的方向发展着。
可又想不到到底会是什么事。
而这种无端的恐慌更叫人害怕和担忧。
忽然,唐宁问了一句:“是莫邪送我回来的?”
“是的!”
青莲看到她慌乱的眼神,也想起枭皇送她回来时的情景。
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别说昭皇看了心伤,连她也是惊讶不已。
青莲叹了口气,不等唐宁再问,自顾将她离开后的事情徐徐讲述了一番:
“自娘娘失踪那日,皇上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得知是凉王作祟,皇上便立即亲率大军扫平了凉国。听说娘娘最后出现在凉山,皇上又急着前往寻找,恰巧这时,枭皇亲自将您送了回来。”
唐宁默默地听完没有说话,但青莲不好看的脸色还是一点不少的落在眼中。
她诧异,怎么青莲在提到她与莫邪时的神色这么古怪。
红杏出墙【2】
“莫邪送我回来有什么不妥吗?”
话一出口,连唐宁自己也怔住,茫然自己怎么会脱口问了这种话。
青莲望着她的眼神有些犹豫,又有些无奈。
但在唐宁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她又不得不说:“其实……本来……是没什么……”
听到青莲闪烁其词,唐宁更加笃定他们的异样一定与莫邪有关,她快言快语道:“别支支吾吾,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你就直说。”
话虽说得豪气,唐宁心里也不禁打了小鼓。
这空白的记忆里,连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万一……
胡思乱想中连唐宁也被自己吓得收紧了心脏,满眼紧张地等待着青莲的回答。
青莲咬了咬嘴唇,一口气说道:“娘娘是被枭皇抱着回来的,虽然当时娘娘睡着了,可您依偎在枭皇怀里的幸福模样实在惹人错觉。而且,当皇上从枭皇手中接过您时,您即使在昏睡中依然紧抓着枭皇的手臂不肯放手。”
再深的话青莲实在说不下去了,她聪明的适时而止。
她相信凭唐妃的聪慧,听了这些一定能想象得出,当时昭皇有多么的尴尬和难受。
虽然身为局外人,青莲却最能理解昭皇的痛楚。
自己所在意的女人竟都与枭皇牵扯不清,这叫人又情何以堪!
这种事连贩夫走卒尚不能轻易释怀,更何况那心气骄傲的昭皇。
纵然对唐妃恩宠有加,视若心肝,也容不得这种羞辱。
听完青莲的这番话,唐宁也不禁打了个寒颤,想到那亲密的画面,她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也难怪凤朝歌看着她的眼神里冷漠带着伤痛。
但理解他的心情是一回事,他的不信任还是深深刺痛了唐宁的自尊心。
有事他就不能好好说吗?
不分黑白,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好像她红杏出墙做了多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当“红杏出墙”这四个字划过脑际时,唐宁竟忽然没来由地心发虚。
满大街找男人【1】
当“红杏出墙”这四个字划过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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