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的脸色也是大变,有些还对唐宁的悲惨遭遇生了同情。
更无法想象她们玉树临风,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竟然是虐待狂?这说法还真让人一时接受不了。
而殿外那个高大的身影更是被唐宁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差没冲进去把那该死的女人活活掐死。
刚处理完政务回来,凤朝歌打远就听见了唐宁卖力地哭诉,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疾步走近一看,原来是人在那儿唱戏,而作为主角之一的自己竟然被她诋毁得如此不堪。
凤朝歌那张俊美妖娆的脸霎时间被气成铁青色,负在背后的拳头被攥得嘎嘣直响,杀气四溢,连他身边的侍卫朗善都不敢靠他太近,深怕一个没眼力踩进雷池。
唱完悲情的,唐宁眼神一变,甩手放下衣裙,拿出慷慨就义般的气势,说道:“老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他就拿去!”
“演!好好演!”外面的朝歌被她气得七窍生烟,恶狠狠地盯着她,心里发狠,待会看他怎么收拾她。
被她雷的外焦里嫩
可唐宁的威风也就一瞬间,转眼面容悲戚,两手随意在脸上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鼻涕。
朝歌一瞧,心咯噔一跳,很明白她要干什么。
忽然,他郁结的心情像突然拉开的帷幕,哗啦下就敞亮了,连气得扭曲的俊脸也淡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果不其然,只见唐宁突然冲向皇后,沾满水渍的双手一把抓住皇后的衣袖,悲戚道:“姐姐!你要为我做主啊!”
“你快放手!快放手!”一瞬间皇后脸色大变,直跳脚,也顾不得形象一把扯回袖子,头也不回,逃似地冲出了大殿。
而那些随皇后而来的宫女们也匆匆忙忙地绕过唐宁紧随主子而去。
看到皇后落荒而逃,唐宁刚才还哭得凄惨兮兮的脸突然爆出哈哈狂笑,直笑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心中又微微一冷:皇后又怎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拿我当软柿子捏,你也得掂量掂量你够不够分量。
而“珠莲璧和”早被她雷得外焦里嫩,神情恍惚,直听到她恣意地笑声才醒过神来,也跟着她一阵大笑。
“爱妃让朕好伤心!”忽然,朝歌伤心疾首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珠莲璧和”四人赶紧收敛笑容,低垂下头,深深施礼后,不用吩咐直接退出了出去。
“没义气的家伙们!”唐宁见她们跑的比兔子还快,小嘴一撅,佯装不满地嘀咕。
朝歌缓步走到她身边,手指轻挑起她的一缕发丝,眼神略有哀伤地问道:“朕真的那么惹你厌恶吗?”
男人哀怨的眼神叫唐宁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可是当听到他柔软悱恻的音调时,心竟忽生怜惜,不由地出言解释:“不是,我只是用你以退为进罢了,你总不希望我与你的妻子大打出手吧?”
提及“妻子”二字,唐宁的语气徒然陡转,冷漠又玩味。
凤朝歌把玩她发丝的手蓦地僵了僵,面对她的冷漠,心脏仿佛被人突然狠掐了一把,让人的心底顷刻荡过一股郁结之气。
玩的风生水起①
但那异样的心绪也是稍纵即逝,并未留下什么痕迹。
他哂然一笑,眸光浅淡迷离,慵懒的音调柔软又饱含霸气地说道:“你也是朕的妻子!”
“我不是!”唐宁脱口就回答,决没有丝毫的迟疑。
随即,她眼神微微眯了眯,流露出一抹憧憬之色,继续说道:“我这一生没大追求,不想荣华富贵,不想锦衣玉食,只要能有一个两情相悦,白首不相离的人我就满足了。所以,等我有了钱就去找遍天下美男,嘿嘿~”
唐宁肆无忌惮地畅谈着她伟大的梦想,压根没看那人黑的跟墨一样的脸色。
只听凤朝歌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做梦,朕的女人就是死也得死在朕身边。”丢下狠话,人拂袖而去。
直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唐宁脸上的笑容才渐渐褪去。
她虽然是故意那么说,可也确实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21世纪人的思想里没有共侍一夫的大度,她唐宁也没有,要就要全部,否则,宁缺毋滥。
……
自从那日不欢而散已是半月有余,而凤朝歌也没再回来。
从珠莲璧和时不时漏出的口风,唐宁知道他这段时间都留宿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也知道了自己所住的宫殿原来是凤朝歌的寝宫“龙渊宫”。
而更叫唐宁意外的是,龙渊宫里从不留嫔妃过夜。
这也难怪为什么她只住了一晚皇后就气势汹汹地杀上门。
只是她不理解,既然凤朝歌不待见她了,为什么不把她打发走,反倒把他自己扫地出门。
如此说来她不成了鸠占鹊巢?
想他天天窝在书房里,还真让人有点良心过意不去,要不要去把他提溜回来呢。
唐宁这粗线条的家伙,心里明明很惦记他为什么不回来,可又偏偏不愿承认,就随便给自己异样的心思胡扯理由。
“娘娘,咱们今天什么时候开始说书?”玉璧眼看着唐宁终于心不在焉地喝完莲子粥,就迫不及待地询问。
玩的风生水起②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珠莲璧和四人早跟唐宁混得滚瓜烂熟。
这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五个女人都快演电视剧了。
自从唐宁给她们讲了八仙过海的故事后,珠莲璧和就整天叽叽喳喳的围着她讲故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况且有人陪她聊天也省的她胡思乱想,索性也就遂了她们的愿。
并且,为了增强说书的效果,采和还淘动来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玉石,专门给唐宁当醒木。
这下唐宁更来劲了,就听,只要醒木一拍,龙渊宫里准时准点开了说书场。
别看这皇宫金碧辉煌好像挺坚固,其实四面漏风。
她们这边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瞬息间就能刮遍皇宫每个犄角旮旯,连老鼠洞都能渗点邪风儿。
何况她们五个这么大的声势。
每天只要一开场,外面的宫女有事没事的就往龙渊宫附近凑合,收买个龙渊宫里的“包打听”,一帮人合伙花几个小钱就天天有好戏听,她们也是乐得。
“娘娘,咱们今天讲哪段?”听到玉璧询问,连一向内敛的青莲也忍不住开口问。
唐宁看着她们笑了笑,接过采和递来的湿巾擦过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急什么,你们是真想听故事,还是急着去收钱啊?”
三人被唐宁揭穿不但没窘迫,反倒同时嘿嘿一笑。
玉璧嘴最甜,上前奉承道:“娘娘疼奴婢,奴婢们也想赚几个小钱给娘娘买点补品呀!”
“少贫了,宫里就缺你那点补品了?”唐宁笑着撮了玉璧一指头,笑嗔着她们。
她们也不介意,跟着她笑闹。
忽见唐宁眼神狡黠地诱惑道:“你们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三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齐齐说想。
然而,不等唐宁把锦囊妙计说出来,就听屋外贯穿一声高喊:“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采珠人未到声先至,尖锐的嗓音跟火箭炮似的直穿进来,震得宽阔的大殿都响起了轻微的回声。
怒铡负心汉
唐宁等人诧异,眼看着采珠圆滚滚的身子在快跑中甩荡,不由笑着打趣她道:“你慢着点,屁股着火了?急什么?”
“娘娘,这可是十万火急!”采珠呼哧带喘,气还没喘利索,话倒是说得利落。
唐宁眨了眨眼,还真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就听采珠口似连珠炮般,噼里啪啦地一口气说完:“娘娘,皇上摆驾去了朝阳宫,我听皇上身边的朗善说,皇上今晚在朝阳宫过夜。”
“就这事儿?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天塌了呢!皇后是人家的正牌妻,应该去的。”唐宁说得轻浅,大度,好似一点都不上心。
看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珠莲璧和四人对望一眼,都沉默了。
她们好歹也是伺候皇上的人,这点口是心非要是都看不出来那也甭在这深不可测的皇宫里混了。
可主子的事她们做奴婢的也插不上手,四人面面相觑,皆有无奈。
这时就见唐宁站起身,音调高昂地说道:“备案,上水,今儿姐给你们讲包公怒铡陈世美!”
四人一见她又生龙活虎的,也欢快了,茶水,扇子,醒木,麻溜备齐。
而后她们四人搬着板凳坐在唐宁的对面,当起了最忠实的听众。
只听醒木一拍,唐宁眼一睁,神态严肃,眸光暗芒闪动,厉声高喝一声:“陈世美!你这个负心汉!”
啪地一声,醒木震落,珠莲璧和四人的心尖也跟着突地一跳。
大家再看她这副要吃人的严厉,直觉今天的故事很不善,不由地,四人不约而同地悄悄抹了抹汗珠子。
来了句开场白,唐宁的激情也燃烧了起来,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包公铡美案”。
她绘声绘色,声情并茂,秦香莲的痛心疾首,陈世美的冷绝无情,包公的大公无私。
嬉笑怒骂各个表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全情投入,听得珠莲璧和四人如醉如痴,也跟着她跌宕的故事心潮起伏。
去皇上那儿捉,奸
听到悲伤处,陪她掉眼泪,听到愤恨的,就高声咒骂两句,听到痛快的,也跟着拍手叫好。
这下龙渊宫可热闹了,大老远的就能听到里面群情激昂,场面火爆,人心震动。
等待在外的人各个都跟猫抓似的急不可耐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故事如此激动。
随着最后一声醒木铿锵落下,唐宁声色俱厉地长音高喝一声:“开~~~~铡~~~~~~~~~~~”
“好!铡的好,这种忘恩负义的男人就该天打雷劈!”珠莲璧和异口同声地站起身叫好。
轰隆~~~~~~~~~
随着四人激愤的呐喊,外面还很应景地打了一声闷雷。
吓!
四人同时打个哆嗦,要不要这么准。
而唐宁听到外面的雷鸣则眼神蓦地一亮,吩咐她们道:“去,给我找根铁杵来!”
四人诧异:“娘娘您要那东西做什么?”
“找来就是!”唐宁也不解释,忽然她眸光转动,扫到墙壁上悬挂的一把长剑,丢了一句:“不用找了,就它吧!”
边说边疾步走过去,取下剑,拔掉剑鞘,精光一闪,长剑在手。
唐宁掂了掂手中的宝剑,心中主意已定,剑鞘随手一丢,提着剑就冲出了大殿。
珠莲璧和四人一看那气势汹汹的架势,顿时惊得冷汗涔出,这不会是刚讲完陈世美就要去皇上那儿捉,奸吧?
“快,快去看看!”还是采和年纪稍大些,第一时间反应过味,一跺脚就追了出去。
其他三人哪儿敢迟疑,紧随其后。
出了大殿,顿时集体目瞪口呆。
只见唐宁站在园中,一手提剑,一手稀里哗啦地拔掉了头上所有的首饰。
手一扬,发髻顿开,万千青丝随风飘散。
夜空黑如沉墨,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狂风将园中的草木刮得沙沙作响。
突然,一道闪电撕裂了夜空,瞬间照亮了园中那长发飞扬的身影,她回眸鬼魅一笑,顿时惊得四人冷汗湿透。
有种拿雷劈我①
这时,唐宁突然高举长剑,朝天空呐喊:“老天,拿雷劈我吧,我要恢复电力!”
轰隆一道惊雷横空乍响。
珠联璧合四人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好在那雷并没有落在唐宁的头顶上。
“快……采珠……快去叫皇上!”采和见唐宁行为诡异,吓得嘴唇都在哆嗦,慌里慌张地吩咐了一句采珠就冲上前拉住发疯的唐宁,惊惧道:“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呀?快回来!”
“闪开!”唐宁一把推开采和,继续摇剑呐喊,欲与天公试比高。
这惊悚的场面,顿时叫回了采珠的魂,她拔腿就朝外跑,那两条短粗胖的小腿紧倒动,恨不得两肋生翅,一溜烟地跑进了朝阳宫。
朝阳宫的侍女一见龙渊宫的人闯来,刚想伸手阻拦风风火火的采珠。
怎料,采珠眼一瞪,厉喝道:“闪开!”随即胖手一推。
那干巴瘦的宫女一不留神,蹬蹬蹬,连连后退数步,噗通摔倒在地,差点把她摔背过气去,抬眼再看采珠早已冲进了朝阳殿。
此时凤朝歌正在与皇后共进晚膳。
傍晚时分,朝阳宫有人传禀皇后抱恙,凤朝歌才放下手边的事务过来瞧瞧。
不想,原来是装病。
但看着皇后精心准备的晚膳,和她哀怨的神情,也觉得近来确实冷落了她,便留下了脚步。
怎料,这刚坐下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见采珠面色凝重的闯了进来。
看到慌里慌张的采珠,凤朝歌眼皮儿微微一跳。
而皇后看到龙渊宫的人找来,刚才还温柔如水的笑脸立马冷了下来,喝斥道:“大胆奴才,朝阳宫也敢擅闯,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来人把她拖出去。”
“皇后息怒,奴才有要事禀告皇上!”采珠满头大汗,恭敬地跪倒在地,声音却是不卑不亢。
皇后气急,可也清楚珠莲璧和四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她拿眼神偷瞟了眼朝歌,见他面沉似水,意识到不该再继续逞凶,嘴脸一变立马又柔情似水,半边身子贴在他臂弯,发嗲道:“皇上,您看这帮奴才越来越没规矩了,连我这皇后都管不住呢。”
有种拿雷劈我②
凤朝歌星眸轻扫她,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
这轻飘飘的一记眼风不凌厉,却叫皇后蓦地出了一身湿汗。
她乖乖地站好身,立于一旁不再言语。
采珠见皇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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