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吼完,斯内普就拿着几瓶魔药重新走进了卧室。
“恢复精神、恢复体力各一瓶。”斯内普把其中两瓶魔药递给哈利,看着他喝下去,这才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另外一瓶魔药,把里面浅青色的药水倒在了自己的手心中,然后一点一点的给哈利按摩。
经过清晨那几乎可以称之为甜蜜的折磨的按摩之后,哈利总算是顺利的爬下了床。虽然浑身还有些酸痛,不过正常行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那么,礼堂见。”哈利和斯内普告别,然后拉开了地窖的门慢慢的走了出去。
地窖的门刚刚关上,哈利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感觉身后一阵风声——有人偷袭!他猛然回身,飞起就是凶狠的一脚,精准且用力的踢在了试图偷袭他的那人的胸口上。
“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然后是——
“啊——!”
“哦——”两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惨叫声……
等到哈利和小天狼星一起走进霍格沃茨礼堂的时候,本来热闹的大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最初所有的人都只是在看着哈利,可是在片刻之后,他们的目光就又转移到了小天狼星的身上。
同时被几百人注视的两人,脸色不改的径直走向属于自己的位置。小天狼星走向教师席,而哈利则走向了格兰芬多长桌。
他迟疑的站在罗恩和赫敏之间那个空位前面,迟疑了片刻,然后才咬牙,认命的坐了下来。
一瞬间,本来就紧张的盯着他看的赫敏和罗恩发现,哈利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好像在隐忍着什么一样。
联合起之前哈利那有些奇怪、并且缓慢的走路姿势,赫敏大声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飞快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哈利转头看着赫敏充满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的棕色眼睛,第一次痛恨起赫敏的聪明,还有敏锐。
“现在什么都别问我。”哈利低声说道,然后若无其事的给自己的盘子里添了不少的食物,在所有人或是好奇,或是审视,甚至是恶意猜测的目光中吃了他期待已久的早餐——他真的是饿得不轻。
“哈利!”一直到一整天的课程都结束,赫敏立刻拉着哈利来到了一个空置的教室之中,同行的自然还有德拉科和罗恩。赫敏不确定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哈利,“你,现在……”
哈利看着赫敏迟疑挣扎的神色,轻轻的耸肩道:“好吧,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反正就算他不说,依赫敏和德拉科的聪明,也绝对猜得出来。
“罗恩说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你就不在宿舍。”赫敏几人坐在了哈利的对面,“哈利,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是不是去找斯内普教授了?”
“是!”哈利挑眉,看着赫敏那复杂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笑容,“好了,赫敏不要试探了。我坦白告诉你,你今天早上猜测到的事情,确实发生了。”
“猜测?”罗恩不解的看着赫敏又一次捂住了嘴巴,还有一旁德拉科挑眉、了然的神色,“赫敏,你猜测什么了?为什么好像就我一个人不明白?”
“你个白痴,难道你就不能动动你的脑子,罗恩!”赫敏瞪了罗恩一眼,“哈利已经承认了昨天晚上他不在宿舍,那你认为经历了昨天在湖中的事情,他会在哪里过夜!加上今天早上他走路的姿势,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什、什么!”罗恩大声叫了起来,他紧紧的抓住哈利的衣领,“哈利,赫敏,赫敏说的不是真的吧?你,竟然跟……”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说不下去,重新无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哈利怜悯地看了一脸大受打击的罗恩一眼,然后才转头看向重新恢复冷静,欲言又止的赫敏。
“好吧,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吧?”哈利几乎是认命的说,因为他明白,就算他不说,赫敏只要想,也一定有办法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
“那个,布莱克教授,又是什么回事?为什么你会跟他一起出现在礼堂,而且他眼上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走路也一瘸一拐,还捂着胸口?难道说,他因为你的原因,跟斯内普教授……”
“不。”哈利打断了赫敏的话,几乎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角落,“他眼上的黑眼圈是因为他一夜都没有睡,走路一瘸一拐是因为他要试图闯入某个房子不成功之后,恼怒的踢门反而伤了自己……”
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哈利咬牙切齿的从口中挤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捂着胸口,因为那里被我踢了一脚!”
该死!要不是因为小天狼星突然从后面扑过来,他怎么可能会下意识的防备,并且出脚踢到他。
结果,就因为这个下意识的防备攻击动作,让他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伤口”又重新的裂开!
时间很快进入了三月份,在经过一两个星期的缓冲之后,学校中的大部分人不再用异样的眼神看哈利,也不再好奇的在背后讨论他和斯内普的关系。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丽塔 斯基特在《美女周刊》上发表的一篇文章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在周五下午的魔药课上,哈利四人坐在了临近的几张桌子后面。趁着斯内普还没有到来,德拉科飞快的从潘西的手中拿过了一本《美女周刊》塞到了赫敏的手中,冷冰冰地道:“你自己看吧,我已经说过了,不要轻易的招惹那个丽塔 斯基特。”
丽塔 斯基特的报复心果然是强烈的,这次虽然她不敢找哈利的麻烦,但是赫敏和塞德里克的事情,还是被她找了出来,并且上面还提到另外一位勇士克鲁姆也曾经邀请赫敏参加圣诞舞会。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呢?”赫敏把杂志塞到桌子里面,一边认真的听斯内普讲今天熬制的魔药需要注意的地方,一边低声问道。
“知道什么?”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了一丝笑容,“难道你真的熬制了爱情魔药?”
“别傻了。”赫敏转头,飞快的扫了德拉科一眼,“我是说,她怎么可能知道克鲁姆曾经邀请过我。他邀请我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
哈利敏锐的注意到,德拉科的眼睛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心中微微一寒,开始为那个在斯莱特林餐桌上吃饭的克鲁姆祈祷了。
希望,他不会比塞德里克更惨才好。
就在魔药课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们的教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伊戈尔 卡卡洛夫。在他摸着那雪白的山羊胡须进来的时候,哈利就发现,卡卡洛夫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走到了正在赫敏身旁,为那本《美女周刊》扣格兰芬多分数的斯内普身边。
“斯内普,我有事情要跟你谈。很重要,关乎到……”卡卡洛夫用阴郁的眼神看了哈利一眼,然后才道,“你不要总是躲着我。”
“下课再说。”斯内普微微扯动唇角,隔着赫敏看了哈利一眼,“波特,如果你已经迟钝到连怎么拿搅拌棒搅拌魔药都不会的话,我会建议你放弃魔药课。不然,我怕我的教室迟早会被你给炸毁。”
哈利微微一愣,然后在德拉科轻声的嗤笑声中低下了头轻轻的搅拌着面前的魔药。只是,在没有注意到的一瞬间,他那被刘海遮挡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郁——他已经知道卡卡洛夫为什么来找斯内普了。
“游戏”
看到哈利低头神色认真的重新开始制作魔药,斯内普这才微微扭曲了一下唇角径直离开。他不再理会一直站在角落的卡卡洛夫,而是继续拖着黑色的长袍在教室中巡视。
一直到下课,卡卡洛夫都一直用焦急的眼神看着斯内普。哈利微微迟疑了下,这才上前交上了并不是很成功的魔药作品。
在那一瞬间,他和斯内普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见斯内普用眼神表示没问题,哈利才接过赫敏递过来的书包,和其他人一起走出了教室。
“他们是怎么了,哈利?”就连迟钝的罗恩都看出了卡卡洛夫和斯内普之间的异样。哈利抬头看去,发现赫敏他们都担心的看着他,而德拉科则若有所思。
“最近,卡卡洛夫好像一直在找机会想和斯内普教授谈谈,不过斯内普教授都回避了。”德拉科说,“而且,之前我父亲好像也找过教授。”
“马尔福先生?”哈利皱眉,“他来找教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就是上一个霍格莫德周的时候吧。父亲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德拉科一边朝前走着,错开拥挤的人群,一边低声道:“不过,从父亲寄给我的信中的某些内容看来,他一直都在跟教授通信。我觉得,他们好像都在为一件事情担忧。”
哈利沉默的向前走着,他当然知道斯内普这些天情绪上细微的变化的原因。甚至是卡卡洛夫的异常,还有卢修斯 马尔福的担忧,也都是因为同一个问题。
黑魔王慢慢的强大带来的必然反应——他们左臂上的黑魔王标记重新浮现,并且越来越清晰。卡卡洛夫之所以会去找斯内普,只是因为他认为,斯内普可以和他合作,想办法逃脱伏地魔的惩罚。
等等!哈利猛然停下了脚步,把手中的书包往罗恩的怀中一塞,道:“我还有些事情,我们图书馆见!”说着,他不等三人反应过来,就回身重新跑回地窖的魔药课教室。
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也许卡卡洛夫会利用他的安危来威胁斯内普!原著中斯内普之所以会成为那么成功的双面间谍,是因为他无牵无挂……而现在,在三校师生面前表演了那么一幕,卡卡洛夫如果不利用这一点的话,那他的智商实在是……
魔药课教授的外面早已经空无一人,哈利顺利的来到了门前,甚至不用刻意的偷听,他就听到了里面卡卡洛夫急切而威胁的话语。
“斯内普,难道你就真的不害怕吗?背叛了黑魔王,并且现在还和那个男孩在一起,如果这个标记预示着什么的话,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害怕吧?”
“美妙的说法!”斯内普如同天鹅绒一样柔滑的声音响起,哈利微微向前靠近了一点,紧张的竖起了耳朵。
“卡卡洛夫,你当初背叛了黑魔王,所以害怕他的回来。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也害怕。”教室里面,斯内普的声音平静到听不出一丝的起伏,甚至是在提到伏地魔的时候,他的神色也没有一丝的变化。
这一点,让卡卡洛夫异常的惊慌,“难道你不害怕,你爱上了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难道说你就不怕黑魔王回来毁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的那个小男孩吗?”
斯内普的表情在一瞬间出现了一丝空白,然后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起来。他扭曲着唇角,眼中的嘲讽更加明显。
“卡卡洛夫,是谁告诉你,我爱上了那个,啊——‘大难不死的男孩’了?”他轻柔的嘲讽,冰冷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的感情,听得让人寒彻心扉。
“不过是无聊的时候,玩弄一个新的猎物而已。”斯内普猛然向前一步,逼近卡卡洛夫,“亲爱的卡卡洛夫,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像邓布利多一样的圣人了。难道说,你已经放弃了这种有趣的游戏?”
“只、只是一个、游戏?”卡卡洛夫在斯内普带来的压力下,艰难的问道。
斯内普挑眉,然后露出一个扭曲的嘲笑,“当然,难道你不觉得,玩弄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是一个特别有趣,并且有挑战性的游戏吗?”
神色冰冷的看了一眼卡卡洛夫,斯内普觉得没有再和他纠缠下去的必要,“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想你该离开了。至于,到底应该效忠于谁,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斯内普转身,径直走到了教室门前,一把拉开了门——
“波……特……”斯内普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直到感觉到身后的卡卡洛夫走了过来,他才从看到哈利的震惊中回神。“你怎么在这里?”
“教授,我只是忘了拿一些东西,所以回来取而已。”哈利平静的回答,脸上甚至带着浅浅的笑容,“教授,能让我进去拿一些东西吗?”
“当然。”斯内普神色复杂的看着神色正常到让人觉得不正常的哈利,慢慢的让开了身子。哈利轻轻的点头,“谢谢教授。”
他径直越过斯内普,垂在一侧的手指甚至感受到那一瞬间,斯内普的黑色长袍那丝滑的触感。
飞快的来到之前的座位,哈利从抽屉中拿出了那本被遗忘的《美女周刊》,抬头看了一眼好奇的盯着他的卡卡洛夫,然后露出了笑容,“你好,卡卡洛夫先生。”在卡卡洛夫震惊的目光中,他轻轻的挥动了下手中的杂志,然后几乎可以说是带着愉悦的语调跟僵硬在教室中的两人道别。
“再见。”
头也不回,哈利只留给了教室中的两个男人一个挺直离去的背影。
“你说,他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了吗?”一个声音突然在魔药课教室中响起,那一刹那,斯内普甚至以为他在不知不觉中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疑惑。
然后,他才意识到,说这话的不是他,而是伊戈尔 卡卡洛夫。
“也许。”他惊奇的发现,就算是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保持声音的圆滑而不露出一丝的破绽。“不过是一个幼稚的小鬼头而已,就算他听到了,”斯内普挑眉,“我也有办法让他重新对我惟命是从。”
“当然当然,”卡卡洛夫虚弱的说,“我还是很相信,曾经作为……的你的能力的。蛊惑一个小鬼头,即使这个小鬼头是‘活下来的男孩’,也不算是什么难题。”
斯内普甚至不知道最后卡卡洛夫是为了什么而离开魔药课教室的,而他又是怎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魔药拿到办公室的。
甚至,就连晚饭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什么。
他满脑子都是关于那个该死的,突然回来的,在门外偷听的小鬼!
该死!哈利一定是听到了当时他为了敷衍卡卡洛夫而说出的那些话了!斯内普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刀叉,连那银制的刀柄弯曲了都没有察觉。
直到晚饭结束,哈利的身影都没有出现在霍格沃茨的礼堂。斯内普的情绪达到了一个极限,他不耐烦的应付了邓布利多两句,然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