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了床。”
剩下的时间里面,两人快速的洗了澡,然后换上各自的衣服。哈利把斯内普送到了门口。在斯内普开门之前,他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教授,”哈利抬头,看着斯内普那苍白的脸色,低声道,“你要小心。”
斯内普沉默的点头,面无表情的披上了斗篷,一开门就幻影移形离开了格里莫广场。哈利伸手关上了房门,然后才重新走向二楼。
这个时候,在客厅狂欢的派对也结束了。率先走出来的小天狼星看了一眼哈利身上的睡衣,目光在他的脖子间停留了片刻,然后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不过,他只是这么笑着道了一声晚安,就朝着他房间的方向走去。
哈利转身目送小天狼星进入房间,这才伸手拉了一下睡衣,和随后而来的罗恩、赫敏一起走上了二楼。赫敏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想要问什么,不过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八月份剩下的日子里面,凤凰社的成员来来去去,几乎每一个都匆匆忙忙,就连小天狼星也很少留在家中。而另外一方面,晚了一年的时间,赫敏在见到克里切,还有房子走廊上挂着的家养小精灵的脑袋之后,还是坚定的展开了她的“S。P。E。W。”计划。
在这些天里,哈利只抓住了一次机会,来得及跟匆匆离去的斯内普说上几句话。斯内普显得更加的消瘦,不过,仔细看他的神色和外貌,却不像是又受了什么惩罚。这样,哈利才稍稍放心下来。
紧接着,哈利他们收到了霍格沃茨的信,赫敏和罗恩成为了格兰芬多的级长。为此,韦斯莱夫人在八月的最后一天又举办了一场庆祝会。
凤凰社的任务好像告一段落了,哈利比较熟悉的几个人都参加了这个聚会。也许,他们只是为了明天保护他去火车站。哈利敏锐的想到了这点,不过却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宴会的气氛一直都很热烈,小天狼星怀念起了他当年的事情。他搂着哈利的肩膀一边往嘴巴里面灌啤酒,一边大大咧咧的说起了当年的那些糗事。
“……不过,当年有些事情……”小天狼星迟疑的看了一眼坐在另外一边的卢平,卢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目光平和的看了一眼哈利,然后才开口,“如果你是想说有关斯内普的事情的话,那么我明白你的意思。很多时候,确实是我们……”
“有时候,也许是我们太过分了……”小天狼星打断了卢平的话,勇敢的说了出来。
卢平诧异的瞪大了双眼,“小天狼星,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承认……”
小天狼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逗得哈利轻笑出声。“莱姆斯,不要忘了。我可是勇敢的格兰芬多,该承认的,我自然会承认。”
小天狼星微微的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慢慢的郑重起来。
“更何况,这十几年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我,怎么可能还会像当初那么幼稚。”小天狼星神色落寞的摇了下头,伸手揉起哈利的长发,等哈利的头发变得凌乱之后,他才笑嘻嘻的道:“现在我相信了你当时说的话,斯内普就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他依然是一个讨人厌的老蝙蝠。”
“真的是——”一个圆滑,拖着长腔的丝质一般柔滑的声音突然在他们三人身后响起,“让人意外的说法啊!”
三人一起回头,小天狼星一看到那站在阴影之中的人,立刻龇牙咧嘴尖刻地嘲讽,“看来霍格沃茨最恐怖的老蝙蝠,就是老蝙蝠。不管什么时候,都习惯性的隐藏在黑暗中,没有道德地偷听别人讲话。”
“请原谅,”斯内普假笑着圆滑的说道,他并没有走出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如果实在不想让别人听到你所谓的谈话,那么,也许身为‘大歌星’的你,真的应该收敛一下你的大嗓门。”
斯内普嘲讽的话让哈利三人都皱起了眉头,小天狼星冲动的站了起来,朝着斯内普走过去。哈利见状看了一下热闹的众人,也和卢平一起跟了上去。
四人拐过一个拐角避开了热闹的众人,小天狼星这才开口,“你说什么‘大歌星’,斯内普?”
斯内普的博格特
斯内普从他的长袍中掏出了一本杂志,并且用毫不客气的粗鲁动作塞到了小天狼星的手中,“自己看吧,‘大歌星’!”他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哈利好奇的看向小天狼星手中的杂志,在看到上面《唱唱反调》这几个大字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斯内普的嘲讽从何而来。
他露出了和斯内普几乎一模一样的假笑,嘲讽地看着小天狼星。片刻之后,他们四个才把注意力从杂志上移开。“西弗,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有空?”哈利微微皱眉,上下打量了斯内普一番,这才不确定的问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斯内普假笑,“不过,很显然,邓布利多和黑魔王,都不这么认为。他们都认为,我该找到你。”
小天狼星拉着哈利后退了一步,防备性地挡在了斯内普和哈利之间。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不耐烦的把杂志丢在一旁,然后拨开眼前长长的刘海,直直的看向斯内普。“你这是什么意思,斯内普?你同时奉邓布利多和伏地魔的命令,来见哈利?”
“我很惊喜的发现,原来你的大脑还在你的脑袋里面,布莱克。”斯内普扭曲了下唇角,“而且,你的耳朵也没有出任何的问题。”
哈利拉了一下小天狼星,重新走到了斯内普的面前。“西弗,邓布利多校长让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哈利,你不觉得你应该先问伏地魔让斯内普干什么吗?”小天狼星皱眉看向斯内普,“伏地魔怎么会突然让你来找哈利呢?”
“监视,还有利用。”斯内普深深的看了小天狼星一眼,“就像我在两个星期前在一场会议上说的,他想利用哈利,得到某种,在上次战役中,他没有得到的东西。”
哈利敏锐的看了一眼斯内普,眼神中包含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明白的指责。斯内普迎上哈利指责的目光,毫无歉意地假笑,继续他之前的话。“而邓布利多,则交给我另外一个任务,刚好跟黑魔王的任务相反。”
微微停顿了一下,斯内普那双黑色眸子中的嘲讽更加明显。哈利看着斯内普的表情,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果然——“大脑封闭术,邓布利多让我在接下来的这个学期里面,尽全部的努力,教会波特大脑封闭术,以保护他那可怜的大脑。”斯内普扭曲了下唇角,看着哈利,“我每周除了双休日晚上之外,星期二,还有星期四都有空。”
哈利平静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西弗。”
“为什么邓布利多不亲自教哈利?”小天狼星危险的眯起了双眼,回身看了一下拐角的另一边,热闹的客厅,然后才放心的重新看向斯内普,“既然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你,那么他有没有说,这些天有关他的某些表现的原因。”
“我想,”斯内普扯动唇角,“校长有权利把他不喜欢的工作交给别人来做。”
小天狼星的表情仿佛是受到了什么致命的打击,不过他立刻回神,看了一眼斯内普,沉声道,“邓布利多又是那个借口,我们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做好他交代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觉得,他在计划着什么。”一直沉默的卢平突然开口,“但是,我想他应该不会伤害我们,特别是哈利。”
“我可不确定这个老疯子,到底在策划着什么。不过,我只是来通知你一下,明天就要开学,我今天晚上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忙。”斯内普扫了一眼卢平,然后直直的看向哈利。
他不理会身旁两个男人可能的反应,低头吻了一下哈利的唇,然后亲昵的熨贴着哈利的脸庞,低声在他耳旁提醒,“除了德拉科他们,任何人问起都说你是去我那里补习魔药,为了这个学期末的‘O。W。LS。’考试中魔药成绩不会太差劲。”
哈利双手环抱住斯内普的脖子,阻止他的离开。
他回吻了一下斯内普,然后才带着浅浅的笑容自嘲,“凡是知道我上个学期炸毁了几个坩埚的人,都会认为我需要好好的补习一下自己的魔药课的。”
“完全正确。”斯内普假笑,在哈利放手之后直起了身子,“可惜,现在学期还没有开始,我不能为你的正确分析而给格兰芬多加上十分。”
“给格兰芬多加分,你——斯内普竟然说要给格兰芬多加分!”小天狼星和卢平同时做出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哈利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然后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小天狼星,你实在是太没有幽默感了。”
哈利握着斯内普有些粗糙的手,一起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小天狼星无力的声音。“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怎么可能给格兰芬多加分,不扣分就已经是万幸了……”
哈利和斯内普都没有理会身后小天狼星的话,他们两个穿过长长的走廊,路过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哭泣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飞快的冲到了哭泣声传来的地方。
是韦斯莱夫人,而她的面前正躺着一个满是鲜血的尸体——亚瑟 韦斯莱!
“啪”一声轻响,亚瑟变成了罗恩,然后是珀西,然后是双胞胎,然后是——哈利!哈利一脸鲜血的倒在地面,绿色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清澈和神采,而那尸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请原谅偶用了这么烂俗的形容词)。
哈利感觉到他的手在一瞬间被握紧,他这才回神看了一眼紧紧的盯着地面上那个博格特幻化出来的他的尸体的斯内普,阻止他再次上前。
“西弗,我在这里。”他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斯内普僵硬的脊背,“我好好的,没有任何事。”
“滑稽……滑稽……”韦斯莱夫人在哭泣中断断续续的念着咒语,她挥动着魔杖对准了那个博格特,可是那博格特却再也没有一丝的变化,就停留在了哈利尸体的状态。
哈利微微一愣,感受着被握着的手传来的刺痛的感觉。他突然明白过来,眼前的博格特显示的不再是韦斯莱夫人内心最害怕的事情,而是斯内普的。
“西弗。”他用力的回握斯内普的手,“我在这里,那只是一个博格特。”
“我知道,波特。”斯内普开口,声音干涩而冰冷,他松开了哈利的手,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对准博格特,“滑稽滑稽。”
“啪”的一声清脆的爆破声,博格特毁灭在了斯内普强大的魔力之下。韦斯莱夫人又愣怔的看了博格特消失的地方片刻,这才无力的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我实在是……这些日子,我实在是太担心了。家里一半人都在凤凰社,而珀西他又……”
这个时候,其他的人也都结束了庆祝准备回各自的房间,韦斯莱先生立刻过去搂住了韦斯莱夫人,不解的看向哈利和斯内普。
“博格特。”哈利干巴巴的解释,环视了围在周围的所有人一圈,然后拉住手持魔杖的斯内普离开了众人的包围,并且用手势阻止了其他人的跟随。
一直到了黑暗的大厅门口,哈利这才紧紧的抱住了斯内普一直都僵硬的身体。
“西弗,我没事。那只是博格特。”哈利的头轻轻的贴在斯内普的肩膀上,手指沿着斯内普的脊椎一点一点的往下滑落,试图让斯内普放松下来,“我好好的活着。而且,我也保证,我很珍惜我的脖子,不会让它轻易就那么断掉的。”
“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都会保护好你的小命?”斯内普紧紧的搂住了哈利的身体,用力的往自己的怀中按,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我……”哈利迟疑。
“即使是伏地魔用我的生命威胁你,你也不会放弃生命?”斯内普打断了哈利的话,并且在一瞬间说出了哈利所想的。
哈利抬头,努力的看着斯内普黑暗中那一双不见一丝光亮的眼睛,“我不能,西弗。你应该知道,我做不到。”他微微张口,深深的吻住了斯内普的唇,几乎可以说是粗暴而强硬的分开对方的唇齿,如同蛇一般狡猾而具有侵略性的舌摊入了斯内普的口中汲取着斯内普口中的苦涩。
“该死的小鬼!”斯内普含糊不清的咒骂,他用力的咬了下哈利的唇,然后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双眼睛怒视着哈利,“你必须做到,波特!”
哈利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斯内普,相对于斯内普的愤怒和不安,他的表情平静的有些让人觉得冰冷。
“如果你能在同样的情况下,做到你对我要求的事情,我就保证,我也绝对做得到。”他冷酷的说道,看着斯内普在一瞬间僵硬起来的脸庞,心中不由的一声叹息,慢慢地伸出了手,抚摸上那苍白而轮廓分明的脸颊。
“西弗,”哈利的声音变得低沉、柔和,并且带着淡淡的伤感,“你不能强迫我做连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他的唇轻轻的落在斯内普一侧的脸颊上,“我只能保证,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会努力的活下去。”
轻轻的笑了下,哈利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斯内普的耳垂,低声道:“我可不是真正意义上勇敢的格兰芬多。我怕死,因为我不想失去我寻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的爱人。”
“哈利……”斯内普叹息,重新把哈利搂进了他的怀中,“我是做不到,但是我希望你能做到。”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哈利的耳旁,“我希望你能在最后的战役中活下来,我希望我的爱人能活下来。”
“我只想跟我的爱人一起活下来。”哈利平静的说,他松开了手臂,双手开始缓慢地整理着斯内普有些凌乱的长袍。他一双眼睛直直的望进那充满挣扎和痛苦的双眼之中,“西弗,你会像我一样,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努力的活下去——抓住每一分生的希望活下去。”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最终沉重的点头,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他正在做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过他还是开口了。
“我会,为了你。”
哈利笑着再次踮脚轻吻了一下斯内普,然后拉开了门。两人无言的对视了片刻,然后斯内普拉上了斗篷上的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