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瘦弱的手臂伸出来,筠轻歌握着他的手将他重新塞回到被子里。
“放心,你的女人绝不会比你差,还有以后记住了,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受苦,以后绝对不会! ”她郑重的说着,伸手摸在他的脸上。
“那你——小心。”云枫真的是不放心,他想跟她一起出去,可是她的手却是紧紧的按着他在床上。
“等一会儿,就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陪你。”筠轻歌笑眯眯的说着,然后决然地走了出去。
筠轻歌到了外面,也不用别人带领,循着声音,她直接找了上去。高高的城楼上,所有的东昱士兵的脸都很阴沉,自从云将军生产之后,东昱出了三次兵迎敌,可是都非常遗憾的败北了,索性他们凭借着粮草充足,而且洛扬风城易守难攻的地势,苦苦坚守到现在,她们都暗暗的憋了一口气,等云将军身体恢复了,一定会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可是,他们同时也感到无比的自卑,可怜。堂堂的东昱竟然凭一个男人苦苦支撑,而那位一路跟随而来的三殿下,看样子也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刚来的时候还血气方刚的露了一面,可是到了最后,他几乎在众人的面前绝了迹,没了影踪。
“她们很嚣张啊~!”筠轻歌一条腿蹬在城墙垛子上,眯着眼睛看着下面旌旗飘荡的庹水大军,他们的军容整齐,就是说出来的话太不好听了。
“三殿下~!”一直站在城头憋着一口恶气的刘昊蓉看到筠轻歌出现在她的眼前,非常的意外,不过很快意外被热烈的期盼所替代,先前她也是认为三殿下真的是不中用,就像是一个闺中的男子,简直不像一个女人,不过现在看来那个是冒牌的,当然不如现在的了。
“那个就是喊话的人吗?”筠轻歌伸手点指正前方,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露着半边肩膀的肥胖女子道。
“是,三殿下。”
“那那个是谁?”她的手指一转,忽的又点向了站在军中最前方,威风凛凛的一个白袍女将军。
“她——她是尉迟素月,她乃是赫连月手下的第一名虎将,就是在她的手上折了我们好几个副将军。”刘昊蓉说得一脸的心痛。
“那不算什么,更没有什么好可惜的,谁叫他们学艺不精呢?”筠轻歌云淡风轻地说着,直说得两旁的将士眉头紧皱,她这话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拿弓箭来。”筠轻歌手往旁边一伸,刘昊蓉先是一愣神儿,随即马上醒悟过来,一扭脸就看到了挎在一名兵卒身上的弓箭,上前几步一把拿在了手中。
“这个应该是够分量的!”不是她想让筠轻歌第一次就在众将士面前丢丑,再怎么说她都是他们一向敬重的云枫的妻主,是三皇女殿下,可是她的话也太不中听了,谁学艺不精啊?只不过是对手太强了而已。
“三殿下,您看这个合手不?”刘昊蓉一只手递给了她弓箭,在她的预想里,像筠轻歌这样修长,但是看上去却无比娇弱的身子怎么会拉起这幅弓来,只要她到时候不把自己当成弓箭射出去,那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呵呵……”筠轻歌无视她脸上意味莫名的表情,一只手伸出去,毫不费力的接在手中,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弓弦,她从来没有设过弓箭,这还是她第一次摆弄这种兵器,轻轻地拉了几下,还算是可以吧,应该能达到她预期的射程,不过即便是达不到,她也会用上自己的内力让它达到。
“箭。”再次的伸手,刘昊蓉比上一次速度还要快的将箭支放到了她的手心上,筠轻歌随手搭在了弓弦上,手腕稍微一用力就将这幅弓拉成了满月,也没见她怎么瞄准,反正弓箭就射了出去。
“三殿下,您这是要射设什么啊?”她不会以为她这一箭就能把那名叫阵的女人给射死吧?
“你且看着吧。”她的嘴唇一勾,随即手腕一翻,一股细若游丝的真气破体而出,与那箭支的路径一模一样,平常人当然是看不到的,这股真气在箭支距离尉迟素月还有一张远的时候,眼看着就力竭了,这样的状况,人们早已经预料得到,当然骑在马上的尉迟素月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冷冷的笑着,笑着看着那箭羽,她就等着它自己掉落在地上,所以跟本就没有准备防御,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明明应该落地的箭羽就好像忽然间被施了魔法,疾如闪电的射向了她的咽喉,等她在想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成为了一具死尸,死的不能在死的死尸。
“哼!狂妄的家伙!”筠轻歌说完,也不看现在已经傻了眼的刘昊蓉,将手中的弓箭随意的扔了出去,每踏出几步,就看到不放心而跑出来的云枫,他此刻神情与他们相差无几,愕然地张开小嘴儿,在筠轻歌的眼里,那是可爱极了。
“不是不让你出来吗?”筠轻歌宠溺的说着,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半伏下身子,将他稳稳地拦腰抱进了怀中。
“轻歌~!”
“是不是很崇拜我,嘿嘿……你的女人可是一点儿都不比你差呦!”随着她的话落,己方城头上响起了震天的军威声。
“东昱万岁!三殿下威武!三殿下万岁!东昱威武~!”一声声呐喊中,突然未开战就死了将领的庹水,迅速的撤退。
“轻歌……”是不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他的轻歌越来越厉害了,原来他就知道她不简单,可是真的等到她出手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轻易获胜,还是让他惊讶不已。
“什么?”筠轻歌双手牢牢的将他一双不安分的手背在了他的身后,然后身体压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眼中全是崇拜她的小星星,心中自也是高兴地。
“你——你好棒!我,我真的很喜欢,我……”他红透了脸,被她压住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燥热起来,他想……
“喜欢就好,以后你的轻歌会更加的出色,不会再让你站在我的前面遮风挡雨,你已经把一辈子的苦难都尝完了,现在剩下的只有幸福,越来越多的幸福。”
“嗯。”云枫卷翘的睫毛抖了抖,不知他又要说什么,嘴巴张了张,什么话都没说,却是冒出了一个泡泡,顿时他呻吟了一声,羞得闭上了眼睛。
“呵呵……枫,这是跟十月学的吗?竟然也吹起了泡泡,好可爱!”筠轻歌逗着他,在他的脸颊重重的亲了一口。
“轻歌……”云枫扭过了脸,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强自压下了心中的火热,自己现在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可是身上的她却仍旧没有其他的动作,是不是自己的思想太龌蹉了,竟然一见她就想跟她……就是丝毫没有顾及她一路风尘的赶到这里,一定身体很累了,而她所说的因为他刚生产,所以要好好将养身体,这不就是她真心疼爱的他的表现吗?他怎么还要有不满呢?人心哪,真是不易满足。
“轻歌,你这是从皇城那边来的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终于将自己的气息调稳了,他才又转脸看着将头埋在他身侧的筠轻歌,她露出来的半张脸是如此的美好,恬静。
“皇城,不是。”终于放松了神经,筠轻歌闭着眼睛。
“不是?”云枫皱了一下眉头,双手一用力挣脱开她的束缚,身体半伏在她的身上,继而又道:“你不是从东昱皇城过来的?”
“不是。”筠轻歌将手放在了他的后背上,依旧是哪个淡淡的语气。
“那?轻歌,你知不知道东昱皇宫发生了政变?”
“嗯?”筠轻歌缓缓的睁开眼睛:“什么政变?”
“你竟然不知道?”云枫整个身体顿时坐直了,他这个时候竟然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他所认识的筠轻歌了,她竟然不知道,皇宫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远在洛风扬城都有密探禀报给她,而筠轻歌一直都在皇城,却为什么?
“不知道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呵呵……”筠轻歌看着云枫脸上变幻的神情,扑哧一笑做起来将他搂在怀中。
“傻瓜,你在想什么能不能不让我一眼就看出来,我是筠轻歌,你最爱的轻歌,不是假的,至于皇宫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政变,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接下来筠轻歌就挑重点的给他讲了自两人分开之后,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除去碧清流没了孩子,对于施诗羽她也没有隐瞒,如实的告诉了他。
“施诗羽?施诗羽他竟然是施临国的三皇子?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云枫睁大了眼睛,喃喃道。
“怎么,你们认识?”
“认识,岂止是认识。”云枫嘴角浮现一抹苦笑,旋即摇了摇头,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现在继承了施临国,而他又是轻歌的男人,这似乎很不错,不是吗?不用出兵,他们就已经有了施临国,那么现在看来东昱的政变,反而让他心中起了变化。
“轻歌,你还记得那五路大军吗?而真正不战而屈敌军的那个人就是施诗羽。”
“哦?他竟然如此的厉害?”怪不得,怪不得施嫔然能放手将施临国交到他的手上。
“我与他相识也有三四年了,他一直是我身边的谋士,只是这一次将五路大军不战而驱走四路之后,就再也没看到他,一年了,我还以为他出什么事儿了呢?没想到,轻歌,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吗?”云枫关切的问道。
“嗯。”
“那就好。”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将身体靠近了筠轻歌的身上,接下来的叙说很平静,东昱早在半年之前就发生了政变,而发动这场政变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疯了的二皇女——筠轻筱,而在这场政变死了的人,一个是当朝女皇筠翔,另一个人则是已经被赶出了皇宫做尼姑,后来又被赶出碧华寺的筠轻语,她究竟是怎么死的,众说纷纭,不过官方版本是她借由被女皇召进皇宫之际,对女皇心生谋害之意,在她成功得手之后,被‘及时’赶来的突然恢复清明的筠轻筱人赃并获抓住,直接乱刃处死,而她则是秉着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筠轻歌又远远的在这里打仗,当然她也不可能将摆在面前的馅饼让出去。
她,筠轻筱就在这不平静的声音中登上了皇位。
筠轻歌想着那个时候应该是施诗羽主持施临国最吃力的时候,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当然也不会注意到别国发生的事情,而她则更是不会注意哪些了,她的全部身心全都投放在师父的身上。
“这样很好啊!”筠轻歌嘴角的笑已越来越盛,这可真让她省事儿了。
“轻歌,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吗?”云枫看着她一脸轻松的表情,难道她的心里也有那样的想法吗?
“担心?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自家的姐妹,皇位谁坐不是坐呢?呵呵……只要她有能力,守得住,说不准她还是一个有道明君呢?”
“轻歌,三殿下!难道你不想,不想——”
“唉!你呀,就是乱操心,睡觉,累了呢?这事儿以后再说。”筠轻歌今天也不想吃饭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轻歌……唉。”云枫侧着头看着她闭着眼睛,她真的没有那个想法吗?难道她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他们先将这边的战事放下,又或者等他们将庹水大军彻底打败,他们一转身,就能打着女皇嫡出皇太女的旗号,去质疑女皇的死,名正言顺的将筠轻筱从还没坐热的皇位上撵下来。
她,难道真的是没看出来这其中的契机吗?
“唉~!”又是轻叹了一口气,自己这种想法,当然不是为了以后做上帝后高位,只是向她这样的人,必定不会这样平凡的屈居人下。
“呵呵……”想到这里,他忽然又笑了,自己都知道她是不甘平凡的人,可怎么又胡乱担心起来,真是的,抿了一下嘴唇,他朝着筠轻歌的怀里靠了靠,然后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夜慢慢的降临……。
筠轻歌闭着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没有睡着,反正眯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的时间,她实在是躺不下去了,轻轻的动了一下身体,怀中的人不由自主的又往她身上靠了靠,她扯了一下唇角,小心的挪开了他的身体,接着看了一眼身旁,十月已经被抱了出去,想是现在也睡得正熟吧?
轻手轻脚的起了身,走到了窗前,外面一轮圆月,撒着清冷的光辉,照在这片染血的大地上,外面静悄悄的,她的心却是不能平静。
师父,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一定不会想她吧?现在正值春意盎然之时,转眼间就回到夏天,自己该给他做几件夏衣了,连同其他的人的,想到这里,她转身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云枫,然后走出了房门,在外间点起了灯火,拨了一下火苗,让光线幽暗了几分,拿出一直都带在身上的包裹,一件件拿出来都是做了一半的男子的衣裳,静静的,她一针一线的缝着,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心才能彻底的平静下来。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不知不觉,天就亮了,筠轻歌抻了一个懒腰,精神上并不感觉疲累,低下头看着自己赶了一夜的衣裳,素净、清雅,料子柔柔的,入手很舒服,师父应该会喜欢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将手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简单的洗了一把脸,她轻轻地走回到了里间,还没等她走近他,云枫就睁开了眼睛。
“早就醒了吗?”她按着他没让他起来。
“没有,刚刚你进来才醒的。”云枫望着她,其实他是知道的,知道她在他的身边只躺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现在天亮了,她才进来。
“那再睡一会儿吧。”筠轻歌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印了一个吻,柔声道。
“不用了,我……好吧。”云枫无奈的点了点头,在她的注视下,老实的又躺了回去:“今天,要做些什么呢?”现在她回来了,他们不可能再向前段时间那样,做缩头乌龟了。
“今天,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好好休息。”
“呵呵……那我也不能天天躺着啊?即便是坐月子,也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枫~”筠轻歌听他这么说,愧疚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对不起。”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云枫见她如此,知道她是又往哪儿想了,立时坐起身来,被子顺着他的肩头滑落下来,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微微隆起的胸部,那乳白色的液珠还挂在他的红豆上,微微的颤动着。
“那你是什么意思?”筠轻歌情动的将他抱在怀中。
“傻瓜,你若是想起来就起来吧,不过什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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