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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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笑歌-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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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就投入了轰轰烈烈的巡查工作。
  长笑不动声色的视察中,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卿卿她大哥跟老爹出于某中考虑,居然不愿把生意做大,只打算固守着现在的产业,那么每年的利润既然不用于再投资,到底去哪里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没放心上。
  几天很快过去,长笑依然保持高度的热情随大哥每日的例行工作,到是梅卿书又急了。
  “卿卿,你这些天很反常。”梅卿书手持折扇,对那正趴在窗户那里的长笑说。
  “怎会?”长笑不解。
  “其实,你说你想变下性子,我理解。可是,人的心不会变吧,斐满可是你最喜欢的师父!”他强调,一边观察她的脸。
  “大哥是希望我还像以前那样吗?”她转过头,认真地问。
  这么一说,卿书倒答不上话来。“不是这样,只是觉得,卿卿你忽然改变这么多,大哥很不适应。”稍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其实,你喜欢他,大哥本是反对的,那时,你为这足足有三个月不理我,可是,现在你又突然改变,我总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怪!”他深思的看着她,试图表达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觉。
  她的心咯噔一下,虽然他说的清真意切,但,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他已经开始怀疑。
  长笑心里明白,这一天总会来的,她前些日子的做的事情、偶尔故意为之的动作也只是迷糊一下视线而已,时间以久,亲近的人总会察觉问题,就像他说的,人的性子可以改变,但心,却不会那么快就不一样了。而她现在,就是在对斐满的态度上,出了点小小的问题。
  怎么解释好呢?她微垂下眼,心思百折千转。
  “大哥可知道我师父的来历?”她问。
  “没查出来。”梅卿书倒也坦白。
  “恩。”长笑低低叹道。“我就知道。”
  她停顿一下,低低地说,“大哥,我师父总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觉得极没安全感,那时候年少无知,第一眼看上了就喜欢的如痴如狂,做的事情现在想来都觉得困惑……不是不喜欢了,而是,越在意越害怕。大哥,你明白吗?”
  汪汪的黑眸看向他,里面盛载了太多情意。不等他回答,就又自个儿幽幽地道。“其实,你是明白的,这几年来,他根本都没对我表示什么,是我一相情愿的再等待。明知道他教我武功只是敷衍我,明知道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偶尔落脚,我都装作什么都不清楚。大哥,你说,我都等他三年了,到现在他对我还是不冷不热,还不肯告诉我来历,我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等?”
  稍微冷静一下,长笑轻轻叹道,“大哥,你说他会不会对我不利?他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可能现在考虑这个有些迟!可是,我真的是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总该够了吧!长笑咬咬唇,一脸信任无助地看向梅卿书。
  谁料,梅卿书听后,只是微微一笑,抿一口茶,他才慢条斯理的抬头,“卿卿,不管他是干什么的,他绝对不敢对你不利。”
  “此话怎讲?”长笑很是纳闷。
  “还记得前年爹得到的那两粒执手偕老吗?后来不见了。”
  哦。依然满头雾水。
  “还不承认是你拿走的?”梅卿书看看明显跟不上他话的妹妹没好气的接着说。“你一粒骗斐满吃了,一粒自己吃了。从那,我跟爹才彻底死心,执手偕老,生死同命,你选择的,我们已无法干涉,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咯噔。长笑的心咚咚的跳,几乎要跳的嗓子眼,后面什么话她都听不到了,只有八个字在耳边重重的敲。
  执手偕老,生死同命!
  这么说,卿卿跟斐满是生死一线的?
  可是,她知道的,那个卿卿已经死了,那么,这个斐满是谁?是谁?

  四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又说了什么话,长笑完全不记得,隐约是她含糊的笑以及那张俊脸上布满的疑惑。
  任谁发现一个大秘密都会如此吧!魂不守舍。现在的斐满他到底是谁?长笑托着腮,在木澡桶里发呆。
  时间就在怔忪时悄然溜走,等她回过神,水已微凉,叹出头,唤人加些热水,叫了半天,也无人应,不仅有些郁闷。起身,用屏风上挂着的干毛巾擦拭身体,长笑正打算着衣,忽然感到背后有些凉意,她猛的转身,就看到一个黑衣黑裤黑面罩黑头巾的男人站在面前。
  男人或许没料到她的回头,吃了一惊,快速向后退一步。
  “救命——”长笑条件反射的大喊一声。
  不出意外,当然没人来。
  实在没办法,她只好冷静下来,小声地问,“你想干什么?”
  男人不说话,炽热的眸子努力在她身上搜寻着什么,长笑一惊,方记起自己全身□,脸上一红,快速的从屏风上面拿了个罩衣盖住自己,谁料,那男人不发一语,伸手就夺她的衣服。
  她心里明白,原来遇到了传说中的采花大盗!而且,应该颇有来头的,不然,怎么连卿卿小姑娘都敢采?
  她一边躲闪,一边高声呼喊救命。
  玲珑阁很大,由于她的性格,平时鲜少有仆从,所以,人烟罕至。不过,长笑有个很奇怪的预感,那就是——一定有救星过来!
  果然,在她喊至第三声,一柄亮眼的剑斜刺过来,目标对准她身侧的男人。
  她眼神一亮。
  “师父——”
  来者正是斐满,但见他身影忽动,剑影闪烁,淡淡的青烟缭绕在黑衣人周围,不一会,黑衣人就虚晃一招欲逃脱。
  “穷寇莫追。”她喊,制止他追出去。
  斐满到也没打算追,慢条斯理的转身,就那么不避不让的看着她。
  长笑的心一直在那黑衣人走的最后一瞥里,那一瞥,让她莫名其妙的紧张,潜意识里,她忽然害怕知道黑衣人的身份。
  可惜,偏偏有人不随她愿。“是个熟人呢!”斐满轻笑。
  “这话什么意思?”她防备地问。
  “卿卿,我还不知道你跟你哥哥感情这么好,连见个面都这么别出心裁。”斐满弹弹剑身,低垂着眉眼淡笑着说。
  梅卿书?长笑停下手中正在系腰带的动作,忽然顿悟,而后,又低低轻笑起来。
  原来,那些温情的话,贴心的事,含笑的眉眼只是为了今天她放松防备,这么说,梅家父子早就察觉了她的异常了,居然能不动声色这么久?只是,今天看了她这身体,想必彻底死心吧!
  长笑摇摇头,将手中的腰带搭到旁侧屏风上,批着宽大的外衣往屋中央的一张圆桌走去,伏下身,用银针挑高了烛台的火焰,才转过头,看看一直站在原地未动的斐满,半晌,才面无表情说,“师父,夜深露重,徒弟就不远送了!”
  忍了又忍,还是没有问他是谁?是谁又有多重要?总之,不是她生命中的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卿卿的,不是长笑的,包括那些关心和憎恶,真诚和虚伪!
  只是,她不问,并不代表别人就愿意放过她,淡淡青影掠过,斐满已坐到她面前,细长的凤眼半眯,他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子上,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淡淡地问,“你到底是谁?”
  明灭的光影随着烛火的跳跃在屏风上投射出长长短短的弧线,长笑看了一会儿,调回视线,忽然说,“那你呢?又是谁?斐师父——”她顿住,思索良久,才慢慢接着说,“执手偕老,生死同命,吃了这药的你怎么会平安无事呢?”
  “什么意思?”斐满愣了片刻,疑惑问道。
  “你当然不清楚,因为,你不是斐满!”长笑疲惫的揉揉眉,“你根本不是斐满,你是谁?”
  她的神情很倦怠,即使说着这般秘密的事,仍然漫不经心。
  难道——她不怕他为了守住秘密对她不利吗?
  斐满仔细的打量这两日才熟悉起来的面容,忽然呵呵轻笑,“不错,不错,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你真不是我那卿卿徒儿。”他也肯定地说,略一沉吟,也不掉人胃口,接着又道,“卿卿从来没有分清楚过我是斐满或者不是。”
  这话听起来奇怪,想起来却另有深意。长笑凝眉,略思片刻,忽然说道。“是不是有几个斐满在卿卿周围,而她一直以为是一个人?”
  “她一直认为是一个人?”斐满别有含义的重复。
  啊!长笑这才发现口误,于是,也不再说话,索性一副就是如此你能怎样的态度看着他。
  “怎么不说话了?”漂亮的凤眼微微斜挑,他笑,漫不经心,“师父还等着你多告诉我点事情,或者,你喜欢叫我——阿斐。”
  阿斐,他怎么知道这个称呼?长笑如遭雷击,面无血色的呆坐当场。
  脑子里又响起清晰的声音,“长笑,长笑,我想你,已经好久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蹲在地上,无声无息地哽咽。
  阿斐。她轻轻地念,温柔且用力的。
  “这么说,那天,在龙牙山救我的是你?”长笑轻轻地问。
  那两个字埋的太深,除了龙牙山遇险时,她也只在午夜梦回时念过,前尘如烟,旧欢如梦,再怎么无法割舍,他和她终究是结束了,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自然,是你好命遇到了我。”他含笑,好整以暇。
  “我记得,中了□,你怎么……”救的?长笑努力装作坦然的问,尽管事后她并未觉得身体有异样,可是,仍是不安心。
  小说上都说,□不算毒药,解法除了□还是□,只差是自力更生仰或他人帮助而已,她那是昏昏然,脑海里隐约全是旧梦,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她在他面前自己用手……
  轰——长笑一怔,脸腾地红了。
  “咦?用什么做的?脸红都能看出来?”斐满并未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冒出一句奇怪的话,双手蓦然伸向那张细致的小脸,长笑一时反应不过来,给他摸了个正着。
  “干吗?”打掉那双偷袭成功的大手,长笑往后一缩,脸上神色变化不定,一会红,一会白,满是恼怒和尴尬。
  斐满倒是心情很好,缩回手,也不生气,只是重复地问,“什么材料做的?”
  嗯?长笑仍是不解。
  “我问你的脸是用什么做的?这么逼真,怎么脸红也能看出来?”他挑眉,不急不徐的解释。
  长笑恍然大悟,原来斐满知道她不是卿卿后,猜测她是易容的,所以才有此一问,于是,没好气地说,“人皮。”
  这个答案很隐讳吧,从侧面反映了是本尊。然而,某个聪明过头的家伙自动理解成——
  “不可能,就算人皮,只是触感稍微真点,不可能情绪都反映出来。”他肯定地说,一副责怪她不诚实的样子。
  长笑哭笑不得,于是问,“你呢?用什么材料?”
  既然有多个斐满,那么肯定也是易容而来,可怜的卿卿小姑娘,爱的如痴如狂,却连人都没分清楚过。长笑心里暗想,又抬眼看看斐满,打量半天,没看出究竟,就她的眼光来说,这张脸,充其量也只是端正,卿卿怎么会一见倾心呢?
  她盯着他的下巴,正在纳闷,冷不盯地,听到他突然说,“脸皮的材料我答应过别人,不说出去的,不过,我们互相揭下来,你看我的我看你的就算违背诺言,至于能看出多少就凭自己的本事,如何?”
  揭下来?他说的血淋淋的,长笑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好的,不过,男士优先。”她说。
  “这是什么规矩?”他低问,但也没指望她回答,转身又绕回,长笑忽觉得眼前一亮。
  好吧,好吧!她承认,卿卿真的很有眼光,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眼前这张脸,又如何称得上普通?那双眼,已不用多说,生在那张平凡的面皮上时已让人惊艳,而如今,更是美到极点,还有那鼻,高耸挺直,那唇,厚薄适中,丰润诱人,脸是长长的,下巴略微有些尖,整张脸,如鬼斧神工的杰作,线条冷硬,细节部分却柔软细腻之极。
  她呆了又呆,等到某人不耐烦的咳出声,才回过神来,手心忽然一凉,就看到一个薄如蝉翼的透明面皮。
  “该你了!”他挑眉示意,眼神里有掩不住的见猎心喜。
  “我?”长笑犯难。
  “怎么?你不愿意?”他沉下脸,冷眼看着她。
  被他这么一看,长笑差点岔气,连不迭地说,“不是,不是,我愿意,完全愿意,真的。”
  看他还是一脸怀疑的样子,只好也学他的样子,转身再转身,然后,在杀气袭来之前,快速地坦白,“我没易容,不信,师父你可以再摸摸看。”
  为了保命,长笑不惜牺牲色相,捉着他的手,将脸凑了过去。
  反正是卿卿的,长笑心里暗自嘀咕,抓起他的手沿着她的脸型划了起来。
  他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手下的触感清晰而真实,滑腻而柔软,那小巧的鼻,略微有些苍白的唇,和那微眯着的杏眼,怎么,越瞧越顺眼了呢?
  慢慢地,那双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自己摩挲起来,这一刻,空气里弥漫着暧昧,长笑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看着他深思的眉眼,万分认真又像在神游他处,然后,那手在她脸上颈上不停的游移。
  “师父,好了没?”她红着脸,不耐烦地问。
  斐满仿如梦醒,轻“哦”一声,然后后退一步,脸上有些可疑的红,镇定一下,才缓缓地问,“你是卿卿,又不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身体里了。”长笑老老实实地说,边说边仔细看他的反应。
  在这身体里?“你是说——”他看看她,满眼震惊。
  长笑知道他已经猜到,就轻轻地点头。一个人背着这秘密太累,况且了,既然斐满已生疑心,还不若直接告诉他,反正,大家都有秘密。
  “那,原来那个卿卿呢?”斐满问。
  “不清楚,许是死了吧!”长笑有点累,起身坐到床上,围了被子。
  “怎么死的?”他不自觉的跟了过去,拉个凳子坐在床边,很有长谈的架势。
  “这个就要问你了?卿卿和斐满吃了执手携老,这种药,吃了的两个人,生死同命,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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