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事,明显就是动真格的了!
父子两人根本就不知道被带去了什么地方,一路上车里的人不说一句话,跟平常的小混混绑人有很大的区别。而且两人下车之前就被人打晕了,醒来的时候也不知身在哪里,就知道身下地板冰凉,头顶灯光隔着黑布都刺眼。
接着,两人便被一顿拳打脚踢,还被抽了鞭子!直到那顿鞭子落下来,两人才深信对方绝对是来真的,绝对不是恐吓恐吓他们这么简单!
对方揍人的时候也是全程沉默,一句骂咧咧的话也没有,拳脚鞭子却是每下都落在实处,这绝对不是寻常的小混混!
他们得罪人了!
夏志伟知道他们父子得罪的人不少,但是在青市的时候都是看在曹立的面子上,没有敢寻夏良的仇的,但保不准有人知道他们父子来东市,便雇了人在东市动手?因为对方明显是职业的,夏志伟觉得,虽说得罪了夏志元,但他不该有这胆量才是。
两人挨了一顿毒打,心中惊惧,觉得很有可能这次父子两人都得赔进去!死估计都是不明不白死的,因为皮肉之苦是受了,却从头到尾不知道得罪了谁。
正当这个时候,他们听见了被绑之后的第一句话。
“行了。给这两个人留口气儿吧,等着夏小姐来处置。”
男人只说了一句话便走了,留下一片死静,夏志伟父子两人心底却是翻起了滔天骇浪!
夏小姐?!
哪个夏小姐?
该、该不会是……夏芍那个丫头?
脑子嗡地一声,也不知是失血有些多还是怎么,夏志伟和夏良一下子便觉得头晕,连身上的火辣辣的刺痛都仿佛感觉不到了,只觉得眼前发黑!夏良实在是想象不出,见了两面,看起来气质那么甜美宁静的堂妹,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夏志伟也是骇然,如果真是夏芍那丫头,她这请的是帮什么人?怎么请到的这么职业的人?她、她想把他们父子俩怎么样?
两人心底惊骇着,惶惶不得安宁,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头顶耀眼的灯光照着,只觉得头一点点地晕下去……
直到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两人昏沉沉地醒了,却不敢动,直听着脚步声走到跟前。
说话的男人声音低沉,还是之前走的那个,“把他们两个头上的罩子去了,夏小姐要问候一声。”
两旁守着的安亲会的人听了,立刻就进了牢房,将夏志伟和夏良头上蒙着的黑布粗鲁地解了。头顶强烈刺眼的灯光照来,两人立刻闭了眼,顿觉双目刺痛,身子这一缩便扯动了身上的伤,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两人还没适应光线,便听男人又说话了。
“弟兄们听说这两个人没少给夏小姐惹麻烦,便先招待了一下。人死不了,留着给夏小姐处置。”
而那个被称为“夏小姐”的人,却没说话。
直到夏志伟和夏良适应了光线,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倒在地上仰头望了过去。
牢房外头,一身白『色』风衣的少女负手而立,垂眸望来,脸上竟还带着淡然的微笑,眸底的笑却是冷的。但她说话的声音依旧悠闲,不紧不慢,谈论天气一般,“二位,还好么?”
这悠闲的声音在银灰『色』调的密室牢房里听起来,要多不搭调就有多不搭调,听得父子两人从头凉到脚,心底都是一颤!
夏芍!
真是她干的?!
她、她敢出现在他们父子面前,就不怕他们回去青市以后,跟她没完?
还是说,她不打算让他们回去了,想在这儿杀了他们?
不!不可能!
她一个普通家庭里长大的女孩儿,成就是比平常人好了些,胆气不能这么大!她绝不敢!
“你、你……”夏志伟死死盯着夏芍,络腮胡上还沾着地上的血,声音嘶哑,眼眶底骇然里有强撑起来的怒意和不惧。
“我一直想不通,二位为何大过年的来找我的晦气呢?”夏芍笑意不改,语气依旧那么慢悠悠,“我想不通,所以就请了几位朋友把二位请来问问,礼数上没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吧?”
父子俩闻言眼前又是猛地一黑!他们也没少干过这种绑架恐吓的事,但是他们敢保证,从来没这么无耻过!
夏良不可思议地盯着夏芍,平时还算俊帅的脸上也蹭上了血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着柔美的堂妹,竟然是这样的?
礼数?这算哪门子的礼数!
夏志伟却是一眯眼,心肝都颤了颤!礼数?她指的礼数是?
夏芍挑眉一笑,“不说话?看来是我招待不周了。”
“说话!”牢房里两名安亲会的人冷声一喝,一人一脚踹去父子两人肚腹,疼得两人干呕一声,身子一缩,带动了身上的伤势,顿时疼得发出痛苦的声音。
“周!周……”待反应过来,夏良比父亲先一步回答,再看堂妹时,眼神已带了惊恐。
哪知夏芍听了又是一笑,“怎么会周全呢?是我请二位来的,一直让朋友代为招待,礼数上确实是有所疏忽。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去亲自招待二位的。”
她边说边笑着看向了一旁,一名安亲会的执刑者站在牢门外,手中提着一条带血的鞭子。那人身材结实魁梧,属于人见人畏的彪形大汉类型。这人表情冷肃,但看到夏芍望来,便把手中的鞭子递了出去。
鞭子上带着血,倒钩刺上还钩着皮屑,一身干净衣装的少女接过来,竟然脸『色』变也不变,连厌恶或者恶心的神『色』都没有,甚至没看手中鞭子一眼,只是淡淡笑望牢房里的父子二人。把两人看得脸上再度显『露』出惊恐的神『色』。吃过这鞭刑的厉害,两人不住地往后挪,牵动身上的伤口也管不着了。
而这一幕看在高义涛眼里,刚毅的男人眼底少见地『露』出惊愣的神『色』。从她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在旁边陪着,她淡然地问候人的方式、执鞭的气度,怎么就让他想起了……少年时期的当家的?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是你大伯!”夏志伟倒在地上仰头望向牢外,说出第一句完整的话。
却惹得少女一笑,仿佛他在跟她开玩笑,“大伯?怎么会呢?真是我大伯,怎么会气我祖父祖母、打我父亲、辱我名声?”
她语气慢悠悠,说到最后已是眉眼冷淡凉薄。却是越说,父子两人心底越冷,夏良更是惊恐里带着埋怨急切地看向父亲,都是他!提什么大伯,什么亲戚关系!她要是有顾虑这些,还会找人这么对付他们?
“二位是不是记『性』不太好?我记得我说过,你们认错人了,怎么就是缠着我不放呢?”夏芍低头看向夏志伟,“我跟你说过一次,”又看向夏良,“跟你说过两次,”然后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中鞭子,神态不解,“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高义涛在旁边无声一咳,忍住闷笑——像!太像了!这被人惹恼了的模样,跟当家的少年时期真是太像了!
而夏志伟和夏良此时哪里还顾得了夏芍会不会真招呼他们?二人此时此刻看夏芍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变态一样!
她绝对不是在看玩笑!他们已经不敢认为她在开玩笑了!
而夏芍果真是说了话,“既然是记『性』不太好,那就得对症下『药』,打身上不太好使,我来帮二位治治脑子吧。”
她把皮鞭又交换给了身旁的安亲会执刑者,牢里的两人却没因为她这个举动而安下心来,反倒是瞪大了眼,越发惊恐。
治治脑子?
什么意思?
正当两人惊恐着猜测着,却忽然一齐觉得浑身发冷,眼前的场景忽然变了!
两人不知道为什么躺在了手术台上,手脚被人绑着,夏芍穿了一身白大褂进来,手中拿着明晃锋利的手术刀,对躺在床上的他们说道:“我来看看你们的脑子。”
这、这是要给他们开颅?
“不不不不不……”夏志伟哆嗦着惊恐叫道。
“不要给我开颅!不要给我开颅!”夏良更是喊道。
而夏芍却仍然是从容浅笑的模样,完全对他们的惊恐置之不理,拿着手术刀便朝他们的头皮一刀划了下来!
“啊——”两人一声惨叫,眼神惊恐,浑身都在抖,夏良更是湿了裤子。
但恐怖的画面没再继续,却是又变了!
这一回,夏志伟看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朝他走来,手里拿着一把尖刀,眼神怨毒,双腿处还流着血。那是他已经过世的结发妻子,妻子握着尖刀疯狂地朝他的肚腹刺过来,声音凄厉,“夏志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夏志伟大惊,不知道怎么看见了已过世多年的妻子,还听见了她临死前的那句话。难道……真是她变成了鬼?他下意识就逃,却发现手脚还是绑着的。他逃不了,见妻子扑过来,只得慌忙大喊:“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要怪你怪那个老头子!是他看上了你,我欠了他的钱,你不去,我和儿子就得死!你、你走的时候,肚子还没这么大!你、你去找他!去找他!是他害死你的!”
妻子却好像听不见他的话,扑过来便是一阵『乱』捅!他看见自己的血从肚子上流出来,跟她当初流产而死的时候差不多。
而夏良此刻眼前看见的事却跟父亲夏志伟不一样,他看见太多的人,都是当初暴力讨债和拆迁的时候害死的老人,有一名老人带着他孙女出现在他面前,两人扑上来就咬他的肉,吓得夏良直叫:“不关我的事!是曹总让拆的,曹总买的地!谁叫你们不肯搬!你、你们要是乖乖搬走,你就不会死,你、你孙女也不会被兄弟们……我、我们也没想到她会那么不经折腾,一晚上就、就死了……”
“那我呢?”又有一名年轻少『妇』模样的女人问道。
夏良吓得直叫,拼命往后退,“那是曹总看上的你,是他事后把你赏给我们的!你找他、找他!”
父子两人一通惊恐地『乱』叫,眼前恐怖的画面让他们几欲发狂。而牢外走廊上,高义涛和三名安亲会的人却都是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们看见夏芍负手而立站在牢外,她什么也没做,里面的两个人就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狂!说的都是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似乎看见了很恐怖的事,他们两人手脚还被绑着站不起来,两人便在地上滚来滚去,拼文挪动,表情见了鬼一般,眼底都迸出血丝。因为动作才激烈,伤口裂开,牢里一地的血迹。
这种诡异的事情让身经百战见惯了各种场面的安亲会的人都看向夏芍,总觉得这事跟她有关!
她到底做了什么?
看起来,她什么也没做啊?
夏芍自然是做了些事情的,她此刻负着手,手中龙鳞匕首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隙,浓烈的阴煞之气散出,被夏芍引成一线,直『逼』夏志伟和夏良父子的眉心!
阴煞之气缚人手脚时会感觉手脚发麻发冷失去知觉,而进入人的头脑之后,便能让人产生幻觉。
平时,有些人看见灵体,有一种可能是真的见到了灵体,而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阴煞侵了头脑而产生的幻觉。
以前丧葬风俗还是土葬的时候,老辈儿常有一些带有鬼故事『色』彩的民间故事,比方说,有人夜间赶路,路过荒郊野外的坟地,结果遇见了孤魂野鬼,回来以后就精神失常疯疯癫癫的事。这种故事民间一般认为是叫鬼摄了魂去,但其实不然。这样的事大多是被阴宅煞气所侵,使人神经错『乱』,产生了幻觉。
而人为用阴煞攻击人也能产生这个效果,根据阴煞的程度轻重,产生幻觉的时间有长有短,轻则只是产生些幻觉,重则连神经受损,丧命都有可能!
幻觉往往看见的都是人心底最恐惧的事,今晚夏芍还是第一次这么对付人,但看起来,他们父子两人平时没少干害人的事!
孽债不少啊!
夏芍眯了眯眼,仅仅听着他们父子口中那些话,就让人能想象得出,他们干了多少害人的事!
“高老大,我想单独跟他们两人相处一会儿,行么?”牢里,夏志伟父子还在语无伦次,夏芍却是转头对高义涛说道。
高义涛当即便点了头,“那好,我带人出去。把人留在来路电梯处等夏小姐,您处理好了让他们带您上来就行。”
夏芍淡淡笑着点头,道谢过后,高义涛便把人带走了。
将人留在了电梯口处,高义涛独自乘了电梯上去,回来亿天俱乐部顶层的会客室。会客室里,一台电脑放置在办公桌上,电脑开启着,屏幕却是关着的。
高义涛走到座椅里坐下,打开屏幕,屏幕里传出的正是地下牢房里的画面。而这些画面正在电脑上实时通过内部系统传送着,接收方是台市安亲国际集团总部。
台市,安亲国际集团总部顶层的董事长私人房间里,容颜如画的男子正喝着茶,含笑看着面前的传送画面。画面极为清晰,多角度地拍摄着,最近处连少女颤动的眼睫都看得清楚。
画面里,牢里地上的两人仍然在精神错『乱』般惊恐喊叫着,少女却走进了牢里。她蹲下身子,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血,便又走了出去。
她在牢外的地上蹲下身子画着什么,血不够了就进去沾点,渐渐的,地上慢慢显现出让人看不懂的图案来。看着像是符箓,又像是某种奇门阵法,画好之后,她便坐去阵法之外,盘膝掐动指诀,变幻极快,片刻之后,只听她呼喝一声,“着!”
牢房里的父子两人忽然便不动了。
两人眼神空洞地躺在地上,安静得像是死了一样,睁着眼不动。夏芍却是走进牢房里,拿了角落里一块丢在一旁的蒙头用的黑布擦了擦手指,有拿出去踩着把地上的阵法血迹擦了,然后便倚着墙站着,等。
没过一会儿,父子两人才动了动,眼底渐渐有了神。但当两人回过神来以后,还没从刚才看见的恐怖画面里缓过来,一看见夏芍站在牢房外头,两人便眼神变得惊恐万分!
这惊恐再也不是她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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