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为什么一个人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呢?明明也只是万千人群中的一员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自己总能一眼就看中他,然后视线再也离不开那个人呢?在渐渐明白他跟自己不处在同一个世界后仍然想偷窥他的世界,还能产生那种强烈的无法自控的情感,这是不是一种自虐?流川觉得胸口再次疼了起来,疼到需要他调动已经半休眠的右手……
花道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用手抚着他的背,轻声问:“流川,你醒了吗?”
流川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直了,不能动,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事实上他全身都疼到麻痹了,被扛在花道肩上是不可能有什么动作的,再说他现在全身骨骼都被拆了一样,需要重组。流川不能受的是花道那个安抚性的动作,明明这么随意的扛着伤员却突兀的来了这么个温柔的动作,一直以来,好像都是这样子,永远云淡风轻漠不关心的人偶尔还是会流泻他的温柔,正中流川毫无防备的红心。
那样的温柔像毒药,只一次就足以让人有了毒瘾。第一次吸毒,是在什么时候呢?第一次见面受 挑 逗时还是再次见面的那个笑?流川不解……那样的温柔明明是糖衣中暗藏炮弹,而他却被蛊惑了似的去挖掘,拿着炮弹却为上面还留有糖分高兴。
所以,知道那人无心却还是陷下去是很不理智的,可是理智在情感面前显得那样脆弱无力,轻风一扶就能刮得一干二净一点不留。从小到大,流川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在爱情面前,他第一次想当傻子。
花道自然不知道流川心里的千回百转百转千折,任他波涛汹涌行浪滔天花道这里还是风平浪静,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在他看来,这个人受伤也只是因为他跟人打架了,而哪个男孩子不这样呢,以前高宫等人也是三天两头的挂彩,他都已经习惯见人满身的伤痕了,当然,有个人想必他永远无法习惯。
流川无法发出声音,花道以为刚才自己错觉呢,拍了他两下继续走……流川的手又动了一下,这下花道知道不是自己错觉了,可能是流川真的醒了。把人放下来,一手拦着流川的腰,一手去拍他的脸:“流川,流川,你是醒的吧,睁开眼睛看看。”
流川眼皮很沉,努力试了好多次才勉强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花道那张有点担忧的脸。原来,他还是会担心自己呀,流川为这个认知感到高兴,但眼皮实在太重了,没一会儿就要合上了。
花道这才急了,看来这小子的情况挺严重,准备再度扛起他走,被流川一只手阻止了。当然,流川的手也是没有力道的,即使这是费劲了他全身的力气才做出来的动作,好在花道心还算细,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什么?不给扛?花道为难了,不扛着难道要他背着?好吧,背就背吧,虽然他浑身血迹斑斑,他也忍了,谁叫他眼睛那么尖认出这个人来还放心不下呢。要知道,花道对男人有轻微的洁癖,能主动把这个人扛回去疗伤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还不让扛,只好背了,他弯身准备把人背上,奈何流川不配合,浑身瘫软着……要命!花道无语问青天。
要是直接把人甩到背上是没有问题的,但这未免太不仁道了?瞧他满身的伤,再甩一下这个有点清醒过来的人不会再度晕过去吧?…_…
不能扛不能背,那只好……用抱的了?花道无奈,只好抱起这个别扭的人,叹了一口气,加快回去的脚步。怀里这个人,花道发现,除了打球,跟他在一起都是带伤的,而且一次比一次来得严重,这小子,不会下次直接死在他面前吧?花道为自己这个无聊的想法苦笑,怎么想到那里去了,要是让流川知道,一定认为自己在诅咒他吧。他也只是为这个人担心罢了,虽然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有点瞎操心了。
流川的伤要赶紧处理一下,不能带他回家,附近又没有车辆,只好超了一条小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花道总共花了十分钟才把人抱到那个地方。
给他开门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见到花道怀里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的转身去拿急救箱了。花道把人放到一个房间里的一张床上,开始干活……干嘛?脱衣服咩,直接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好在这一过程中流川没有挣扎,也没有睁开眼睛,不知道是又晕过去了还是任凭摆布了。当然,最后一件花道是不会去脱的。只是花道还是有点想笑,想不到平时沉默寡言的人居然也有闷骚的一面,居然穿着一条花花裤衩。
花道让刚才那人过来给流川处理伤口,自己去把室内温度调高了点。
“洋平来过了吗?”花道调好温度后转身问竹下龙新。
“没有。”
“唉。”花道叹了一口气,洋平好多天不理他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和自己赌气,而且连个理由也不给,花道太郁闷了,他根本不知道洋平生的哪门子气啊,他想死了他的手艺,没有他在,他好像每天都少吃了一点点耶,肚子就算饿也吃不了以前那么多,因为都没有洋平做的好吃。
“小新,晚上我吃拉面就好了。”花道望着窗外的风景,一片萧瑟。
竹下龙新嘴角抽搐:“别叫我小新,我比你大,大了好多。”
“可是……叫竹下或者龙新都不好听,小新好听多了。”花道转头向他眨眨眼。
竹下龙新更绝:“那我可以叫你小花吗?”这话他很久以前就想说了。
花道黑线,然后:“……可以的吧,其实小花这名字挺好。”
竹下龙新嘴角抽得更厉害,这人也不知道这个名字不仅折辱了他的气概也显得很可笑么?他就知道,这话应该一直不要说出来。
其实花道觉得小花这名字忒俗忒俗,但是为了维护叫人小新的权利,他觉得自己可以接受,当然,他知道小新肯定不会这么叫他的,相反,他比自己排斥吧,呵呵。
竹下龙新忍了很久,舒出胸口中憋着的一口气,罢了罢了,在他面前,他从来都不可能赢的,要是让他的朋友们知道了,肯定笑死他。
“他是什么人?”竹下龙新知道自己有点逾距,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
“湘北的一个同学。”
“哦~~今天你不是去东区吗,难道没去就捡了这个人回来?”
“去了,就是在那里捡到这小子的,我到的时候都晕过去了,你仔细检查一下他情况怎么样?我刚才只是粗略的看了下,没有给他全身检查,你检查一遍吧,不要放过一个伤口。”
不能放过一个伤口?竹下龙新一愣:“屁股和那个地方呢?”
“叫你检查就检查,哪来那么多屁话!脱了!!”花道转头看向窗外。
竹下龙新郁闷了,他为什么要干这种事?可花道的话他又不敢反驳,只好动手要去拉流川的内裤,心里暗自嘀咕,那帮人不会那么不要脸专攻人家屁股和下 体吧?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了,不会连那里也不放过吧?!
你当流川真一点意识也没有了啊?花道脱他衣服、叫人给他上药的时候他还能忍受,当他模糊听到他说“脱了”一句,骇得想开口大骂,拼尽所有的精力去拉住自己的裤子,睁眼怒瞪着竹下龙新。
待竹下龙新要拉下流川的内裤时,才发现流川的裤子被他自己拉住了,正用眼睛凶狠的瞪着他呢。这算什么呀,竹下龙新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摸摸鼻子,转头跟花道说:“他醒来了……”
1 话说竹下龙新那个囧啊,真想问候一下花道的祖宗八代,只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只好摸摸鼻子对着流川傻懈下。
花道回头见流川紧张的拉着裤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无奈的走回他身边劝道:“让小新帮你检查检查,不要怕丢脸。”
流川眼睛瞪得圆滚,死活不干,誓死捍卫他的裤子,好像随时会有人扒掉他的裤子似的。花道翻了个白眼,叫他给他脱他还不干呢,这不是有小新在嘛,小新虽然是无证行医,但医术还是很了得的。
竹下龙新尴尬的咳了两声,这人把他当什么了,拜托,要不是花道说不能放口一个伤口,他哪里有心情去管他。只好抬头看着花道‘你说怎么办吧?’
花道转头看着流川:“把裤子脱了,让小新给你上药。”
流川抓住裤子和花道僵持着,好久才说:“……那里没伤。”
“真的?”花道问,又想起刚才脱他衣服时好像没有伤口很是密集啊,搞不好田中那家伙连屁股也不放过,他用非常怀疑的眼神看着流川。
流川点头,鼻青眼肿的看不出脸是什么颜色,很是费劲的从口里挤出两个字:“真的。”好像还有点咬牙切齿?
这小子,难道在生气?花道不由好笑,不就看个屁股吗,在同性面前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当然,他本人例外。于是,他觉得流川有点搞笑了,再于是,他走过去了……
一把翻过流川,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流川咧嘴呲牙,恨得不行,真想跳起来骂一声娘的,可怜他浑身伤痕累累痛得很想再晕过去。
花道这叫验伤,检验结果:流川这小子脸皮薄,忌医。“有伤,交你了。”说完把人交代给竹下龙新,自己出去了。
竹下龙新尴尬的笑了笑:“你还是自己把裤子脱了我帮你上药吧?”
“我真没伤~~”流川有点急了,这个人怎么这么鸡婆啊,烦死了。
“那刚才花道才轻轻一拍你就差点疼死过去了,怎么可能没伤啊,花道很担心你呢,你最好自己把裤子脱了让我给你上药,不然过后他找我算账怎么办?”
“我是手肘疼。”流川伸出右手给竹下龙新看,那里手肘正涔着血,挺深一个伤口。
刚才怎么没翻过来看看呢,唉,竹下龙新为自己的粗心自责了一下,赶紧又给他上药。流川抬头看看房子,这个房间很陌生,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其他的啥也没有,不像人住的地方。
“这是哪里?”
“这是一个基地,平时没事不会有人来的,你安心养伤吧。花道一般不怎么会管人闲事的,能把你带到这里来说明他对你很不错。”
“基地?”
“恩,是啊,你还不知道吧,你伤好了也许可以看看。”
“也许?”
“恩,抱歉,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进去,是因为花道一般不会带人到这里来我才更你说那么多的,你是花道带来的第一个非组内人员,想必关系应该很好,花道那人很泛交,但能让他当朋友对待的很少,我觉得你应该是个例外吧。”竹下龙新边收拾药箱边说,毕竟他还真的没看到花道带外面的人来过。
流川对这个地方好奇了,这里让他觉得好像看到了花道的另一面,虽然他现在很困惑,但他还是很有出去探究一番的冲动,可惜,行动不便。
花道换掉沾血的衣服,在客厅里给洋平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花道瘫软。唉,好多天没看到洋平了,一天、两天、三天,快四天了。一两天没见还好,超过三天他就忍不住一直想,也意识到洋平好像是在避着自己。
花道一直回想自己哪里让他不高兴了,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什么东西,只好放弃。昨天在学校没抓到人,今天连他家都找不到人,会不会跑高宫他们那里去了?他拿起电话又打,这下能通了,听到高宫的声音。
“高宫啊,这几天洋平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吧?他现在在哪?”
“没有啊,哪有一直在一起,这几天也很少见啊,你们不是两个人又偷偷跑出去玩了吗?”
“没有啊,这小子。”花道特郁闷,周末找不到人,上学也看不到人,作息规律一下子全都变了,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呀,一定要抓回来打屁股,不知道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想他吗,呜呜,没有洋平,饭菜都不好吃啊。
“怎么啦,我看他这几天好像有点心事似的,原来连你也没找啊,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街四区,小新说他也没来过这里,你要是看见他了马上打电话给我啊,跟大楠他们也说一声啊。”
“哦,好吧。”
花道很郁闷的挂线,趴在那里不想动了。高宫说洋平有心事?能有什么心事需要躲着他啊,还以为只是跟他赌气来着,看来不只是那么简单的事啊。花道又开始回想上次两人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好像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呀,只是逗了他一下让他有点小生气,然后说不理他了……再然后,就真不理他了?
噢,洋平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呀?花道努力的回想再回想,未果。真是要命啊,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行,一定要把人挖出来好好说说,到底什么事呀,唉,第一次闹了点别扭,花道就觉得懊恼了。你说,这到底为什么呀!
竹下龙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花道有气无力的趴在那里,很少见到这种情况啊,关心的问:“怎么了?”
“好几天没见到洋平了。”
竹下龙新想起刚才花道好像问过他洋平来过没有,难道两人闹矛盾了?:“吵架了?”
花道白了他一眼:他会跟洋平吵架吗?
“厄,没吵架就好,不就几天没见嘛,一直在一起会腻的吧。”
花道又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不说,我给你弄面去。”频繁遭人白眼是很打击自信心的一件事,虽然他竹下龙新对自己很自信,但在这个人面前他还是很容易受伤的,他脆弱的心灵哟。
“要加辣,多放点辣。”
“知道了。”不怕辣不死你!丫的!!
“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