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鹤声也笑了:“是吗?你想怎么玩?我陪你玩到底啊。”
“那感情好!”顾连宇身子像猎豹一样弹射出来,最后一个好字说完,他已经扑到了季鹤声的跟前。
然而,他也只能这样了,季鹤声的五指间飞出飘逸的黑眚丝,将他的脖子牢牢缠住,在他张开的手距离季鹤声的脸还有一粒米远的时候,被强行拖拽倒扯出去,季鹤声手上连甩,他就像沙包一样,被抡起来在地上乱摔,后来季鹤声嫌地毯太厚,又把他掼到墙上。
砰!砰!连续十几下才停下来,顾连宇跌在地上,他体质强健异于常人,虽然黑眚丝让他骨髓发冷,难受异常,但也不想一般人那样失去战斗力,而是双手用力撕扯脖子上的黑眚丝。如果是一阶二阶的黑眚丝,说不定还真让他给扯碎了,然而季鹤声用的都是三阶的,虽然只有拇指粗的一缕灰白烟气,仿佛一口气都能吹散,但此时他那双能够掰弯钢筋的双手使劲全力也不能让其松懈分好。
陆修禾从骨子里恐惧顾连宇,听声音是季鹤声跟他起了冲突,赶紧拉住季鹤声的手:“哥,你快跑啊……”
“别怕,哥给你出气呢!”季鹤声左手抱着陆修禾,右手又飞出四条黑眚丝,把顾连宇手腕脚踝缠住拉扯开来,使他四肢大张地悬在空中,季鹤声把自己的外套给陆修禾裹在身上,扶着他下地,“来,哥帮你出气。”
陆修禾战战兢兢:“哥,快走吧……”
“别怕,相信我,来。”他扶着陆修禾走到顾连宇面前,伸手虚抓,之前打手用来打陆修禾的那根鞭子就被他摄了过来,抡圆了对准顾连宇就抽了下去,“人渣!混蛋!变态!傻逼!王八犊子!”他骂一声就抽一鞭,每一鞭都蕴满了真元,一鞭子抽下去,顾连宇身上立刻就多一道血口
季鹤声一口气抽了四五十鞭,顾连宇已经遍体鳞伤,衣服裤子都成了碎片,鲜血混合着碎布淋漓而下。
直到这时那些打手才反应过来,要冲过来,早被季鹤声用一根黑眚丝捆了扔在地上,还有人要出去找人,也被季鹤声用黑眚丝封了门。他把鞭子交给陆修禾:“小禾苗,你来,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他,哥在这给你看着,他伤害不了你。”
陆修禾哆哆嗦嗦拿着鞭子:“哥,咱们快走吧。”
“你怕什么啊,揍他没事,哥在这呢。”
陆修禾哭着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愿。
季鹤声看他这样心里更加生气,那么乖巧的一孩子,被人糟践成这样,他几乎把牙都要咬碎了,一眼看见顾连宇放工具的那个箱子,去里面翻了翻,拿出那只防狼电击器,打开了对着顾连宇身上一阵乱捅,顾连宇体质强悍,季鹤声的掌心雷都伤害不了他,这电击器就更不成,不过却也让他难受无比,尤其季鹤声还专往要害上捅,电的他浑身抽搐,却偏偏晕不过去,脖子上紧紧缠着的黑眚丝让他无法透气,自然无法叫喊,所有的痛苦都只能压抑在肚里。
电了一阵,季鹤声觉得没劲,扔掉又去箱子里捡东西,很多稀奇怪怪的他都不认识,摆手叫过一个在沙发后面瑟瑟发抖的女孩:“给我说说,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
“那个是乳|环,这样穿在上面。那个是烙铁,烧红了印在身上,是给奴隶打记号的。那个……”
“就是他了!”季鹤声拿出那枚小铜印,是椭圆形,跟哪个机关盖得戳一样,上面还有黄龙山基地炼狱车队顾连宇之奴陆修禾等字样,下面还有编号。他把铜印握在掌心,闪电再次爆发出来,电能汇聚,使得铜印温度迅速升高,他集中精神力,改动铜印上的自己,把陆修禾改成顾连宇,把顾连宇改成陆修禾。
这时候铜印温度已经极高了,他拿着铜印绕着顾连宇转了一圈,最后把他印在他的左边屁股上。
☆、91·悲惨世界
皮肉焦臭的味道充满整个房间;所有人都恶心欲呕。顾连宇仍然是无法叫出声来;他的身子在空中扭曲抽搐;剧痛加上窒息,终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季鹄啸如梦初醒,慌忙过来拉住又去箱子里找东西的季鹤声:“鹤声哥!你快住手吧!他爸是顾团长!”
“我管他是谁!”季鹤声甩开他,又拿出一个复古式的不锈钢开花梨。
季鹄啸噗通一声跪下来:“鹤声哥;我求你了;你不能再弄下去了,他要是死了……他要是有个好歹;咱们季家就完了。鹤声哥;我错了,我给你认错;陆修禾,我给你磕头,你让鹤声哥住手吧。”
他说完就真的要磕头,季鹤声赶紧把他拉住:“你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快点给我起来!”
陆修禾也拉季鹤声:“哥,还是算了吧,我想赶紧走,你带我走吧,好不好?”
季鹤声深吸了一口气,把开花梨扔了:“好,哥这就带你走。”他又警告地上那些人,“等那个变态醒了以后告诉他,以后再敢欺负我弟,我就让他做太监!”扬手收了黑眚丝,过去穿上自己的鞋子。
季鹤声把陆修禾放在背上背着走下楼,在别人怪异的目光注视下走出大门,他并没有去找来时骑得电动车,只跟季鹄啸说:“你先回去吧,跟小叔和老三说,就说我遇到小禾苗,带他走了。”
季鹄啸吃了一惊:“鹤声哥你要去哪里?”
“先找个能住人的地方带着小禾苗安顿下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那小禾苗呢?小叔和老三能容得下他么?”
“住一晚应该还是不打紧,我爸应该不会撵他出去。”
看他那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季鹤声就觉得火往上撞:“算了,反正迟早都要搬出来!我走了,你回家吧。”说完背着陆修禾顺着大路漫无目的地走。
季鹄啸推着电瓶车在后面跟着:“要不我给你联系我朋友他们,你带陆修禾先去他那住一宿,明天咱们在想办法跟我爸说。”
“不用了不用了,你赶紧走吧,回去晚了小叔又该揍你了!我自有睡觉的地方。”
季鹄啸还是推车跟着他,季鹤声发火了:“赶紧滚!要不然我先揍你!”
季鹄啸没办法,从兜里掏出一摞粮票,拿出一张十斤最大的:“这个给你吧,找一酒店……”
“快滚!”季鹤声一脚踹在他腿上。
季鹄啸一个趔趄差点连人带车摔在地上,他这人不怕挨打,就怕委屈,被季鹤声这一脚踹完,登时把眼泪踹出来了,他吸了吸鼻子,用手背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那你好自为之吧!”骑上电动车驶入沉沉夜幕之中。
“哥,你都是住在三舅家里吗?”陆修禾乖乖的声音在季鹤声耳边响起。
“恩,自从南方回来,就住在那。”
“对不起,哥。”陆修禾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季鹤声的脖子里,“要不你放下我吧,我自己,也行,只要不回到炼狱去。”
“说什么呢!”季鹤声感觉背后的人轻飘飘的,心里更是难过,“哥不会丢下你的,不哭啊,以后哥养活你。”他用手拍了拍陆修禾的屁股,“听话,不许再哭了啊,你是个男子汉,要坚强些,别动不动总哭。”
“哦。”陆修禾答应了一声,用手擦眼泪。
基地里晚上是实行宵禁的,十点钟之后,一般人都不允许在大街上闲逛,除了商业街就有警察拦着了,要他们出示当初在登记处领的临时身份证。
季鹤声身份证倒是带着,陆修禾当初被带进基地的时候,身份都是顾连宇让人给他办的,现在还到哪里找去,那警察顿时就要带他们去警察局。
季鹤声忽然指着警察背后说:“你看那是什么?”
警察一回头,发现并没有人,知道自己被骗了,随口骂了一声再回过头来,季鹤声和陆修禾已经消失不见,顿时吓了一跳,想到对方肯定是空间系的神族进化者,立刻也不敢再管了,赶紧把这件事忘掉,去其他地方巡逻了。
季鹤声把陆修禾带进空间,抱着他来到温泉洞,把陆修禾放进池子里,好好洗了一通,然后又找了自己和艾乐溢的衣服来,陆修禾身量小,穿他俩的衣服都跟斗篷似的,只有内裤能穿,外面裹上一条新的睡袍,先凑合一晚。
把小表弟抱回暖玉床上,又摘了些水果给他吃,陆修禾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四处看:“哥,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个啊,是……你别管是哪了,咱们现在这里凑合一宿,明天带你去找你……嗯,找你阿益哥。”
“阿溢哥是谁?”
“是我男朋友。”
“哦。”陆修禾脸上显出一丝惊讶,不过并没有说什么,把季鹤声给他剥完皮送到手里的陀罗蕉咬了一口,“哥,这是什么香蕉啊,这么好吃。”
“这个啊,叫陀罗蕉,你阿溢弄的。”季鹤声也爬上床,问陆修禾,“小禾苗,你是怎么落到他们手里的?小姑和姑父呢?”
陆修禾垂下头,叹了口气:“我爸变成丧尸了,他要咬我们,我妈被他咬死了,紧接着又来咬我,亦堃哥用菜刀把他的脑袋给砍掉了,血喷出来溅在我的眼睛里,后来我就看不到东西了。”
季鹤声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以示安慰。
陆修禾继续说:“亦堃哥带着我逃出来,本来想来这里,结果体检的时候,说我们身上有携带病毒的可能,把我们给撵了出去。亦堃哥就想带我往南边去,我们跟了好几个车队,结果都不过去南边的鹏城,那里好多丧尸,每次车队通过那里时候都要全军覆没,亦堃哥好几次都死里逃生地把我救出来。”说到这里,他眼里又开始泛起泪花,“就这么一天天地熬着,今天在这个村里过一夜,明天跟着那个车队混几天。直到前不久,咱们的车队遇到了进化丧尸,咱们眼看就都要死了,忽然来了一个车队,他们的人都很厉害,把进化丧尸杀了。”
“他们就是顾连宇的炼狱车队?”
陆修禾带着七分恐惧地点点头:“嗯,亦堃哥被丧尸抓伤了,他就求顾连宇收留我,顾连宇不肯,他就把从一个车里捡来的三十斤粮票拿出来给顾连宇顾连宇才答应。然后……然后亦堃哥就走了,我被顾连宇带回来。”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哭出来。季鹤声这回没有拦他,而是让他哭完,抽抽嗒嗒地继续说:“那个顾连宇是个变态,他……他……”
“好了不用说了。”季鹤声把陆修禾抱住,“以后哥照顾你,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哥,我……我,我是个瞎子,什么都不能干,我……就会拖累人,亦堃哥就是被我拖累死的,呜……哥……我,我以后……”
“别说了别说了。”季鹤声给他擦眼泪,“哥现在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好你,再说还有你阿溢哥,他比我更厉害,咱们两个,怎么也养活你了。再说了,你的眼睛也不一定就永远看不见东西,我会和你阿溢哥想办法治好你的。”
“阿溢哥,他……他不会收留我的,我……顾连宇说了,我的眼睛要想治好,最少……得,得……一万斤粮票。”
“好啦好啦,我喜欢你,你阿溢哥就会喜欢你,不喜欢也得喜欢!等明天看到他你就知道了,他肯定把你当成亲弟弟养,要是有一点对你不好我就揍他!另外要治你的眼睛也不用粮票,我和你阿溢哥另有办法。”
他催着陆修禾把手里的陀罗蕉吃完,然后便熄了灯火,搂着他钻进被窝里睡觉,陆修禾把瘦小的身体缩成一个小团,紧紧扒在他的怀里,饶是如此,半夜里也惊醒了十几次,经常身子一抖,从噩梦里哭醒。
第二天早上,陆修禾一睁开眼,以为自己还是在顾连宇那边睡在狗笼里呢,小心翼翼地身后摸了摸,自己竟然是在床上,身子底下是暖暖的温玉,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是被表哥就回来,带到一个地方……左右摸了摸,身边空荡荡,顿时慌了:“哥?哥!”他一遍摸索着一遍喊人,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噗通一声从床上滚下来,也顾不得疼,依然大声喊他哥。
季鹤声回来的时候,陆修禾正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他赶紧过去把他抱到床上:“怎么了这是?大清早的哭什么啊?”
陆修禾紧紧地抱住他:“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把扔在酒店里了……呜……哥,你以后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不要我……呜……”
“哥怎么会不要你呢!又胡思乱想!该打屁股!”他一边给陆修禾擦眼泪,一遍把刚才带进来的东西拿过来,“我出去给你买衣服了,呐,都是名牌哦,咱们小禾苗穿上肯定就成了个光芒万丈的小帅哥。来,快点穿上,完了哥带你出去吃早餐!”
☆、92·要陪老婆
八月份天亮得早;人们起得也早;六点钟各处大大小小的市场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人们都拿着粮票到食堂里吃早餐。
食堂是人们的称呼,官方名称叫做龙城饭店,一楼大厅里有很多档口,卖的大都是馒头和花卷,配上米粥和咸菜,一个成年人拿一张三两的粮票就能够吃到撑。
除了龙城饭店之外;也有私人开的小吃部;除了卖馒头和花卷之外;还有筋饼和面条;甚至是油条和豆浆;不过后面的比较贵;五两粮票只能买到三两的东西。
季鹤声一大早就从青木居里拿出一袋去年上学时屯下来的大米,到粮油店换了二十斤粮票,早上给陆修禾买了一身名牌衣服才花了半斤的数,说起来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他有心带陆修禾吃顿好的,便找了一家白云饭店,要了三屉小笼包子,又要了两碗小米粥,一个煮鸡蛋。
陆修禾眼睛看不见,他把鸡蛋给剥好了递到他手里,还有包子,也都一个个蘸好了酱油给他。陆修禾从去年跟着贾亦堃四处挣命的时候就开始营养不良,到了顾连宇手里又总是被虐待,身体瘦的不行,脸上也没有血色,回想起上次吃荤还是在过年时候,贾亦堃弄了两根香肠,兄弟俩用篝火烤着吃。
吃了两个包子,陆修禾就说饱了:“哥,我饭量小,剩下的你吃吧,要不然就喝不下粥了。”
季鹤声摸了摸他的头:“你吃吧,哥这里还有的是呢,今天包子管够。”
陆修禾只是摇头:“我真的吃饱了,不信你摸。”他把衣服前襟撩起来在肚子上拍打着。
“哥让你吃你就吃!”季鹤声把蘸了酱油包子递到他的勺子里,“快点吃,我这要了三屉呢,不够咱再要。”
陆修禾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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