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大力推荐武修文,郭芙却是一脸的疑惑。
等到武修文无可奈何开始舞剑后,郭芙一把拉走了杨过,边走边道:“这做法不像是你啊!这段岚长得可不赖,你怎么会把她推给武修文?你怎么不亲自教她,然后带在身边,来个养成?原著中你爱上师父,现在你也可以培养一个徒弟爱上你嘛!”
杨过叹了口气:“人家是公主,你觉得会让我纳妾么?”
郭芙现在对他的这种论调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只是耸了耸肩:“不过,不知道武修文和段岚有没有未来,人家可是公主。虽然原著中武修文也的确是在绝情谷找到了老婆……”
杨过哼了一声:“什么公主!你以为大理国还能撑几年?”
一句话说得郭芙又沉默了——历史,真的难以改变么?
转过天来,武敦儒终于大婚,婚礼举行得简朴中不失隆重,杨过很是感慨了一番,说武敦儒从此就告别了为国损躯的命运了,也算是件好事。
“其实武氏兄弟都是大理国人,不为大理死忠,却为南宋捐躯,你觉得冤不冤芙儿?”
杨过对着坐在身旁的郭芙耳语道。
郭芙一脚踩上杨过的脚:“你要是再敢喊我芙儿,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杨过捧着脚搓着脚趾:“你说我要是这次跟着你去襄阳,我当着你爹妈的面,我该怎么叫你?叫你郭芙?太没礼貌了中?难道让我叫你郭小姐?太生份了吧?叫你小郭?好像超时代了,或者,郭女侠?”
郭芙想了想,一时无语——似乎也只剩下芙妹和芙儿两个人了……
于是,也只好随着杨过去了。
同时,似乎也默认了杨过将会和自己一起回襄阳的事。
在武敦儒完婚后,慈恩、武三通和武修文都暂时留在了绝情谷。
以慈恩的武功,尽可以敌得住公孙止,而至于谷中的弟子,时间长了,裘千尺自然有办法控制他们——慈恩曾做过帮主,裘千尺在这方也不比他差。到了那时,慈恩和武三通、武修文也可以回大理了。
一灯大师和天竺僧弄了不少盆栽的断肠草,准备带回大理移植,以防将来裘千尺用情花害人——几番劝裘千尺将情花毁掉都没有成功,一灯大师和天竺僧也只得用了这个法子。
但是程英和陆无双却没有在大理等着一灯大师和天竺僧,而是去赤霞庄找李莫愁了——只是不知是想学艺呢,还是想报仇。
而杨过和郭芙,早在武敦儒结婚的当天夜里就告辞了。
襄阳的激战,正在等着他们!
第一章 顽童遭擒
宋淳祐元年,公元1241年,蒙古大汗窝阔台病故,蒙古名将,也是窝阔台的长子贵由,从西征的途中接到父亲在病故前发出的班师令,于是与堂弟蒙哥回师,于次年回到蒙古都城和林。
此时蒙古西征军统帅拔都得到窝阔台去世的消息,也从欧洲班师回朝,于淳祐三年,即公元1243年回到和林。拔都是支持窝阔台生前最喜爱的儿子阔出的长子失烈门的,所以拔都回朝,失烈门自然是更有力量与贵由争夺帝位了。
成吉思汗幼子拖雷的两个儿子蒙哥和忽必烈不愿卷入其中,两人各自带兵南下侵宋。蒙哥攻四川,忽必烈攻襄阳。
郭靖借年初夺得武林盟主的机会号召众人共襄义举同守襄阳,一时间各路豪杰都纷纷泄聚襄阳,准备参加这一场襄阳保卫战。
而在这一天,在通往襄阳的一条大道上,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人正一前一后大步流星地在向襄阳方向赶着。
当先的少年一袭灰袍,面容俊朗,正在唱着一首腔调古怪的歌曲——
“……江湖信步生死来去,刻骨柔情不言弃,有道是守承诺他重情义,那个薄功名他轻禄利!你我执手相看茫茫人间红尘泪,天马行空扬鞭绝尘走千里!唯有丹心和侠骨,侠骨和丹心,他感天动地!有道是满腔的血他酬知己,那个千杯的酒他向天祭……”
那后面那身着白衫的少女微皱着一对弯月也似的眉,娇艳白晳的脸上一副略显无奈的样子,似乎很受不了前面这少年的歌声,好不容易等他唱得告一段落了,扬声道:“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唱了?被人听见非以为你是疯子!这个年代会有这种曲调么!”
灰袍少年回过头来:“我是要经常唱唱歌的,不然都要把那个年代的调子忘光了!你难道就不怀念么?”
白衣少女叹了口气:“要是不怀念,我还会跟你说话么?这里的官话真是比什么都难听,真怀念那个到哪里都能用普通话沟通的时代啊!”
灰袍少年笑嘻嘻地凑近:“是啊,所以我每次看见你都感动得要哭了!终于能再说普通话了!”
白衣少女道:“你比我好,你一直独来独往的,也没人知道你的底细。我就不同了,为了不让人怀疑,我还要在跟人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冒出些嘉兴方言!你说若是天下太平了,我是不是要到燕京去定居?那里的人说的该是京片子吧?好歹也和普通话有点像啊!”
灰袍少年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那边现在是不是说京片子,万一不是,岂不是白费力气?那还不如想法子改造下忽必烈,让他以后不要采取种族隔离政策,再大力推行普通话。”
白衣少女道:“我也觉得改造忽必烈比改造南宋朝庭要容易,但谁让我爹是挺南宋的呢!”
灰袍少年忽地改口问道:“谖,你说我们是先去见你爹,还是直接去行刺忽必烈?要是把他杀了,历史该怎么纠偏?”
白衣少女道:“忽必烈如果死了,历史估计终究还是会让南宋被蒙古灭掉,不过那样可能会多打很多年的仗,受苦的还是百姓。虽然蒙古人后来有种族歧视和隔离,但是起码百姓在元初的几十年还能过过太平日子!像郭守敬和黄道婆,不都是元初的么!可如果反过来让南宋继续下去,首先北伐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双方就得一直打仗打到朱元璋出世,而宋不灭的话,朱元璋那批人有没有出头之日也很难说!”
灰袍少年又叹了口气:“你说得总是比我有道理!看来,只能找机会阻止你爹和襄阳共存亡了!”
白衣少女道:“所以我还要勤练武功,到时候一定要把我爹救走!我妈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这个不用担心!”
灰袍少年点了点头道:“是啊,名满天下的郭大侠夫妇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呀!”
白衣少女瞥了他一眼,道:“你是舍不得把你的玄铁剑熔掉吧?”
灰袍少年略为尴尬地咳了两声:“熔就熔呗,大不了到时候你一把我一把不就成了!”
白衣少女听了,但笑不语。
这两个人,正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神雕世界的郭芙和杨过,她们两个离开绝情谷,正向襄阳赶去,要助郭芙的父亲郭靖守卫襄阳。
两人从绝情谷一路向东北而来,由江陵入襄阳。
却说郭靖与黄蓉夫妇二人,守卫襄阳多年。这次早得到情报说忽必烈即将南下,二人忙向时任京湖安抚制置大使兼夔州路制置大使的名将孟珙求援。但是孟珙在考虑很久之后,却派人来告诉郭靖,他准备弃守襄阳。
因为襄阳与樊城两座城池,在经过长年的战火之后,南宋一直腾不出手来修整。特别是拱卫襄阳的樊城,早已是破败不堪了。孟珙认为现在南宋没有力量与蒙古的主力正面在襄阳对抗,只能在江陵以南利用水军在长江江面上防御,以俟蒙古军出现破绽后再夺回襄阳。
“有我在,不但江陵不会失陷,蒙古人也不敢不理我而沿江东进!”
这是孟珙对郭靖所说的话。
作为一代名将,他的确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而蒙古人,也的确不敢不理孟珙而引军东进。
但是作为郭靖,已经防守襄阳多年的郭靖,他不能这样接受放弃襄阳。
虽然襄阳曾在端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235年由于当时的京湖安抚制置使,名将赵葵的父亲,也是一代名将的赵范的贪杯误事而失守,但很快就又被夺了回来。
在其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就是赵葵的部将吕文德。
而实际上,替吕文德出谋划策的人的,正是郭靖。
更为重要的是,在襄阳失守的次年,郭靖行刺蒙古南征军的统帅,也就是窝阔台最喜爱的儿子阔出成功,这不但使得蒙古军大乱,也使得窝阔台方寸大乱,召回了远征军,更从而埋下了贵由与失烈门争夺汗位的隐患!
之后接替赵范的就是孟珙,在郭靖和吕文德的冲锋陷阵之下,襄阳于南宋嘉熙三年,也就是公元1239年夺回。郭靖也因此可以放一个假,休息一下。也就是在这一年,虚岁九岁的郭芙与郭靖夫妇一起去了嘉兴,遇上了杨过和李莫愁。
而有过这样一次经历的郭靖,在看到襄阳百姓被蒙古人残杀的情景后,他怎么能容忍再度放弃襄阳,而使得百姓再次遭到蒙古人的屠杀!
孟珙几次劝郭靖和他一起退守江陵,都被郭靖拒绝,孟珙也只能任郭靖而去了。
而忽必烈的南征大军,也在这个时候到达了樊城。
樊城城垣破败,哪里挡得住蒙古人的铁骑,故此郭靖早把樊城中的居民的军士都移到襄阳城中来,只留一座空城给忽必烈。
忽必烈知道郭靖曾在蒙古西征时的事迹,也不敢托大,也就率军在襄阳之北暂且驻扎了下来。
之后两军几次接触,南宋军虽不敢出城迎战,但蒙古军也攻不进襄阳城。
然而在此时,蒙古军中却突然送来一封信,信中说郭靖的义兄周伯通意图行刺忽必烈而被擒,希望郭靖能够过营一叙。
郭靖与黄蓉展信后皆是相顾骇然。
以周伯通的武功,居然会在忽必烈营中失陷?金轮法王的功夫,郭靖是见过的,虽然与自己相仿,但是想要捉住周伯通,只怕还是很难。就算是那日在大胜关的五人一齐出手,胜是固然能胜得了老顽童,但若是想杀死他或捉住他,却是千难万难!
可若非真有其事,蒙古军中又有谁知道郭靖与周伯通是八拜之交呢?
难道蒙古军中又有异人出现?
可是郭靖如今是襄阳主将,他如何能够以身犯险?
但是眼看着周伯通去死,郭黄二人都是万万做不到的!
需知在千军万马之中,就算你武功再强,也万难脱险,郭靖有小红马在,再加上本身武功卓绝,若忽必烈身边无武功卓绝的高手相助,那郭靖自可脱身。但对方竟然有可以生擒周伯通的人在,那郭靖若单身前往可就危险了!
可惜黄蓉临盆在即,不能相随郭靖左右,不然有她在,夫妻同心,那自是无往不利!但是眼见得身边无人可以相助,两人正是一筹莫展。
就在二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忽地听人秉报,说郭大小姐回来了。
二人先前收到耶律齐的信,知道女儿无恙,但总是没有亲眼见到女儿,如今听说女儿回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双双赶出门来。
却说郭芙正走到廊上,却看到黄蓉大腹便便地跑出来接自己,忙抢上去扶住母亲道:“妈你出来做什么,我又不是不认得路!”
黄蓉却是笑道:“多些日子不见了,可是想死我了!快让妈看看你瘦了没有!”
仔细看去,却见女儿非但没有削瘦,反而出落得更美艳动人了!
十三岁的女孩儿,正是如出水芙蓉一般要长开的时候,郭芙天生丽质,又内功深厚,自是光彩照人。
郭靖在一旁见女儿又成长了许多,也是心中欢喜。
黄蓉见郭芙虽然有长途跋涉后的倦容在脸上,但仍显容光焕发,知道她内功又精进了许多,心中也是欢喜,便要拉着她回房细说,却见她身旁还站着一个很眼熟的少年。
这少年自然便是杨过,他见到黄蓉向自己看来,便上前一躬到底道:“小侄杨过拜见郭伯伯,郭伯母!”
郭靖见到杨过,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欢喜。
黄蓉虽然不喜杨过,但也对他没什么恶感,再加上见到郭靖欢喜,女儿回来,心中高兴,也就不计较杨过什么,便招呼二人一起进屋详谈。
其中自然问起郭芙与杨过是怎么碰到一起的,杨过不等郭芙开口,马上表功,把自己救郭芙,战法王等人的事迹大说特说,得意非凡。
郭靖和黄蓉见杨过现在居然武功大进,也都惊异不已,只是郭靖更多了一层欢喜罢了。
“过儿,你武功大进,当是丘真人教得好罢!”
之前郭芙被掳后,郝大通与孙不二无颜再留,匆匆离去,故此郭靖还未知道杨过早已不在全真教习武了。他料想尹志平教不出这样的武功来,自然是认为丘处机亲自教导的功劳了。
杨过嘿嘿讪笑了几声,并不答话。
郭靖心中高兴,并没有注意到杨过神情中的不自然,只是拍着杨过的肩头连声说:“好好好!”
倒是黄蓉瞧出其中似有蹊跷,但是现在她却没空去管这些,便问杨过此番前来,是否欲助襄阳。
杨过看了一眼郭芙道:“那是自然,小侄受郭伯伯和郭伯母厚恩,自然是要助二位守这襄阳城的!”
郭芙其实也对杨过突然转性有点奇怪——郭芙原以为,以杨过的性子,应该跟着程英和陆无双一起去赤霞庄的才对,怎么会来襄阳,这也实在是让郭芙想不通。
黄蓉见杨过在回话前看了女儿一眼,心想难道他二人已有情意?
虽然黄蓉不太喜欢杨过,但是刚才听杨过说了他救郭芙的过程,又见他武功超群,且郭杨二家世交,让郭芙嫁给他,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上次送信前来的那个蒙古少年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之前耶律齐回到汴梁后,并没有把信送给丐帮的人,而是亲自把信送来了襄阳。郭芙在信中并没有详说自己是怎么到的绝情谷,只是说自己在汴梁受了耶律齐的照顾,然后在绝情谷遇上了点事,要去大理一趟,叫耶律齐把信带给父母。
需知南宋男女之防甚严,郭芙托一个男子替自己送家信给父母,似乎就有让父母看看自己的未来夫婿的意思。
黄蓉和郭靖又问了耶律齐的师承,知道他是周伯通的弟子,与郭芙也算是配得上。
第二章 黄蓉误会
但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父亲乃是蒙古宰相,这两军对垒,万一有个什么差错,那可不是玩儿的!
但是话说回来,若女儿钟意于他,郭靖黄蓉也是没有办法。当年黄蓉被那一干所谓的正道人士所指谪的往事,让黄蓉现在还耿耿于怀——再加上看耶律齐慷慨豪侠,也未必就一定会拘泥于两国之争。
而且郭靖也是自幼在蒙古长大,却是心向南宋。这耶律齐虽是蒙古宰相之子,但却是契丹辽人。所以对于郭靖来说,也没那么多想法,只是黄蓉多了个心眼而已。
黄蓉和郭靖当时还留下耶律齐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