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上门寻事?况且我们在武夷山的事乃是机密,她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只是路过,二人起了争执?”
他身边一个穿灰袍的人道:“猴王的武功你还不知道?李莫愁若不是突偷袭,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打伤猴王!独脚猴王孙搏勇的独脚铜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就是教主亲自出手,也不可能连让他呼救的功夫都没有就死!”
走在最后的一个穿黄袍的人道:“以孙猴王的性子,就是被打死,也不可能叫救命啊!”
这时走在前面的白发人“哼”了一声道:“若是江湖私斗,孙猴王自然是宁死不屈,但现在他是明教总坛附近,若是遇敌,怎能不出声示警!”
那三人听了,齐声道:“不错!虎王说得是!教中大事,怎能以江湖之理度之!”
郭芙在一旁听这四人说话,心中暗暗吃惊,心道那李莫愁果然来这明教寻衅了!只是不知她的目的是什么。
听他们刚才所说的话里,分别出现了猴王、雕王、右使,以及眼前这个虎王,估计也就是现在这个明教的护教法王和光明右使吧。若说李莫愁是来行刺明教教主的,那应该在此之前尽量避免与教主以外的人接触才是,不然激怒了明教尚在其次,让明教上下有了提防才是麻烦。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自己进来那么容易,这明教看来也不怎么样,就连护教法王这样级别的人中了暗算,也不加强警戒!
这时又听之前穿灰袍的人道:“教主派鬼王与五散人齐去姑苏,这阵势也未免太大了吧?”
那白发的虎王又哼了一声道:“那参合庄祖上是南北朝时燕国的皇室,百余年前,他们还密谋复国,只是被丐帮的人和大理国皇帝联手给灭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当年既然有起兵的想法,一定是有粮饷准备的,所以我们教主才会想要拉他们入伙。”
那穿黑袍的人道:“最近我教总是出事,前段时间连我教的圣……”
“住嘴!”那白发虎王忽然厉声打断这人的话道,“这话也是说得的?你三人是我心腹,我才告诉你们,万一被旁人听去,连我也要受到牵连!需知隔墙有耳,不得不防!”
那三人唯唯诺诺地住了嘴。
不多时,接二连三的从那边来了不少人,人人都带有酒气,看来是都在一起吃了酒了。
郭芙这时才想起今天是正月十五的上元节,暗道原来众人都是吃酒去了。
那先前来的四人,见到人多了起来,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散开与众人打招呼谈笑。
郭芙心想,这明二百年的明教后就曾四分五裂过,看来现在的明教,也是有分做派别的。看来不管是什么组织,一旦做得大了,就会形成派系。
这时又想到丐帮,不由得想到,这丐帮的几个长老,能力的确是不强,所以在母亲黄蓉的领导下才能齐心协力,就算鲁有脚做了帮主,其余的两位长老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自己被尹克西捉走那次,梁长老被潇湘子打得重伤,虽然不曾致命,但是却卧病在床,看来是好不了了,这只怕又是历史的纠偏系统了。只是原著中说简长老应该已死,但是如今的他还活得好好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郭芙选择的藏身之处,的确是隐蔽,来的人虽然多了,却没有人发现她,反而因为人数众多而掩盖了她的呼吸之声,她也能稍微轻松地吸上几口空气了。
时间又过了很久,郭芙索性躲在那屋檐后的阴影处炼起内功来,直到内功行遍了九个周天之后才发现,这里的人都已经安寝了。
郭芙略舒展了一下四肢,开始从原路返回那先前的岩洞中,然后选了另一条小径而行。
这武夷山郭芙前世并未去过,现在也更是不知这山体构造,只能顺着这一条条的小路摸索着前行。
不过这次郭芙的运气比之前探终南山古墓时要好上很多,她居然摸到了明教教主的会客室。
郭芙并不知这是条路所通的地方是什么,更不知这洞后的这片房屋是什么屋子,只是出了洞后照常施展轻功上了房顶,一间间地探过去,却见到了一处仍然透出灯光来的房间。
郭芙屏气凝神,轻轻跃上那房顶——她如今内功运转浑厚绵长,跃起时内功透遍全身,衣袂袖角都紧紧帖于身上,不带起一丝风声,这与当年的何足道,仅以身法怪异而消去跃起时的衣袂风声可是完全不同的。
只听那屋内有一个人道:“回禀教主,孙猴王中毒甚深,虽然碧眼雕王深通医术,但是至今还未将其救醒,若是没有解药,只怕就是解了毒,也无法再动用内功了。”
然后一个很轻的声音道:“你确定是李莫愁的冰魄银针之毒?”
看来这个声音很轻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这明教现任的石教主了。
接着又听先前那人道:“这冰魄银针之毒,赵右使曾经见过,若是发现得早,还能救治,只可惜……不过,若不是孙猴王内力精湛,就算百草仙医道再高明;只怕他也早都死了。”
停了一停,这人又道:“而且听有的徒众说,在去年大胜关上,有人曾见到李莫愁与那参合庄的少庄主一起出现过……”
郭芙听了心中一凛——好明教,果然徒众遍天下,居然大胜关英雄大会上也有他们的人。只是不知,他们是怎么认得慕容清的。
那石教主又道:“参合庄一事,是赵右使提出的,你是不是很不服?”
那人忙道:“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认为这样的大事,赵右使没有禀报教主,却擅自以教主之命派张鬼王和五散人前去,万一没有得到宝藏,反而露了行踪,只怕……”
石教主哼了一声道:“张左使,我知道你和赵右使向来不和,但是如今我教处境艰难,更应该团结一致才是!”
看来这个姓张的人,应该是明教的光明左使了。
郭芙这时听到屋内发出“咚咚”之声——却原来是那张左使在磕头:“教主明鉴,属下绝不是贪恋权位之人,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如今蒙古人时时南侵,去年还在四川与襄阳杀了我不少汉人。如今我等既然不与蒙古人合作,应该与宋庭合作才是……”
“张左使!”
石教主打断了这张左使的话道:“你忘了陈教主和张教主是怎么死的了么?”
那张左使停了磕头的举动,颤声道:“属下不敢!”
石教主声音还是很轻,但是却透出一股冷冽之意:“你身为前任张教主的侄儿,怎么能忘记一手带大你的叔叔的血海深仇,与宋庭作什么苟合之举!况且宋庭也决不会招安我们,就算招安了,也会把我们送上前线,去和蒙古人拼个你死我活,作他们的替死鬼!”
郭芙心中一动——这石教主所言虽然有些不顾大局,但这话说得倒也不错。宋代家法一直是重文抑武,更不用说被招安的盗匪反贼了。当年宋江就是在被招安后来攻明教的方腊的,王彦的八字军,更是一直受到歧视和排挤,所以这石教主所言,也不能不说是有几分道理的。
只是在如今的大局下,如果明教起事,那只有对宋朝的抗蒙形势雪上加霜而已。当年的钟相杨幺起主,虽然是支为民而起的义军,但是作为宋金之间的农民政权,是不可能三方同时长期并存的,除非倒向其中一方。
因为在南宋一方明显偏弱的情况下,一个反政府武装的长期存在,不利于南宋抵抗外敌,也更不利于南方社会的稳定与发展,南宋朝庭再昏暗腐败,也比不上有人造反而形成的人民流离失所的攻战后果。
所以当那张左使又说应该静观待变,蒙古强而宋弱是显而易见的,只要静待南宋被灭,到时揭竿振臂一呼,就会有无数汉人随之而起时,郭芙不禁有些钦佩起他的见识起来。
虽然南宋被灭还有好几十年,但是他的这种想法,却是很有见地。
“我教甚至可以助宋抗元,借以吸引江湖中的血性汉子,用来壮大我教,到时有了义字当先的名声,何愁不能开创我明教的大好天下?”
这句话一出,又让郭芙对这个张左使的印象坏了下来——原来,他并不是为了抗蒙大局,也不是为了百姓,更不是为了传布摩尼教,而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想要趁乱自立。
石教主哼了一声道:“胡说!助宋抗元,只有平白地折损了教中好手,我教如今人材凋蔽,如何能禁得住再折伤人手!”
第十八章 再遇莫愁
郭芙听了,心道这话说得不错!
这明教中的高手,看来是不怎么样。
这个教主的身手暂且不论,那白发的什么虎王,武功虽然高强,却是尚在自己之下,不要说是跟当世五绝和杨过李莫愁黄蓉等人相比,就是与程英何足道相比,也未必能稳赢。
要知倚天中的明教四大法王,除了紫衫龙王,其余三王都是一流高手,特别是谢逊,除了少林三僧和张三丰,世上已极少有对手,至少可以排进那个年代的天下前十。
看来这明教在与官军的屡次争斗中,的确是受创甚大,教中好手损了不少。
只听那张左使又道:“便如教主所言,要那参合庄上所藏的钱财以充作军资,但是这慕容清贸然而来,怎么能不问来由,便封他做了教中的供奉?”
郭芙听了大吃一惊——怎么慕容清已经在明教中供职了?他不是来找明教算帐的么?难道是想做无间道?
那石教主道:“我岂不知这慕容清来的蹊跷,且与那李莫愁又有牵连。只是他毕竟是参合庄的少庄主,只要他加入了我教,参合庄就算想置身事外也是不行了,谋反,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郭芙听了恼火起来——这慕容清怎么回事!难道不知加入了明教就是反贼一伙?
张左使道:“教主高见。但是既然如此,何苦又派张鬼王和五散人前去捉那慕容宁?”
郭芙听了一惊——看来那日长笑留声的人,就是这什么张鬼王了!
这张左使继续道:“上次六指天王率九散人追那盗取圣物的女贼,不料那女贼有高手埋伏偷袭,天王和九散人里只有五人回来。那一仗令我教大伤元气,近期内实不宜大举,新升上来的白毛虎王高天德,不论武功人望,均与其余三王相差太多……”
郭芙越听越是吃惊——原来刚才那虎王是新升上来的,怪不得功力那么差,不知那三王的武功有多高强。不过听说之前的六指天王已经被杀,而且是在有同伴的情况下被人偷袭而死,真是不知道那偷袭这天王的人是何等的高手了!
“正是如此,我教才要吸收新的人才!”那石教主道,“这慕容清年纪虽小,但是武功不俗。而且他的功夫,与我教的镇教秘籍《乾坤大挪移》有异曲同工之处,我若得他相助,定可超过前任第八代钟教主,将这《乾坤大挪移》练到第五层以上!”
过了一会儿,那石教主忽地笑了一声,道:“张左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实话告诉你,我的乾坤大挪移已经练到了第四层,在我教二十代教主之中,也不算是低了!”
只听那张左使恭恭敬敬地道:“恭喜教主,祝教主神功克日大成!”
郭芙听了,大约也对这个教主的武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纯以内力来说,现在的杨过的内力,应该与后世练乾坤大挪移时的张无忌不相上下。虽然张无忌练九阳的时间比杨过要长,但是杨过在怒涛中练功的效果却比张无忌要好。纯以内功来论,张无忌在那一世可算是当世第一,只怕连张三丰也不是对手,所以能够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将乾坤大挪移练到第七层。
若是现在的杨过来练,估计就算差点,一天之内也能完成这第七层的乾坤大挪移,现在这石教主能练到第四层,看来比杨过的内功要差很多,与后世的阳顶天大约相仿佛,也就是说要强于后世的成昆和谢逊,大约与空见是一个级别。
以现在的武林高手来论,纯以内功论,这石教主大约要比霍山和黄蓉要强上一点,但是要比郭靖差上不少,比之黄药师这些老五绝,更是不如,只是这乾坤大挪移奇妙无比,若真动起手来,这石教主大概不会比年事已高的一灯大师和黄药师等人要差,就是和练了九阴真经的郭靖相比,也应该只在伯仲之间。至于杨过,说不定还不是这石教主的对手。
那石教主呵呵笑道:“若我练到第五层乾坤大挪移,当世间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郭芙心想,在倚天的世界里,曾说张无忌之前只有创这门乾坤大挪移的高人练到了第六层,然后只有一个姓钟的教主练到第五层而走火入魔致死,这家伙难道还能改变历史不成!
又一想,只怕也难说——原著中慕容清未必加入了明教,说不定这教主真的能从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功夫窥得这乾坤大挪移的奥妙。那斗转星移功,也的确与那乾坤大挪移有异曲同工之妙用。
那张左使只是出言称赞教主神功盖世,极尽阿谀之词,让郭芙心中再度对他鄙视起来。
接下来那教主与这张左使只是谈了些教中的事务,然后让他暗中注意慕容清的举止行动,但不可轻举妄动,引起慕容清的警觉。
那张左使喏喏而退。
郭芙等到那张左使退出后,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又等得片刻,听那房中石教主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在静坐练功,若是此时下手击他,虽然可奏成功,但是却未必能当场致他死命,若是动静大了,引起旁人警觉,只怕自己要陷在这里。
郭芙思忖了片刻,决定趁着那个放哨的家伙还没因为失踪而引起轩然□时,快点找到慕容清再说。
但是该怎么找慕容清呢?
正在为难,忽地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飞速地靠近了。
郭芙怔了一下,那道人影却已经跃上了这石教主的屋顶。郭芙吃了一惊,正没躲处,那人却已经看到了郭芙。月光下那人容貌被照得清晰,却正是李莫愁。
李莫愁见到居然有人先自己一步到这屋上埋伏,不由得吃了一惊,只当是自己中了埋伏,挥手就是一排冰魄银针向郭芙打来,随即飞身倒纵了出去。
郭芙正要找慕容清,现在见到李莫愁,如何能放她走,当即便追了上去。
那屋听石教主正在练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忽地被屋上声响惊动,忙收了功出门查看,却只看到屋顶上几枚冰魄银针。李莫愁和郭芙的轻功都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如今又是深夜,山上树木众多,
石教主大怒,立即扬声唤人。
这处房屋是他练功议事之处,无论何人不经他召唤一律不许靠近。所以周遭护卫离得甚远,再加上新迁这武夷山不久,实在是各种防卫不甚严密。自从十年前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