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听了杨过的话,只是默默不语。
就这样,两个人在耶律齐的家里一直待到了九月,耶律燕出嫁的日子。这期间两个人寸步不出耶律丞相府,所以丐帮的人再打听,也打听不到他们的下落。
有时郭芙也想过,万一程英和陆无双找来怎么办。但是转念一想,以程英温和的性子,知道了自己和杨过逃走的始末,那是断不会把自己有可能逃到耶律齐这里来的可能给说出来的。
不过后来耶律齐给他们两个吃了定心丸——程英和陆无双早就离开了重阳宫,浪迹天涯去了。
因为进入八月时,完颜萍就有了身孕,所以耶律齐也就开始参与了重阳宫的事,虽然还没有正式走马上任,但是对全真教南下发展的事,耶律齐给了全真教很大的帮助。刘处玄和王处一也看出了耶律齐为人正直,渐渐也就对他放了心,摒弃了成见。
而最令杨过和郭芙担心的欧阳锋和霍山,据说并不是忽必烈的人,而是失烈门的人——他们选择了看起来最像是正统继承人的失烈门,所以杨过与郭芙并不需要担心去了忽必烈那里该怎么隐藏身份。
日子终于到了耶律燕该出嫁的这一天,耶律燕生性豪放,不拘小节,在杨过与郭芙的面前试穿嫁衣也并不感到有多少尴尬,反而杨过有点不好意思了。
蒙古人的嫁衣一层一层,一套一套,杨过看得都累,也真亏得耶律燕能耐着性子试下来——看来郭芙说的不错,耶律燕并不是个像她外表看上去这样一个完全没有心机,做事豪爽风风火火的人。
等到忽必烈的迎亲队伍来到耶律府门外时,耶律燕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便在众人的护拥下出门上了马车而去了。
面杨过与郭芙,也扮做了护卫,一起随同去了忽必烈所在的军营。
忽必烈此时已从两淮撤军回了漠北——两淮的事,朵烈格涅改派了察罕和张柔二将代替忽必烈,准备随时对宋的两淮和扬州地区发动攻击。
第二章 和林伴嫁
忽必烈知道朵烈格涅的意思是让自己回和林表态,所以并不回和林,只是回到了自己的蕃地,派人迎娶了耶律燕。
杨过和郭芙作为耶律燕的亲信,自然也一起到了忽必烈的营帐。
杨过和郭芙这是第一次见到忽必烈,只见他方面大耳,鼻下两络短髭,眼睛不大,却暗藏精光,神情平和,似乎胸中自有千条沟壑,教杨过和郭芙都暗自赞叹——果然是历史上数得着的君王之一!
而且忽必烈正值壮年,从这个角度上说,他与耶律燕的这场婚事,也算是般配。在原著中,耶律燕此时已经与武敦儒定情,所以才会没有嫁给忽必烈,现在武敦儒与公孙绿萼在一起了,耶律燕才从而有了这样的命运变化。
蒙古人的婚礼很繁冗,杨过和郭芙不知道是蒙古人本就这样呢,还是忽必烈的身份使然,但是不管怎么说,耶律燕算是安全出嫁了。
事前曾有消息,说是失烈门不愿看见耶律楚材的势力倒向贵由,所以要派人来破坏这次的联姻,为此耶律齐还拜托杨过与郭芙注意一下耶律燕的安全。
送嫁的人是耶律燕的大哥耶律铸,他不懂武功,所以耶律齐只有拜托郭芙和杨过。郭芙和杨过开始还有点担心,怕欧阳锋和霍山前来劫人,杨过如今右臂无法动武,又没有玄铁剑在手,如果遇上这两人,还真不好对付。
不过还好,直到礼成,都没有人来捣乱,看来忽必烈准备万全,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而且,对于欧阳锋来说,这种有失身份的事,他还是不会做的——他是受人礼聘,不是当人的狗腿子!
在忽必烈的身旁,郭芙看到了尹克西和尼摩星,还有一个身高九尺目光有些呆滞的短发大汉——看来应该是马光佐了。不过郭芙和杨过都戴着人皮面具,又故意隐藏身形,混在耶律燕的送嫁队伍之中,这几个人也就没有注意他们了。
只是,在这里果然没有见到霍都的身影,让郭芙也有点暗暗担心——这历史,被自己和杨过改变得太多,也不知这霍都究竟是到哪里去了,如果在丐帮,是不是会潜伏到蒙哥汗身死的那一年。
而耶律燕在与忽必烈成婚后,杨过和郭芙很快就成了耶律燕的帖身侍卫——在这一点上,忽必烈并不过多地干涉耶律燕的自由。
而在耶律燕嫁给忽必烈之后的第二个月,也就是刚刚入冬的十月,忽必烈第一斡耳朵的正妻,帖古伦去世了。
帖古伦没有为忽必烈生育,所以这个时候,谁能成为继任的正妃就好重要了,因为这很可能就是未来第二斡耳朵的女主人。
郭芙原本以为蒙古忠武王按嗔那颜的女儿察必,也就是历史上忽必烈最宠爱的妻子,也是他太子真金的母亲,元成宗铁穆耳的祖母,是最有希望成为忽必烈继任的正妻的,但是出乎郭芙预料的是,这个时候的察必,居然还没有嫁给忽必烈!
郭芙为此特地打听了一下,结果得到了情报是,察必只有十八岁,蒙古人并不像汉人那样早嫁,所以她还在父亲的王帐里悠哉游哉地过着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呢!
“哈哈,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杨过听了这事也是乐得哈哈大笑。
杨过拍着郭芙的肩膀道:“以耶律铸和耶律晋的钻营力,让耶律燕成为第二斡耳朵的女主人,一定不成问题!”
郭芙却道:“这事难说,得看那边争汗位的事到底怎么发展。”
郭芙说得没错,忽必烈在死了正妻帖木伦后,并没有急着立谁为正妻,而是韬光养晦,远离政事。这事一拖就拖过了年,而此时在两淮作战的元军,受到了宋军和各处义军的抵抗和骚扰,取得的进展很小。
郭芙和杨过在北方就这样忽忽地过了一年,杨过的右臂断骨早已愈合,只是内力再也传不到右掌上,只能做普通的动作罢了。
而郭芙,在这一年中身高猛长,已经从年初的1米4长到了现在在1米5以上,容貌也显得更娇媚了。只是内功没有多大的进展,仍然停留在桃花岛内功的第九层,只是出招的威力和速度比之先前都提高了不少。
“以后我可是要你保护了!”
杨过曾这样取笑自己。
郭芙却道:“你要是愿意当我的仆人,我就罩着你!”
杨过哈哈一笑:“你在蒙古人这边待久了,被奴隶制同化了?”
此时蒙古人仍有着把东征西讨的人抢来做奴隶的习惯,所以杨过才有此一说。
郭芙耸了耸肩膀:“奴隶制的存在,最终会激起人民的反抗。现在蒙古国处于上升期,帝王的能力也强,加上他周围的国家,比他还要腐朽,所以这些都被掩盖了。如果当蒙古统一了天下,难保后世的子孙都如现在一样英明睿智,到时天下纷乱四起,就是帝国的末日。”
杨过与郭芙内功精湛,早听到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在耶律燕的住处附近,能带着这么多人大摇大摆地行动的人,除了忽必烈,还有谁呢?故此郭芙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引起忽必烈的注意。而忽必烈不愧是一代雄主,听到这样的话,居然不动声色,就在二人背后不远处停下了脚步,注意倾听。
杨过知道郭芙的意思,便道:“现在的蒙古忽勒台选举,比之宋的皇储制来说,应该是不错的吧,毕竟是有大伙儿共同推举出来的,当选者既能服众,又有能力。”
郭芙和杨过原本是要让忽必烈接受清代的秘密立储制度的,但是现在耶律燕有机会上位成为忽必烈的正妃,他们自然就把这事给延后了——不管怎么说,让耶律燕未来的儿子当上忽必烈的继承人,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郭芙道:“我看未必!且先不说忽勒台的选举费时费力,就看现在大汗之位未定,女主称制,将好好一个大帝国弄得千疮百孔,如果汗位再定不下来,我看北方必将生乱!”
这时郭芙已经听见后面有些人的呼吸已经变粗了,有几个人已经蠢蠢欲动,看来是被郭芙对朵烈格涅不敬的话给激怒了,不过看来忽必烈还是很冷静,制止了手下人的躁动。
杨过这时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天下不可一日无主,女主称制,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取了汉人的地方,就不能还像以前在草原上一样,把汉人作奴隶看。毕竟可以马上得天下,不可以马上治天下!”
“好一个不可以马上治天下!”
忽必烈终于还是没忍住,上了杨过和郭芙的当,入了他们两个的圈套。
郭芙和杨过故作惊讶,回头看去,见到忽必烈与几个侍卫正站在不远处,其中尼摩星和马光佐也在其中。
郭芙和杨过见了忽必烈,装作惊讶的样子低头行礼——她二人戴着人皮面具,脸上没有表情,不敢直接面对忽必烈。
忽必烈却是呵呵笑着让二人不必多礼,并询问了二人的姓名和身份。
郭芙和杨过用的名字都是前世所用的名字柳若芙和于爱国,身份都是耶律燕的护卫,不过二人也都告诉忽必烈,自己乃是汉人,是耶律齐在闯荡江湖时所结识的朋友。
忽必烈对二人并未显露出怀疑之色——事实上他就是怀疑,也不会当面表现出来,只会暗地里派人调查罢了。
忽必烈对二人刚才的话题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也没有嫌弃什么,而是招呼众人一起席地而坐,表现出一副亲近的样子来与郭杨二人讨论政事。
郭芙和杨过哪里懂什么政治,只是在前世看过不少这方面的资料罢了。
不过就是这点东西,也够让忽必烈惊叹的了——毕竟多了几百年的见识,对于古代政体的一现见解可以说是惊世骇俗的,但是对于忽必烈这样的一代雄主来说,正是他所想要听到的东西。
“两位真知灼见,都使小王受益匪浅,不知可否随小王前往王帐之中详谈?”
这是很明显的拉拢了,只要郭芙和杨过答应,就很有可能会被授予官职。
这不同于潇湘子等人,这些人只是以武功显名,对忽必烈来说,最多也只能做到护卫或卫队长之类的,金轮法王文武双全,可以做国师,而杨过与郭芙对于政事有着独到的见解,这样的人材,不网罗在手下,对忽必烈来说是个极大的损失。万一再被别人用了,那对忽必烈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不过这正是杨过和郭芙想要的,只是她们要的不是当官,而是承诺。
“多谢王爷美意,只是我二人闲散惯了,无意于功名。我们只是王妃的朋友,王妃和她的兄长对我们有恩,所以我们只是为了侍奉王妃而来的。只要王爷对王妃多多爱护,我们自然对王爷尽力竭力相报!”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只是因为您的王妃耶律燕才会在这里的,您只要多多宠爱她,我们自然会对您有所帮助的。
忽必烈对此自然是一笑而过——正妃,他还不愿就这么定下来。
但是接下来几个月里所发生的事让忽必烈就有了动要—贵由的势力越来越大,由于朵烈格涅的支持,原先支持失烈门的人渐渐转向了贵由,而失烈门最大的,也是最有实力的拥护者拔都,被气走,回到了他所在的金帐汗国。
“王爷至今不肯去和林,是还想观望形势?但是现在的形势很明显啊,失烈门先前支持的人那么多都没有登上汗位,说明天命不在他这一边。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您现在还在犹豫不决,不管是谁当上了大汗,对您的这种举动,都不会有好印象。您看耶律王妃的哥哥,他可是坚定地拥护贵由王爷的。”
这是杨过曾经对忽必烈所说的话,而郭芙的话是:“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王爷过份小心,只怕反而会引起猜忌。”
忽必烈当时对二人的话还存有疑虑,但是现在却已经无法再忽视二人的话了。
他身边的确也结交了不少各族的有识之士,但是在这汗位的争夺上,要么就是明哲保身,要么就是劝他也参与争位,让他气恼不已。则那些所谓的重臣,忽必烈为了避嫌,又不想去过多的结交。
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忽必烈再次找到了郭芙与杨过。
“现在我再向贵由兄长示好,是否晚了?”
忽必烈很担心地道。
郭芙笑道说:“是有点晚了,但是还不算太晚。只是您现在已经不适宜独自出面了,不过您的兄长蒙哥一直是决定地支持贵由王爷的。现在能帮您的,只有蒙哥王爷而已。”
忽必烈照着郭芙的话去做了,也果然很快得到了贵由的信任。
而在这个时候,贵由迎娶了忠武王按嗔那颜的女儿察必——这是郭芙出的主意,让耶律铸向贵由提了这条联姻的计策。
这样一来贵由的地位再度得到了提升,而郭芙这边,也彻底断绝了察必嫁给忽必烈的可能!弟娶兄妻一事,在忽必烈这样的人身上,是不会出现的。
然后郭芙通过一个巧妙的机会,让忽必烈知道,其实耶律铸的很多举动,也是出于自己和杨过的授意,这一下,忽必烈才真正开始重视起耶律燕起来。
所以在一个月后,耶律燕被忽必烈正式扶为正妃。
而杨过与郭芙因为与耶律燕关系密切的原因,也在这边得到了很高的待遇和尊重。
“好啦,你的手臂虽然一时还动不了,但是生活也总算稳定了,我也很久没有回家啦,我要回一趟江陵,你暂且在这边待一段时间吧。”
在外面过了一年多,郭芙还是放心不下在南宋的父母。
第三章 再回江陵
杨过也很理解郭芙,便让郭芙放心前去:“你只管去吧,我在这里安全得很。等过段时间,耶律燕也该有身孕啦,到时候她的孩子生下来,我就好好地教导他。”
只是郭芙现在已经受到了忽必烈的重视,不能说走就走,而要有一个机会。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耶律楚材去世了!
其实按照正史或原著,耶律楚材都应该在去年就去世的。只不过正史上说他是忧愤而死,原著上说他是被朵烈格涅下毒杀害的,而这里的耶律楚材却因为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命运改变,使得他也多活了一年多,比正史中还要长寿。
耶律楚材的死,使得郭芙有机会和杨过一起,以奔丧的名义前去和林。
而到了和林,郭芙就辞别的杨过,一路向南而来。
走到两淮地区时,郭芙居然发现有明教教众宣扬教义,吸纳教众。
不过这些人在吸纳教众时,都不忘了说要抗蒙助宋。看来,这是慕容清上台后的新政了,倒是不知他在昆仑山过得怎么样。
从江陵到和林,路途遥远,郭芙虽然归心似箭,但是未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烦,沿途绕开了很多蒙古军和宋军有着小接触的地方,等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