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朱名讳吧。”朱儿之类的称呼委实太亲昵,而且她每每听到,似乎都没有好事发生。
她收敛了心思,继续道:“孟朱只是在疑惑,二公子和大皇子究竟是什么关系?想不透,所以不敢轻易出口。”
瞧着秦珂还是淡淡的模样,自知秦珂没把自己的担忧放在心上,孟朱叹了一口气,索性说的更透些:“我身在闺阁,自然不懂朝堂上的事情,但毕竟父亲在朝为官,多少能听到些传言。大皇子是什么身份,你不会不知。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如今太子之位空悬,诸位皇子皆有可能。大皇子为长子,他如何能没有野心?你道今日他送你和田碧玉是好事,可你怎能不多想一想,他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送你如此贵重的贺礼?除非是要你为他赴汤蹈火,甚至蹈死不顾……”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被拉入秦珂怀中,墨汁的余韵伴随着竹叶清香冲入她鼻翼间,叫她还一阵心驰神移,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
只听得沉稳镇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放心。”仅仅是两字叫她身上起了震颤的感觉,心头更是波澜万千,有感慨有叹息还有一份慰藉……
却不想又听秦珂继续道:“我秦珂必定不会让你有机会做寡妇的。”
顿时,孟朱恨不能撕烂了他那张乌鸦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上完课又回来赶文,终于在这个时间赶出来了~~~啦啦啦,日更继续~~~~话说昨天有人点开文文然后看到没有更新,有木有人骂俺坑爹来着?有没有人想揍俺但最后还是不舍得?
扑哧,好吧,俺承认最近有自恋的倾向,但你们真的没有吗?
嘿嘿,我喜欢玉宁的性子,她敢说敢做,敢出错敢承认!至于大皇子……俺肯定会对不起他的……TAT~~~
再然后你们以为完了吗?俺也以为俺说完了。但是,俺还有一样东西给你们看——文中出现过的和田碧玉龙凤对牌原型……流口水吧,俺觉得这色泽……低调的奢华啊
☆、21、老子被坑了!
21、老子被坑了!
青石小巷静谧无声,忽地方正大呼:“谁!”
只见有人影贴着巷子两壁飞身向下,那功夫跟壁虎爬墙一般,叫人大感惊诧。
飞檐走壁那人双脚稳稳落在地上,一抬头,露出一张浓眉大眼的壮士脸,偏生的做书生打扮。只听他瞧着秦珂,放声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好你个秦珂,老子从来不知道你竟会说情话,老子还以为你就会坑人……”
孟朱大吃一惊,她自然认出了那人正是自己去汤山书院时候找上的那位,好似叫做……陆沛,字泊明。难道他和秦珂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秦珂镇定地将孟朱拉到自己身后,挑眉扫了陆沛一眼:“怎地,你嫉妒?若是想讲情话还不容易,自个儿去找个娘子去。”
陆沛老脸一红,粗着脖子吼道:“秦珂,你小子一日不调戏老子就不痛快是吧?”他闪过身,站在孟朱面前道,“小娘子,你千万不要被秦珂这小子给骗了去,我跟你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坑蒙拐骗偷无所不能……”
陆沛近在孟朱面前却还未曾发现自己口中的“小娘子”正是那个雇佣他办事的“粉面公子”。
秦珂笑道:“泊明兄,你倒是仔细瞧瞧,她是谁?”
陆沛老脸又是一阵发红,他声音低了下去:“甭看了,你秦珂眼界高,瞧上的女娃子必然是美人……”瞧他那模样当真是羞涩了。
孟朱无比欢乐:这不像书生的壮士真是有趣的紧。
秦珂的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他甚是遗憾地拍了拍陆沛的肩膀:“泊明兄本该是一条好汉,想不到如今已是老眼昏花了,何其可惜,何其无奈……”
陆沛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他怒吼:“老子哪里老眼昏花了?”
孟朱委实笑抽了,不由得生出调戏陆沛的心思,因此压低嗓子,学着男人的声音道:“咳咳,这位兄台,小弟今日有一事相求……”
陆沛脸色顿时僵硬,好似青天白日一道惊雷正好劈在他头顶,叫他身形一晃,口齿也不灵活了:“你是那个……你们……竟然联手坑老子!”
秦珂和孟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未曾联手,纯属巧合。”
说完两人会心地笑了。
秦珂无奈地看了陆沛一眼,叹息:“怪你眼神忒差了。”
陆沛似是遭受巨大打击,拔腿就跑,似乎是一点都不想见到这对会坑人的男女。
小巷很快恢复平静。孟朱笑也笑过了,她逐渐眯起眼,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秦珂来。忽然发觉,重生之后再见到他,似乎他身上有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难道自己重生,也改变了他的性情?
熬不住心头疑问,孟朱出声:“你怎会认识他?”
秦珂还未作声,却听得檐壁上又有声音:“秦珂,汤山书院的那帮书生让我问你,近日怎地不见人影了?有人盼着你过去呢!”
孟朱眉峰一皱:“原来不止他,汤山书院里有不少你的旧相识啊。”
这话说的委实酸了些,秦珂却甜上心头,挑眉笑:“朱儿莫不是吃味了?”
孟朱微微一笑:“你猜女儿家害喜是何感觉?”她盯着秦珂,一字一顿道,“恶心、呕吐!”
这话已然不是暗喻而是明示了,秦珂听后开怀大笑起来:“娘子儿放心,日后你有了身孕,为夫必定鞍前马后。若是肚子里小东西太让你辛苦,待孩子出生,为夫必定好好教训之,替你出气!”
孟朱忍不住扶额:秦珂这厮装傻的本事着实过人!
见今日时辰还早,秦珂带着孟朱去附近转转。只是不想一转就转到了汤山书院附近。
沿着石阶向上就能看到汤山书院的屋顶,而向下则是几处小院落。秦珂、孟朱二人此刻正站在一户院落门前。
趁着主人来开门的时间,秦珂解释道:“屋主一家子要搬回江南老家去,打算出售这屋子。我进去瞧过,屋子很雅致,于是想着将它买下来。日后若是厌烦了府里生活,来这里小住几日必定是极好的,你意下如何?”
因为是在书院附近,所以环境倒是很清幽,而且小屋外种了桃树、竹子,放眼望去翠色青葱,清香宜人。从外头看不清院落的布局,不过光是这书声琅琅、桃竹环绕的氛围就大有隐居圣地的模样。孟朱自然很满意,同时为秦珂的贴心感动。想不到他对二人未来生活设想如此周全。
不一会儿,有人来开门了,是一短小精悍的中年男子。他看到秦珂一行,大吃一惊:“秦公子不是说近日可能没空吗,怎么……”
孟朱顺着敞开的大门,朝里头看了一眼,未曾注意到屋子如何,倒是见到一个很奇特的人。那是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着一身金闪闪的铠甲,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将领。
来不及收回视线,却见那男人兀地转过身,霸气如刀的浓眉,高挺峻拔的鼻梁,轻薄若无的唇线……五官比汉人更为深刻,如此身形唯有西域人罢。
孟朱伸手扯了一下秦珂的衣角,示意他朝那人看一眼,却被秦珂一把抓住手掌,她不由得一阵紧张。
秦珂笑道:“原本找你来谈谈卖屋子的事情,不过看样子,你有贵客在。既然如此……”他作势拉着孟朱转身要走。
屋主迅速转动眼珠,忙赶上前,拖住秦珂,堆起笑容道:“秦公子都已经来了,怎么能空手回去了呢?正好啊,今儿还有人来看屋子,大家一起坐下来商量商量,或许能商讨出一个最合适的办法?”
孟朱看着那屋主不由得心生厌恶,一副精明又谄媚的模样,眼珠子里算盘打得噼啪响——他不就是想让秦珂与那西域人竞价,以便将价格拉高!
她勉强冲屋主笑了一下:“原本还在犹豫是要你这个院子还是西边那个,如今倒是不用选择了。”说完,挽住秦珂手臂,“走吧,我们去西边看看。”
秦珂会意,眼中蔓生笑意,配合着往西边走去。
走了不过两三步,只听屋主又匆匆追上来,抱怨道:“小娘子也太过着急了,都还未曾看过屋子呢?来来来,先进来看看,价格嘛,到时好商量。”
背对着屋主,孟朱用口型问了秦珂:这屋子最合适吗?
得到秦珂点头确认,她才转过身,状似不满意地看了屋子一眼,道:“你这屋子,也不过如此。”
那屋主直觉遇上对手了,不由地更加小心对待。毕竟秦公子早就表示想要这屋子,而西域人却一直问东问西,指不定最后会不会买下。如此一比较,还是不能错过秦公子这个买主。因为屋主赔笑道:“小娘子说的是,不过瞧瞧也无碍,您说是不是?我与秦公子也算相识,倒是给您二位一个优惠价格也不是难事……”
孟朱偷偷地冲秦珂笑了一下,随后不甚情愿地道:“既是如此,那相公,我们去看看吧。”说着挽住秦珂手臂,随着屋主进门去。
秦珂被那一声相公唤得心尖直打颤,好似被猫爪子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当真是心酸又甜蜜。从前在秦府,望着她怯生生地跟在大哥后头,费力迎合府中长辈,疲于应对大哥身边妾侍与丫鬟,当真是憋屈的很,哪似如今这般潇洒、勇敢?
秦珂口间逸出一抹笑意。
见二人进了屋,西域男子的目光毫无顾忌地在他们身上打量,目光里尽是冷傲与不屑,仿似他是战场之王,睥睨蝼蚁众生。他身上无形间散发出霸气与刚烈。
两人虽是买屋子为主,却也避不了想看看这西域人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孟朱与秦珂对视了一眼,眼神相询:你猜他来有什么目的?
秦珂微笑阖了一下眼:看下去就知道了。
孟朱眼眸转动,暗自发出一声嗤笑:怎不说你猜不出来呢?
屋主压低声音在西域人身边一字一顿地解释:“这二位就是我跟您提起的秦公子,他和他家娘子今儿来看房子了。您若是也想买,不妨与他二人商量商量,若是……您肯多出些银子,我想他们或许愿意割爱。”
他本以为这话秦孟二人听不见,却不知秦珂耳聪目明,如何能错过他这一番糊弄。
因而笑声起,抱拳作揖:“这位兄台,这屋子是我打算送与娘子的礼物,前几日便同屋主商量妥当。您晚来一步,抱歉,承让了。”
西域人刀子眉张扬开,细薄的嘴唇间逸出一抹冷笑:“呵呵,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抢东西!不是说你们是礼仪之邦吗,怎么这般不识趣?”
他刚一说完,就听见孟朱的笑声,眉头皱起,手指指着孟朱,高声喝道:“你笑什么?”
感觉到秦珂想要替自己说话,孟朱拉住他的手,示意他放心。随后秀目凛然:“看来这位兄台对我朝礼仪有一定了解,不知您可曾听说过这样一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朝确然是礼仪之邦,因而待人和善,却也不是软弱无能之地,若是有人刻意挑衅、欺凌,我们只能自然‘以直报怨’。”她面上温和,语气却坚定,“凡是分个先来后到,既是我相公先行一步与屋主商谈妥当,您如何能说我们抢了你的东西呢?”
声音刚落,那西域人怒气大盛,铠甲泠泠作响,似要动手,却听得门口朗朗笑声起:“哈哈,姑娘说的好!”
屋内的西域人一听到这声音,竟当场跪拜在地,口中高呼着听不懂的话语,那模样就跟信徒跪拜神明一般虔诚。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陆沛好可怜有木有~~~然后俺继续奋战码字去了~~~~~不完成任务誓不罢休!!!!!这货恨不能头上戴个横幅,上书:赶紧码字!
☆、22、西域之子 。
22、西域之子
孟朱听不懂那西域人说的话,但从此人举止看来,门口必是身份尊贵之人。因而不能不心生疑窦:西域身份尊贵之人……想必也只有王室成员了,可是近日除了有使节前来为玉宁公主祝贺及笄礼,未曾听说有西域的大人物到来。难道是微服私访?若是微服,何必带着这样一个身穿铠甲的人到处招摇呢?
不解,望向秦珂,却见他笑意渐深,眼眸之中却是一片清冷肃杀之意,仿佛与门口那人有过节。
唯恐他一个冲动下做出什么,孟朱忙靠过去,握紧秦珂手心,眼神坚定地望着他,期望他能冷静下来。
看着门口那人脚步轻佻地进来,脚蹬一双金丝祥云履,身穿海蓝色长衫,手持一把透着碧色的玉骨扇。当孟朱目光落在他脸上之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一字形容之:美!
粉白红润的面庞堪比女儿家,唇色绛红水润,凤目向上挑起,秀眉细如远山,顾盼之间风采尽显。
明明是一位翩翩书生,却偏生的如此柔美,着实叫人惊叹造物者之鬼斧神工。
却不知在孟朱打量他的时候,那人同样注意了屋内唯一的女人,凤目上挑,笑意漫漫:“方才就是姑娘在说话吗?真是人美声美,难怪盛传天朝美人如云,塞克斯此行果然不虚哪。”
原本孟朱还想与他好好说话,却不知他一见面就说出这般轻佻的话,当下回敬道:“公子过誉了,若小女子这般姿色便是美人,那公子日日临镜,岂不以为是天仙下凡?”
秦珂原本还压抑着情绪,听得这一句也随之笑开来。西域各国崇兵尚武,男子更是以魁梧有力为美,连女子都不堪在家涂脂抹粉,能看到不少女子当众赤脚起舞或是与男子豪饮畅谈。只怕是眼前这位为了这张脸孔在西域受到不少鄙夷吧。
他笑着看了孟朱一眼:娘子儿这一招可真是高。
果然,跪倒在地的铠甲勇士猛地抬起头来,面如猪肝色,脖间青筋暴突,高声怒斥:“大胆!竟然这么对我家主子说话,简直是……”许是汉语水平不高,一时间他想不起用什么词来形容,于是卡在那一块,憋得满眼赤红,最后气不过,扬手就从腰间掏出一把金色弯刀。
那屋主早已经吓得往后堂躲过去,哆哆嗦嗦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秦珂忙伸手将孟朱拉到自己身后,气息沉稳道:“%#¥%&*……”
孟朱未曾料到那铠甲勇士竟然在自家主子面前动刀子,当下也慌了手脚,被拉到秦珂身后之时,她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她甚至听不清秦珂在说什么,只觉得他的声音特别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