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躺着的,到了后期更是目光浑浊、大小解失禁、身体腐烂而死。那年我八岁,还记得屋外桃花开了,我摘了一朵簪在母亲鬓边,她仿似笑了……”
孟朱心下一片凄凉,她唯有伸手抱住秦珂,紧紧地,好似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不再寒冷。孟朱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因而当旁人问及,她都不知道该用何种语气来提起生母,甚至提起母亲的死,她也未曾有过哀戚。可秦珂不同,那么小的他亲眼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一日日濒临死亡,那剜心的痛苦如何是一个八岁的孩童能够承受的?
她鼻间酸涩,喉咙里仿佛被塞进一块又苦又硬的石头,一口气咽不下去提不上来:“我……以后我来做你的母亲吧!”
她憋了半天,终于整出这么一句话。她愿意如同对待孩子一般宠着他,护着他,免他受惊免他忧,只盼望已经弱冠的他不再有悲伤。
秦珂揉散了她的头发,忍俊不禁:“你这个傻丫头。你若是我母亲,我岂非是我们孩子的兄长?”
孟朱笑得合不拢嘴,踮起脚尖伸手摸着秦珂的头,正经道:“我家珂儿真乖,娘一会儿给你做饭去。”
秦珂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压在石桌上,鼻尖相对,气息不稳:“信不信,我在这里办了你?”
被他威胁了几次,孟朱总该生出反抗之意,她双手环住秦珂脖子,将他一把拉下来,然后主动献上一吻。在秦珂目瞪口呆之际,忽然从他怀里逃脱,站在不远处捧着腹部大笑,笑得眼眶中泪光闪闪:“虽说这会儿无人,你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
秦珂坐在石凳上,笑容如湖水,波澜微起,却不见底下是否有旋流:“演了这么多年好似都没用,忽然想着,不若扔了那层懦弱胆小的模样。若是我与大哥争上一争,你说谁会赢?”
听到这话,孟朱心中震惊,她握住秦珂的手,未曾有丝毫的犹豫:“你的对手从来不是他,放手去吧,龙游潜渊,终非长久之计。”
一阵风吹来,湖水起微澜,合着东边的日光,泛起粼粼波光,洒在二人身上夺人眼眸。
二人执手相握又坐了一会儿,孟朱想起今日是祭拜先祖的时候,而她这位新妇,竟然未曾去拜祭过真正的婆婆。她出声问道:“母亲葬在哪里?你带我去看看吧。”
未曾想到两人不过刚出门,就有人追出来,孟朱远远看了一眼,不觉皱眉,她扯了一下秦珂的袖子,示意他快些走。
好似逃命一般,二人匆匆出了秦府大门。待跑到老远处,确定人没追上来,孟朱才笑出声来:“你说,我们像不像逃命鸳鸯?”
秦珂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道:“老实交代,方才你在躲什么人?”
孟朱哼了一声,不说话——叫她如何能说,那银杏可是婆婆专门挑来送给相公的。
哪里知道,秦珂笑声起:“是银杏罢?我昨日听到这名字只觉得熟悉,方才忽然想起,原来是她竟是一位故人。”
听到这话,孟朱顿时收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珂,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秦珂忽然有种说错话的感觉,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俺在想楠竹把女猪折腾的够呛的,要不叫他禁…欲几天?同意的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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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呸!贱·人(重生)》
33、《呸!贱·人(重生)》
银杏看着已经远去的二公子;看了好久,最终还是折返回去。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当日遇见二公子的情景;那日是她第一次登台;青楼里的妈妈让下面的男人喊价。她的姿色在这一批女孩中不算好的;因此选她的人稀稀落落。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出银子最多的是一位官老爷,有多老?当她爹绰绰有余的那种。
好在随后有人出了更高的价格,是一个着锦衣华服的公子;而他买下却是送给他身边的另一位公子——那便是秦珂秦二公子。
银杏记得他当时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袍,看上去很斯文清秀。可是会去青楼的能有什么好人?当晚,银杏在房间里等到他过来的时候;她不愿正眼看他。而她没想到的人;他同样没看自己。她坐在床边;他坐桌旁。她沉默,他饮茶。实在无聊时,他问了她的名字,闲聊几句。
一个时辰后他离开,连她的手都没碰过。
这些年银杏的脑海中偶尔会浮现他的身影,想着他与自己说过的那寥寥数言,却不知何时起,这竟成了一种戒不掉的习惯。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匆匆赶去向大奶奶复命。
…………
孟朱听完秦珂的话,问道:“你真的连她的手都没牵?”她不由自主地目光向下挪,疑惑道,“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话音还未落,她整个人就被揪到秦珂怀里。秦珂抬了抬下巴,双眼微眯:“这两日你不是检验过?难道为夫我这两日还未能叫娘子满足吗?如此……”
孟朱慌了,把头埋在他胸膛里,恨不能把脸都藏起来,她无奈:“相公,你没有发现有人在围观我们吗?”
秦珂朝众人微微一笑,低声对孟朱道:“我发现了,因为这是在大街上。”
等离开人群到达汤山书院的时候,孟朱的脸早已染上桃花色,她咒怨地看着秦珂,只觉得成亲之后的他越发的……放浪形骸?
当她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她不由地吃惊:“母亲就葬在这里?”
站在汤山书院的山脚下,秦珂望着山顶方向,嘴角微微扬起:“那年我无意来了这里,发现此时桃花开得好,因此就将母亲的衣冠冢安置在这里。”
因为中毒,身体开始腐烂,母亲便留下遗言:百年之后希望能将她火化,骨灰也无需留下。
与秦珂携手登上石阶,孟朱每走一步都在问自己:从今以后该如何帮助相公,让他此生不再有忧伤。为他将当年谋害母亲的恶人揪出来?还是助他赢得似锦前尘,从此呼风唤雨?还是为他生一双儿女,从此共享天伦之乐?
孟朱没有结论,或许这一切都能做到,但谁能说得准呢。她能做的就是支持,无论秦珂选择做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他。为何?这样一个让人心疼又让人感动的男子,已经是她生命的另一半了。
只是不知道,到达山顶的时候,会发现衣冠冢前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为首的那个孟朱认识,正是前阵子遇见的西域人士——塞克斯!
塞克斯见到他们二人之时,不由得朗声大笑:“表哥、表嫂,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表哥?回味着这个称谓,孟朱怀疑自己的耳朵,忙与秦珂确认一遍:“他是在叫我们吗?”
秦珂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塞克斯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来,张开手臂就要过来抱住孟朱。见状,秦珂挡在孟朱前面,同时挥出一掌,挡地塞克斯往后退了一小步。
孟朱还没从这震惊中反应过来,她耳边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声:“姑姑啊,表哥真是无情无义、没心没肺……”孟朱受惊吓了:这人高马大的孩子到底多大?
哭了一阵,见表哥表嫂都不搭理自己,塞克斯收起哭腔,忽然笑得灿烂:“你们结婚当日我没法出现,但还是备下一份大礼,在这里等了两天总算是等到你们过来了。”
秦珂拉着孟朱的手,随意地指了一下塞克斯,道:“这是我前阵子刚见到的表弟塞克斯,不是很熟的亲戚,你也不用太理会他。”
曾经停留在脑海中的疑惑,一点点被穿针引线一般连起来:那日自己与秦珂遇到塞克斯,他的手下要动手,而秦珂说了一句西域语就阻止了,只怕是因为塞克斯认出了他就是表哥?秦珂说母亲是西域人,那是塞克斯的姑姑也不足为奇。可是塞克斯今日带来的人马似乎有点多,他在西域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当日跟随他的那位铠甲勇士呢?
正出神想着,忽听得山下传来一声长啸,不似人发出而更像是某种特别的乐器产生的声音。
听到这个,塞克斯神色变了变:“看样子有人追着你们上来了,表哥表嫂,让我的手下带你们走山上的小径下去,一会儿我们福运客栈见。”
秦珂抓住他的肩膀,皱眉:“既然是跟着我们上来的,自然由我们来处理,你先走吧,若是让人发现你也在这里,只怕事情会更麻烦。”
塞克斯会心大笑了起来:“哈哈,表哥,你还是蛮关心我的嘛。很好很好,不过你放心,我的人不少,处理几个尾巴还是不难的。你们快去客栈,我有事情要跟你们商量。”
孟朱握住秦珂的手,道:“走吧,我们俩又不会功夫,留在这里也是碍事的。”
塞克斯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戏谑的笑意,看的孟朱心里跟长了毛似的。
很快塞克斯的手下带着秦珂与孟朱穿过竹林树丛,拣着僻静的路走过去。这些西域人对地形好似很有研究,不一会儿就将两人送到了山下另一头,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热闹繁华的集市。
突然孟朱看到有孰人在前面出现,她忙拉着秦珂往一个首饰摊上躲,她转过身佯装挑首饰一般,还询问着秦珂意见。当那人从他们背后经过的时候,她的腋下都沁出汗水来,实在是紧张的很。
秦珂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人已经走了,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
孟朱望着已经远去的那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抓住秦珂的手臂:“我刚走了一路腿有些软,你扶着我点。”
秦珂能看出孟朱脸色苍白,额头上也沁出薄薄一层汗,方才他们走的那段路不算艰辛,应该不至于如此,难道……秦珂半搂半抱地带着孟朱住进了福运客栈,直到将她安顿在床上,这才出声问道:“是因为见到了三皇子,所以你才这般紧张失态?你与他……”
她蓦地睁开眼,瞪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好似是刺猬张开满身的刺打算喝退靠近的人,秦珂大感惊奇,他伸手轻揉着孟朱的头部:“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才叫你如此紧张,与三皇子有关?他威胁你了?”见孟朱不大愿意谈起的样子,他不过笑笑:“若是你此刻不愿意说,那就以后找机会再告诉我吧。一个人把事情憋在心里,负面情绪只会像滚雪球一样扩大,若是能找信赖的人倾诉,心里会舒畅很多的。”
听到这话,孟朱忽的抱住他的腰部,声音有些迷茫:“我做过一件自认为没有错的事情,只是如今想来还是有些后怕。”
感觉到秦珂静静地拍着自己的后背,孟朱心中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趴在秦珂怀中,轻声道:“赖在你怀里的感觉真好。”
秦珂笑了,抚着她的三千青丝,一寸寸缠绕在手指上,顺滑的青丝一下从指尖滑落,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客房门口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跟军队进村一般,还有人大声斥责的声音:“轻点轻点,打扰了表哥表嫂,小心我要你们这辈子娶不到婆娘。”
孟朱冲着秦珂笑了一下:“你这表弟真是有意思。”
秦珂无奈:“有时候我真希望他是冒充的。”
孟朱收起玩笑,思量了一会儿,低声问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秦珂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扣扣扣的敲门声已经迫不及待地响起了,还伴随着亲切地问候:“表哥表嫂,时候尚早,我带你们去吃吃西域美食吧,有贺兰山野生菌菇,大草原壮硕肥羊……”
随后对门的传来开门声,还有粗狂的男声:“嚷什么嚷,老子肚子都饿了……”
孟朱与秦珂委实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福运客栈里头好似有不少西域人,因此菜色多了不少西域美食。塞克斯对此简直如数家珍,他熟练地报出一大堆菜名,然后附加一句:“将你们店里西域菜都上一份吧。”
跑堂的小二笑得眉眼开了花,立刻殷勤地抹桌子、上茶、吆喝。
周围还有些异域打扮的人聊着吃着,大堂内并不安静,而众人的目光却忍不住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只因为——塞克斯的模样实在是太美了!
塞克斯挑眉,目光妖娆地扫视了一圈,不一会儿就收到一堆的唏嘘声,竟然还有年轻男子脸红地低下头去……一时间大堂内热闹异常。
孟朱有种进了青楼的感觉,而且特别的是,今日的花魁是男人!
塞克斯得意地冲人群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后转过头来,笑容灿烂地看着秦珂与孟朱,道:“今日特意请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帮一个小忙,很小很小的一个忙。”
秦珂无情打断:“想都别想!”
塞克斯这回没有苦闹起来,他的笑容还挂在嘴边,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表哥不肯,那我请表嫂来,毕竟做媒这事还是女人更在行点。”
秦珂自然阻止,不过孟朱倒是很有兴趣,她戏谑道:“表弟看上哪家汉子了?”
秦珂一听,口中的汤汤水水差点喷出来,他强忍着笑意,看着塞克斯白嫩嫩的脸上露出涨红的模样,心中甚是欢乐。
塞克斯龇牙咧嘴地笑起来,扬手让下人送上一只大铁箱,打开箱子,里头是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有肚兜装的衣服遮不住身体的衣服,有细鞭子,有蜡烛台……只见他耸耸眉毛:“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新婚礼物,保证你们每晚**刺激又浪漫……表嫂,你看我对你们多好,你就答应我吧。再说那人你认识,介绍起来一点都不费劲的。”
这下轮到孟朱和秦珂双双猪肝脸了:这东西太……
作者有话要说:塞克斯一出手,谁与争锋?
话说他要讨的媳妇也非等闲之辈。
某作者死在考试中,努力爬上来更文。结果看到评论……真心是……不知道说啥了。
☆、34、《呸!贱·人(重生)》
34、《呸!贱·人(重生)》
离开福运客栈;孟朱与秦珂手牵手回府去,走了不过半路;孟朱忽然收住脚步;她深深地看了秦珂一眼;道:“方才被打断了,你还没告诉我塞克斯到底是什么人。”
秦珂微微一笑:“我想你已经猜出来了。来,说说你的想法。”
孟朱瞪了他一眼:这时候说话还不老实。她扯过秦珂的手心,用指甲不轻不重地在他掌心划了四笔;做完这些又把他的手递回去,笑问:“猜对了有赏赐吗?”
秦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