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规矩,冷宫乃关押宫中妃嫔之地,即便孟氏有罪,也不该被打入冷宫!后宫妃嫔乃至朝堂大臣都不会允许有此种乱了纲纪的事情发生。”孟朱声音铿锵有力,这会儿真是豁开一切了。已经刺伤了龙体,还怕多一条罪过吗?
等了好一会,皇上却低声笑了起来:“起来吧,大胆的孟氏。手上花簪攥得如此紧,莫不是打算在朕对你不轨的时候刺杀朕吧?”
孟朱肃容:“孟氏不敢对皇上不敬,但若真到了那种地步,孟氏只好以死保全清白。不过,孟氏始终相信,皇上作为万民之主,必定不会做出此等荒淫无道之举。”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孟朱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这几日在宫里的经历,就像一场噩梦。宫中都是上位者,她无力反抗,只能言听计从,但她也是有底线的。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况且她还不是兔子!
她好歹也是秦国公府的人,若是在宫中出了什么事情,不管皇上皇后,对秦国公都无法交代。公公乃威武大将军,如今边关并不太平,还需要他率领部众好好为朝廷效力。若是因为她,而引起秦府不满,对朝廷来说是莫大的损失!
静、死一般的安静。
皇上如何没有动过心思,皇后处心积虑把孟氏留在侧殿,又处心积虑引他来见孟氏,可不正是给他犯错的机会。到时以他德行有损一事引群臣激愤,更的是趁机拉拢秦将军,掌握兵权。到时只怕皇位上的人都要换一换!
先前皇上还担心孟朱是不是皇后的人,如今一看,她倒真有几分血性,几番试探下来,皇帝总算是稍稍放心了些。
他这才收起笑容,肃然道:“明日朕会派人送你出宫,放心吧,今夜之事,不会有人知道。不过……”说着,他起身,从孟朱手中夺过那只花簪,“这个朕替你保管着,你要牢牢记住,你还欠朕一份人情。”
皇上说完终于走了,孟朱瘫坐在地上,失神了老半天,真为刚才的事捏一把冷汗,同时也不敢相信:她终于能离开这个诡谲噬人的皇宫了。可是欠了皇上人情,这让她没法放轻松——皇上的人情,她该如何还?这压力实在不小。
作者有话要说:要出宫了,能解放了,不过皇上的人情不是那么好还的。
求撒花、求评论~华华一高兴,说不定就安排一章秦珂和孟朱小别胜新婚的船戏~~~
☆、46、《呸!贱·人(重生)》
46、《呸!贱·人(重生)》
虽然离开不过十余日;孟朱却觉得好似不见了三五载。那种暌违依旧的感觉,让她都有点热泪盈眶;尤其是看到秦府匾额下迎风站立的那个人。他好似瘦了;脸色越发的苍白了;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想到这里,孟朱也不顾得马车有没有停稳当,搭着绿腰的手匆匆跳下了马车,脚上一趔趄;差点跌倒,还好扶着车辙。
秦珂疾步跑来,一言不发却是紧紧地将孟朱抱在怀里;迎着东升的朝阳;他的声音也好像染上了金色:“娘子;终于回家了。”
听到这么一句,不知怎地,孟朱竟然哭了起来,双手环住秦珂的腰,使劲往他身上蹭,恨不能就将自己和他揉成一体,从此他们谁也不离了谁。
过了许久,秦珂拍了拍她的脑袋,笑声浅浅而起:“好了,傻丫头,我们先进府去,父亲母亲还在大厅等我们。”
孟朱当日是因为受罚留在宫中的,因此这次回府实在算不上荣耀而归,反而有几分耻辱的意思。因而上至秦老爷,下至丫鬟小厮都不怎么待见她。去见过公公婆婆,受了一顿训诫,孟朱这才和秦珂回了屋。
秦珂担心她伤心,因此宽慰着:“无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若是在这府上不痛快,我们大可以搬出去,书院附近的小屋已经收拾妥当了,想什么时候住进去都可以。”
孟朱却笑了起来:“要去你去,我可走不动了,今儿一大早就乘着马车出来,颠得我现在腰酸背痛的,我想得在屋里养个十天半月才能缓过来。”
秦珂让她翻过身来,自己坐在床边,双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背上揉了起来。他的力道刚刚好,揉在身上舒服的很。孟朱不由闭上眼睛,享受起相公的柔情。
在宫里这么多天,她根本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青天白日的,倒是睡了好几个时辰,再度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喷香的味道,忍不住深呼吸了两口。随后开门声起,只见绿腰端着一碗色泽诱人的红烧鱼进门,看到孟朱已经醒过来了,笑道:“姑爷真神了,他说您这会儿该醒了,您果然就如他所说。”
孟朱横了他一眼:“他哪里是神啊,他这是拿鱼香味来诱惑我起床呢!”
绿腰笑开了。
孟朱肚子空空,因此吃什么都香,红烧鱼、醋溜土豆丝、宫保鸡丁……还有一大碗的白米饭差不多都入了她的腹中,吃完她还觉得不满足,满眼期待地望着绿腰道:“好绿腰,还有吗?”
绿腰大吃一惊:“小姐,您还没吃饱呀?不会是在宫中饿坏了吧。”
孟朱捂住她的嘴巴,让她轻声点,宫里不是自己府上,吃的上头自然稍微克制了点,因此……
绿腰捧腹大笑,旋身出门到厨房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又回来了,不过是跟在秦珂身后,只见秦珂穿着白色的厨娘衣裳,瞧着她道:“不许再吃了,暴饮暴食小心肚子撑坏了。这顿先吃这么多,晚点再带你吃好吃的。”
孟朱盯了他好一会儿,不由地皱眉:“相公,这红烧鱼里酱油放太多了,下次记得少放点,还有,土豆丝里醋放的少了,不够酸;还有……”她下面的话还没说完,秦珂已经扑上来,使劲地吻住了她,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既然你不满意,那把我做的菜都还给我……”
孟朱一边躲着,一边笑了起来:“果然是你做的,虽然有不少问题,不过还蛮好吃的。”
秦珂挑眉,怒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着伸手就来解孟朱的胸前的扣子。
绿腰他们很识趣地关了门出去。
感受着秦珂细细吻过自己的身体,孟朱身上也被点燃了,这久违的亲密感让她很是感慨,她回抱住秦珂,却是努力翻身将秦珂压在身下,勾唇笑道:“相公下厨辛苦,现在换我来。”
秦珂好一阵吃惊:几日不见,娘子威猛如虎啊。
孟朱回忆着先前秦珂的步骤,从他的额头一路向下吻到他的胸前,在那两颗樱桃前,{阅读就在,Zybook}轻轻地噬咬,舌尖不时地在周围打圈,引得秦珂身体僵硬了起来,尤其是身下的壮硕硬挺难忍。
孟朱一屁股坐了上去,让秦珂的壮硕贯穿自己的□。那一刻身体充盈了起来,好似分离依旧的两个部分终于融合、相交。互相拥住、律动……
他们早已熟悉了彼此身体的韵律,甚至明白那细微的变化代表着什么含义。
孟朱挪动着秀臀,好似在招呼秦珂更加深入。
秦珂不再犹豫,腰部使力,提枪顶入。他抱住孟朱腰部,引导着她跟着自己的节奏一起起伏,感受着来自相交处的欢愉和无尽的刺激。他是那样的迫切,恨不能将女人拆骨入腹,以解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仿佛是在不知不觉间,秦珂又收回的主导权,他抬起孟朱左腿放在自己肩上,侧身将孟朱抱得更紧,同时加快了身下的动作,深入一寸、退出三分,再深入……如此循环往复,让两人共同体会着水…□融的乐趣。
屋内飘散着来自身体深处的渴望,化作一声声蜿蜒的轻吟,润过心田。这一刻才体会到什么是圆满。
孟朱的体力比不上秦珂,因此几番下来只有求饶的份,秦珂又拖着她上上下下折腾了几回总算是肯放过她了。抱着孟朱,亲吻着她的耳垂,秦珂柔声道:“好好睡一觉吧。”
孟朱却神色严肃了起来:“明日带我去见那位乳娘,我实在不能相信她说的话。”
翌日晨,夫妇两洗漱得宜,正要出门,却听得宫里头有消息传来,说是一会儿有人来传旨。而接旨的人正是秦珂与孟朱。
这一早秦府上下热闹的很,下人们清扫阖府上下,主子们开始盛装打扮。孟朱与秦珂却在猜测这旨意究竟为何。
候了大约有一个时辰,终于等到了那传旨的人——玉宁公主。只见玉宁公主领着一个打扮贵气的小男孩进了秦府,与秦老爷寒暄几句过后就肃容道:“秦老爷,劳烦您让人退下吧,玉宁要宣读的是密旨,父皇嘱咐唯有接旨者能听得。”
秦老爷虽不解,但还是依言而行,领着一干老小退出正厅,仅留下秦珂与孟朱。
闲杂人等都出去之后,小男孩挣脱了玉宁公主的手,一下子扑到孟朱怀里:“孟姐姐,他们都说母妃要死了,可是母妃一直不肯见我,你带我去见她好不好?”
这小男孩正是五皇子萧云靖。
孟朱万万没想到,玉宁公主宣读的旨意竟然是——抚养五皇子!
“这怎么使得,五皇子身份尊贵,是天之骄子,如何能在宫外抚养?况且五皇子向来是由宓夫人教养的,为何突然之间要换成我们?”孟朱实在不能理解这份旨意。
玉宁抚摸着五皇子的头,略有些叹息:“听父皇的意思,怕是要赐死朱婉仪了,五弟恐怕也难逃被废黜的劫数。如今早一步送出宫为他找好抚养人家,也算是父皇对他的最后恩典。”
孟朱浑身一震:当日皇上还说自己和朱婉仪很像,那迷离的模样难道不是用情至深吗?若是如此,为何要赐死?还将五皇子也送出了宫?
秦珂倒是镇定,向玉宁公主谢了旨,同时送公主出门。玉宁公主离开之前交代:今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千万要保全五弟性命。毕竟是亲弟弟,这样送出宫,她也着实难受。但是如今宫里头人心浮动,朱婉仪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这一次怕是逃不过一死了。若是如此五弟在宫里的日子只会更加难熬,送出宫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五皇子扯着孟朱衣角,示意她蹲下来。他贴在孟朱耳边说:“父皇让我跟你说,这是你欠他的。”
欠他的……欠他的……孟朱忽然想起那日皇上说的“你要牢牢记住,你还欠朕一份人情。”难道这就是皇上要她还的人情?
皇上果然会给人出难题,竟然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孟朱这里来让她抚养。
秦珂在送完玉宁公主之后,心中并不平静,五皇子的到来必定会给秦府、给他和孟朱带来无法想象的变化,如何守住五皇子是一大难题,而另外还有一个任务却有可能会让他们赔上性命。想到这里,秦珂加快脚步回去寻了孟朱和五皇子。
毕竟是皇上的旨意,虽然孟朱无法理解,却也不能不从。她去公公婆婆那里,把这事简略地禀告了一番,又让绿腰收拾一件干净的房间出来,{阅读就在,Zybook}作为五皇子日常起居处所,宫里什么东西都没送来,孟朱还得替五皇子置办冬衣。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如今真有些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开始。
正犯愁着,秦珂让绿腰带着五皇子在屋里玩,而他则拉着孟朱一路走到水亭处。
孟朱从未见他如此严肃的模样,忍不住出声询问:“出事了?”
秦珂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天意难违。你与我重生而来又结为夫妻,怕只怕都是为了扶植这位五皇子。”
仿佛是平地起惊雷,孟朱痴痴地望着秦珂:“你竟也是。”她忽然一拳砸在秦珂肩上,声音不大气势却突然增强,“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你现在才告诉我!”
秦珂握住她的肩膀,神情严肃:“你可还记得你我重生后第一次见面。当时我正从山阳道人出来,你可知他对我说了什么?”
“什么?”
秦珂望着被风吹皱的湖面,一字一顿:“他说可助你我结为夫妇,条件则是,你我日后拼死也要保住新帝。当时我未曾在意,如今见到皇上将五皇子送到我们身边,却有些不得不信了。”
孟朱只觉得平地起惊雷,,脑中嗡嗡不断有念头浮现,眉梢也好似挂上霜雪一般,冷冽而凝重:“你是想说,五皇子很可能是新帝?你的意思是让皇上送出宫的五皇子会继承大统?五皇子没有母系力量,更加连皇子名分都保不住了。他怎么能登上至尊之位?”她不可置信地摇头,“那山阳道人最爱胡言乱语,他的话断断不可信。”
秦珂也不再反驳,只是抱着孟朱,柔声说道:“管他是与不是,最要紧的是你和我能在一起,日后的事就交予日后去发现罢。”
孟朱回抱住他,心里却不像自己说得那么斩钉截铁。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信不信山阳道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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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呸!贱·人(重生)》
47、《呸!贱·人(重生)》
稍稍安顿好五皇子的起居所;孟朱匆匆出门去,她还记挂着那个乳娘的事情;心里总有点七上八下的。秦珂就把乳娘安顿在他们买下的那间小屋里;陆沛就近负责照看。
孟朱过来的时候;陆沛刚好把前阵子她托付自己查探的事情也一并告知了。原来在孟朱进宫的时候,陆沛在三皇子府外头蹲点,竟然让他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
“有一顶轿子隔三差五会从侧门进了三皇子府,逗留不过一两个时辰就离开了。我跟踪过那顶轿子;发现轿子停在你家门口。”
听到这话,孟朱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忙问道:“我进宫那日;轿子去三皇子府了吗?”
看到陆沛点头;孟朱身体往后退了一大步。秦珂说过乳娘好似把朱婉仪的事情告诉二娘了;二娘知晓此事如何能不告知湘君?
孟府的轿子……孟府还有谁能和三皇子有勾结?除了孟湘君还能有谁!
屋里,乳娘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她打开一只荷包,清点着里头的银两。忽然眼前光线一暗,她抬起头来,看到一名女子就站在自己眼前。不由慌了慌,赶紧收好荷包,低喝道:“你……你是谁?”
孟朱没有说话,盯着她的荷包看了一眼,目光逐渐挪到她脸上。
乳娘被她盯着惊慌,脚步朝向门口,好似要逃走。
孟朱轻笑:“乳娘吗?我是朱儿。不知您的儿子身体如何了?听父亲说,当年您离开孟府的时候儿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