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替换你得了,也省得你没事成天给我找事做。”慕含烟一本正经的想着这种可行性,极力忽视凝霜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今日若不借着这事好好的教训凝霜一下,以后她会更沉不住气,在大宅院里生活,只要有一点松懈就会被人算计了去,她不想凝霜跟在她身边出事,也就只能强迫她变得更加冷静。
“小姐,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去,这么多年我一直侍候着你,没有了小姐,凝霜什么也不是。”凝霜急得直掉眼泪,虽然泪水浸过脸上的抓痕,泛起一阵阵刺痛,她也管不了,只知道不能让小姐送她回慕府。
“那你现在知错了吗?”慕含烟声音渐渐缓和下来,看凝霜那模样,她的心也阵阵泛疼,特别是看她被明明疼得直颤抖,仍咬着唇的倔强模样,她更是不忍心再罚她。
“我知道错了。”凝霜拼命点头,听慕含烟放缓语气,她知道自己还有希望留在她身边。
慕含烟瞧她那么用力,生怕她会把脖子给扭到,连忙伸手制止她的动作,“那么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凝霜一愣,然后哑着嗓子道:“知道,我不该去招惹莲巧,不该只顾着替小姐出头而忘记会给小姐惹来更多的麻烦。”
慕含烟瞧着她,直直的瞧着她,不言不语,让凝霜的心直紧缩,半晌慕含烟才懒懒的问道:“就这些?”
“嗯。”凝霜想了一会儿,终是点点头。
慕含烟此时却直起身子,站到她面前道:“起来吧,你最大的错是没有打赢莲巧,以后要记住,就是到了万不得已要开打的地步时,也要记得打赢对方,别让对方讨了任何便宜。”
凝霜闻言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是对于自家小姐常常跳出常理的思维,她已见怪不怪了,只得低声应道,“是,凝霜记下了。”
此时麦冬已打了热水回来,听到慕含烟的话忍不住笑了,慕含烟扬头扫了她一眼,然后道:“把盆子端到这边来吧,我来帮凝霜清理。”
“不…不要,小姐,我自己…自己来。”凝霜慌忙去拦她,自己今天够丢人了,怎么还敢劳烦小姐亲自替自己擦洗。
“别推了,你满手满脸都是抓痕,一碰水就疼,还是我来吧,算起来你今天这一架还是为我打的。”慕含烟拔开她的手,径直拧着热帕子,然后轻柔的替她擦拭起来。
“真是可怜了这么一张白白嫩嫩的皮肤,以后若还有机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脸,若留下疤痕破了相可怎么嫁得出去。”慕含烟一边帮她擦着满脸的脏污,一边开着玩笑。
凝霜的脸红了红,撒娇道:“小姐就知道拿我寻开心,我要一辈子侍候着小姐,不离不弃。”
慕含烟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擦拭起来,“一辈子有多长啊,让你同碧珏姑姑一样一辈子孤独终老我又岂会忍心,以后别说这种傻话,待回去了,我让娘给你寻一门亲事,风风光光的嫁了吧。”
凝霜听她半真半假的话一下子就急了,“我不,我要跟着小姐,男人有什么用,只要有小姐在身旁,我一辈子都不会孤独的。”凝霜说的话颇为执拗,听在慕含烟耳里,她心里渐渐泛起感动来。
“傻孩子,我知道你一向以我为天地,可是你的人生不该因为我被困在那座大宅院里,这事以后再说吧。”慕含烟此时是想到自己七月初七会跟着云灏然一起远走天涯,所以才想着将凝霜安置好,只要凝霜脱离了云家,她就再也没有顾忌了。
可是凝霜却不知她的这番打算,还想要再辨,但看着慕含烟黯淡下来的神色,话就那样噎在嗓子里,终是没再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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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误春 第五十九章 自荐
那厢温情脉脉,这厢却如严寒酷暑。
刘纤柔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不住发抖的莲巧,脸上的神情莫测高深,直逼得莲巧不敢直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过了半晌,刘纤柔才温柔的道,声音虽轻,但其中所藏的冷意却是丝毫不减。
“是凝霜先挑起来,不关我的事。”莲巧将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虽然她是故意挑衅凝霜的,但是此时她却不能说实话,刘纤柔的个性她现在实难摸清,还是少说两句好一点。
“哼,你当真以为我在屋里什么都没听到么?你不挑衅她,她如何会出手,你不要忘了,给我找麻烦也是给你自己找麻烦,我生你亦生,我死你亦死。”
莲巧被骇得冷汗自额际频频冒出,她身子俯得更低了,却是什么话也挤不出来,原来自己的心思都被她瞧了去,这下她可怎么是好。
刘纤柔不待她有反应,蹲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道:“今日之事我不想再追究,但是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如果你不能跟我一条心,那么我只好将你……”
刘纤柔的话就顿在这里,她松开莲巧的下巴,走至一旁的圆凳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莲巧惊骇的模样。
莲巧是真的被她的话吓着了,额上的汗一滴滴落下来,她也顾不上擦,这才知道刘纤柔是真的动怒了,“三小姐别生气,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真不敢了?”刘纤柔故意拉高尾音,意在吓唬她,其实她心里是没底的,毕竟在云府她还缺少一个真正的助力,现在就拿莲巧开涮,实不是明智之举,所以她要隐忍,只要威慑得她再不敢反抗半分,她就有把握重新找个得心的人使,到时莲巧是死是活又关她何事。
总留着这样一个存有异心的人也不是个办法,到时关键时刻她跑来捅自己篓子,她可没那精力去应付她,还是好好找个机灵的人,把莲巧换下去。
莲巧连声应道不敢,刘纤柔才放她下去了,自己一人坐在凳子上想心事,恰在此时,有人叩响了门。
“进来。”刘纤柔以为是莲巧,所以头也没回,谁知那人进了门却一直不曾说话,她才诧异的回过头去,正瞧见一个身穿墨绿色衣裙的丫头负手立在她身后。
“你是……”刘纤柔眼中闪过疑惑,她在玲珑庄里还没见过这丫头,不知她出现在她房内有何事。
“二少奶奶,我叫碧鸾。”碧鸾见了她并不自称奴婢,而是我,这让刘纤柔心里升起不悦来。
“嗯?”刘纤柔不动声色,只顾盯着她瞧,瞧她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眉眼甚是熟悉,接着道:“找我何事?”
“回禀二少奶奶,我前来是想要自荐。”碧鸾并不畏惧,迎向她的目光不闪不躲。
刘纤柔扬唇一笑,“是吗?你有何本事敢前来自荐?”语气中甚是鄙夷,瞧着碧鸾的目光更是不善起来。
“如我猜得没错,二少奶奶现在正愁没有心腹可用,而我却能替二少奶奶打算,您不敢做的事我都敢。”碧鸾直视着刘纤柔,眼底并没有因为身为奴婢的自卑感,这让刘纤柔忍不住赞赏。
平日里莲巧就是再嚣张,眼中也始终有挥之不去的阴郁,而她明眸大眼,明明说着极冷酷的话,可是眼底偏偏有一抹誓在必得的气势。
“我有什么不敢做的事?”刘纤柔反问,这丫头很聪明,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越聪明的人留在身边越危险。
“比方说置某些人于死地。”碧鸾不紧不慢的道,一看刘纤柔蓦然睁大眼睛,她眼中闪过一抹蔑笑,做大事者这点胆识都没有,又如何成大事。
“你胡说什么?”刘纤柔怒斥,虽然她嫉恨慕含烟,嫉恨云灏然,但是她从未想过要置其于死地,只是想拆散他们,只是想夺得府中掌家大权,让云灏然再也不敢藐视她而已。
“我在说什么二少奶奶很清楚,要想一劳永逸,除此之外别无他法。”碧鸾伸手做了个切的姿势,眼神仍旧温和,但是其中的阴寒之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刘纤柔陡然站起身来,来到她面前,“你与大少奶奶有何深仇大恨要置她于死地,你就不怕我通知她吗?今儿的暗杀是你所为吧,你到底有何动机?大少奶奶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莫非你看中的是大少,嗯?!”刘纤柔个子高挑,足足比碧鸾高出半个头,此时她俯视着她,将她眼中的神情尽收眼底,可是除了一派的温和外竟难瞧见慌张之色。
“二少奶奶不会这样做,您与大少奶奶经过今日之事已势同水火,如果此时你将我交出去,那么她必定会怀疑我是受你指使,这样您是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我死不要紧,可是二少奶奶从此在云府永难立脚,这孰轻敦重,我想二少奶奶是非常清楚的。”碧鸾并不因她的威胁而感到害怕,因为她赌她不敢。
“你……”刘纤柔怒道,但随即面色又缓和下来,“你确实聪明,那么我就留下你了,今后之事,咱们拭目以待。”刘纤柔甩袖走到软榻上坐下,久不见背后有何动静,回过头去望着碧鸾道:“还有何事?”
“没事了,那二少奶奶就好好休息,我告退了。”碧鸾向她福了福身子,从容的退出客居。
刘纤柔瞧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前,才回过头来望着窗外那一树树盛开的梨花,白中夹粉,就如少女羞涩的脸,但此时她岂会有闲情去欣赏窗外的景致,脑中不断徘徊着碧鸾的身影。
相似的眉眼,相似的淡然,她到底是谁?接近自己真是要助自己?而且她的名字中也有一个碧,跟碧珏是什么关系,她的出现是巧合还是有所图谋,带她在身边又是对是错?
唉,低低的叹息声之后,她将脑袋埋在双臂之间,今日之事她跟慕含烟怕是已经生隙了,如此也好,今后她动作起来才无所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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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误春 第六十章 出事了
来时轻松,回去时众人脸上不由得多了一抹凝重之色,慕含烟仍旧与云菲儿共乘一车,刘纤柔与她的两个丫头(新收的碧鸾)同乘一车,凝霜、麦冬、怡心三人同乘,而两位少爷自是骑马在前带路。
经过昨日的刺杀,两人的神色警惕的注视着路况,偏偏一路上都相安无事,倒把注意力高度聚中的两人给累了半死。
半日之后,云翔城已近在眼前,两人这才放松警惕长长的吁了口气,云灏桀回身望着辘辘行驶的马车,对云灏然道:“灏然,你带她们回府吧。”
云灏然望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向城门走去。
车内的慕含烟自是听到云灏桀的话,她撩开车帘望向云灏桀,见他如神祗般端坐在马上,到口的询问声又被她咽回肚子里,其实她只是想问他为何不跟他们一齐回去,但是看到他,她却什么话也问不出口。
云灏桀侧头扫了她一眼,然后驭马离开了。
慕含烟回到车内,云菲儿正一脸担忧的望着慕含烟,“大嫂,你怎么不留下大哥?”这两天,她明显感觉到大哥跟大嫂之间的气氛不对,但是她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大哥不畏生死去救大嫂,这多多少少在大嫂的心湖中泛起了涟漪,可是大哥为什么不趁胜追击呢?
云菲儿一直都知道云灏桀并不似他表现的那样风liu花心,反而是认准了人就死也不放手的固执个性,但是感情之事,却并不是旁人能干涉就能干涉的,此次去万花县,她就想大嫂与二哥说开了,从此以后就会将这段情沉入心底,然后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可是没想到事与愿违,情况似乎更糟了。
慕含烟自嘲一笑,留下他?以何种身份何种心情,他就如草原上桀傲不驯的老鹰,岂会为任何人而逗留,再说了,她要怎么去留,她对他无情,他对她无意,而且她答应了灏然,七月初七便离开这里,远走他乡,她又如何能去招惹一个不相干的人?
云菲儿见她低头攒眉沉思,也不忍再言,双手绞着手帕,心里难受得紧,爱情是什么呢?为何将眼前这几个意气风发的男女折磨成现在这样子?
马车进了城,穿过几条街道就到了云府大门之外,慕含烟她们相继从马车中走下来,刚走到府门前,就有一辆马车急急赶来,众人不由得停下脚步回望着,只见马车车臂上的旗帜上写着一个正楷刘字,刘纤柔见状连忙迎了上去。
车内跳一下一个管事打扮的人来,一见到刘纤柔,立时向她抬手做了一揖,刘纤柔瞧他急匆匆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刘管事,出了什么事?”
那刘管事急得热汗滴滴往下淌,也顾不得是在府门前了,急声道:“三小姐快随小的回府一趟吧,小少爷他…他不行了…”
刘纤柔闻言心尖猛得一颤,她脸色一变,喝道:“刘管事,你说清楚,什么叫不行了?”小少爷就是她异母同胞的弟弟,平日里虽然顽劣,对她却是比刘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此时听刘管事说他不行了,她岂会不着急的理。
刘管事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看了看站在大门前的几人,压低声音在刘纤柔耳边述说了几句,只见刘纤柔越听脸色越加苍白,连身子都在发着抖。
“此话可是真的?”刘纤柔犹自不相信,那个阳光般的小弟竟会落得这个下场。
“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这事来开玩笑,三小姐,你快随小的回去一赶吧,小少爷昏迷时口口声声叫着你,大夫人瞧了心酸,就命小的前来接来,怕要再担搁一阵,小少爷恐怕……”那刘管事句句情真意切,由不得人不相信。
“休要胡说,我们这就走。”刘纤柔厉声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不祥之言,虽然她对刘家已没有多少期盼,但是那曾经给她亲人般的温暖的小弟出了事,她怎么会不着急。
刚走了两步,她似又想起什么来回过头来,一脸期盼的盯着云灏然,还未开口就听云灏然冷冷的道:“你去吧,我会跟奶奶说的。”
刘纤柔满心的乞求在这一刹那迅速冷却,她回过头来,带着两个丫头上了刘府的马车,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