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灏桀抬头瞄。了她一眼,然后闷声道:“我不喜欢跟男人睡。”
慕含烟脸一红,这人还真是别扭,“我也不喜欢跟男人睡。”
云灏桀猛然抬头盯着她,盯得她头皮都要发麻了才道:“看来我得让你习惯了,”说完过去弯腰抱起她,撒娇似的道:“娘子,让为夫侍候你宽衣睡觉吧。”
慕含烟顿时惊愣住,片刻之后才记起自己应该挣扎的,但是云灏桀抱她的方式很巧妙,明明看似松动,偏偏让她动弹不得,“云灏桀,我不准你乱来。”
云灏桀朝她耳廓里邪恶的吹气,引得她全身不停的颤栗,“怎样算乱来,嗯。”
云灏桀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魅惑的气息,慕含烟全身颤了颤,感觉他将自己放在床榻上,她连忙翻身向里侧一滚,躲开了他的狼爪,爬起身来,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云灏桀,你要是敢乱来,我…我就跟你绝交。”
慕含烟威胁的话说到最后,竟似小孩子闹脾气似的,云灏桀瞧她粉脸气得红通通的,忍不住要再逗逗她。
他故意做出一副猴急的模样脱了鞋子就往床上扑去,将慕含烟紧紧搂入怀中时,他戏谑道:“娘子要如何跟为夫绝交呢,你这辈子的幸福可是掌握在为夫的手上呢。”
说着向她腋下袭去,直到一股麻痒传来,慕含烟才笑着向旁边躲去,从小她就真怕痒,可是他怎么知道她怕痒,而且位置还找得这么准。
云灏桀瞧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唇上也绽开一抹笑意来,他当然知道,跟慕家兄弟混了那么久,他不可能不知道慕含烟的弱点。
两人在床上疯玩了一阵后,云灏桀才收回手,静静的看着笑得直抽气的慕含烟,她沉郁的眼被笑意染得亮晶晶的,再也找不到那抹忧伤,脸红通通的,就似上了层胭脂,看着如此具有生气的慕含烟,云灏桀心中一动,俯下身去结结实实的吻上她饱满的唇。
轻舔吮弄、辗转深吻,两人的急促的呼吸喷到对方的脸颊上,暖哄哄的,慕含烟怔怔的盯着云灏桀放大的俊脸,她有片刻的怔忡,什么时候,这张脸已渐渐的让她感觉到熟悉。
云灏桀察觉到她的不专心,惩罚似的在她唇上轻轻一咬,慕含烟立即呼痛,但同时也被这一痛给惊回了神智,她手忙脚乱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云灏桀,然后慌张的爬向一旁去,裹着被子一脸防备的瞪着云灏桀。
云灏桀苦笑了一下,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也不去管她是否还一脸戒备的瞪着自己。
慕含烟愕然,他这人怎么这样,搅乱了一池春水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睡了?
“喂,叫你去跟我大哥挤一晚…,啊……”慕含烟大叫一声,眼前一晃,自己已被云灏桀拉下躺在他手臂上。
“别吵,睡吧。”云灏桀皱皱眉头,头靠着她的头,沉稳的呼吸声很快传来,慕含烟不好再动,只是睁大一双眼睛细细打量着他。
说起来他们相处有三个月了,可是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好好的打量过他,他的鼻子很高,就像异族人一样,眉毛斜斜的直飞入云鬓,就算是睡着也给人一种很凌厉的气势,长长的睫毛在眼廓下反射出一道扇形,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盖住,薄唇轻抿。
他的肌肤呈健康似的小麦色,看起来充满阳刚之气,慕含烟瞧着瞧着就泛起困意来,她打了个呵欠,认命的闭上眼睛,很快也一道坠入梦乡。
翌日。
用过早饭,慕含烟就被慕老爷叫去书房,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慕含烟瞧着自家老爹沉稳的背影,想起小时候自己有很多次在这宽阔的背上睡着然后流了他一身口水的糗事。
那时候爹爹总爱抱着她说,烟儿啊,以后你一定要找个比爹的背还宽阔结实的相公,这样你才能安稳的趴在他背上睡。
那时候当她将云灏然带回家里来时,爹爹看了几眼后,只说了一句,背不够结实啊。现在想起云灏然微窘的样子她都还觉得好笑,只是这样单纯的快乐回想起来竟让她笑中带涩。
书房很快就到了,慕老爷跨步进去,然后让她在外面等一下,自己绕到里屋去翻找东西,慕含烟坐在木椅上,抬头打量着书房,一切都没变,窗前那盆吊兰长长的枝叶垂落下来,在空气中一晃一晃的。
“烟儿,在想什么?”慕含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待,直到耳畔响起那慈祥和蔼的男声才回过神来。
“爹。”慕含烟回眸看着慕老爷,瞧他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心突得一跳,他总觉得爹爹今天很不对劲。
“你手上拿得是什么啊?”慕含烟好奇的伸手戳了戳那个木盒,却见慕老爷一脸慎重的将木盒放在她手里。
“打开来看看吧。”慕老爷看她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长叹了口气,有些东西他们已经替她保管得太久了。
慕含烟狐疑的看了一眼她老爹,然后才犹犹豫豫的伸手打开了那个木盒,木盒里铺了一层红绒,而那块样式繁复散发着金光的吉祥锁就那样暴露在她眼前,她抬头看了一眼慕老爷,迟迟没有伸手去拿起来。
这块吉祥锁她还有记忆,那时她还小,脖子上整天戴着这个吉祥锁,她记得那时候这个锁的背后有字,只是她尚不识字,有一天她指着吉祥锁上的一个字念了出来,当时爹爹脸色猛然一变,急声问她认识后面的字吗?她摇了摇头,然后第二天,一直戴在她身上的锁就不翼而飞了。
她当时还为这事郁闷了很久,没想到却是爹爹拿去了。
“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当时看你还小,怕你弄丢了,所以替你保管起来,现在爹爹物归原主。”慕老爷瞧她久久不拿起来看,连忙解释道。
当年他虽接回了慕含烟,但是却对她身上之物没有细究,后来听她念着那个“金”字时,他才恍然觉悟,这孩子的身世不一般,金之姓,国姓也!
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他才替她保管起此物,而现在,是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慕含烟拿起吉祥锁,当时不认识的繁复花纹现在细看起来竟是一只腾飞的凤,她吃了一惊,寻常人家怎会用这种图案做饰物,那是国法所不能容的啊。
慕含烟诧异的翻过背面,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下,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刺得她眼睛一阵阵生疼,金羽,金羽,为何看到这个名字,她心里有种刺痛的感觉轻轻的泛起,然后渐渐的越来越痛。
慕老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道:“烟儿,你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慕含烟恼怒的抬眸瞪着慕老爷,将手中的吉祥锁丢回盒子里,她冷声道:“爹,你以为我们家是说书的啊,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说完她急速站起身来就要向外走。
“烟儿,难道你没发现你跟我们长得不相么?”慕老爷一句话止住了慕含烟的急速离去的脚步,她在原地僵了一会儿。
小时候,她曾可怜兮兮的问过慕袁氏,“娘,别人都说猫有猫相,狗有狗相,怎么你们生了我,我就一点也不像你们,你看爹爹的眉毛是粗粗的八字眉,娘是漂亮的柳叶眉,而我就是的眉毛就像杂草,满脸乱长,还有眼睛也是,你们都带有琥珀色,而我却是纯黑。”
她还记得当时娘说,她的眉毛是修过的,自然是弯弯的柳叶眉,而眼睛则是随着岁月的痕迹在变,当她以后长大了,也会变的。
可是她总觉得不对劲,她的眼睛一直都没变过颜色,纯黑,像一块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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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奉上~~书评区好淡啊,馥儿打算放条鱼进去,看能不能养出淡水鱼来~~泪奔~~
番外 第四章 恶作剧(上)
第四章 恶作剧(上)
慕含烟绷紧身子,手紧握成拳,最后还是回过头去,镇定的坐下,“爹,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让我一直以为是慕家的小孩不好吗?”
慕老爷明显一怔,看了她一眼道,“有些事情即使我想瞒,也到底是瞒不住的。还不如提前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慕老爷叹息,又想起昨夜慕景瑞同慕景飒的对话来,当时他只是想去他们院子里同他们聊聊,那里知道就那么巧,听到他们的议论,其实他早就知道两个儿子正从事着危险行业,但是他却打算放手让他们去闯,没有跌倒过的人生不算真的人生。
但万万没料到会偷听到这样一段对话,当时他就懵了,知道很多事是再也瞒不住了,所以今天才会打算向慕含烟说明当年的事情。
慕含烟沉静的望着慕老爷,心里没有得知自己真实身份的气愤与不甘,这样的故事她曾听说书的说过多少回?又在书里看到过多少回?所以她可以接受不是慕家的孩子,也可以接受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但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是那块吉祥锁上所刻的“金”姓。
金之姓,国姓也!
慕老爷瞧慕含烟静静的望。着自己出神,突然胆寒起来,这个小女儿啊,当她这样沉静的望着别人时,就是她最危险的时候,他讷讷的开口道:“烟儿……”
慕含烟扬起一手,将那块吉祥锁。重新拿起揣入怀里,自始至终都未再瞧过一眼,“爹,不管怎么说,我所认定的爹娘就只有你们而已。”
轻轻的一句话,慕老爷已经知。道她的决定,但他仍想让她知道些什么,“烟儿,你听我说……”
“爹,我突然觉得累了,想回去休息了。”说着她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疾步穿过回廊、穿过花园,穿过湖上的弧形拱桥,最后怔怔的停在凉亭外。
初夏带着热气的风徐徐吹过,吹起她的衣角,眼中。涩涩的,但是她却没有掉泪,她恍如石化般,就那样站着,直到……
“烟儿,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背后传来慕景飒和煦。的声音,就如盛夏时的一道凉风,让人感觉特别舒服。
慕含烟旋身抬。眼看着他,心里颇觉得委屈,“大哥。”声音带着几分涩意,让慕景飒着实一惊,快步来到她身边,俯下身子与她同高,然后直视着她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大哥,大哥替你去揍扁他。”
慕景飒脸上出现三分狰狞,可搭在他那儒雅的脸上,却是怎么都不和谐,慕含烟展颜一笑,扑进他怀里,“没人欺负我。”
慕景飒伸手搂上她的腰,轻声道:“没人欺负你怎么做出这副怨妇模样?”
慕含烟伸手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嗔道:“大哥尽瞎说,只是想到一些过往,突然感性起来了而已,对了,二哥呢?”
慕景飒眉梢轻挑,转移话题,“烟儿,刚才爹找你去书房做什么?”
慕含烟怔了怔,然后强笑道:“没什么事,只是把很久以前该给我的东西给我了而已,对了,大哥,你们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慕景飒沉吟了一下,“还不清楚。”说着牵起慕含烟的手走进凉亭,两人坐在凉亭内看着府内的风景,久久慕含烟才道:“大哥,人生还真是奇怪,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在那条轨道上行驶,可总会在不经意间偏离了主道,驰向他处。”
慕景飒抬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像小时候那样带着宠爱的音调道:“这就是世事无常的道理,但是不管如何变,你始终都是我们的妹妹,这个事实总改变不了的。”
慕含烟闻言眼睛一涩,她连忙眨眨眼,将那种消极情绪逼回心里,半晌她才听到自己说:“是啊,永不会变。”
慕景飒察觉到她消沉的情绪,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对自己,仔细的瞧着她,“烟儿,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啊?”
慕含烟垂睫,将眼中的情绪掩盖住,“没有,大哥,你别瞎猜,只是我自己多愁善感了。”
慕景飒瞧她这样也知道自己不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烟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只要她打定主意不说的事,你就是强行撬开她的嘴,也甭想听到你想听的话。“没有就好,对了,妹夫呢,刚才吃饭时就不见他?”
慕含烟撇开头去,耳根微红,昨夜那样相拥而眠后,今早她本来还在发窘怎么面对他,但是云灏桀这人向来就有本事避过任何让你不好意思的场景,睁开眼睛后,她盯着空落落的床,心里升起一股复杂的感觉来。
“我也不知道,他这个人常常东奔西跑的。”慕含烟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她这个做妻子的也挺失败的,拴不住相公的心啊。
慕景飒脸色微沉,却未再说什么,昨夜他已经跟景瑞说过要好好调查一下云灏桀了,他的行事作风实在太怪异了,一点都不像在万花县他们见到的那个纨绔分子,他直觉他有问题,所以今天一早就让景瑞跟着他出门,如果他真是‘他’,那么所有的疑点他们都能解释得清楚了。
慕含烟抬头望着远处参天的槐树上,槐花早已枯萎,但不知为何,她看着那一树树茂盛的槐树,突然想起那日云灏桀爬上树为她摘槐花的情景,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但只限于感动么?也许只有天知道。
从慕家回来,日子还是那样一天天的过着,柳月泉偶尔会盛气凌人的来撩拔她,而她也视而不见,完全当她是空气,云灏桀待在府里的时间比以往那个时候都少了,有时候半夜她睁开眼睛,会看到他躺在身侧,但第二天醒来,他便又不见人影。
府里似乎也平静下来,除了偶尔能从凝霜嘴里说着几个院子里的趣事,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有慕含烟知道,这样的平静是多么的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日午后,慕含烟一直睡得不安宁,一会儿梦到自己小时候窝在娘的怀里跟她说着自己年幼的苦恼,一会儿梦到大红花轿自慕府抬向云府,一会儿又梦到云灏桀满脸狰狞的说这辈子她都是他的妻子,就是死了坟墓上也写着云灏桀之妻,一会儿又梦到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那个带着金冠的老头一脸慈祥的望着自己说金羽,朕终于将你盼回来了。
乱七八糟的梦情节也穿插得太快,让她根本就来不及看清什么就一场场的换,最后她实在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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