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生比吕士迟疑地点头,对于柳生月说的那么多他虽然不能很好地全部理解,唯一能明确的只是那个“妹妹”刚失去了母亲才会来到他们的家里的。
拍了拍柳生比吕士的肩膀柳生月就离开了房间,她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消化她所说的,虽然只是个孩子,但她知道,他能理解她所说的。
房间中只留下柳生比吕士一个人时,他有些烦躁地想了很多事情;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母亲的过错而让一个孩子从小没有父亲?他们真的有做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叩叩”,想得正出神,房间的门又一次被敲响;跑去开门,首先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只粉色的巨大毛绒兔子。
疑惑地看着那只莫名出现的兔子,却不想在他失神的时候那只毛绒兔子被塞到了他的怀里,而这时他才看清了“躲”在大兔子后面的人,柳生云夜,他在上一周多出来的妹妹。
抱着那只被强塞到怀里的巨大粉色兔子柳生比吕士难得手足无措了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礼物。”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柳生云夜微微抬头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酒窝;“儿童节礼物。”说完,便不顾柳生比吕士的反应快速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柳生比吕士就站在自己房门口,呆呆地抱着那只巨型粉色兔子,一脸的无措;儿童节?今天好像的确是儿童节…这个节日他已经多少年不过了?而且,送他的是什么?这种东西送给一个男生……
下的父母看着难得露出如此无措表情的柳生比吕士都露出好笑的神情,没有人愿意上来告诉他现在他该怎么做,是去敲门道谢还是将东西还回去,还是将兔子放好,再好好找一份礼物送出去?
虽然思绪纷乱,但是柳生比吕士却对刚才那个露出酒窝的甜美笑容印象深刻,还有那双异常清澈、明亮的眼眸。
也许母亲说的是对的,无论大人当初做了什么,她一直都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而现在,她还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态度也许不该那么恶劣的,而且…柳生看着自己怀中的兔子,突然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砰”的一声关上门,柳生又一次将自己关在了房里。
不过也因为一只兔子,他与柳生云夜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毕竟本来就是他单方面的冷漠而已。
如果说那只送出的兔子是一个契机,而某一天云夜那声带着点怯意,又带着点期待的“哥哥”就是全部的转机;多年后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柳生比吕士真的很怀疑是不是那个时候他是被那个笑容给蛊惑了?
渐渐的,柳生比吕士开始接受柳生云夜这个妹妹,时常可以看见他带着云夜这条“小尾巴”去到很多地方。
柳生云夜是个开朗又带着点害羞的女孩,脸上总是挂着甜美的笑容;当上了高中,柳生比吕士愕然发现,她的笑容似乎已经蛊惑了很多人。
因为家庭关系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大家也都了解柳生云夜的身份,不过似乎都无所谓,因为都已经被那甜美的笑容蛊惑了嘛。
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在不久之后打破了这切。
真田伊奈是真田弦一郎的堂妹,不过真田他们这一家与另外的一家关系也不算怎么好,只是幸村家与柳生家与他们关系似乎很好;而关于真田伊奈的父亲是为了救两家的长辈才会去世的事情是柳生比吕士从幸村那里得知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柳生浩川不时提到她,甚至一直邀请她去本宅了。
很多人都看得出来,真田伊奈似乎不怎么喜欢云夜,有时语言上会有些过分,不过云夜却一直没有怎么去计较。
因为过于复杂的关系,如果没有伤害到云夜的话他们也只能适当警告一下真田伊奈了。
可是,某天开始,云夜似乎一直精神恍惚;之后更因为这样而出了车祸;一切,都因一场车祸而改变。
醒来的云夜首先就对他们露出了笑容,不是这几年已经习惯的甜美笑容,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连弧度都计算好过的优雅而完美的笑容,很陌生。
只是这却只是一个开始,她竟然忘了他们是谁?这也不算什么,忘了可以重新开始。
但柳生比吕士觉得她的“重新开始”重新得实在过于彻底了。
与以前一样,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可是,那是经过计算的弧度;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少开口,但少了一份羞怯,多了自信;温和地对待每一个人,却又在每一个人与她之间分离出一定的距离;连他与父母都不例外。
从那天之后,她不再称呼他为“哥哥”,或者说,与他说话时是没有称呼的;而对于其他人,则一率客气到像是在对待陌生人。
那种不排斥也不靠近的感觉让人莫名烦躁。
而失忆的云夜就连装扮方面都似乎在瞬间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成熟打扮让人不禁为她的身体担心。
这些,在当时觉得改变很大,只是随着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这些事情就显得非常微不足道了。
她与迹部从小就认识?为什么可以一直隐藏到现在?对他们什么也不愿多说,可是却可以经常看见她打电话给同一个人。
自车祸后,云夜又一次进了医院,因为一个人的“恶作剧”;而爷爷竟然说云夜竟然没事就不要再追究?柳生比吕士不解的同时又发现云夜根本就不在乎;而且,她不在乎的事情似乎实在太多了;将亲人当陌生人,将朋友当陌生人;到底有谁在她的生命中不是陌生人?
柳生比吕士觉得祸不单行这句话实在很有道理;从一次的事件后越来越多的事情发生;让他觉得云夜是如此的陌生;她可以将所有的人关心推拒在心门外,她甚至可以不要亲情。
冷血……
当她说她从此姓云名夜的时候,柳生比吕士只觉得她冷血;为什么可以那么残忍地对自己的爷爷说出这样的话?
那天晚上看见她与陌生人出现在那种地方有说有笑,联想到下午的事情柳生比吕士说话的口气相当不好,可惜,云夜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而之后,他却觉得抱歉;也许他们该坐下来好好谈谈的;他也许也需要向她道歉。
不过,他的致歉一直没有能进行;因为她竟然突然莫名“消失”了,怎么也联系不到人。而那个也许会知道云夜去向的人却怎么也不会告知,甚至能从他的眼眸中发现点点对他的愤怒。
不想去深究那个人的愤怒,柳生只觉得他有必要弄清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云夜又知晓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而爷爷那天虽然也很过分,但之后却陷入了悔恨与自责中,他想要云夜的原谅,只是她却不愿见他们。
再一次打通她的电话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她只是平淡地告诉柳生比吕士她在机场,刚旅行回来,心情似乎很不错,一口就答应了参加幸村的生日宴会。
带着一抹惊艳出现的人的确心情很不错,与大家玩笑着,对于柳生比吕士的道歉虽然看似欣然接受,但是对于柳生浩川和她说出的那句话却不愿多提,这让柳生觉得有些不安与气愤,他觉得,因为一些事情,云夜似乎开始厌恶或者憎恨他们。
柳生再一次觉得,他是一个生活在迷雾中的人。
宴会上出现那一幕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所有人都不觉得云夜会故意做那样的事情,但是一个人当场被送进了医院,而对方的长辈也在场,解释也适当的忍耐也是应该的?
只是,柳生只觉得云夜的目光越来越冷冽,她就向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屑与愚昧的他们说任何的话语,绝然离开的人留下让那位长辈为之色变的话语,柳生却觉得那道背影太过于虚幻。
一家人一同出现不是要逼迫云夜什么,只是希望她能去道歉,如果她不愿意,没有人会再提的;其实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些事情想要与她坐下来好好谈谈。可是,她答应地太爽快,而笑容更加“森冷”,之后的事情只觉得是被她牵扯着前进的。
柳生比吕士在车上忍不住问了她是否恨,得到的是完全否定的答案;可是,为什么却更加不安了呢?
那样“真诚”的道歉实在让人看不下去,所有的挽留都无效,看着那毅然离开的身影柳生比吕士想会不会那句“再见”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只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当时可笑的想法在几天后竟然成真了。
关机,退学,退房……她简直就像是要抹去自己存在过的痕迹;而那寄到家中的那些文件更是仿若惊雷。
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爷爷说是“报应”,柳生比吕士想也许真的是报应,因为年少的自己是不欢迎这个妹妹的,甚至在一开始的时间里刻意表现着那种不喜欢;不是说女人都是记仇的吗?在他将她当作亲人那么多年后,她终于“报复”他了吗?
冷血,冷情的人吗?
可是为什么爷爷要说她“仁慈”呢?为什么父亲发火的对象是爷爷呢?为什么母亲要如此苦涩叹息呢?
迷雾中的柳生比吕士觉得他是不是被排除在什么之外了?
找到迹部迫切想要联系到云夜问个清楚,却没有想到会被告知她遇到的那些事情。
自以为关心,可是根本就未曾没有真正关心过?
他是一个失败的哥哥,自己的妹妹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或者,从某一天起,就没有再把他当作哥哥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就说某人是妹孔了嘛~~~==
PS:下章是女王的翻外,两只从小就有JQ的呀!!!
正文 翻外之迹部篇
迹部独自气鼓鼓地走在沙滩上,偶尔会弯下腰捡一两个贝壳拿在手里玩;说得好听说是带他来度假,可是他们却只顾忙自己的事情将他一个人丢在一旁,切!一群不华丽的人!
迹部也不知道自己在海边走了多久,只发现太阳已经悄悄地向西面移动,可以看见海面远处一片橘色的波光。
他离开别墅已经一个下午的时间了,结果却没有一个人来找他,越想越气的迹部将手中的贝壳狠狠地扔入海中。
转身的时候就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非常有耐心地堆着沙堡;紫色的卷发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光彩熠熠;迹部四下张望了一下,周围没有一个大人,只有这样一个安静的孩子。
迹部有些好奇,这样一个人她都不会觉得无聊吗?不害怕自己的家人就此不再来找她吗?
缓缓靠近着,等走到小女孩身后的时候她正好回过了头,仰着头好奇地看着迹部,露出甜甜的笑容,脸颊下方因为笑容而出现了深深的酒窝,可爱极了。
迹部因为这样一个沐浴在夕阳中的灿烂笑容而有了短暂的失神,突然在小女孩的身边蹲了下来,有些恶劣地将她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沙堡破坏了一半;当时的迹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那么恶劣的举动,只是手上的动作比理智更快而已。而多年后,迹部猜想,当年的自己做出如此不华丽的举动也许是想知道,她除了笑还会有什么表情。
而很多年后证明,那个不华丽的女人除了不华丽的笑就不会其他的了!
也许就是小孩的恶劣天性而已,迹部也想不到自己这时候的这个举动会让两人纠缠一生。
小女孩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精心堆砌的沙堡被毁去了一半,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立刻号啕大哭,嘴角还是带着浅浅的笑容,突然递给迹部一把小铲子;“一起。”软软糯糯的声音中也没有任何哭腔。
迹部楞在那里看着小女孩纯净的笑容,呆呆地接过那把铲子,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成果被人破坏了她还可以笑得那么开心;直到多年后才知道,是因为无所谓;因为不在意,所以无所谓是否被破坏。
接过小铲子的迹部一点一点地将那被自己破坏的地方“修复”,而小女孩则在另一边忙乎着,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夕阳下的这一幕固然美丽,可是更衬托出一种孤寂的悲哀。
很多年后当两人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况,都觉得当初年幼的他们是被彼此隐藏的孤单给吸引了。
很快,在两人的合作下一个完美的沙堡已经完成了;同时抬头的两人却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似乎是在比谁的耐心更好。
“啊嗯,你不回家?”最终,还是迹部率先打破了沉默;而很多年后,迹部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一次是他先开口而造成了以后两人之中先开口的也总是他,或者说,他的耐心真的是不如她?
“一会儿回去。”小女孩低声回答着,目光中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毕竟此时她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不可能真的隐藏太多情绪;“你呢?为什么不回家?”转而好奇地看着迹部。
“切!本大爷才不要回去!”撇了撇嘴,迹部低下了头,无论如何,他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是一个喜欢玩闹的年龄;觉得自己被忽视时总会闹别扭的。
“可是…”小女孩有些犹豫地看着迹部;“不回家的话,大人会担心的呀。”
“哼!他们才不会担心!”迹部突然恶狠狠地瞪了小女孩一眼,如果真的会担心他,就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了;根本就是忙着自己的事情而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怎么会呢!”小女孩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甜甜地笑着;“没有父母会不担心自己的孩子的呀。”清脆的声音说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话语。
“切!那你自己怎么不回家?”迹部不屑地瞥了小女孩一眼,在说别人之前先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毕竟好。
“妈妈要很晚才能回来。”小女孩只是淡淡地回答着,这一次,是她自己动手毁了全部的沙堡;看那样子,也只是无聊而已;其实,也的确是无聊,一个人坐在沙滩上玩了一个下午的沙子能不无聊吗?这对于正处于好动年龄的孩子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折磨。
迹部有些奇怪地看了小女孩一眼,总觉得有些不对;“那你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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