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惊讶地睁大眼睛。
金翅大鹏披上衣服,“如来上灵山前,六界原本十分清净,人、鬼、仙、妖、神、魔,个个逍遥自在。后来如来在雪山顶上修成丈六金身,我姐孔雀为了如来的师弟准提道人,把如来一口吞了。”
三藏一愣:“吞了?”
金翅大鹏表情虽无波动,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有一丝不稳:“如来剖开了我姐的脊背,跨上灵山。后来如来想杀我姐,被其他人劝阻说杀她等于杀生母,于是封她做了个什么劳什子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终日困在灵山菩提树下,背负千宗罪孽。我去救她,被如来打了回来。”
三藏久久无语。
左饕的脸棱角分明,五官深邃,在镜头下极富魅力,略低沉的嗓音也很有诱惑力。
他的一身黑衣和三藏的纯白中衣形成鲜明对比。
池导对这一暧昧场景很满意。
金翅大鹏和三藏每天喝茶下棋斗嘴逛园子,一时忘记今夕是何夕。
很快,悟空带领三个师弟又来骂战,金翅大鹏烦不胜烦耐心告罄,把他们都捆了回去。孙悟空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金翅大鹏一翅九万里,扇了两扇就把孙悟空拿在了手里。
回城后,金翅大鹏架起大蒸锅,把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小白龙一层层按顺序放在笼屉上,要蒸了吃。
唐僧哭天抹泪,哀求金翅大鹏不要蒸。
金翅大鹏说:“放了他们可以,你别去取经,留下来陪我。”
唐僧答应了,于是金翅大鹏把孙悟空几人放了。
孙悟空无法,飞去灵山向如来佛祖求救。如来知道大鹏金翅的厉害,率文殊、普贤及五百阿罗汉、三千揭谛神一同去狮驼国救唐僧。
青毛狮子怪和黄牙老象被轻松收服,重新泯耳皈依做了坐骑;金翅大鹏却勃然大怒现了本相。好一个迦楼罗,只见他遍身金甲,两翼展开足六万里,翼上羽毛呈赤金色,文章绚烂,贵不可言。正是抟风翮百鸟藏头,舒利爪诸禽丧胆的云程万里鹏。
左饕本就肩宽腰细腿长,拍这场戏时,他背上装了两个巨大的翅膀,身着金色铠甲,足蹬战靴,十分威武英俊。手持方天画戟,脸上画的金色凤羽花纹也衬托得他的轮廓更为冷峻深刻。
加之后期精美的制作,相当魔幻,大鹏金翅羽翼一扇便掀起九天风云,日后的斗战胜佛在他面前都渺小成了一只猴崽子。
“如来,今日便为吾姐孔雀报仇!”
几经冲突,金翅大鹏却打不过如来佛祖,变作几千里长的鲲鱼潜进海里,用头撞狮驼城的地基。他不顾众小妖纷纷落水,只为把城里的三藏带走。然而被佛祖一掌压于城下。大鲲不服,挣扎得琉璃瓦般的鳞片不断脱落。
三藏伏在岸边,泪流满面。
美男鱼看了三藏一眼,一鼓作气把狮驼城顶起。
准提道人,也就是须菩提祖师及时赶到,再次用拂尘将大鲲牢牢压住。
孙悟空惊喜叫道:“师父!”
须菩提祖师法力无边,短短时间教出了叛逆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已经觉得很汗颜,不想因为旧日恩怨,又使金翅大鹏忤逆佛圣。
原来,须菩提祖师曾是如来佛祖的师弟,后来二人起了争端,孔雀作为须菩提的坐骑,替他把如来吸入了腹中,结果被缚千百年。金翅大鹏一直对他们怀有怨气。
佛掌加之菩提老祖的拂尘,把大鲲几乎直直压扁。
三藏不住扣头。
悟空面露不忍,他想起了自己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的遭遇。
佛祖终于松手,提出了大鲲。大鲲死鱼一般软绵绵,化回金翅大鹏形态,羽毛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已十分狼狈,再无反抗之力。然后翅膀上被绑了筋,活像一只患了H7N9的瘟鸡。
三藏磕头磕到头顶流血,求佛祖放了金翅大鹏。
佛祖慈悲说:“汝取得真经,方能普度众生。”
三藏把头砸得咣咣响,满脸是血道:“弟子定然前去西天,取得真经。”
如来佛祖和须菩提祖师离去,不知要如何处置孔雀与大鹏姐弟。
三藏头抢地跪着,久久无法起身。
前天蓬元帅重新牵了化身白龙马的三太子,前卷帘大将挑起了担,都默默站着。前弼马温孙大圣扛起金箍棒,忽然一笑说:“师父,该启程了。”
于是师徒五人继续西行。
拍完最后这一幕,整个剧组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池星闭了闭眼,说:“过。”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几天没有更新,不好意思。
Asak扔了一个地雷,奔跑的面瘫扔了一个地雷,精分YY扔了两个地雷(她一定以为不是自己扔的)。
谢谢。
41、王导泪流,骗我,都骗我。
《小心,妖出没》剧组最后又重拍几场戏后,随着池导的一声“故唔唔唔的”,电影拍摄任务彻底完成。
片场众人一片欢呼,互相拥抱着庆祝。
“如来”扮演者一边擦掉口红,一边问:“大鹏呢?”
池导指挥场务收拾器材,随口答:“臭小子早跑没了。”
制作浩大的《妖出没》都拍完了,白可参演的《极夜》却仅拍到一半。与高速、高产、高效的池导不同,《极夜》的导演王导的作品,是出了名的文艺范儿,和磨磨叨叨、不知所云。这次的《极夜》更是全无剧本,王导通常就是描述他的一种感觉,然后让演员随便演。更是常常莫名其妙地停工几天,因为王导没找着感觉。
幸好剧组资金雄厚,有许多愿意为王导无偿付出的冤大头。
《极夜》里,女主人公阿雪结婚不久,丈夫的表弟到他们的城市找工作,暂住在她家。
表弟小艾年少俊秀、个性温柔,笑容十分清新可爱,和阿雪死板木讷、不懂得疼爱体贴她的丈夫完全不同。阿雪开始当小艾是小表弟,衣食住行上对他很是照顾,后来渐渐发现自己竟对小艾产生了不同的情愫,一时间很迷茫。她对丈夫怀有深深的愧疚,又割舍不下对小艾的心动。
阿雪给小艾买了一套西装,说:“试试,看合不合身。去面试要穿得正式些。”
小艾接过袋子,低头看了一眼,抬头对她羞涩地笑了,“谢谢表嫂。”
阿雪与小艾对视,慌乱地移开视线。
“好,”王导说,“拍小艾看衣服的视角。”
因为是小艾拿着纸袋,所以镜头需要拍到白可的手。本来几秒钟就可以搞定的镜头,王导却迟迟不喊停,摄像只好一直拍。
白可手拉纸袋两侧,头向后仰着给摄像机腾地方,直到脖子和胳膊都酸痛不已,王导才气愤地说:“Cut!”
王导语气淡淡的,却莫名地带了点鼻音,“白喆,你过来。”
白可一头雾水地走过去。
“你手拿来我看。”
白可就伸出双手,任王导细细打量。
王导异常悲愤,问他:“你是不是拍过ooxx去年的戒指广告?”
白可眨眨眼,点头。
“所以不是那个韩国人?”
白可说:“只有手是我的。”
敏感的王导拔下手上的四枚戒指摔了,掀桌,“这奸商!骗得我好苦!”
由于导演心情不好,于是剧组又停拍三天。
恢复拍摄后,王导对白可的要求更加严苛,甚至到了鸡蛋里挑骨头的地步。
白可之前拍戏,收获的基本是好评,导演们都说他“灵气逼人”、“天分出众”、“前途无量”,这次却意外地不顺利,简直是怎么演都不对。
王导指导道:“你要很清纯地勾=引她。一切都在不经意间,一切都是偶然,一切又都是必然,一切让她怦然心动,一切又让她欲罢不能。Action!!”
白可:“……”
“Cut!”王导摘掉墨镜,满脸不耐烦状,“你能不能演?”
白可想了想,“我帮她做饭吧?”
“那你帮啊!”
“我们现在在客厅。”
“…… 去厨房!不然呢,去洗手间吗?”
“做什么菜?”
“你问我啊!”王导怒道:“你问我啊?!你叫什么白喆,你改名叫白痴好了!”
白可无奈地叹了口气。
待场务们布置好厨房,已经到了傍晚,刚好做晚餐。
白可和女主角韩馨婳一起站好位后,偷偷地瞄了王导一眼。他知道王导正酝酿着骂他呢。
果然,王导双手抱胸,轻轻哼了一声“Action”,整装待发。
柔光下,阿雪背对着门忙碌着,小艾出现在厨房,“表嫂。”
阿雪答应一声。
小艾微笑着说,“表嫂辛苦了。”
阿雪围裙的带子松了,小艾帮她重新系了一遍。阿雪的腰肢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表嫂,我帮你吧。”
夕阳的余晖中,白可的笑容是那样纯净美好,王导有些看痴了。他猛然醒悟过来,给白可下定义:“花瓶!”
白可:“……”
女主角韩馨婳偷偷问白可:“你怎么惹导演了?”
白可苦笑,“我也不是很清楚。”
韩馨婳吐了吐舌头,“王导确实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揣摩。”
小艾在水龙头下冲洗青椒、红椒、黄椒,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加上新鲜多彩的蔬菜,画面极美。
王导想起伤心事,对白可更加不屑。
小艾将水果椒撕成一块块,和西红柿、金枪鱼、玉米粒一起,拌上沙拉酱。
他低着头,目光极专注。晚风轻轻吹过他额前的头发,露出斜飞入鬓的眉,浓墨重彩、眼角微挑的眼,小巧高直的鼻梁,和粉嫩柔滑的嘴唇。他的下巴和脸颊也是线条优美、骨骼清奇,耳朵像白玉雕成的一般,耳垂却肉鼓鼓的。
白可生得是如此精致,几乎没有瑕疵。
画面一片静好,美得让人不忍打断。
王导死命盯着镜头,几欲落泪。
白可拌好沙拉,突然转过脸,一手端着水晶盆,一手伸到嘴边,用舌头舔去指尖上不慎沾到的沙拉酱,对着镜头笑问:“表嫂,这样可以吗?”
他的笑容干净而纯粹,雪白指尖上红嫩灵活的舌头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白可成功了。他清纯地勾=引到了王导。
王导打了个哆嗦,喉结上下动了动,说:“过!”
白可心想,原来这招不只对付左饕哥哥有效……
王导抿了抿唇,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白可的天分和努力,王导其实都看得到,但他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结。
他在报纸上看新闻,发现白喆是许隽琼的孩子时,就后悔了,可是电影已经开拍,临时换角不可能。他也明白了,为毛自己第一次见到白喆,就满心欢喜。
不知道他们关系的时候,只是觉得白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心甘情愿把他捧红;知道他是许隽琼的私生子后,怎么看怎么能找出他妈妈的影子。
王导是许隽琼的铁杆粉丝,从她是个小透明起,一直追随到她大红大紫、影坛封后。在他的心目中,他完美的偶像是不可能有儿子的!
可白喆的眉眼、他的一颦一笑,还有许隽琼生前好友杨满庭、陶紫焱对白喆的照顾,毫不留情地证明,白喆正是许隽琼留在世上的生命。
所以王导对白可又爱又恨,心情非常矛盾。
王导躲在房间里,一边看他最喜欢的电影,一边偷偷哭。电视里的许隽琼还很年轻,梳了民国女学生的两条辫子,穿着蓝布小褂乌黑的裙。
他的助理轻轻推开门,把一个水晶盘放在茶几上,“白喆给你的。”
盘里正是白可刚刚做的沙拉。虽然是在拍戏,他却是完全按照流程准备的,选材、清洗、切块、配分、调料都很用心,几个主演现在都在品尝,他还以德报怨地给了王导一份。
于是王导一边嚼沙拉,一边对着屏幕泪流满面。
电影又停拍三天。
小艾终于找到了工作,想搬出去住。男主人公跟阿雪商量,想让他继续住在家里;阿雪暗暗欣喜,假装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这天小艾去上班,匆忙出门,忘记了带东西。他折回去打开门,阿雪正好在换衣服,只穿着一件黑色文胸。阿雪惊讶地叫了一声,用双臂护住胸,小艾也急忙背过身,连声道歉。
王导喊“过”,韩馨婳的助理急忙帮她披上外衣。
王导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突然问:“白喆,裸戏你拍不拍?”
白可大惊,“不拍。”
王导没为难他,“看不清楚,行不行?”
白可想了想,决定为了艺术先斩后奏,说:“行。”
小艾在浴室洗澡,阿雪不由自主地凑到门口偷听偷看。
透过门缝,能看到蒸汽和水滴里小艾隐约的身体轮廓。
灯光映照得白可的肤色更加白皙,几近透明。他身材虽单薄,却也有着成年男子的健美。细细的腰,圆圆的翘=臀,长而直的腿,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美得惊心动魄。小艾抬起手臂,把淋湿的头发捋到脑后,露出圆润饱满的额头,脖子的线条亦修长旖旎。
片场一片嚎叫声。
这部戏开机并没有多做宣传,甚至称得上秘密,然而还是透出风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记者和粉丝。
这天下午,剧组又无故停拍。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回去了,白可几人正在休息,有一拨人来探班,却是白可的旧相识。
白君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依然胖得出奇,身材又高,几乎像一座肉山。他之前一直在追求韩馨婳,听说她在附近拍戏,特地来看她。
曾经的兄弟于是不期而遇。
白君带黎桦一起来的。俗话说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白君少时的跟班黎桦,就是那个烧过白可辫子的坏小子,至今依然是白君的跟班。虽说也有吃他的喝他的玩他的目的,但俩人也确实比较对路。黎桦依然瘦得离谱,两人站在一起,效果颇有喜感。
白君送了一束玫瑰花给韩馨婳,韩馨婳对他的态度却很冷淡。
此时白家已然渐渐势弱,柴家在新政策下不敢过于跋扈,白君本人离帅字又差了十万八千里,韩馨婳心高气傲、自尊自爱,当然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白君恼羞成怒,又在白可面前大跌脸面,开始对他冷嘲热讽。
“哎呦”,白君皮笑肉不笑,“这不是大明星白喆吗?”
白可垂了眼,没做声。
“怎么,不认识了?你赖在我家蹭吃蹭喝的时候,还管我叫过‘哥哥’呢。”
黎桦帮腔:“这就叫贵人多忘事!”
白君说:“凭你也配姓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戏子全都是女表子!”
韩馨婳听到此处,脖子都气红了,寒声问:“你说什么?!”
白君自觉失言,安慰她说:“没说你,你当然不一样。”
只把韩馨婳气得心脏砰砰乱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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