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父鍪背揭彩翟谑枪磺海返i坚持自己没有那么娇弱,不想让群臣以为他这个皇太子半点苦头都吃不了,到底是跟了来。
只是这会儿跪久了,还没有完全好的右腿骨便隐隐作痛,胤礽暗暗叫苦,做什么非要争这口气呢,完全是自讨苦吃。
跪在他身后一些的胤禔很自然地就注意到了他的状况,看了他两眼便转开了目光,心下叹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总觉得胤礽像是知道了点什么,刚受伤的那两天对着他还能笑脸相迎,后来,倒是没给他甩过脸色,不过脸上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还是堆出来唬人的假笑,他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来。
于是这几日,他和胤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睦相处的关系似乎一下又回到了原点,见了面也没话说,而胤礽也不再给他与之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等到终于可以起身,胤礽已经觉得那腿快不是自个的了,刚站起来,脚下一软,眼见着又要跌下去,身后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胳膊,在他站稳之后对方又迅速退了回去。
胤礽轻哂,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他也不嫌累得慌?
祭祀过后康熙还要接见当地官员,胤礽和胤禔先回了行宫去歇息,何玉柱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好,连忙扶着他歇下,又叫人去传了太医来,太医给他看过脚说是无碍,胤礽挥挥手便让人下了去。
他现在烦得很,对胤禔的态度烦。
要是他跟以前一样,除了在康熙面前稍微表现一番和睦,私下都与他冷眼相对,那是再好不过,他也好应付,可是现在这算什么?
明明就恨不得他死,表面上,都不能算是表面上了,方才那个情况,除了他们俩根本没人注意到,他这又是表演给谁看?
胡思乱想间,胤礽看到桌上搁着的他最近一直随身带着,时不时就会拿出来把玩的那个九连环……也是从胤禔那里得来的。
到现在胤礽也没能把九个环都给解下来,之前算是兴致十足,花了不少心思在上头,如今看到只觉得腻味不已。
何玉柱瞧见胤礽嫌弃的神色,当即上前去想把东西收走,而胤礽已经先一步拎起来就从窗户口扔了出去。
‘叮咚’一声,是东西掉进窗外水池里的声音。
何玉柱小声提醒:“爷,那是您从大爷那里借来的……”
胤礽闻言撇了撇嘴:“去把东西捞起来,送还给他去。”
“嗻。”何玉柱暗道自己这个奴才做得可真辛苦。
东西送回胤禔手里的时候已经擦拭干净,何玉柱赔笑道:“太子爷说他已经玩够了,就让奴才把东西拿来还给大爷您。”
胤禔接过去,无奈叹了口气:“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我知道了
,你回去吧,跟太子说,若是他还想要下次我再给他送去。”
“嗻。”
太子爷不会再想要了的,就冲他将之丢出窗户外头那架势,何玉柱就敢肯定这已经是胤礽瞧不上眼的东西了。
两日之后,胤礽在康熙的示意下先行启程回京,只是当他看到同行的还有胤禔时,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僵滞住。
当真是阴魂不散。
车队出发的时候正下着小雨,胤禔走上前去,冲胤礽身边给他打伞的太监抬了抬下巴,小太监不知所措地看向胤礽,见他面无表情只当他是同意了,便把伞交到了胤禔手里。
胤禔又走上前一步,与胤礽面对面站着,俩人打着同一把伞,中间只隔着伞柄,几乎近到呼吸相交。
“你在生气?”
胤礽挑起眉,冷笑:“我为何要生大哥的气?”
“那你为何总是这般阴沉着脸?似乎对我与你一块回去也很不满?”
胤礽当真是对他的脸皮之厚佩服到了极致,原来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心虚,还好意思反过来问自己是不是在生他的气?
胤禔又往前贴了一些,想看清楚胤礽的眼睛。
胤礽终于是忍无可忍,手指点着他的胸口,隔开距离,嗤道:“爱新觉罗胤禔,你给爷听清楚了,收起你的那一套假惺惺的关心来,爷不稀罕,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非要爷把话都说明白有意思吗?”
胤禔一愣,而胤礽已经跨出了伞,在一众奴才的惊呼声中,冒着雨上了车。
车门‘砰’的一声被带上,胤禔跟着回过神,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还真的是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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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行
春天过后,很快就到了炎热的盛夏季节,毓庆宫里,小太监缓缓给胤礽打着扇子,胤礽扯了扯衣领,有些心绪难宁。
李光地去了外头办差,授课的师傅只有张英一个,张英放下书册,疑惑问道:“太子可是有烦心事?”
胤礽无奈道:“天气太热了。”
一旁候着的何玉柱闻言赶紧退下命人去多搬了些冰块来,而给胤礽打扇子的太监也适时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张英抚了抚胡须,笑着道:“心静则神安;心动则神疲,太子,您得静下心来才行。”
胤礽微颌首:“谢谢师傅教导。”
胤祉好奇地看向胤礽,突然笑了起来:“太子哥哥,上回汗阿玛说要在郊外修建避暑离宫,是不是真的?”
“嗯。”
这事说起来还是胤礽与康熙说的,在胤礽的怂恿之下,早了两年开始修建畅春园,实在是胤礽也受不了这每日又闷又热的的天气了,偏偏他还得坐着念书听讲几个时辰不能动弹。
“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去?”
“是的吧,去了也得念书。”等畅春园建起来,就可以搬去无逸斋念书了,胤礽舒了口气,至少比在这里,要自在得多。
下学之后,张英向胤礽拜别,说是老父病逝,已经与皇上说过要乞假归乡,也得到了皇上的同意,以后怕是不能再给太子授课了。
胤礽闻言有些意外,亲手将之扶了起来:“师傅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便要离开。”
胤礽听了,点了点头,道:“来日师傅回来,再继续与我讲学吧,师傅一路多保重。”
张英退下去后,胤祉与胤礽闲聊起来,提到之前胤礽给他的那两条金鱼生了三十多条小金鱼出来,他那里快养不下了,问胤礽要不要,可以再送还几条给他。
胤礽听罢撇了撇嘴:“不用了,那金鱼本就是大哥的,你要是养不了就送给他就是了,或者给其他弟弟也行。”
原本就是胤礽准备扔了的东西,是胤祉看着好看给讨了去,胤礽但当然不会再要回来。
敏锐地察觉到最近胤礽似乎对胤禔有很大的意见,每次提到他都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胤祉暗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行过礼之后便告辞回了去。
胤祉离开之后胤礽又
去了趟乾清宫请安,与康熙说起张英要乞假回乡一事,问康熙明日自己能不能亲自去送送他,好歹他也算是自个的第一位启蒙师傅了。
康熙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只是叮嘱他别在宫外耽搁太久。
所以,当张英在城门口看到侯在那里的皇太子的车辇时,便是很有些惊讶的。
胤礽笑着示意他起身,让何玉柱呈上自己带来的礼物:“这套文房四宝是我刚入学之时皇上赐下的,如今便转赠给师傅。”
康熙御赐的文房四宝,价值可不一般,张英诚惶诚恐地接下,向胤礽谢恩。
“师傅不必客气了,这几年也多亏了师傅教导,我才能有所长进,若不是师傅,至今也不过是个无知稚儿罢了。”
“太子爷这话谦虚了,太子爷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他日必定会是人中之龙。”
胤礽勾起嘴角笑了笑,而张英犹豫片刻又道:“只是……有句话,臣望太子爷能够谨记。”
“师傅请讲。”
“锋芒毕露不可取,太子爷万事慎行。”
胤礽眉头微动,沉默了片刻,轻吁了口气,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师傅放心。”
张英深感欣慰,再次与胤礽拜别,之后上车远去。
何玉柱见人走远了,胤礽却站着不动,小声问道:“太子爷,现下要回宫吗?”
胤礽回过神,点了点头,朝何玉柱伸出了手,刚要在他的搀扶下上车,另一辆马车突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赶车的人已经跳了下来跪下与他请安。
胤礽暗暗翻了个白眼,今日出门怕是又忘了看黄历了。
胤禔推开车门下来规矩地打千问安,而后站直了身,见胤礽对他爱答不理,也不多说,转身就想上车离开,而胤礽注意到他有些怪异的神情,却突然是开了口。
“等等。”
胤禔转回身,疑惑道:“太子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大哥今日为何会出宫?”
胤禔愣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回道:“正准备去二伯府上,与二伯一块去演武场。”
每隔几日福全便会带他去一次皇宫西郊的演武场,亲自教导他骑射之术,这是康熙许可了的事情,所以胤禔说得很坦然。
胤礽闻言嗤道
:“去二伯府上?可是我看大哥这风尘仆仆的,方才似乎是从外城回来吧?”
胤禔无奈,只得压低了声音向胤礽求情:“还望太子爷帮帮忙,今日之事就当没看到过。”
“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一大早的是去哪里了?”
胤禔叹了口气,道:“我的那位老师,病重去世了,他辞世之前曾写了封信给我,寄到了他的友人那里,我今日是去取信的。”
原来如此,这么一说胤礽倒是明白过来之前觉得他神情怪异是因为什么了。
“你老师去世了,你很伤心吗?”连眼眶都是微红着的。
胤禔偏了偏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老师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可惜了。”
可以说是他遇上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因他的身份,而对他以诚相待的人。
胤礽撇了撇嘴,忍不住就刺上了他几句:“大哥对个外人倒是好得很,师生情深,倒真是叫人感动。”
胤禔微皱起眉,想了想决定不跟他计较,道:“二伯怕是等急了,太子爷若无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胤礽不置可否,胤禔便当他是同意了,又行了个礼,上车离开。
从怀里取出的那封信展了开,胤禔默默看完,摩挲上了手边的书册。
天下郡国利病书。
这是老师一生呕心沥血之作,他说:他日汝成大器,为国为民,莫忘此志。
胤禔慢慢握紧了手中的书,心中一阵酸楚,就算是为了老师,这一番重来,他也半步不能退让。
原本缓缓往前行的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胤禔收回思绪,问外边的人:“怎么回事?”
方顺的声音传了进来:“爷,太子爷派人来了。”
胤禔微皱起眉,推开了车门,胤礽派来的身边护卫从马上跳下来,规矩地行过礼之后才道:“太子爷请大爷前去四宜园一叙。”
胤禔对胤礽的行为有些不解,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太子爷是有什么事吗?我现下要赶着去裕亲王府上。”
“太子爷说不会耽搁大爷您太久时间,请您去一趟,就在城门外头。”对方坚持道。
胤禔犹豫了片刻,派了人去裕亲王府禀告福全自己晚点再过去,然后便吩咐调
转车头出了城门去。
四宜园是京城有名的茶园子,就在正阳门外头不远处,也是平日里达官贵人爱来品茗听戏的地方,胤禔进门的时候,戏台上旦角正期期艾艾唱着一曲西厢记,他微摇了摇头,直接上了二楼去。
胤礽坐在二楼靠角落里的看席上,手里端着茶盏,兴致勃勃地听着戏,样子很是悠闲。
胤禔走上前去,开门见山问道:“太子爷叫我来可是有事吗?”
胤礽抬眼看向他,微抬起下颚:“借点银子给我。”
“……”
一旁的何玉柱连忙解释道:“奴才本来以为爷送完张大人就会回宫去,但爷说想来茶园子看戏……”
所以他们身上都没银子,下面的话,何玉柱没说胤禔也明白了。
啧……皇太子在茶园子里吃霸王餐,也是有够奇葩的了。
胤禔扫了一眼被胤礽挥得远远的如雕塑一般站着不动的众侍卫,无奈道:“这么多护卫总不可能一个都没带银子吧?”
“哦,忘了问他们了。”胤礽回答得理所当然。
胤禔哭笑不得,命方顺取了锭银子出来,搁到胤礽面前,道:“这茶就当是我请了,不用太子爷还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胤礽偏头看他一眼:“你很着急?”
“与二伯说好了,让他久等是我做晚辈的太过失礼。”
胤礽撇嘴:“一点茶钱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先等等,等店老板找了碎银子来你拿走。”
“不用了,太子爷回宫之后派个人给我送去就行了,臣告退。”胤禔不欲再与他纠缠,坚决地行了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胤礽拿起那锭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心道看样子他是真的很看重如今与裕亲王的关系,只是原本不应该是这样才对啊,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火器
胤禔离开后没多久,凌普便来了,给胤礽请过安之后小声禀报道:“爷,您要的东西奴才给您弄来了。”
胤礽微抬起下巴:“呈上来给爷瞧瞧。”
一把精巧的火枪递到了胤礽面前,银质的枪柄上有一凸起的龙头状的击锤,钳口处夹着一块燧石,燧石前竖有火镰,下方是一小巧的引扳机。
胤礽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火枪,微眯起了眼睛,凌普解释道:“这枪叫燧发枪,据说是法兰西人发明的,它不同于一般的火绳枪,只要扣动扳机龙头下压,燧石与火镰猛烈撞击,溅出火星,便可把火药点着,将里头的弹丸射出,因而在刮风下雨天也可使用。”
胤礽听着突然冲凌普举起了枪,修长的食指搭在扳机上缓缓扣了下去。
凌普吓得面色一白,双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去,胤礽笑道:“与你闹着玩呢,你也不看看这龙头还是扣着的,扳机根本就扣不下去。”
凌普默默擦汗,这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这里头有装弹丸吗?”
“没有。”这么一说凌普也觉得方才他是自己吓自己了,于是又谄媚地凑了上去,提醒道:“要装填弹丸,需将之放到膛口,用木榔头打送弹棍,便能推枪弹进膛。”
“那也是挺耗功夫的。”
关键时刻一发打不中,再换一发怕是来不及,不过算了,这东西胜在轻便,做防身用,聊胜于无,要是那日在塞外自己身上有这个东西,也不至于那么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