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不是我的吗?那会离开小岛后身无分文,忽然有个人出现买走了我的耳环给了我五百两银票。
这会耳环在他身上,难道说……我长久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原来他那次还是没有完全狠下心,肯定是看我实在太可怜了。
“黑寐……”我笑得极其猖狂,晃着手里的耳环,万分得意道。
他微叹了口气,偏过头。我继续眯着眼得意地看着他,虽然这个男人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甜言蜜语,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温柔浪漫,可是我感觉得到他是宠我的,只是每个人的方式不一样。
从他微张的嘴唇我可以想象他一呼一吸间带来的气流;凉薄疏离的眼在看我的时候已经和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大为不同,让我陷进去了就不愿抽离。
他全身湿透,薄薄的衣服贴在身上,身体的曲线差不多全出来了。习武之人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练就一副好身材。身材对于一个美男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眼前显然是血脉喷张的镜头,我本想转移视线,却又很没出息地移不开。忽然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色胆包天地想扒了他的衣服……冷汗直飚,我是怎么从一个纯洁的女人变成一个色心旺盛到惊人地步的色女的?为什么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老是会宵想垂涎一个男人的身体?难道说我骨子里真的如周念心和那个变态男人说的,很豪放?
脸上打到了雨水,鼻子下面被打湿,只是感觉温温的,我继续反省我的无耻想法。
“流鼻血了。”他的嘴唇动了一下。
鼻,鼻血……什么?简直是晴天霹雳,我快速用手摸了一下,竟然真的是鼻血。天哪,我居然在他面前流鼻血,有这个必要吗?明明更亲密的行为都有过好几次了,为什么还会流鼻血?
我捂着鼻子仰起头,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用雨水打湿好好清理了一下。雨水的又一层功效,被我挖掘出来。
撇开头不看他,没脸见他,只希望他不要误会我流鼻血的原因,我发誓绝对是上火了。
过了好一会,终于平稳下来,我低着头试验了一下,没有再流出来。
尴尬地笑了两声,嗡着声音道:“这两天,桂圆吃太多了,你知道的,桂圆补血,吃太多就容易流鼻血。”
他点点头,不说话,我又心虚了。
“也可能是下午客栈里看到了打斗场面,受了惊吓,你要知道,人精神一紧张就可能流鼻血。”我试图从神经学角度解释,虽然有点滑稽。
这次他没反应了,我只能继续傻笑。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抚上我的脸,指背轻轻摩挲着,我一个激灵,侧过脸捂着鼻子仰起头,可别又丢人,不得不防啊。他拿开我的手,头低了下来,起初很轻,只是浅尝着,渐至吮舐,抱我的手也越收越紧,在我身上游荡……
那句歌词咋唱的?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和你躲过雨的屋檐。”
隐含的深意莫非就是这个?我果然深得精髓!等有机会回现代,一定和朋友们好好普及一下。
深夜被劫
我现在完全就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整天眉开眼笑的。永乐他们三越发不待见我,不过还是绷着脸送我离别礼物。
虽然我喜欢八卦,可对那武林大会也没什么兴趣了,还是过我的小日子比较实在。
破天荒的,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练武。永乐慢吞吞来找我,斜着眼睛指指外面:“简萧,门外有人找你。”
我收好鞭子走到门外,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迎上去激动道:“大叔,你终于来找我了。”
此人,正是在树林里给我一个小包裹让我替他保管的人,我总算能在走之前了却这桩事情。
听到我这句话,大叔的眼睛瞬间亮了,亮的晃眼,微笑道:“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笑盈盈点头,惊叹这些江湖人物寻人方法的奇妙。
他又问,带着点试探的意味:“不知,东西在何处?”
我觉得他声音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怪,不过那位大叔我也没说过几句话,不记得声音很正常,答道:“就在那次我们见面的地方,东边最高最粗的大树下面,我把它埋起来了,放在身上不安全嘛。”
“原来如此。”大叔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我一下,笑道,“那就多谢姑娘了,不知姑娘有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
“当然没有,别人的东西我怎么会碰?”
他状似满意地点头,抱拳道:“那在下告辞了,后会有期。”
我也抱拳恭送,笑得十分轻松,放下了最后一个包袱。
楚帘这个师父还真是尽职尽责,该颁发荣誉奖章。
他递给我一本小册子:“徒弟,师父没什么好送你的,只能再传你一些内功心法,这比较适合你的根基修为。”
“谢谢小师父。”我差点眼泪汪汪。
他又叹了口气:“以后他若是欺负你,就来找师父,好歹师徒一场,为师会收留你的。”
我拍着胸口打包票:“放心吧,我不欺负他就不错了。”我和黑寐,还真说不准谁欺负谁。
楚帘看着我微笑,言谈间有一丝不舍,其实我也舍不得他。想着是不是能在走之前撮合一下他和周念心,如果他们好上了,周念心又是黑寐的小师妹,亲上加亲,以后见面机会就多了。
眼睛里冒着星星道:“小师父,不如,你和周姑娘一起跟我们回去?”语调暧昧,一听就明。
他脸色顿了顿,转而又发出大笑:“我徒弟还真是执著地古道热肠啊,早就说不用你担心我的事,顾好你自己就行。”
我奸笑两声,心里盘算着怎么给他们来点火花。根据我平时观察,这两人绝对是有戏的。只是两人性子都要强,谁也不肯踏出那关键性的一步。
明天一大早我和黑寐就要出发了,今天算是大家最后一天相聚,我约了他们一起去湖上泛舟。
那边武林大会如火如荼地召开,各路英豪斗得大汗淋漓,我们泛舟湖上,还真是悠哉。
尽管天气很热,我竟也习惯了没有空调的日子,人的伸缩性就是这么强。不过为了防晒,我还是戴上了一顶大帽子,因而被楚帘批为村姑。我真想一脚把他踹进水里,居然敢在黑寐面前毁我形象说我像村姑。
特意找了两条船两个船夫,我和黑寐一条,楚帘和周念心一条。楚帘笑说要和黑寐聊聊,我考虑了一下,跳上了周念心那条船。
阳光拨天漫地,湖水粼粼闪着华光,我看着不远处船上也闪着光芒的两个身影,欣慰地笑着。怨不得大家都要穿,真是太养眼了。
黑寐背对着我看着远处,楚帘双手环胸侧对着我,听不清在说什么。
周念心的眼睛也盯着他们,好像在神游太虚幻境。我扑哧笑了一下,她转过头看我,我向着楚帘的方向挑眉道:“觉得我师父怎么样?还不错吧。”
她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偏头:“这个无赖。”
我暗笑一声,蹙眉深沉状:“如果没有黑寐,我都忍不住要跟你抢楚帘了。”套话,暗示。
她嗤了一声,灵动双眼里满是不屑:“就他那样,我才不和你抢。”
看她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红衣耀眼如火,异常夺眼球。我发现她特别喜欢穿红衣,也穿得特别漂亮。想到她才十七岁,正是花样的年纪,我都二十二了,不禁悲怆起来。
“有些话你可别让我师兄听到哦,小心他治你。”
“啊?”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什么意思,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傻了啊,黑寐的醋劲和占有欲是很强的,我可不敢在面前乱说,他会狠狠修理我的。
伸手拂着船外的水,凉凉的,感叹:“这么热的天就该跳进去洗个澡才舒服。”
“哇,你还会游泳?我可不会。小时候溺过,一直怕水。”
听到她不经意说出这么一句话,我灵光一现:美女落水,英雄救美,多么可歌可泣的万能情节。要不我把她踢下水,让楚帘去救她?
过了一会我打消了这一无耻的念头,她畏水,有一定的危险性,想撮合他们也得找安全浪漫的方法。
黑寐和楚帘的船慢慢向着我们划了过来,楚帘脸上带着笑,想必聊的不错。各归各位,我让我们的船夫把船划远一点,让他们单独相处。
和黑寐面对面坐着,我绽开笑容:“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好像聊得不错。”
他眼神波动了一下:“自然是让我好好待你。”
“哦。”这个师父还真是没话说。我又柔声哀求:“黑寐,我们成亲的时候把楚帘还有我师傅师兄都叫去成么?”
“好。”
中年船夫回头慈爱道:“原来两位就快成亲了,恭喜恭喜。”
我从大帽子下抬起头,喜悦加上刺眼的阳光让我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
船夫笑道:“看见你们,我还真想年轻个二十岁。”
这话说得很有共鸣,我看见周念心,也恨不得自己再年轻几岁。
已经是夏天的末尾,天气依旧很热,不过湖风吹过还是带来了一些凉意,我们在湖上漫无目的地闲荡瞎聊着。
忽然另一条船上传来吵闹声,楚帘和周念心言语不和,吵了起来。我赶紧招呼船夫靠近一点,窥伺他们打情骂俏,十分期待最后一天能有突破性进展。
可能我的眼神太过炽热暴露了我的三八心理,黑寐直直地看着我,我很有默契地冲他翻翻眼睛。
又过了一会,两人在船上开打了,船夫吓得缩到了船尾。他们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见惯不怪。
不过这次打的非常激烈,小船被震得东倒西歪,终于不堪重负,向一边倾斜。船翻了,三人都落进水中。
我吓了一跳,对着楚帘大喊:“小师父,周念心不会游泳。”喊完悟到,难道是老天听到了我阴暗的想法?
靠近他们,楚帘托着半昏迷的周念心攀了上来,船夫也爬了上来。我们的船承载了六个人,好在没翻。
急火寥寥地将周念心放下,楚帘不停拍着她的脸,一看就是关心则乱。黑寐上前翻过周念心,在她背上按压,我狠狠踢了楚帘一脚,瞪眼:“人工呼吸啊!”
他皱眉:“人工呼吸?”
我吼道:“就是嘴对嘴吹气,快,救人如救火,不然她气上不来了。”
楚帘看着周念心略迟疑了一下,我一把上前粗鲁地强行按下他的背:“都这时候了,耽误一下可能就要了她的命。”其实周念心沉进水中也就一会会,顶多三四十秒就被楚帘捞了起来,正常人都不会有事,可能受了惊吓暂时昏迷了,黑寐再拍两下估计就能醒。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马虎不得,人工呼吸最稳当……貌似理论上是这样。
楚帘终于低下头,对周念心进行人工呼吸。我焦急地在一边看着,果然,没几下周念心眼皮就动了动,接着喷出一口水,我们都松了口气。
她一醒转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放大的楚帘的俊脸,眼神呆滞了很久。楚帘轻松地笑着:“没事了。”
周念心眼神慢慢开始恢复,估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巴掌甩了过去:“无耻小人。”
楚帘很轻巧地避开了,笑道:“没打到。”我握拳暗骂,真是猪,就让她打呗,打完两人两两相望就万事大吉了。
周念心恨恨剜了楚帘一眼,气鼓鼓地,等船一靠岸就飞快跑了。我又狠狠踹了楚帘一脚:“去追啊。”
楚帘叹口气,施展轻功追了过去,我在那捧着肚子仰天长笑。
没想到最后一天果然有大进展,而且还是如此狗血淋漓的进展,我一直笑得嘴都合不拢,黑寐送我回去的时候我还在笑。
“这么开心。”他手伸向我的脸按住我的嘴,强行把我的笑容收住。
我含含糊糊道:“当然了,所有人都成双成对最好,更何况是我师父和你师妹。”转念一想,“坏了,辈分乱掉了。”
他不理会我的担忧,可能在他看来我和楚帘的师徒关系也就是挂名而已。
“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我疯狂点头:“我的包袱早已经准备好了。”
他轻轻抱了我一下,我仰头温柔道:“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早点来接我。”今天睡不睡的着还是问题,明天当然起得早。
“好。”
我看着他的背影,满足地开门进去。今天月亮很圆,我想到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你们的女儿在这里就快嫁人了。
走进屋里,每个毛孔都紧张起来,立时有一种生人侵犯的感觉。灯忽然亮了,眼前出现几个陌生人,一个白衣男人悠闲地坐着,气定神闲地看着我,两个妖艳的女人左右各一。
后背一阵阵发凉,这坐着面容含笑眼神阴鸷的男人居然就是前几天马车里羞辱我和周念心,我们两个想施展美人计整死他的那个人。
第一反应来者不善,而狭小的空间对我不利,习惯性夺门而出。眼睛一花,马车上的那个男人已经拦在门口,嘴角浮着轻佻的笑,向我出手,我反击。只是这人的武功太强,没几招我就被制住了。
“不想惊动其他几个人,就听话一点。”声音温温柔柔,却没来由得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他说的是师傅老头他们三个没有丝毫武功的普通人,我深呼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走到桌边坐下,开门见山问道:“不知道找我什么事?”
他却不急着进入正题,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溜了一圈,轻笑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怎么觉着有些面善?”
我冷冷道:“这位公子说笑,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哦,看来我们有缘,没见过就觉得面善。”
“公子不是来套近乎的吧,有话快说,别浪费时间。”我面无表情。
他一手支着下巴,嘴角挂着笑,狭长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冷意:“你说那东西被你埋了,是真的吗?”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不安越来越强烈,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容很变态,让我忍不住想撕烂他的嘴,第一次看到这么欠揍的笑容,“非亭,已经死了。”
非亭?非亭是谁?我半晌没缓过神,过了一会陡然明白,就是给我东西的那个大叔,就是今天早上来找我的大叔。这么说来,早上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