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熬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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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熬浆糊-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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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亭?非亭是谁?我半晌没缓过神,过了一会陡然明白,就是给我东西的那个大叔,就是今天早上来找我的大叔。这么说来,早上来的……我吞吞吐吐道:“你们……”
  他似笑非笑着,慢条斯理道:“我们的人抓到非亭后发现东西不见了,而之前在树林里追赶非亭的时候,差不多时间看到了一位姑娘,就是你。我们只是试试看,也不确定,让人易容成非亭来找你,没想到你果真知道。”
  从看见他俩开始,我的冷汗就没停止过,这会觉得腿都在打颤,毫无底气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好地在那休息,忽然有个人给了我一包东西让我保管就跑了。我没办法,只能把它埋起来,我是无辜的,你们放过我,我知道的全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很好,姑娘果然合作,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找到了东西,我再放你。”他露出一个笑容,很扎眼。
  我激动地跳了起来:“干吗要我跟你们走,我不去。”找到了东西,是不是就要灭口了?
  那人眼神一厉,手一挥,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把我打趴在桌上,火辣辣地疼。他揪起我的头发,声音温柔道:“你看上去不像很笨的人。”
  半边脸肯定肿了,我却不敢去摸。
  “现在,写封信告诉你那个朋友,你有事离开,免得他找你。”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轻轻摸上我的肿脸,笑道:“就是你那个武功很高很神秘的朋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写信把他打发了。”
  我心沉了下去,大脑却冷静了一点。这人心思极其缜密,知道我失踪了黑寐一定会找我,于是让我自己断了这条路,那我是不是可以从信上给黑寐一点暗示?语句隐晦一点,写反常一点?
  抱着这个想法,我拿来纸笔,他一把按住我的手:“信上写,某某某,对不起,我有事暂时离开,三个月后阳湖山见。”
  什么?拖三个月时间,我说不定都能投胎了。见我迟疑,他手上力道重了点:“别耍花样。”
  我只得歪歪扭扭写了两行字,他拿起来一看,歪嘴笑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你长得不错,没想到字写这么差。”
  我恶劣地笑着:“会写就不错了。”我一个外来人士,勉强能写出来让人看懂你已经该庆幸,不知道黑寐看到了会怎么想。
  “很好,那就请吧,简姑娘。”他很优雅地挽袖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看了眼桌上的纸条,捂着被打肿的脸,走出门外。隔壁永乐的鼾声在外面都听得见,睡的正香。
  我对着月亮翻了几个大白眼,突然觉得脚步虚浮,像踩不到实地一样。也许这就是黑暗的人生,你不找麻烦,麻烦自己来找你。

  挟持途中

  那男人眯着眼大喇喇躺在马车里,两个女人正在给他做腿部按摩。平心而论,他长得不错,属上等,只是我一看到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就觉得针芒在背。眼下,我的生死大权操控在他手上,我敏感地觉得,按电视剧里很多人的阴暗作风,我这样的情况势必要被灭口。而他一看就不是善类,估计也不会大发慈悲地放过我。
  夜已经很深,外面没有一个人,感觉离家越来越远,我眼中竟有氤氲的雾气。这次不是上次少女失踪案,根本没有任何踪迹可寻,没有任何一点线索,我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黑寐看到字条不知会是什么感觉?
  穿女不死铁律,穿女不死铁律,我心里不停念着,给自己一点安慰,却越念越心寒,冷眼问道:“我们直接去取东西吗?”我得算一下时间。
  他半睁着眼睛,眼神却犀利地透了过来,懒懒道:“别急,先在这里呆几天。万一有人找你,也等他们转移了方向,我们再离开。”
  很好,我点头,不得不佩服他考虑问题很周全。这里呆上几天,路上还要不少时间,我尽量拖延的话,一个月时间肯定不止。时间越长,转机就越大。
  看那两个女人领口都敞开了一半,我撇开视线。无比庆幸那天黑寐点住了我的穴道没让我去,也庆幸他已经不在翠高楼,不然我和周念心的下场不只是死的很惨,而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大色 狼武功会这么高强呢?一想到那天几个女人簇拥着他的情景,我就有点后怕,外加一地疙瘩。
  可惜,最后我还是落在了这个死变态手里。算算我的遭遇,肉票专家四字绝对当得,只是这年头,谁想当砖家?
  我被塞进了一个地下室。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是武侠小说里逃命的首选,也是关人的黄金地点,隐蔽安全。
  里面光线昏暗,缸罐杂物一地,酒瓶一堆,乱的一塌糊涂。空气混浊到极点,环境压抑到极点。把我关在这种地方,可见这些人丝毫没有善心。
  在墙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靠着,看着黑寐送我的镯子,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老天果然还是见不得我幸福。
  我竟有种很悲伤的预感,觉得这次和黑寐的分别会很久。
  抱着膝盖慢慢地睡了过去,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睁开眼睛腾地跳得半空高,居然是老鼠,还不止一只。尖尖嘴,黑乎乎,恶心到极点。
  火气不打一处来,虎落平阳,连老鼠都来欺负我。掏出鞭子一顿狂轰烂打,终于把它们都赶进了阴暗处。可怜如我,沦落到靠打老鼠发泄的地步。
  再也不敢睡了,怕它们钻到我脚上。
  睁着眼睛到天亮,也不能说天亮,因为这里根本没有阳光进来,摸不准时间。只是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应该天亮了,黑寐也应该去找我了。
  他发现我不见了会怎么样?会不会很担心?
  原本这时候我应该高高兴兴地扑进他怀里和他牵着手回家,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可转眼却被关在了这个监牢一样的地方。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和压抑,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特别容易胡思乱想,我想爸爸妈妈,想黑寐,想楚帘,花痕淡,师傅老头,郭美永乐……
  我不是多强悍的人,哪能不怕?恐惧,再加上寂寞、饥渴、闷热,精神和身体都受到很大的折磨。我甚至开始觉得我只会给黑寐添乱,我配不上他。
  好在他们还给我饭吃,不至于饿死。每天两顿饭,也就是我唯一看到同类生物的时间。送饭的是上次在我房里的两女人中的一个,每次在门口放下饭就走了,连搭理我的时间都不给。
  差不多第二天的时候,我情绪开始稳定下来,能照常睡觉。到了这种环境下,人不得不屈服。
  第三天我掏出楚帘给我的内功心法开始练习,也许这就是逆境求生的本能,也可能是我骨子里还残存的倔劲在作祟。
  对黑寐的想念一天比一天深,这段时间天天在一起不觉得,一分开真觉得疯了一样想他。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几天,终于离开的时候到了,我就像关了几十年的囚犯被放出来时那么激动。
  竟然还有洗澡的待遇,这绝对让我受宠若惊。把自己浸泡在水中,爽快极了,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让我十分感慨。换上干净衣服,又有种胡汉三归来的干劲。
  忽然有种被窥伺的感觉,我回头一看,那个变 态男人已经站在门口兴致盎然地看着我。我又起了一阵疙瘩,这个男人可是不折不扣的大色 狼。
  考虑到那天他一不高兴就甩了我一耳光,我决定不拿鸡蛋碰石头挑战他,那样只会自己吃亏,识时务才是聪明的举动,所以我只是挺直了脊背微笑着和他对视。
  他轻笑了声,眼里闪着难以捉摸的光:“你知道吗,这几天还真有一股江湖势力在寻人……”
  我眼睛一亮,他笑意更浓:“不知道是不是在找你,我会不会捡了个烫手山芋呢?”
  我好言相劝:“既然烫手,不如干脆扔了吧,反正也不值钱。”
  他又摆出似笑非笑的样子:“值不值钱还不知道,不过目前来看你是唯一知道那东西下落的人,当然要先找到了再放你。”
  我打了个哈哈,不说话,找到东西你真会放我吗?
  我没有任何筹码在手上,如果之前我没有告诉他们包裹的所在地,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处境,因为我抓着他们的要害,绝对吃香喝辣。可是现在,他只是带着我确认一下而已,杀了我也没什么大碍。
  从他找人冒充非亭来试探我这些做事的细节来看,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奸诈。
  那个给我送饭的女人捧着一大堆东西走到我身边,我一看其中有条白绫,顿时吓得脸色有点发白。脑子里飞快挣扎是很有骨气很硬气地表现出我的傲骨,还是跪地求饶。
  “把胸 部缠起来,换上衣服戴上面具,我们这就出发。”
  我有些疑惑,原来不是白绫,是束胸的带子。这是何意?
  “怎么?要我亲手帮你?”他语气里有些不怀好意。
  我斜睨了他一眼:“不敢劳驾。”
  他慢慢走到我身边,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斜着嘴角笑着:“有几分姿色,真是可惜了。”可惜什么?要被你杀了么?
  他对着那个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走过来搜身。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拿掉,包括黑寐送我的镯子,可能是防备我有什么不良举动。我捂着手上的镯子,怎么也不肯放手,和那个女人对峙着。
  “一个手镯,护这么紧?”调笑的口吻,让我再次产生扇他几巴掌的冲动。
  我语气有些软:“留下这个。”
  他强硬地摘下手镯,不紧不慢道:“任何可能暴露你身份的东西,你都不能带。”
  言语间已是很明显的压迫,我眼睁睁看着那镯子从我手上卸下,心里某个地方空了,缺了个角地疼。
  他又对着那个女人道:“动作快一点,一炷香后出发。”
  等他走后,那个女人把带子扔给我。我迟疑了一会,拿着那个布条爬到床上,落下纱帐,一圈圈缠起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最好还是配合着。
  那个女人又硬逼着我穿了几层衣服,我的身材马上粗了一圈。又紧又厚的缠胸布加上几层衣服,差点热得我岔气。
  最后,我走到镜子前面一看,傻眼,镜子里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他们给我带的面具,是个小正太的脸,发型也是梳的小正太的发型。
  我顿时明白了,一路上他们要给我换身份。装男人我没有喉结,装大婶装老太我的身形和皮肤状态不像,都会露馅。按我身高身形的实际情况,把我装成十多岁还没发育的小正太最合适。至于耳洞,已经被两边头发遮盖住。多穿几层衣服是为了让我身材变样,不至于被人看出来。手上也戴着手套,细节方面可谓面面俱到。
  谁能想到我会变成一个小正太呢?
  那个女人狠狠在我腰上掐了一把,隔着几层衣服都痛得我咬牙。
  “安分点,别想勾引我家主人,不然有你好看。”她眼睛里闪过狠戾。
  我哼了一声,还没发话,已经被她点住穴道,浑身无力,连声音都发不出。她扶着我上了门外的马车,那个男人见了我,笑得十分温柔:“弟弟,快过来。”
  我原本无力的身体更加软的像要倒下。
  我现在的身份,是这个男人体弱多病的弟弟,才十三岁,他和两个婢女一个家丁带着我出外求医。好好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小男孩,还是个没发育的小男孩。
  看上去很和谐很强大:一个对弟弟爱护有加的哥哥,一个不能动弹的弟弟,三个尽职尽责的随从,一幅温馨感人的画面。
  他对外宣称自己叫游湛,我恨不得把他放进油锅里炸一下。那个掐我的婢女叫恬静,他们叫她恬儿,这名字和她还真不相称。
  游湛脸上一贯挂着笑容,却让我不寒而栗。那两个婢女应该也是通房丫头的性质,三人经常在马车内打情骂俏,搞得乌烟瘴气的,我只能在一边假寐。
  每天都被点着穴道,浑身无力,也不能说话,更没有落单过,逃跑机会几乎为零。方便的时候有人在外面守着,晚上也是和恬静一起睡。我想她怨言很多,从她看我的眼神里就知道她讨厌我。因为如果没有我,想必她能和她家主子一起共度良宵。
  他们尽量不让我出现在大众面前,平时大多在马车里,吃饭尽量在房间里。所以我唯一能在众人面前露面的时候就是住店和离店的时候。
  每次住店和离店的时候,我的眼睛都会四处搜寻。
  终于有一天,在我被他们慢悠悠扶下马车扶进客栈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狂喜之后,却是忧虑,她不可能认出我。
  站在掌柜那边说话的美女是和我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天马牧场大小姐马绯娜。她认识我的本尊,却不可能认出我现在的正太模样,可是怎么也要试一试。
  她回头,像是在找人,目光扫过我们几个,我对着她死命眨眼,再眨眼。她愣了下,又看了我一会,别开脸。
  “别耍花样。”我“大哥”在我耳边轻轻道,眼睛里聚拢了一抹危险的光芒,可能看到了我的举动。
  马绯娜对着门口娇俏道:“花痕,好了,上楼吧,天字五号六号房。”
  我的身体陡然一僵,看向门口,来人不是花痕淡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很想开口,却苦于发不出声音,只能急切地盯着他。马绯娜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花痕,到我们天马马场散散心,保证你心情好起来。”
  “嗯。”花痕淡笑了一下,一如既往地风姿俊朗。也许是接收到我的视线,他向我看了过来,我又向他狠狠眨了几下眼,他眉头微蹙。
  马绯娜小声嘟囔:“这个少年不学好,才几岁就对姑娘家心怀不轨。”
  声音虽然小,还是让我听到了,原来她把我的眨眼当成了抛媚眼勾引她,我哭笑不得,继续向花痕淡发出求救的目光。马绯娜拉过他,往楼上奔,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貌似迟疑了一下。
  我的房间是天字七号,他们对面。
  “嘭”,门被推开了,恬静的脸光彩动人起来:“主人。”我看了游湛一眼,随即默不作声。
  “出去。”游湛声音冷冷的,眼神直勾勾毫不掩饰地射向我,嘴角还是挂着邪恶的笑容,我心里一阵发毛。
  恬静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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