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在京城有专人伺候着,自己恐是早就一刀削了吧?
更何况,看着这头乌发,樊落的眼前便会浮现另一道身影。那人是先帝的胞妹,大金国的安阳公主,也是被自己称为的“娘亲”的女人。
有人称她为世间第一美人,大金国深藏之“瑰宝”。天人之姿,一靥一笑之间便足以令百花无颜,更可倾国倾城。
不过在樊落的眼中,不过是表相而已。对其而言,比起“娘亲”二字,她却更像是佛翕上的那尊冰冷的泥塑。
在他幼年,先帝舅舅送来的礼中曾有一只西狄进贡的,由高山之熔火烧制而成的琉璃兔,只有巴掌般大小,透明的兔身缀着那红榴石的眼,憨态可拘。
那时的樊落不知为何,独独挑了那件贺礼留在身边,其余的皆送入库房。
在修学习武之余,樊落便会把这小小琉璃兔高举过头。透过那层琉璃,这蓝天白云便变得异样的多彩,再将其微微翻转,便赤橙黄绿,五彩斑斓。
于是有时这么一看,便是小半个时辰。
后来教书先生一状告到了安阳公主,也是征远侯夫人那儿。一日,那名女子便身着锦罗华服,梳着高高的云髻,辍着那随着莲步轻移便会“叮当”摇摆的翡翠发饰,来到了樊落的小屋。
樊落抬首,看着这自始至终微扬着脖颈,只用眼梢的余光打量着自己的“娘亲”。她那头及地的如瀑乌发染着层光晕,直直的垂落在后,由数名婢女小心的接着。
那张与樊落极为肖似的玉颜像尊冰雕般,从未对其展露过丝毫的笑靥。
她问,“落儿,告诉为娘,这有何用?”话间,那凝白如脂的纤纤玉手,看似柔弱无骨却直指着樊落手中的那只琉璃兔。
樊落怔了怔,低头思索——这琉璃不似玉石冬暖夏凉,也不似金物可辟邪镇妖,它,只是一玩赏之物而已……
许久之后,樊落回娘亲二字,“不知。”
尔后,她那泥塑般的娘亲却笑了……
红唇微抿,笑得如雾如烟,虚无飘渺。随后云袖一挥,便硬生生的把樊落手中的琉璃挥落在地,反问,“无用之物,留他何用?”
“哐啷”一声,琉璃坠地如星落凡尘,四散星光晶莹剔透,缀满整片青砖。
樊落呆立原地,望着娘亲渐渐远去的身影,飘然之间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清丽脱俗。
又过了良久,年仅五岁的樊落也堪堪的转身离开小屋,甚至再未视那满地碎片一眼。只是,口中低喃着,“无用之物……”
心悸
“唔……咳咳!”突然怀中的身影一动,打断了樊落的思绪。
低首,却见不知何时自己那原本抚着李全短发的手居然扣住其颈部脉动之处。稍早有些用力,使得李全因为不适咳了数声,黑亮的脸颊因为不适,又泛起了红晕。
樊落想,若是自己再加上一分力,这人便会……
猛的,心中一阵疾跳,连忙撒手向后退了退。
可谁知这小兵似是被糊上了般,双手紧抱着樊落的腰又自发的靠了上来。口中轻哼那脸依旧蹭着其胸膛来回数下,口中咕哝着,“美人美人”的。后似找着了舒服的位,又沉沉的睡去。
于是,樊落便动弹不得,不,是不敢动弹。那人身子暖暖的,又像泥鳅般上下掇动,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了。
樊落不是圣人,可他也非言而无信之人。他曾说过,行军之时,不碰便不碰。
现下,看着这小兵那一脸餍足的睡脸,终究还是搂着他翻身上了榻,盖上了层薄被吹熄了灯,暂且……先睡去吧?
只是,脑海中依旧徘徊——有用?亦或无用?自己,又为何收了他呢?
良久,才抚着怀中已然打鼾的小兵,低叹一声,“罢了……”
=
第二日清晨,李全醒了,瞪大眼流着口水贪婪的盯着眼前的如花睡颜。这金字招牌式的瓜子脸上圆下尖,美人肤如白玉,眉长眼细,红唇微启,额间红印撩人。身子微微起伏,这轻浅的呼吸之间便伴着一抹子青莲的幽香……
于是,李全又吸了吸口水。
前些日子梦中醒来,见着将军这张美人脸时,李全着实吓了一跳。
不过今个儿的他,倒有了一回生二回熟的架势,甚至心中还打着老痞兵才有的小九九——这可是将军帐,没人敢催俺早起吧?便半眯着眼,继续偷偷打量着眼前的美人。
只是,李全心中还是有丝疑惑。自个儿昨夜明明在和赵兵头他们喝酒啊?后来,他们都醉了,就剩下他和杨左将两人。
呃……杨左将还不嫌自个儿身份低微的给自己斟酒来着。那……后来发生了啥?不记得了……难道昨夜是自个儿跑到将军的榻上?!
一惊之下,李全连忙掀开床被,发现两人虽衣着有些凌乱但还未到“不整”的地步,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李全这人也有一个毛病,一醉便把什么事都给忘了。
他的动静大了,便让一旁其实早已半醒的樊落也睁开了。
那如星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李全,顿时让这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兵脸“噌”的又红了,连忙起身,嘴里嘀咕着,“将,将军,您也醒了?我,我给你打水去?”
说完,便提腿想要翻身跨过樊落的身子下去床榻。
可谁知,将军还有起床气似的大手一揽,脚也一提的翻身把这小兵实实的压在了自己与床榻之间。
将军那修长也结实的玉腿便紧紧的夹着李全的,这四肢交缠的那有哪里凹,哪里凸的,也就更一清二楚了。
李全便觉得自己这脸烧红了似的,又暗自庆幸脸黑看不出,不然迟早有一天会被将军给笑话。可他哪知,黑脸上的红晕只有益发的明显。更是他如此半推半就的似是猫爪挠心,安生不得。
于是樊落压着他的身子又沉了沉,那胯间的硬物便烧得李全浑身打了个颤。
“将军……”李全红着脸扭过头,左看右看的,就是不对上那张美人脸。而那双手却已经自发的顺着将军的腰裤的缝隙,钻入了其中。
这回,换将军低颤了一下,紧贴的肌肤传至李全身上,仿佛连这心也跟着荡了起来。
说来惭愧,李全这厮一心只想着如何让妹子嫁个好人赚着军晌,即使最廉价的青楼妓馆的都未踏足。曾被营里的兄弟笑为“童子鸡”一枚。
不过李全也不恼,只是憨憨的挠着头,一笑而过。
所以,当触及将军紧实略鼓,触手微凉,稍比自个儿细嫩的肌肤之时,定力稍差的小兵这鼻血险些就喷了出来。
“将军……”
“嗯?”这回,樊落应了他。凤目微翘,双手撑于李全的头侧,一脸的泰然。
反而是李全,却像是一个被别人调戏了的主。深吸口气,一咬牙一手扶着将军的胯骨,另一手,便直捣黄龙的握住了将军那物的根部。
身上的人,便又是一机灵。而原本只是比四周肌肤热些的东西,开始渐渐的充实而热硬。
其实李全觉得,那物较之将军的腿侧,更加的细滑柔腻,而四周原先的皱褶更是因为渐渐的舒展,越发的沉甸。
李全想到将军的尺寸暗自咽了下口水,小心的抬首却见将军那如墨双眸似潭深水,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连忙闭目,似是惟有如此才能按下心中的悸动。
就着手中透出的薄汗,略微上下捋动着那根热物,瞬时那物便又涨了几分,四周略为开始凹凸不平。李全知道,将军是已经准备就绪了。
于是,手上的动作便又快了些。越往上,这手心中也渐渐多出了一此黏稠之物。李全也是过来人,闭着的眼中充满了将军那物如狰狞的蛇般微微颤起,吞吐着浊液。
深吸口气,猛的,李全另一只手也入战,轻捏着将军热柱后那鼓囊双球,相互搓揉碰撞。另一只则直直的抚上了将军的顶端。
只闻一阵抽气声,李全小心翼翼的描着那已经全然翻起,缀着蘑菇状的顶部一阵惊颤便泌出了更多的滑液,湿了李全的手。
顿了一下,突然这小兵唇角一勾,贼头贼脑的半开眼。只见将军那白玉般的脸染上了艳色,春季桃花绽放,粉色花片柔滑之间透着微香,高举过头,在日头下更似是半透,香嫩可人。
小兵便两眼发直的呆愣着,一不留神手中使了些劲,拇指揉着顶端凹陷处一个不慎,竟戳入小半指腹!
“嗷呜!!”
叫唤的并不是樊落,却是这始作俑者的李全。只见美人将军正露出一口尖牙利齿的死咬着李全的颈部,权当其为磨牙石!
热液滚入李全的手中,烫着了他,也烫着了将军的心。一恼之下,樊落以牙还牙的一口咬住那人脖子,狠狠碾着。
“将军将军!”李全哀号着,“您别咬了,万一留下个印,给赵兵头见着了又会笑话我的。我给您找其他的东西磨牙,可好?”
结果,李全又嘴多错话了。
稍息片刻,将军便一把掀落被头,一手定住李全,另一手直伸入其裤衩,按捏住其根部。不待其哀号出声便学着他刚才的样,依样画葫芦的捋动了起来。
于是,那声哀号便成了意味不明的呜咽。可怜的李全大眼泪汪汪扭动着身,无措的直视着被薄怒给熏红玉颜的将军。
不消片刻,李全也跟着泄了将军一手。而将军,也提起自己的硬物,就着李全的,又泄了一次。
两人相依轻喘着一躺一伏的,抱于床上。直至赵兵头的轻咳声在从帐外传来,“咳咳,将军,杨副将让我给您传个话……您这方便不?”
李全身子一颤,瞪着大眼有丝惊惶,像被捉奸在床般锁着将军,对着口型,“将军……咋办?”
而后者仅是眉头轻拧,上下打量着李全片刻,尔后指着自个儿,“樊落。”
“啊?”李全丈二和尚的,摸摸脑袋,“将军,小的知道您的名讳啊?可小的不敢直念,那可是大不敬的啊!”
“……你忘了?”将军这脸,开始黑了……
“啥?”李全依旧一脸蠢相的眨巴着眼。
“……”
顿时,李全只觉这身子突然就轻了!原来不知何时,将军居然已起身,以一臂之力轻巧的拎起他后领。
还未待他回过神来,这帐内景色一换,自个儿便被狠狠的掷出了内帐!
“咋了?你这楞小子终于被将军给嫌弃了?虽然你这条件差些,不过兄弟一场,哥我还是会帮你另找出路的!”外帐,赵兵头抚着下巴晃着脚,一脸幸灾乐祸。
李全却更一脸的无辜,他实在不知又是哪惹恼了将军?只是现下,抚着快分成两瓣的屁股,只敢把苦往肚里咽啊!
“将军,”赵兵头可不管他,看着将军黑着脸出来了,也不怕的上前,“杨副将要我给你带个口信。”
微一额首,算是应了。
于是赵兵头眉开眼笑的,“他说,要将军您多睡会儿。他昨个儿半夜的拽着韦副将去打‘野食’了。”
挑眉,将军转身定定的望着赵兵头。
后者依旧一脸痞笑,缓缓说道,“他说,明个儿行军之前,他必将那股子西狄散兵的顶帅人头,带至您的帐前!”
大捷(补全)
原来,昨个儿半夜杨左起夜时接到前营探子来报。白日一役,西狄主军受到重创,正在前方数里处暂时休憩。
不知是否仗着那处地势错综,抑或着实过于劳累,探子几方探查敌方均未察觉。
起先,杨左以为这是西狄的诱敌之计。可当第三波探子回报敌方的粮草所在之处时,杨左一桶冷水便泼向依旧摊在榻上酣睡的韦右。
拽着半梦半醒的同僚,夺了他的军牌,杨左带着营中近一半兵力借着月色,马蹄裹布口中衔草,连夜袭至西狄军前。
好在,一路上韦右颠着颠着的竟也恢复了清明。在杨左一声令下先烧了敌方粮草扰了军心后,这铮铮汉子暴吼一声操起手中偃月长刀猛踢马腹,带着右营的兄弟无丝毫停滞的如猛虎般杀入了敌营!
顿时,金灿的焰火映着赤目的血光,染得天际一轮银月分外的妖冶。
杨左善谋,而韦右善战。一文一武让原本便是皇亲国戚的征远侯如虎添翼,在朝中立于举足轻重之位。
只是,终究,杨左还是悔了约。
他未将西狄顶帅的人头带来,而是,生擒其人!
这是李全第一次见着西狄军的将领,平时打仗时也仅仅是远远望一眼,哪容他此刻如此细细打量?
其实西狄临近大金,其相貌倒与大金国人并无大异。李全小时候看过些来村的西狄商人,有时他们穿上金服,不开口,还真辨不出。
现下,这名西狄的大将被裹成了个棕子似的,双手反剪身后,两腿间绑了根木棍。而口中更是塞了条白布,用绳索紧紧捆住,恐是怕他自裁吧?
至于那人长得如何……李全眯起眼也无法从那被烟熏黑的炭脸上瞧出圆的扁的,身后的头发也是一片焦黄,看着怪凄惨的。
而那人身上穿的是西狄一种贴身丝甲,李全曾听老兵说过,那是只有高位的将军才能着的,看似轻软却能抵上水火不侵之天蚕丝甲。
只可惜,饶是如此,这东西依旧不是活物,无法佑主。
现下,看似地位不低的西狄将领即使跪于将军身前,可那头颅高昂,脖子似是被硬木梗着直挺挺的。而那双目更是暴睁,额间青筋突起,鼻翼微凸,恨恨的瞪着将军。
而李全眼中的将军却是一脸的漠然,看着手中的公文,间或探出的目光却是打量着一旁恭敬站着的杨左及韦右。
于是,李全心中“咯噔”一声,忙悄悄的顶了顶身旁的赵兵头,低声问,“将军不会冲着杨副将他们发火吧?”
“……哈?”
看着掏着耳朵一脸疑惑的赵兵头,李全解释着,“杨副将知情不报,没知会将军一声就领兵去打仗的……这会不会抢了将军的功?”
“……”赵兵头上下打量李全,露出个儒子不可教的表情,翻着白眼的直摇头。
于是,小兵郁闷了。
再于是,将军开了口金,解了他的惑。
“兵贵神速,赏。”简单五字,便消了满帐的紧张。不,是李全这小新兵的紧张。
杨左、韦右以及赵兵头则一脸坦然,许是太过了解这位将军的性子。
韦右上前一步,拿出匕首一把切下了绑着那西狄人口部的绳索,抽出布条,把他踢翻在地。
“呸!“那人说着的是大金语,只见他吐了口痰直冲着将军的衣袍飞去,“要杀要剐!随意!无需多言!”
杨左笑着上前一步,夸着,“倒是条汉子,将军,杀了太可惜了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