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郦眼中的神色变化,逃不了宗政倾华的观察,父皇为了那个男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可是为什么不早十年前这么做?如果以前跟那个男人私奔了,那也省了之后发生这么多事。抱怨归抱怨,如果早十年前宗政郦跟燕夜桦跑了,那么如今,他也不会寻到真爱。
有点纠结,有点心痛,但无法改变的心意让他只能跟着这个人,他已经给了宗政郦很多时间,如果再没办法唤起他与自己在一起的记忆,那么只有使非常手段了。
扈城里,有他的武林盟主府第,现在武林大会早就开始,而扈城之郊的皑山还是今年的武林人士相聚之地,青山派是此次主办的门派,青山派掌门是他的好友,就算他没出现,青山掌门也可以搞定一切。
最近扈城戒严,也跟武林人士相聚有关,朝廷怕他们聚众闹事,当然,宗政倾华知道宗政墨宇也想拦截逃离的宗政郦。
这时,店家来上菜,两人的气氛让他也不敢多话,只说:“客人是第一次来,我们小店特别送上特色小菜,请品尝。”
店家退了下去,也不知道他送的东西是不是不合适,只有后到的年轻男子有动筷,那读书人都不碰的。
宗政郦不吃,那可不是他挑剔,而是他过敏。
宗政倾华看着这一盘的花生做的菜,感触颇多,当时,他并不知道臻黎就是皇帝,还让臻黎吃了花生,那时臻黎的过敏反应很强烈,如果没有及时让单雪卿治,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眼前的人恢复了记忆,应该也不记得当时的事了。
那段时光,他总跑去调戏臻黎,过得很开心。但在那之后,臻黎也被带到太子府,然后开始了他们三人之间的禁恋。
“你忘了花缘楼的事。”
宗政郦对“花缘楼”这三个字很反感,他哪会忘记被带到花楼的事,但他到那里时,早就快魂断归西,而后来突然出现的灵魂,代他挨过了身体恢复期,要不是那个人坚持活下去,也许现在,自己应该不存在了。
在花缘楼的事情,除了刚到那里的情形,其他的宗政郦一点印象都没有,以他的骄傲,不会问别人在花缘楼时遇到什么事,而他回到自己身体之后,也听闻花缘楼被宗政墨宇抄了,他也没得调查一些过往。
现在,宗政倾华提起那里,带着伤感,让他这个骄傲的儿子伤感的事情,其实很少。
以前,宗政倾华一直流连花楼,难道……宗政郦突然有不好的猜测,只是他开不了口质问宗政倾华,是不是在花缘楼就打自己的主意,好别扭,虽然这些儿子他一个都没曾用心过,也并不是合格的父亲,但血缘总是存在的。
看到别扭着的宗政郦,宗政倾华以为他想起了什么事,他想吧,也许可以多提起以前的过往,让宗政郦回忆起来。
“以前我包养过那里的虞美人。”
“咳咳……”宗政郦差点被噎到,他被那里的老鸨叫做虞美人,该死。
“他很孤独,很美丽哀伤,那种寂寞总让人心疼,他有种让人想靠近和爱护的冲动,哎……我是一见倾心,从此没得回头了。”
宗政郦知道,宗政倾华说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灵魂,当时那种心思莫过于大哀的绝望,让他沉睡的时候,也不安稳。是宗政倾华化解了臻黎的痛苦,他们是相爱的。
现在拆散他们,就像当初他与燕夜桦被人拆散的一样。宗政郦犹豫了。
“你忘记了所有,我以后每天都跟你说从前的事,我可以当你的记忆。”
突然被握住手的宗政郦,睁大了双眼,然后扯开。
“我不是他。”
宗政倾华手中空空,有点失望。
宗政郦知道宗政倾华听错意思了,只是他还是懒得解释,就是他没有回应任何,让他接下去错过更多。一切,仿佛都是已经注定,宗政郦在十年之后,才明白一些事,等他再回头,那人还在灯火阑珊处?
现在,宗政郦的掩护在宗政倾华眼中,早就没有,宗政郦索性用起了身份。
“你不该放下东临和军务。”
“那你也放弃了朝政和我们。”
宗政郦叹了口气,“有宇儿和你就足够了,而且你的两位皇叔和三公都能辅助宇儿。”
“天下与我何干。”
宗政郦微眯凤眸,宗政倾华直接否定了自己的安排。很早之前,宗政倾华就无意朝政,这个儿子的回归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体内的那个灵魂,所以他安排宗政倾华去东临之地,也是为了不让两个儿子相争相残。他欠素心太多,太多儿子应该得到更好的。
本来这两个儿子很优秀,他很放心,但是现在,两个儿子都很执拗,追踪他的人,也有宗政墨宇的,那个灵魂怎么能让两人都这么痴心?
或许,以后不应该让那个灵魂再出来。
宗政墨宇将继承皇位,更不应该有这样的爱情。
而且宗政倾华也是安定一方的大将,一旦相争,国家内乱必起。
第一百零一章 他的警告
…天下之最…
厨房里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趁着四下无人,溜了进来,那灶上的美味,正在炖着,肉香四溢。
“老头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寻香流着口水,下垂的眼角有淡淡的黑色,除了是熬夜积累外,还有被殴打过的痕迹,让细小的眼睛,眯成了线,而且,那打他的人,估计也是讲究对称美的,左右眼睛并没有厚此薄彼。
“臭小子!快给我放下!”店家才走开一会,回来就看到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又来偷吃东西,是那个恨铁不成钢啊!
“哇——”年轻人吓了一跳,他才取出的自制的香料配河豚肉呢,结果,被烫到了,还将香料抖进了肉煲里头。他是那个可惜啊,可惜了他收藏的配料,也可惜吃不到好货。
当然,他也没时间再可惜,他家老头子,拿着菜刀砍过来了。
“爹啊,你儿子都伤成这样,不给我吃点好的就算了,你还要砍人。”
“我砍死你个不孝子,成天混吃混喝,不做事哪有吃?哪天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与其让你死在外人手里,不如让我先砍了你这不孝子!”
年轻人很容易地避开了店家的追砍,估计也是熟悉套路,再七转八捌的,便逃遁走了。等年轻人跑到安全之地,他突然停下来,摸着自己怀中的药包。
怎么都没有了?
他有两包不同的药,一包撒了,那另一包却没了,而且那包东西还是刚从严老大那里好不容易讨来的。
李山突然想起来了,也呼了一口气,还好刚才他没有配河豚肉吃了,要不然,晚上非得破财不可。谁说去花楼不必破财,他现在可是手头非常紧,又没有想好的可以解决,但丢了好药,也是心疼。
……
“客官,这是我们店的招牌菜,包您满意。”
上桌的菜,肉色诱人,香气丰富,厨子做的不错。
宗政郦尝了一块,,点了点头。
站在旁边的店家见到客人的满意,才退了下去,他上过这么多道菜,也只有这一道,能得到读书人的肯定,这一桌的客人,很奇怪,有说不出的贵气优雅,店家也在想,这两人为何会选择他的小店,像他们这样的人,应该选择城里的大酒楼才是。
眼前的这道菜,味道鲜美,还是扈城名菜,宗政倾华看面前的人吃得满意,就多为宗政郦盛了些,他自己就没怎么吃,以前他也吃多了。
饭后,结账想要离开的宗政郦,突然身体有点异样,但想尽快赶路的他,也没多在意。
“黎,怎么样?”
宗政郦的脚下有些虚浮,在走了一段路后,不得不停了下来。他有用银针试过刚才的菜,并没有毒,但现在这种情形,很不对劲。
他变成这样,想要摆脱宗政倾华,估计是难上加难。
“没什么。”宗政郦没让宗政倾华扶他,而且宗政倾华碰到他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如何怪法,他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一队军士从他们身边走过,又是加兵驻城门的。
看来今天要混过扈城的两个关卡,有点危险,但没有通过扈城,就不能去夏国。本来是有可以不过扈城关卡的方法,但是那些天险,几乎凭个人力量很难通过,地形如果不清楚,也有可能绕不出去。
也许,该去试试另外的通路。
宗政倾华似乎看出了宗政郦的想法,他不会让宗政郦去试险。还有,现在的宗政郦,很不对劲,脸色也潮红,还在冒虚汗。
现在是秋天,扈城靠近南方,气温较皇城高些,但也不至于中暑吧。宗政倾华觉得是宗政郦赶路多了,也没怎么休息,也许就是累了。
“黎,不如先休息再作打算。”他想啊,不如现在就拐了宗政郦到他的盟主府去。那边他很久没去了,也该是去看看,而且那里的环境很清静幽雅,宗政郦会喜欢的。
宗政郦思索了下,觉得宗政倾华的建议可以,但就是儿子眼神中的皎洁,让他有些怀疑。
“扈城里有我认识的朋友,不如我们去他家吧。”
“不好。”宗政郦隐隐中觉得宗政倾华不太可靠,他总觉得那眼神太诡异地灼热,看得他全身不舒服。
宗政郦扯了扯衣领,解开了些,太闷了。
“黎,你……”
宗政郦撇开脸,向前走去,还真的不能相信宗政倾华,那眼神盯着他解开的衣领处,还有往下看的倾向。
走着走着,宗政郦突然脚下一软,直接向前倾去。
“黎!”
“别碰我!”宗政郦暗咒,他中媚药了,不会是宗政倾华下的吧?
那责问的眼神,瞪着宗政倾华,宗政倾华有些受伤,他怎么会下药。
“黎,你知道我只会直接上,怎么会用药?”尽管受伤,但痞气不变,而且以前也有一次这种情形,他都没上垒。
当然,这次又让他遇到了,真是天助我也,现在可不会再放过了。
“黎,你这个样子怎么赶路?我扶你去休息。”柔声的安慰着,同时宗政倾华直接搂住宗政郦的腰身,飞檐走壁地赶往盟主府。其间,宗政郦微弱的反抗,根本没能改变什么。
宗政郦趴在宗政倾华肩上,暗忖宗政倾华的武艺和轻功,特别是轻功,估计连逃跑最厉害的弘虚子,都只是这种水平,宗政倾华的武功,跟他同门,以前早早就不让大师兄继续教宗政倾华。
看来,大师兄还是违背了约定。
还有,不是去相识的朋友家?怎么是翻墙进来?
宗政倾华对这里的民宅倒是熟悉。
虽然他们移动得很快,但足够让宗政郦看清了他们来到地方的一部分院景。
很清幽的一处地方……
“啊……”宗政郦的眼前突然一阵晕眩,他倒进软被里。现在他的意识很清醒,他皱紧着眉,宗政倾华直接送他来的卧房,这……
“华儿,我中的药有解,你帮我取……”宗政郦知道药理。虽然他只从师尊那里学武,但毕竟师尊也是医术高明,有些药和毒,他也能自解。
可是,宗政倾华可不会让他解。
“黎,你中的药对身体有害吗?”
宗政郦以为宗政倾华要帮他,就说:“这药就是催情之用而已,我可以忍,只要有解药,没什么后遗症……你……”宗政郦盯着欺身上来的人,并不打算帮他找解药,错愣了。
他怎么会忘记了他儿子只有那种想法。“宗政倾华!下去!”
“黎,我不就是解药?”
宗政郦虚弱无力,也反抗不了,现在对于宗政倾华来讲,他就是一道美味菜而已。
宗政郦掌握身体的时候,从来没有被人侵犯过,现在竟然就在他意识清明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儿子侵犯自己!
“你再做下去,会后悔的……”宗政郦喘着,他的手被压着,宗政倾华正在脱他的衣服,而且,宗政倾华的气息好像让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激动。
“我才不会后悔,要是让你跑了,才后悔。黎,别走了……”宗政倾华吻住总是开开合合说话的红唇,一边除了两人的多余的遮蔽物。
宗政倾华感觉到他身下的人颤得厉害,好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第一次?!
宗政倾华放开了宗政郦,他熟悉的人,脸色红润,双眼已经迷离,而且眼中的水雾朦胧得下一刻就会汇成水珠,中了媚药的黎,果然是妖孽啊。
“倾……华……”臻黎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是他爱着的人,他已经很久没出来了,他双手攀上了宗政倾华的脖子,邀吻。
同时他也发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沸腾,很需要宗政倾华来慰藉。
身下人的变化,还有邀请的媚态,让宗政倾华低吼一声,再一次欺上去……
第一百零二章 桦殇郦随
清晨之时,臻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还在睡梦中的人,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心里突然窝火。
“啪——”
宗政倾华直接被踹下了床。
他揉揉手臂,掉下床并没有摔痛,倒是他的手臂被枕了一个晚上,麻了。等他看清床上的人已经清醒过来,立即凑过去。
与宗政倾华的热情相比,臻黎则转过身,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圈进床里头,不理人。
宗政倾华摸不着头绪,怎么就惹黎生气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硬上?后来黎也有享受到啊。
难道是比黎晚起床?
估计宗政倾华再怎么样,也想不到臻黎生闷气是因为宗政倾华昨天一开始吻的是宗政郦,霸上的也是宗政郦,只是到了一半才换成他。而且臻黎还是搞不清楚,宗政倾华到底有没有对宗政郦做更深入点,虽然身体都是同一个,但灵魂不一样。
所以,臻黎决定不搭理宗政倾华,任宗政倾华再讨好,也没松口。
这时的臻黎却从没想过跟宗政倾华坦白他与宗政郦共用身体的事,在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后,臻黎偶尔想到此,也唏嘘不已,如果他早就跟宗政倾华讲,会不会就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
“小心!”
臻黎下床的那时,他眼前一片黑暗,又被宗政郦召唤回去。
宗政郦推开扶着他的人,清冷的眸代替了之前的温润。宗政倾华不自然地放开,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总觉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