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出洞的石头前,一个红色的暖炉引起了令剑的注意,这,不是他送与果儿的暖炉吗?怎么会在教中?莫非他们说的女子……令剑不敢往下想。
而这时秦裕正从一个洞口走出来,看到脸色不太好的教主颇为吃惊,教主不是在开会吗?而没等秦裕开口问,令剑一个闪身进了他刚从里面出来的通往水牢的洞口,秦裕愣了一会,而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要完了!
一个头发凌乱,嘴巴上被一团布堵住,满脸泪痕,衣不蔽体,双手紧紧护胸,左手指上稳稳的插着2根银针,指尖上一片血痕,手背上也插有一根银针的无心眼睛紧闭的躺在冰凉的地上,她身边的男子正在急急的往外掏“家伙”,当令剑进入水牢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令剑的脸刹时惨白,飞身过去一脚把那男子踹开,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的抱住衣不蔽体的心儿,生怕碰到那鲜血淋漓的手指,把她抱在怀中飞奔出去。
在要出洞口时碰到了正要进水牢的紫衣,令剑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顾怀里的人儿,神情肃冷地与紫衣擦肩而过,他,要去找暗影,暗影是玄武有名的五毒谷人,果儿,没事,一定不会有事。
令剑心里越来越害怕,果儿的身体冰凉,似没有一丝生气一般,自己竟不敢去碰触她的鼻端,自己在害怕,害怕果儿……颤抖的手轻轻触上果儿的鼻尖,那吐息竟犹如没了一般的微弱,令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暗夜,她怎么样?”令剑的声音竟有一丝的发颤。
暗影摇摇头,他自己心里很奇怪,这女子只是被针刺了手指,还有受了一些寒,怎么会有如中毒一般,丹田处似积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氤氲,气息微弱,暗夜给果儿施针,这数百针下去,暗夜体力的消耗也颇大,头上直冒汗。而另一旁看到神色仍是凝重的暗影,令剑开始坐立不安,直到暗影收手擦擦头上冒出的冷汗,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带去水牢的女子竟是青衣如此看中的人,看他对倾国倾城的紫衣的感情都无动于衷,没想到青衣竟也会喜欢上女子?
令剑覆上果儿的手,感觉到她体内的气息已渐有枯竭之势,惊慌的问道:“暗影,到底怎么样?你告诉我她没事的对吗?”
“青衣,她原来是不是受过什么重创?还有这次她精神上也受了很大的刺激。”暗夜沉重的说道。
“她,被大理世子击落过悬崖……”
“难道她中了夺命掌?可她竟然还能活过来?当时是谁救的她?你认识那个人吗?如果他在或许她还有救。”暗影神色有一丝好转。
“……”是非墨,难道只有那个果儿喜欢的非墨才能救的了她吗?如果果儿能好起来,是他又怎么样呢?令剑轻放下果儿的手,走出屋外正想吩咐人去寻非墨,只见一影卫跪与跟前,“庄主,一银发男子闯入山庄,不知在寻什么东西,他剑法诡异,我等拦不住他,现在正往这边寻来。”
令剑内心一阵喜忧,喜的是果儿有救了,忧的是果儿是不是会将要离开他……
疗伤
一个白衣胜雪,满头银发的男子从外面飞进院子,落在令剑的面前,“令剑,我今天不想和你打斗,而且你也打不过我,把心儿交出来,我要带走她,我也,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果儿你今天是带不走了,果儿她……或许你能救她……”令剑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心儿怎么了,心儿受伤了?心儿在里面对不对?”非墨冲进屋里,当看到吐息着微弱气息,脸色惨白的心儿,非墨的眼泪竟掉了下来,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心儿,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心儿,竟虚弱得没有一丝生气的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头上冒着一丝丝冷汗。
非墨拿起心儿的手,看到那布满血痕的指尖,一滴眼泪滴在心儿的手心里,非墨轻轻的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半饷后把心儿的手放入被里,在心儿的耳边喃喃道,“心儿,不怕,非墨来了,非墨一定会把你治好。”在上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你能先出去一会吗?”非墨低声对从他进来后一直惊异看着他的暗影说到。
“你,莫非是凤鸾族的人?”暗影惊愕的问到。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现在只需出去,然后把门带上。”非墨冷冷的说到,竟能猜出他是凤鸾族的人?!
暗影退出屋外,把门一关,非墨用袖子替心儿擦了擦汗,闭上眼睛一定神,胸口一轮光影闪过,一个犹如水晶般发着银蓝色光芒的球状物从非墨嘴中吐出,非墨一只手托住心儿,一俯身把墨魂送入她的嘴里,另一只手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墨魂便进入心儿的体内。
非墨把心儿的背转朝自己,双手先一合再一打开,掌中一道银光,非墨把手掌贴在心儿的后背,不一会心儿头顶云气氤氲,非墨默念心法,一股内力从他体内涌出,通过他的手掌,全数灌入心儿体内,非墨额头上已然见汗……
待心儿体内的气流通畅,非墨收回双掌,把心儿放躺于床上,再一俯身,嘴巴贴在心儿的嘴上,用念力一吸,便看到那个银蓝色光芒的物体再回到非墨的体内,而这时的非墨内力比平常消耗徒增数倍,颇有不济之感,只能一手撑与心儿的床边,一手抚上那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让他想得不能再想的脸上,久久不肯离去。
非墨打开门,站在门外心急如焚的令剑忙转过身对着非墨,“果儿她……”
“她没事了……”非墨疲惫的说着。
“果儿没事了……那……”令剑想问果儿是否还需要再治疗?是否不用离开山庄,可是令剑觉得自己没有权利这么问,果儿的伤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还凭什么去挽留果儿,自己对不起果儿……
“心儿为什么会伤成这样我是一定要知道的,另外关于你的身世,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果儿的事我会都告诉你,可是我的身世?都这么多年了,还有人知道我的身世?呵,我的身世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不,你必须知道,这对你,对族人都很重要,你跟我来。”非墨拉起令剑便往外飞去,留下暗影与影卫照看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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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非墨知道心儿的伤是被令剑教里的人用刑而至的,气得想一剑把他给刺死,可是他是他的亲哥哥……而且他也是不愿意的吧,他能看出他有多喜欢心儿,心儿,我的心儿,你这么的纯真有谁能不喜欢你……可是非墨最没有想到的是令剑竟然是江湖上声名大噪的青冥教的教主?!没有想到做事雷厉风行,狠辣绝情的青冥教主竟也会有喜欢的女子,还是自己也深爱的心儿。
而令剑当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竟然是凤鸾族的人后,内心有如翻起了惊天巨浪,可是这又有什么用,把他抛弃了这么久,现在就说他是他们一族的,有什么意义,能让死去的奶奶活过来么?能抹掉他痛苦的记忆么?能让他从现在狠厉的青冥教主位置上走下来么?
“我是不是你们凤鸾族的人,有什么意义么?况且你怎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仅凭胸口上的一朵可有可无的花么?”令剑嘴角噙着一丝懒惰的肆虐。
“你以为它仅仅是一朵花那么简单吗?它是凤鸾族的墨魂,只有它的存在你才能活下去,你没练过心法所以不会操纵,墨魂也不能苏醒,你身上是带着墨魂石的吧,你把念力集中在墨魂石上,你的墨魂能够感应到,不信你便试试,这是最基本的心法。”
令剑狐疑的望了非墨一眼,手握墨魂石,定了定神,念力一集中,丹田处一股内力涌到胸口处之后,只见一道淡淡的银蓝色光影透过衣服直射入他手里握的墨魂石,引得墨魂石嗡嗡的响,一道淡淡的银光包围住那墨魂石,竟与那天和果儿半路被劫的情形一样。
“你看到了吧,墨魂石与你体内的墨魂已经相互感应了,证明你确有墨魂,也确是凤鸾族的人。”
“就算我是,那又怎么样?”
“我知道你内心一定会憎恨爹和娘,可是爹已经不再了……”令剑猛然抬起头。
“所以现在只剩娘一人了,我刚才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娘,当娘听到你还活着的时候你知道她有多激动吗?她也怨恨自己,娘她很想见你……”
“我没有必要去见她。”令剑冷绝的说道。
非墨对令剑的回答颇为吃惊,“你……竟连自己的娘亲也不愿意见吗?”
“如果我见了她,我不能保证我会原谅她,那么不是更让她伤心么?你愿意看到吗?”
“你……你就看在我把心儿治疗好,赎去你的罪过上去看一下她吧……”
“……”令剑有丝犹豫。
心儿果然是你的软肋呢不是么?呵,我们真不愧是双胞胎啊!心儿,她同样也是我的软肋……
“明天,我便带你去,我先去照看心儿。”非墨说完衣袂一阵翻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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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墨捋捋心儿贴着脸颊的头发,最后看了一眼她后,便带着令剑前往凤鸾族。
凤鸾族的人看到非墨带了一个陌生人回来都有些惊诧,非墨领着令剑走到一个小木屋前,“娘自从爹死后,就一直住在这个她亲自喊人修建的小木屋里,娘说这个屋子是她与爹相遇的地方。”
非墨轻推开门,便看到月池跪在佛龛前,手拿佛珠,嘴巴在喃喃的念着什么,非墨走过去,在月池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月池便身子一僵,停住了喃念,缓缓的转过身来向门口望去。
密谋
“你是……令剑……我是……”月池激动得不知感如何表达。
“娘,您先站起来吧,咱们到椅子那边坐着聊不好吗?”非墨拉起跪着的月池,扶她走到椅子边坐下。
月池看到令剑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让她有些紧张,他真的在怨自己,不愿意认自己吗?“令剑……我是你娘……娘让你,受苦了……孩子委屈你了……”月池有些语无伦次。
“我已经习惯了。”令剑冷冷的说。
“孩子,你果然怨我……是娘的错……”月池怨恨自己。
“不是你的错,非墨都和我说了,既然你已经看到我了,我走了。”
令剑正要转身出门,被月池一个流星步拉住,苦涩的说道,“孩子,你不打算认我这个娘吗?”
“……”
“你知道娘得知还有一个儿子活着的时候有多开心吗?你可能不知道,自从生了月斯和非墨后,我便不打算再要孩子,因为我怕他会是个男孩,那么没有墨魂的他必死无疑,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死去,你不知道族里有多少因为丧子而痛苦的母亲,我想这正也是当时嬷嬷的想法,孩子,就算你不认我,但是你仍旧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娘看到你能平安活于世上,娘也知足了……”,她自己的孩子不愿认她这个母亲,月池悲恸的说着。
非墨实在是看不下去令剑对自己母亲这极度冷绝的态度,“令剑,再怎么样你也不该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娘,整件事情的始末你是清楚的,为什么还不能原谅娘,认自己的亲娘呢?我想要是心儿醒了知道你这样,她一定会生气,和我一样不赞同你这样的态度。”既然令剑你不愿认,那我只好再戳你软肋,心儿,你那么善良,也会同意我这样的做法吧。
令剑果然动摇,“我……只是一个人无依无靠习惯了……突然和我说我有了娘,有了弟弟……我不习惯。”
“孩子……那你是不怪娘了,对吗?”月池抬眸看着令剑激动的说,令剑点点头。
“孩子,能喊我一声娘吗?”月池期待的看着令剑。
令剑的脸色终于开始好转,出现了一团可疑的红云,这么多年“娘”这个字自己从来没有喊过,他觉得很陌生,很不习惯,他把脸转向一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喊了一声“娘”。
而那月池早已热泪盈眶,伸出手抚上令剑的脸颊,令剑愣了一下,月池把令剑的脸转向她自己,“孩子,看着我,喊我一声,好吗?”
令剑看到自己的亲娘如此激动,如此不能自已,如此的渴望自己的呼唤,心底那一片冰冷也渐被暖化,他看着月池轻轻喊了一声“娘”。
月池听到这一声娘后,便笑逐颜开,拉着令剑到椅子边坐下,她有好多好多话要和令剑说,她要知道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她要告诉他他父亲的事情,她要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在意他……
一旁的非墨看到娘因为令剑的原谅,因为那一声等得太久的“娘”喜极而泣,自己心里也倍感愉悦,不想打扰这份难得的和谐与平静,悄悄的退到门边,轻轻的走出去,带上门把。
屋里刚刚团聚相认的母子两人心中都感慨万千,月池似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尽对这个儿子的思念,而令剑只是静静的听着自己的母亲讲述着他的父亲,他的弟弟,他们的族人,讲述着对他的思念……令剑觉得自己好像离他那残酷冷血的生活又远了一些,让他暂时忘记了自己小时候的不堪,但是令剑的头脑是清醒的,自己虽找到了家人又怎么样,他现在的身份与生活都不能也不会改变,所以他不想把自己青冥教主的身份告之母亲。
“令剑,非墨是在去找那个什么心儿的路上遇到你的?”月池突然问到。
“心儿就住在我的山庄里。”令剑回答道。
“什么?你也认识那个心儿吗?”
“是的。”
“那是个什么样的丫头?怎么会在你庄子里?非墨这孩子才一长大性格就变得如此的倔,说什么非那丫头不娶,而且就只娶那一个丫头,你说他身为圣族长怎么能娶一个野丫头呢?不要说不服众人了,我也是不予许的,他现在心法没有练成,我不能再让他走他爹的老路,他不能只有一个妻子……”
“她不是野丫头,她是一个很纯洁很干净,干净得不带一丝杂质的女子。”令剑眼底那一淡淡的柔情不知不觉的释放了出来,他不允许任何人说果儿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