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于飞以琉月为首,抄了索将的后路。
此刻,已经占据了水生岛南端,与火焰岛的天辰兵马形成了连线。
彻底卡死了水生岛和火焰岛的联系。”
快速的禀报声说到这,那参将额头冒汗。
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左护法,手有点颤抖,不敢在接着禀报。
大厅,顿时陷入一丝沉默。
嘴角冷冷的一勾,沉默中,左护法冷冷的一笑,缓缓的道:“不愧是王尊看中的天才。
这冥岛这么多年间,就这欧阳于飞所学最广,最是聪明。”
“也最会用。”
左护法一话音才落,一道冰冷的声音就接了过去。
只见大厅门前人影一闪,右护法一身冷酷的走了进来。
“右护法。”那参将立刻恭敬的叫了一声。
而那右护法理也没理这参将,径直走过来,直接落座在左护法的身侧大椅上。
“三岛之间的连线全卡了,三将打不起来联合,三岛必败无疑。”
右护法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看着左护法。
对上外人,三大附岛还可以拼一下。
还可以在周旋一阵。
但是对上知根知底,现在撕破了脸,亲自上阵的欧阳于飞。
这杖打到现在这个地步。
已经没有周旋的必要了。
输,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左护法听右护法毫不留情的评判,淡漠的一笑,也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道:“是啊。”
“原本以为他就算迷恋那琉月,还分的清楚好歹,
会作为一个旁观者。
没想到,他现下连在暗中出力都不肯。
直接亲自来,这到是我的计算失误。”
左护法淡漠着缓缓的沉声道。
右护法闻言冷冷的一瞥左护法:“王尊很冒火。”
“我清常”
被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被自己引以为儿子一般培养的人背叛。
那种心情,那种心伤和愤怒,他了解的很。
“你才从王尊那里过来,王尊有没有什么吩咐?”
看了一眼右护法,左护法挑了眼角道。
“没有。”右护法微微皱了皱眉。
他今日就是特意去王尊那里,看王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命令吩咐。
结果,从头至尾,听了外岛欧阳于飞的所作所为的王尊。
只是充满了愤怒和心伤。
却什么特殊的命令都没有颁布。
这意思,是因为太过愤怒,致使他不在管欧阳于飞,不在给他任何的机会,完全放弃了他。
让他们直接出手灭了他吗?
这一点,他有点不太确定。
左护法听右护法这么一说,眉头也微微的皱了一下。
任由欧阳于飞主战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没出手。
就是不明白王尊是什么意思。
是要留欧阳于飞一命,还是要彻底的灭掉?
所以,才有今日三岛被完全的牵制,变成必输的结局。
而现在,王尊的意思……
是太过失望,所以,把欧阳于飞交给他们处理了吗?
左护法和右护法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点迟疑。
这个没有命令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来处理。”一眼对视后,右护法突然起身。
不管王尊是什么意思,对于欧阳于飞这样的叛徒,绝无纵容的道理。
“不,还轮不到我们出手。”
左护法摇摇手指,缓缓的道:“我自会安排。”
五字带着绝对的冰冷,响彻在左护法大厅。
透着一股冷酷的阴森。
窗外,秋风飞舞,带起金黄落叶翻飞。
天青如碧,海蓝如织。
秋日的金阳洒在海面上,那翻涌的浪花朵朵,带起粼粼波光。
那一种悠闲和静怡,这是大自然的魅力。
而此时,东海海面上火焰岛近海却杀气腾腾,没有一丝静怡之态。
旌旗招展,号角轰鸣。
整片海域,三方对持,杀气滔天。
只见那黑色的冥岛战船,横陈在火焰岛这一方。
刀剑出鞘,战船齐备,所有武器尽皆弓马上弦。
只等一声令下,就万千齐发。
而在他们的对面,铁黑色的天辰战船,整个的铺陈开来。
那种尖锐的三角型攻击队型,把那份志在必得的犀利和杀伐,越发烘托的淋漓尽致。
为首的主战船上,欧阳于飞一身淡蓝色,高高屹立于船头。
海风吹拂起他的黑发,长衫。
几乎水天相接为一处,人和海溶为一体。
他的身后,从水生岛回来的轩辕澈和琉月,好整以暇的立着。
一点也不介意做了欧阳于飞的陪衬。
而就在这对持的天辰兵马和火焰岛兵马的东南方向。
一队天辰战船磨刀赫赫,囤积在火焰岛兵马身侧。
为首的秋痕和彦虎,对着冥岛战船后军,虎视眈眈。
合围,两方合围。
碧海蓝天下,此方杀气滔天。
恐其一声令下,便是玉石俱焚。
旌旗飘扬,冥岛主战船上云将看着一身悠闲自若,风度翩翩的欧阳于飞。
脸色铁青,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欧阳于飞,你这个叛徒,无耻的东西……”
狂烈的咒骂还没言尽,一派悠闲的欧阳于飞朝着云将,慢悠悠的一挥手中的折扇,打断云将的话。
“都已经是敌人了,光骂有什么用,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的好。”
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欧阳于飞雍容自若。
这话一出,那云将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看上去,几乎随手都可能被那血气激的爆裂。
“手底下见真章,你用的真章是谁教的?
有本事你别用冥岛赋予你的一切,那才是有本事。
现在算什么,不要脸的叛徒,你用的全部是师尊教导的。
我当初怎么瞎了眼,认你做师弟。
师尊……”
“要打就打,那来那么多废话,准备。”
云将怒吼的话还没骂完,一直站在欧阳于飞身后的琉月,脸色一沉,朝着云将就是一口冷喝。
立刻,号角轰鸣,杀气萦绕。
她讨厌任何人咒骂欧阳于飞,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
欧阳于飞看上去到并不在意。
挥舞着手中的折扇,回头看了眼满脸冷酷的琉月。
很好整以暇的道:“进攻的命令,只能主帅发,你逾越了。”
然后,不等琉月回应的转头看着云将,缓缓的,却极清晰的道:“我若用的不是冥岛的东西,那又何来背叛之名。
既然我以是背叛,那我为何不用。”
说罢,手一挥,身后兵马上弦,战船开始朝前推进。
那云将听着欧阳于飞这话,几乎气的吐血,当下也手中长剑一扬,朝着欧阳于飞的阵营方向,一剑击出。
号角声划破天空,坠落九霄大地。
双方战事一触即发。
然,就在此时,忽有大将赶制云将身侧,附耳一言。
紧接着冥岛整个防御阵型呼的从中间分出一条海路来。
一条小型战船缓缓的从这分开的海路中穿行而来。
这阵势?搞什么鬼?
欧阳于飞见此眼角微挑,一边加快冲锋的速度,一边斜眼看去。
一眼望下,欧阳于飞那轻挑的神色陡然大变。
那船上的人,那被高高绑起,站满了整个船头的人……
是他的……是他的……
父母,兄弟,姐妹,所有的亲人……
冥王至令
冥王至令
蔚蓝的天空下碧波荡漾。
丝丝海水在秋风中起伏跌宕,带起阵阵的潮声。
海风轻轻的刮过。
对持的双方阵营旌旗在海风中猎猎飞舞。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辉煌,却也那么的冰冷。
冷的彻骨,冷的心伤。
冥岛阵营快速的分开,那小型的战船在猎猎的秋风中,缓慢前来。
千军万马,为它而开,为它而让
来的那么缓慢,却来的那么的森严。
船行速度。
看似那小型战船行走的很慢,实则相当的快。
不过顷刻间,已经从冥岛战船阵营中驶了过来,矗立在整个冥岛阵营的最前端。
那战船上的人影,一个个清晰的勾勒出来。
那么清楚明白的映入欧阳于飞的双眼。
欧阳于飞移动着眼睛,缓缓的,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那船头最尖端的方向,捆绑着的是他的父亲。
欧阳世家现任当家人。
正当壮年的人,此时却好像老了十岁。
在那碧波荡漾间,几乎隐隐约约看见那鬓角的华发。
而他的身边,则是他的娘亲。
平日里,雍容华贵的脸,此时完全被苍白和悲伤所取代。
那是一种完全不能相信的苍白。
而在他父亲的另一边,则是他的哥哥,欧阳华。
平日里,最英明神武,也最是严肃的人。
此时,那双眼中的震惊和愤怒。
就算是隔了如此的浩瀚海域。
还是那么清晰的**过来,清晰的笼罩全身。
而在欧阳华的身边,则是他的二哥,欧阳落。
那个算是最疼他,也与他性格最是相近。
小时候,没带着他少做坏事。
不过那时候他小,做了坏事,全部是他二哥承担,都不怪他。
少不得给他背了不少的黑锅。
年长后,也依旧最是合得来。
而此时,欧阳落的眼中全是伤痛。
全是不敢置信的伤痛。
那种彻底的失望,比任何目光都还打击人,都还击的人心中发疼。
欧阳于飞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折扇。
双眼没有停歇的缓缓看过去。
他的姐姐,妹妹,他的叔伯堂兄堂弟。
他的姨娘,他的姑姑,他的舅舅……
所有人都到齐了,所有人都被高高的捆绑在那小型战船的尖端。
除了他的堂兄欧阳无尘没在之外。
其他的所有人,都在这里。
三族,欧阳世家的三族。
很好,很好,欧阳氏族的三族近亲全部都捆绑在了这里。
居然并不是九族,是不是还算给了他面子。
海风吹拂起欧阳于飞的衣襟,缭乱飞舞。
人未动,身姿未变。
甚至那刚才陡然变换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后恢复了过来。
继续蔓延着那悠然自若和轻挑。
只是,那握着折扇的手。
琉月站在欧阳于飞身后,几乎能够帖那折扇被力量挤压的咔嚓作响的声音。
琉月见此不由深深的一皱眉。
抬眼扫了一眼冥岛突然改变策略,不进攻,反而出来的这么一艘船。
那上面可以算做是人质的人,这个……
琉月的眉眼深深的皱了起来。
若寺测的不假的话,那些人应该是欧阳于飞的家人。
否则,这个时候用上这样的阵势,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心中一念落定,琉月微微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轩辕澈。
轩辕澈面色不动,那眼底深处却也已经是冰冷一片。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的交流已然落在心中。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欧阳于飞反叛,却只是翟然一身的反叛。
没有带走任何的家人,也没有给他们做任何的防护。
就这么突然的叛变。
那,他的家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不用说,却绝对会成为他的掣肘的。
欧阳于飞不是无情的人。
现在,站在了这样的对立面……
轩辕澈和琉月眉心都是紧皱,这样的场面是他们最不愿看见的。
但是,却最终还是来了。
轩辕澈眉头微皱,轻轻的抬起手挥了一下。
身后进攻的船队,立刻停了下来,停止了前进。
欧阳于飞感觉到身下船只的停顿,很缓很缓的转过头看了轩辕澈一眼。
淡淡的道:“你干预了我的命令。”
声音很淡,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
但是,就是这样什么情绪都没有,却更让人心中寒栗。
“以后不会。”轩辕澈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沉声扔出了四个字。
欧阳于飞像是比较满意轩辕澈的回答,淡淡的转过了身去。
身后,轩辕澈和琉月再度对视了一眼。
“欧阳于飞。”就在这一声交谈后,那对面的阵营上突然一声怒吼,穿破空气,狂飞而出,炸响在海域上空。
欧阳于飞回头,看着那怒吼之人。
一眼后,突然嘴角缓缓的扬起笑容,手中折扇轻挥,微微躬身状态很自若的道:“父亲。”
那份悠然,好像面前他的家人,他的家族,还是与以往一般无二,而并不是被捆绑在刑架上。
“不要叫我,我欧阳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没有你这样的叛徒。”
双目血红,欧阳于飞的父亲欧阳天,那彻骨的愤怒,几乎要烧干面前的东海。
欧阳于飞听言,耸了耸肩,居然微笑着道:“好。”
一个好字落下。
别说对面的云将眉头一皱。
就是琉月和轩辕澈,也都是眉头紧皱。
这个欧阳于飞,这话怎么可以这么回答?
他不要他的家,他的亲人了……
“你……你……”
对面那欧阳天,听欧阳于飞居然这么回答,不由气的双颊血色上涌,话都说不出来。
“飞儿,你怎么变成这样?
你告诉娘亲,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飞儿,你是不是中了什么咒?着了什么魔?
你回来,你回来,我们大家帮你解啊,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被捆在欧阳天身旁的欧阳于飞的娘。
本来在看见欧阳于飞的时候,就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
此时见欧阳于飞看见他们如此摸样,居然还一脸微笑,还一口就应承了他的父亲的决绝。
当下在也忍不住了,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朝着欧阳于飞叫道。
欧阳于飞移眼看向他的娘亲,手中折扇轻挥,笑了笑道:“我没中什么妖法,也没中什么魔。
我正常的很。”
声音温润而清晰,回答的很好,但是却没有喊他的娘。
这意思,这意思……
“飞儿,你为什么不喊我?飞儿,你……”
“不是叫我不要喊吗,我尊重你们的决定啊。”
欧阳于飞的娘的哭声还未落,欧阳于飞手中折扇一挥,含笑就把话接了过去。
“你这个畜生,你居然六亲不认了。”
欧阳于飞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