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于飞见此朝冥岛王尊眨了眨眼睛。
他这身份目前不好在这场面中插话,但是并不表示,他就什么都不能做。
琉月的亲人,轩辕澈怎么都会去救的。
况且还落下个大人情,何乐而不为。
一脸冰冷的圣祭祀没有想到崖下这么快就埋伏的有人。
缓缓的扫了一眼后,抬头看了眼欧阳于飞身边,冷笑一声:“本祭祀还不知道。
我们冥岛王尊什么时候跟天辰皇帝交情这么好了。
居然要他出手来救纳兰王族的人。”
而沉静下来的冥岛王尊没有理会圣祭祀的挑拨离间。
只双目暗沉的深深看着那一脸神圣的圣祭祀,缓缓的道:“天作孽,由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圣祭祀,你该收手了。
我们都是满身罪恶的人,不要在继续罪恶下去。”
冥岛王尊的话音一落,圣祭祀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讽刺。
冷笑道:“本祭祀没有罪恶,我做的全部都是为了这和平盛世。”
一音落下,圣祭祀朝着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冷笑一声:“别以为有这么几个人帮忙就能改变什么。
本祭祀本想一批一批的把你们纳兰九族的人都扔下去。
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才承认你的错和本祭祀的对。
不过,现在看来,我没算准意外的因素。
不过没关系,留下这十几个人也无所谓。
王尊,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罢,圣祭祀居然朝着冥岛王尊一笑,充满了嘲弄和讽刺。
紧接着一脚狠狠的一踩脚下的白玉地面。
黑色的山崖立刻发出一身闷响。
紧接着那凸出来的尖刺,一个接一个的就朝山壁中缩了回去。
那被吊在尖刺上的纳兰王族中人。
顿时失了倚仗,朝着下方就掉了下去。
刹那,只见四方形的山谷,被吊在三面之上的纳兰族人。
以一种山崖上众人,清清楚楚看得见的剥夺,一个接一个的朝着山崖下的倒刺掉落而去。
顷刻之间,就好像下饺子一般,落下。
那是一种几乎让人心凌迟的掉落。
一个接着一个。
看着自己的族人,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
就在眼前一个一个的朝着死亡奔去。
那种残忍,几乎让人窒息。
凄厉的尖叫在山崖中此起彼伏的响起。
“爹;,救我……”
“娘……”
“大哥救我,救我……”
“哥哥……”
秋风本已无情,可这凄厉绝伦的惨叫,映衬着冰冷的秋风,更加的无情,无义。
冥岛王尊站在山崖上,双目锁定对面的微笑着圣祭祀。
眼角都没波动一点。
但是那手心已经全部是汗。
轩辕澈等能救一个两个,能救十几二十个。
但是如此多的,从各个角度下来。
从几个方位掉下的纳兰族人,他们如何去救?
如何能救得这么多人的性命。
冥岛王尊的五指深深的扣入掌心,只祈求轩辕澈等能多救两个,多救两个……
惨叫声在山崖下冲天而起。
山崖上的文武百官几乎不敢观看,齐齐扭过头去。
他们错了,他们错了。
就算王尊背弃了他们,但是纳兰一族人没有,他们中间有人没有。
他们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惨呼响在耳中,让人血溅当场,泪如泉涌。
然而,就在山崖上众臣后悔莫及的时候。
那下方黑漆漆的山崖底端,突然银光闪动。
无数的银色身影飞纵而出,银光犹如蛟龙盘空,缠绕上接踵而至落下的纳兰族人。
紧紧的缠绕上他们,从那尖利的倒刺上,扯过来。
从阎罗王手中,把他们抢过来。
那是……那是……
以摩羯为首的银家铁卫。
“好啊……”
双眼血红若不是被欧阳于飞按捺着,早就想冲出去的左护法,一见此情况,不由喜极大吼。
倒刺尖利,对付不能动弹的人有用。
对付久经训练的银家铁卫,有何用。
看着纳兰王族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临空扯过来。
就算是不插手的文武百官们,也纷纷叫好大喜起来。
银家族长站在冥岛王尊身边。
见此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终于赶到了,终于赶来了。
他就知道圣祭祀的伎俩。
因此一出碧晶宫,就立刻让篱落传了命令出去。
当下对上那脸色开始不好看的圣祭祀,冷声道:“对付已经没有圣殿卫士的你……”
话没说完,不过其中含着什么意思。
已经不言而喻。
冷眸扫过眼前发生的一切。
圣祭祀神圣的气息下,黝黑的双眼划过一丝阴森。
冷笑一声视线再度划过欧阳于飞等人所在的人群,缓缓的道:“还缺少一个,不知道纳兰族下任的王,在那里……”
说罢,视线缓缓的移动,看向那孤零零的一面山壁。
唯一的一面上面没有倒刺,光滑的好似镜面的山壁。
那里,从始至终吊着一个人。
全身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来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
山崖上的人顺着圣祭祀的视线看过去。
无不哑然。
那是纳兰水,那是他们冥岛认定的下任冥岛王尊的娘亲。
刑崖受罚。
不是吊在这里等着摔死,饿死。
而是有人照顾韧,但是却没日没夜的吊在上面。
任凭蚊虫叮咬,任凭飞鸟啄食,任凭毒虫侵犯。
只有你忏悔了,真心懊悔,知道自己犯了错,并得到了深刻的认识之后,圣殿的人就会解下来。
而据他们所知,纳兰水吊在上面已经十多日了。
居然还没有解下,还吊在上面。
那么就是说刷不承认自己犯了错,酸持她的一切。
眉心紧皱,所有人鸦雀无声。
刚才纳兰族的九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圣祭师。
而现在,犹豫纳兰族的人过早的被摔下,被下面冲来的人接住。
这早就吊在上面的纳兰水,一下就显露了出来。
而此时,在她的不远处,一道身影在那光滑如镜面的山壁上,正废力的接近当中。
那是,琉月。
爬在光滑的一手摸上去,立刻就往下滑的山壁上。
琉月只有凭借着天蚕丝借位,才能上得去。
此时,听着那冰冷的声音传来,琉月心中一凛。
知道没时间了,嘶发现了。
果然,就帖那圣祭祀冷冷一笑:“神不会宽恕犯了错而不知悔改的人,纳兰琉月,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冰冷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好似在山崖间打了一个炸雷。
震的余音寥寥。
那垂着头不知死活的纳兰水,好似被这一声炸雷所惊醒。
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缓缓的睁开眼来。
那垂下的视线,正好把爬在她斜下方的琉月收进眼里。
纳兰水不由一愣,紧接着铺满血迹的脸,开始抖动起来,整个人好似被注入了活力一般。
“月儿……月儿……”
低喃的近乎无声,却被琉月清楚的听在耳里,心里。
“别动,我来救你。”琉月一声冷喝,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而远处圣祭祀见此,嘴角勾勒起一丝浅笑,脚在地面上轻点。
立刻,就见纳兰水那方没有什么倒刺的山壁下,地面缓缓的裂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铺成整个山脚一面。
让人在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
在没有山壁其他面可以从山脚进入,有迹可循之处。
大洞黝黑,看不出里面隐藏了什么。
只是那充斥刺鼻味道的气息,快速的弥漫了出来。
“黑药,千万别掉下去,会被吞噬的……”
就在那味道一出的瞬间,本就在山脚一面的篱落面色顿时一变,朝着琉月就大吼道。
那就是药王曾经在天辰展现出的毒素。
一滴就能毁灭十里,寸草不生。
而现在却是犹如河流的一深潭,天……
篱落的话音落下,所有群臣大惊,就连欧阳于飞面色也变了。
而另一个山面的轩辕澈则飞身而起,朝着琉月的方向就冲来。
“我说过神不会宽恕不知悔改的人,你要救她,那就去地狱救吧。”冰冷的声音响起。
那吊着纳兰水的尖刺一缩,纳兰水顿时失去屏障,飞落而下。
琉月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脚下一荡,就朝纳兰水落下的身形挡去。竭力的伸长了手。
然天蚕丝终有长度的终端。
琉月一身荡过去,指尖堪堪够住落下的纳兰水的衣角,身形已经再也上前不了。
已经到了天蚕丝的终端。
眼睁睁看着只差几厘米,纳兰水就要与肆身而过,掉落下去。
琉月瞬间血红了眼,铁牙咬的直响。
而纳兰水却吃力的扬起脸,眼眸中充满了微笑和爱意的道:
“好好……活下去……我的女……儿……”
话音落下,人已经擦身而过,朝着那黑洞落了下去。
“娘……”凌厉的山风间,琉月再也忍受不住,一丝嘶吼。
手中天蚕丝一收,反身就要朝落下的纳兰水身形追过去。
山头上一见如此的欧阳于飞和狂奔过来的轩辕澈,瞬间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这追下去……
然,就在琉月反身准备追上去的瞬间。
山顶一道身影突然疾飞而来,势如闪电,与琉月插身而过,一把抓住落下的纳兰水。
手掌在山崖上一击,借力飞旋而上。
那白金色的长袍在阳光下,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
四海齐聚
四海齐聚1…10
秋风犀利,黑和白的映衬,明显之极。
反身就要朝纳兰水追去的琉月,双眸瞬间一凛。
那身影,那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的身影,那么熟悉。
就算只是擦身而过,就算只是一眼之间。
她也还是能认的出来。
是他……
居然是他……
琉月有一瞬的愣怔。
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手中天蚕丝飞速的拔出朝上钉去,身形犹如猿猴飞速的就朝山顶上爬了上去。
白色划空,致众人齐齐一愣。
众人已然接受纳兰水无力回天的当口。
居然一陌生人横插一脚,瞬间形势大变,这……
欧阳于飞和狂冲而来的轩辕澈见此同时双眼一眯。
轩辕澈一步停了下来,看着那山顶上一划而过的白金色长袍,眉间微挑。
同时紧跟着他冲上的云召,诧异的低呼了一句:“是他。”
风轻爽利,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
登临而上,琉月飞快的爬过黑色的绝壁,登上山顶。
山顶清雅,山风吹过,带着远处的花香。
就在这花香中,琉月对上眼前矗立的那身穿白金色长袍的男子。
黑发随风飞舞,黝黑中带着点海洋的深蓝双眸,清冷依旧,荣华无伤,那一身欺霜赛雪的气质更胜以往。
独孤夜,除了那万年寒冰中练就的独孤夜。
还有谁能把这清冷挥发的如此淋漓尽致。
琉月没想过独孤夜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眼前的人却丝毫不假。
就算心底已经认定了是真人,琉月第一时间还是有点愣怔的没有开口。
独孤夜看着琉月,也同样的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的看着。
“月儿……”
就在这沉静中,被独孤夜从死亡边缘拉起的纳兰水,强撑着朝琉月露出了灿烂之极的笑容,轻轻的呼喊道。
琉月听声收回看向独孤夜的目光。
快步走上前,伸手从独孤夜手中搀扶过纳兰水。
任由纳兰水一点力气也没有的靠着她:“娘,没事了。”
一边轻轻的为满脸血污的纳兰水,擦拭去那脸上的血迹。
动作是她从来没有的温柔。
“月儿。”纳兰水感受到琉月的温柔。
那刚才面临如此绝境,却朝着琉月笑的灿烂的双眼。
此时却瞬间薄雾层层而起,划为晶莹的泪珠流淌而下。
“娘没用,娘帮不了月儿,差点,差点就连累……月儿了……”
刚才那一瞬间,琉月朝着烁乎就要扑下的动作。
她看到清清楚常
那种根本没有考虑。
那声凄厉的喊声。
几乎响彻在她的心底,震撼住她的灵魂。
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如此的爱着她,如此的护着她。
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消失,距离的远近而生疏她,而离别她。
这样的感情,让她如何不老泪盈框。
如何不揪心以憾。
靠在琉月怀里,纳兰水几乎全身都在颤抖。
琉月听言紧了紧搀扶着纳兰水的手臂,轻声道:“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在也没有人会害你,再也没有人能够害你。
你也不用在为我去担当任何的责罚。
一切,都过去了。”
琉月除了面对轩辕澈会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
其他时候都比较沉稳。
但是那低沉的声音中隐藏的情绪,却不比任何时候浅薄,甚至还要浓厚。
听着自己女儿沉稳的声音,纳兰水从来没有的开心和高兴过。
终于能跟琉月生活在一起,好好的照顾她了。
这一开心下,这么多日绷紧现下陡然松开的神经再也支持不住,人缓缓的昏了过去。
琉月搀扶着没说两句话就昏过去的纳兰水。
知道没有大问题,也就不着急。
只是移动眼神,看向了身边站立的独孤夜。
“好久不见。”
没有说谢谢,因为对于独孤夜来说,谢是多余。
而对她来说,大恩不言谢,谢字太浅薄。
独孤夜听言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半响方缓缓的点了点头,淡淡的回道:“好久不见。”
纵平日里有千言万语。
真相见时候,万千言语最后不过也化作一句好久不见。
不是不想说什么。
只是真整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也许有太多的自尊作祟。
也许有太多的深情已经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也许,是那一句,错过,终究已经错过……
琉月见此嗯了一声,一边搀扶住纳兰水,一边道:“怎么跑这来了?”
“热闹。”独孤夜沉吟片刻淡淡的回了一句。
琉月听言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