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个方向,朝着琉月歇息的草原冲来的轩辕澈,也帖了那如海潮一般的呼叫和灿烂的烟火信号。
离他这么近。
当即,轩辕澈越发的快马加鞭,朝着那烟花信号的方向狂冲而去。
马蹄如飞,几乎刮起了一片黑云滚滚。
身后,草原上彪悍的汗血马,踏过重重人群,如飞一般朝着琉月所在的方向冲来。
隔的远远的,琉月也借着来人的火把,看清楚了来的人。
库杂木,北牧座下第一大将。
眉眼瞬间一凛,他不是配备着萧太后和北牧王耶律洪,怎么今日出现在这里?
摄政女王2
扫了一眼库杂木身下血红的汗薛马,那是萧太后的坐骑,真正的万中无一,今日居然给库杂木用,可见事情的紧急。
北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忠义王接旨。”远远,库杂木满头大汗的朝着琉月就狂吼道,那声音中的焦急,几乎完全控制不了。
接旨?琉月心中一凛,紧了紧握着马鞭的手,深吸一口气,一个翻身跳下了地,微微躬身。
狂冲而上,库杂木几乎还没冲至琉月的身边,远远的,抖手就把手中的圣旨朝着琉月扔来,一边大声道:“萧太后懿旨,忠义王速归。”
琉月手一伸,临空一把抓住库杂木扔过来的圣旨,借着库杂木一行快速而来的火光,展开一看。
“萧太后遇刺,伤重垂危,速归,速归。”两个速归,充分的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唰的一下合上圣旨,琉月面上一寒,一眼看着狂冲而至,正勒马停下的库杂木:“怎么回事?太后怎么会遇刺?”
库杂木满脸焦急,如此寒冬腊月居然汗流浃背,满脸汗水犹如才从水中捞起来一般,哗哗的直往下流。
听言,一连串的快速道:“忠义王,快回,这些事情我们路上在说,快走,若是晚了……”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满脸那止不住的担心,显示萧太后的情况相当的不乐观。
五指紧紧的扣住手中的圣旨,琉月咬牙转头看了看身后黑漆漆的夜空,那傲云深蓝关的方向。
她的轩辕澈在那里,她的轩辕澈在那里。
她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说,还有很多解释要讲给他听。
只有十多里,只有十多里了。
“快跟我走,忠义王,太后指明要你立刻回去,快,快。”顾不得停歇,库杂木满脸焦急,干脆伸手就朝站立在地上,还没有动作的琉月扯去。
摄政女王3
等不及了,他骑着汗薛马而来,一路也用了七天的时间,不知道现在盛京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萧太后支持没支持下去?
五指深深的扣入掌心,琉月两难的心,整个的纠结在了一起。
身前,十里之遥就是轩辕澈的所在。
身后,千里平原,是以后他们的绝对倚仗,是有一个与她有一样目标,可以说的上志同道合的朋友所在。
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有重大的决议,所以才这么急的召唤她回去。
掌心的疼,却抵不过琉月心中的两难。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琉月突然一抬手,抵开库杂木伸过来的手,唰的撕下衣襟角边,一咬食指,以血快速挥毫几字与上,一转身扔给杜一沉声道:“你去拿给他,一定亲手交到他手上,一定。”
说罢,一个翻身上马,一抖马缰,一声娇喝:“驾。”纵马就朝着茫茫草原,北牧国都盛京的方向冲回。
事有大有小,有轻有重,时机所遇,没有办法。
夜色浓重,凄凄黑黑。
而此时,另一个方向狂冲而来的轩辕澈,却已经冲至了高坡之上。
一马冲上高坡,轩辕澈目力能及的最远方,只见身形一闪,重重火光没入黑色之中,一道窈窕的背影,决绝之极的远去。
快速之极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琉月……”苍劲大吼,轩辕澈几乎第一时间,朝着那翻身而走的背影,狂烈的大吼出声。
草原狂风飞扬,声音远播四方。
隐隐约约仿佛帖有人喊她的名字,琉月一边纵马狂奔,一边转头朝身后茫茫的黑夜看了一眼。
眼之所见,只有无边的黑夜,只有苍茫的草原,那里有什么人。
摇摇头,恐怕是自己想轩辕澈想的紧了,居然帖他在叫她。
摄政女王4
一扬马鞭,琉月与库杂木如飞一般朝前狂冲而去,没有任何的停歇。
灯火暗淡,快如流星而去。
轩辕澈一见之下,几乎咬碎一口钢牙。
一扬马鞭,轩辕澈就欲狂追而去。
身旁,早预料到轩辕澈会有如斯动作的秋痕和彦虎,连忙齐齐出手拦住要发狂的轩辕澈。
“王,不能在这么去,前方已经进入北牧五十万大军的范围,不能这样毫不遮掩的狂冲而去。”
秋痕和彦虎,同时出声。
五十万大军的范围,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三个。
就算武功登峰造极,也不能闯几十万大军的腹地。
更何况,琉月最后那一眼,明明回了头,却依旧转身而去,显然是不会在把他们的王上放在眼里,决绝的挥断了一切。
那么,他们何况还要死死的追上去,何必还要把命送到她手上,才甘心。
满腔止不住的怨恨,他们曾经很钦佩,很钦佩他们这个小王妃,满心的欢喜她。
但是现在,他们看不起她,看不起一个伤害了他们的王,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看不起。
怨恨着,厌恶着。
但是,他们却忘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高坡之上,周围又是一团漆黑。
而琉月在高坡下,身边又有火把,视线的绝对光亮误差,让他们可以看见远处的琉月,而琉月却根本看不见他们。
就这么齐齐伸手的一拦,琉月已经快速的消失在黑夜里,远远的去了。
“给我让开。”轩辕澈一见下顿时急了。
“王,何必,何必。”秋痕紧咬着牙看着轩辕澈,却死死拦着不放行。
“你们个饭桶,月已经暗示了我,未婚夫,她什么时候有未婚夫?这一定就是因为那个人在,所以伺会这样说。
摄政女王5
而且,这么晚的时候,嘶在中军大帐,跑到离傲云深蓝关如此近的地方,除了是来见我,我做不了其他任何的想法。
你们不了解她,但是我了解,我了解。”
白日的气怒攻心,伤到极点后,他反而灵光闪动,脑海中清楚了起来。
没有失忆,却对他如此态度,又多了个什么未婚夫,这白日的话一定跟她这个未婚夫有关。
琉月给他传递了信号,只当时太急太怒,所以忽视了,他的月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王你何必自欺欺人,你看她头也不回……”彦虎说道这有点说不下去了,他们王如斯深情,却被如此辜负,他们心都不是滋味。
“你们不懂,让开。”一挥马鞭,轩辕澈就欲朝两人身边冲过去。
正此胶着时候,天空中一阵信鸽沙沙飞动,朝着秋痕肩头就落了下来。
“王,赵国军情。”一眼扫到信鸽腿上绑着的记号,秋痕脸色一变,一下就正色了起来。
这是绝对重要的军情,才会如此做如此特殊记号。
“兵袭居庸,陈冲,历山,三关,成败就此一举,速归。”短短一行字,却让一脸焦急的轩辕澈,整个的严肃了下来。
这三关上囤积了他四十万兵马,若败,则功亏一篑不说,反之可能伤到天辰,若赢则是全面拿下赵国。
这几乎是他天辰三分之二的兵力,他输不起,败不起。
“王,快回吧,若王妃真如你所想,那她一定会等你,现在这边正紧,王,快回。”秋痕一把拨转了马头。
“王,快走,来日方长。”彦虎抓着了轩辕澈的马。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轩辕澈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马缰。
抬头眺望远方,星星点点灯火遍布,已经看不出来谁是琉月,琉月到了什么地方?
摄政女王6
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能相会,可却……
三千里奔波,四天四夜,不眠不休,本以为既可携手与共。
却没想,只说了那么几句话,只说了那么令他伤心的几句话。
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弄清楚,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就这么回头走了。
可是,可是……
铁牙紧咬,轩辕澈手中的马鞭几乎要捏碎。
暗夜星空,冷漠悠然。
琉月没有帖转头而走,而担负了沟通琉月和轩辕澈重要任务的杜一,却在这夜色中隐隐约约也有点帖是轩辕澈的声音。当下纵马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狂冲而去。
“王上,走吧,走吧,军情不等人……”
“王,若不信,以后在来就是,现在……”
秋痕和彦虎不断的催促。
轩辕澈手中的鞭子握的越来越紧,今日事,今日情,若是不说清楚而走,他日在见保不定心中会有隔膜,情和信任,不能永久,更加不能掺杂进入怀疑的水,否则,会发酵,会变质的。
矗立良久。
“王……”秋痕见此再度开口,一音还没落,远处马蹄狂响而起,夜色中,杜一快如闪电而来。
轩辕澈一眼扫之,双眼陡然一亮,杜一。
紧跟着琉月而去的杜一。
而此时杜一出现在这里,那么这意思是……
夜风呼啸,轩辕澈立刻纵马就朝杜一迎了过去。
秋痕,彦虎对视一眼,面上微惊,难道说……当下也催动马匹迎了上去。
“王上,主人给你的。”勒马站定,杜一见居然真的是轩辕澈,当下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快速从怀里掏出琉月的血书,递给轩辕澈。
血透衣襟,寥寥几字,在这夜色中展开在了轩辕澈的眼前。
寒风帘卷,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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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草原,夜色深深。
撇下五十万枯纱十城兵马百姓押运粮草随后前来,琉月和库杂木如飞一般朝北牧都城盛京而归。
七天七夜,昼夜兼程而回。
第八日上,横跨整个千里草原,回归北牧都城盛京。
“快,快,忠义王,快……”
雍和宫中,沿途不断的有人为狂冲而来的琉月引路,大喊。
无数的宫女奴仆无声的往来行走,都是一脸的行色匆匆和担忧,百官汇集在萧太后所住的宸宫门卫,团团转转的。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片焦急。
整个北牧皇宫上空,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愁云。
“忠义王,快,太后在等你,快……”琉月几乎是一路纵马冲到萧太后的宸宫门口,远远就帖骤急的马蹄声的围在宸宫门外的北牧大臣们,立刻亮了眼,朝着琉月大声的狂喊道。
飞身下马,急冲而进。
顾不上连日赶路的疲劳,顾不上发见脸上的汗水,琉月几乎如一阵风,刮进了萧太后的宸宫。
众臣如此表情,看来萧太后……
狂冲而进,宸宫中北牧几大重臣已经早已经罗列在里间,早帖琉月到来的呼喊,立刻朝琉月让开了一条道路。
白玉大床前,五岁的耶律洪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就那么爬在床前,紧紧的握着卧在床上的萧太后的手。
萧太后一脸苍白的什么血色都没有,眼睛微微眯着,看样子是提着一口气,在强撑。
“不哭。”琉月早听库杂木说过,萧太后遇刺被刺中了要害,心中早有了底,此时一声低喝,几步就狂冲而上。
不及照顾耶律洪,琉月手指一伸,一抬萧太后下颚,强迫萧太后张开嘴,飞速的送入一粒小手指尖大小的黑色药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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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耶律极也不等奴仆上前,连忙就递上。
手腕一抬一送,药丸顺着萧太后喉咙就滑落了下去。
周围的亲王耶律极,宰相萧臣,黎阔,等见此不由齐齐屏住了气,萧太后早已经咽不下医药,这琉月居然能够……
“姐姐,姐姐。”手中的药丸才送入萧太后嘴里,旁边哭成泪人儿的耶律洪,一下就投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琉月的腿,本来还是压抑着小小的饮泣,此时好像看见亲人来了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寝宫中,本来就肃穆的气氛,被耶律洪这么一声嚎啕大哭,顿时引的耶律极等人也红了双眼,握紧了拳头。
“不哭,不哭。”俯身抱起紧紧抱着自己腿痛哭的耶律洪,琉月快速道:“我已经吩咐人去叫欧阳于飞快速赶回,他有一手好医术,定能够救太后,不怕,乖,不怕。”
“真的?真的?”耶律洪一听,一张泪脸一下就抬了起来,眼泪鼻涕纵横,却哭肿了的双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惊喜和希望。
“真的,乖,不哭。”抚摸着耶律洪的头,琉月紧紧的抱住他。
大殿中一片静默,相对于耶律洪的信任和惊喜,耶律极等人却是明白的,救好的希望太渺茫了,这不过是敷衍小孩子的话而已。
“琉……月……”短暂的静默中,一道微弱的几乎袒见的声音,突然缓缓的响起。
琉月立刻身体一曲,弯腰在萧太后的床前,大声道:“我在。”
耶律极,萧臣,等人立刻让出了位置,噤声听去,他们的萧太后一直强撑着在等琉月回来,此时应该是要吩咐大事了。
微闭的双眼,轻微的颤动,半响缓缓的睁开来,那里面的流光溢彩已经消失,只剩下强撑的一缕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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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调养,只要你不想死,我就有办法救你,你的伤是很危险,但是绝对治的好,你相信我。”
不等萧太后先开口,琉月一手抱住耶律洪,一手握住了萧太后的手,快速的道。
萧太后双眸移动看着琉月满脸的认真,半响,眨了下眼表示帖,同时强撑开双唇,嘶哑着嗓子道:“忠义王……琉月……听旨。”
“在。”琉月当即大声应道。
同一刻,一直在萧太后床边的内府总管,快速的从萧太后枕头旁取出一金黄圣旨,哗的一声展开,大声道:“奉天神之喻,得诸神庇佑,今忠义王耶律琉月有大功于北牧社稷,对北牧忠心耿耿,天日可鉴。
其才,能定国安邦;其能,能开疆辟土;又已我北牧王姐之尊,众望所归。
今北牧王年幼,又恰逢北牧多事之秋,特下令封赐忠义王耶律琉月为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