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说完了,如果你要我的命或者是想继续折磨我,来吧,我等着。”我大无畏地看着他,说到最后我竟然连声音都不颤抖了,原来讲一切说出来,心中竟是那样的舒服。
他阴沉着脸,一双眼睛发出狼一般的凶光,全身升腾起摄人的杀气,任谁看到都不能不心寒。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莫忧我必定将他碎尸万段,如果你是说慌骗我,被碎尸万段的必然是你。”
“如果是真的,是我连累你,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依然恨你,我依然不会原谅你,我们的亲事早就已经定下来,你应该清楚知道你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狄离的人,一生一世都是我狄离的人,连心连身都是,现在你不但爱上别人,还在我大婚之前跟他私奔,你要将我置于何地?你的心给他,你的身也跟了他,你的心理有想过我吗?你有想过你带给我的何止是耻辱?”
他愤怒又带着怨气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浣衣房响起,好在这里没有人,他们都跑去张灯结彩去,要不被其他人听到,都不知道作何感想。
“如果你不爱上他,一切是他强迫你,我会原谅你,我补偿你,我会好好地疼爱你,但你现在是红杏出墙,是背弃了你的夫君,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叫我如何原谅你。”
“该死,你居然连心都给了他,还敢口口声声在我面前对我说爱他,你想过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你这简直是对我狄离最大的侮辱,我绝不会原谅你,是你打碎了所有的梦!是你的不坚定让我过得如此痛苦,是你,一切都是你!我一生一世都恨你。”他怨恨的眸子让我心惊。
“我不会原谅我自己,因为是我连累了你,但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因为是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婚约,是你让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让我们之间出现那么大的一条裂痕,永远不会愈合,这一切都怪你。”他对这我怒吼,双眼疼痛而悲伤。
在他高大但孤独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凭什么说我违背了婚约,他凭什么说我背叛了他?他何曾不是如此,他与眉妃在一起已经有几年,他这种酒不是背叛?
为什么指责我的时候,不会指责自己?我冷笑,男人难道都是如此?从此以后我不会为取悦他们而改变自己,我虞颜就是虞颜,如果我活着,是为自己,而不是为任何一个男人。
卷三 绝世红颜 014:太监
014:太监
想不到第二天,狄离居然遣人送来疗伤的药,我感到意外的同时也并不拒绝,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我拿起药擦了一下青紫一片的手,药效竟奇好,很快伤口就结痂,颜色也开始变淡。
几天后狄离的登基大典就到了,那一天举国齐庆,到处奏着喜乐,一派喜庆,但皇子府倒显得冷冷清清,因为大部分人都跟随着狄离进宫了,剩下不能去的人都在唉声叹气,怨自己命不好,怨自己没本事,个个显得无精打采,像经霜打的叶子一般,焉了。而我却暗自庆幸,竟然不在名单之内,看来我与狄离的纠缠终于结束了,从此我可以不用再见到他,心中少了一些煎熬少了一份忐忑。
我甚至希望他当上狄国的皇上后,国事永远都那么繁忙,他身边的女人总是那样的漂亮缠人,让他永远抽不出时间回来,也永远不会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他曾经深深恨着的人,一个让他极端讨厌的人。
虽然对他我已经没有愧疚,也不再害怕,但我还是不愿意再看到他,似乎看到他,我就会很自然想起自己的身上还有一块大大的伤疤,是那样的丑陋,轻轻碰触,还是觉得痛,很痛。
但我没想到狄离竟然恨我恨到这种程度,他根本没有打算要放过我,甚至我开心的日子还没有过几天,他就找人召我入宫,我愿意为他肯定要我进宫做一名受苦受累的宫女,受尽折磨,那我也认了,但想不到他该死到要我做他的随身太监,听到他说这句话时语气的讥讽,看着他得意的笑脸,我气得真想咬他几口,居然要用这种方法侮辱我?
他这个男人是在可恨,要我天天对他卑躬屈膝,要我学太监那尖细而恶心的声音,还要我如影随形整天跟着他屁股转,他还不如要了我的命算了!
他的心真的歹毒得出奇,难不成他这几天没出现就是想着法子折磨我?
“你为什么要我做太监?这宫中的太监不够用吗?”我怒视着他,双眼就要喷出火来。
“为什么?因为你红杏出墙后就不配当女人,做男人你有没这个本事,思前想后发现太监这个职位最适合你,这已经是对你最轻的惩罚了,你应该磕头谢恩,知道吗?”他嘴角勾起一道大大的弧线。
“你凭什么要惩罚我?我有其他男人就是红杏出墙,你有其他女人就是专一深情?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大声地驳斥他。
“你说眉儿?我有苦衷。”他黑着脸说。
“你有其他女人就是有苦衷,我有其他男人就是淫荡下贱,犯下滔天罪行,你讲不讲道理?难道做皇上就可以那么不讲道理?”我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能不激动吗?居然要我做太监,居然说他有苦衷,就能红杏出墙?
“你——”他可能觉得理亏,不再吭声。
“我不愿意留在这里,你送我走。”我冷冷地说。
“我决定了的事情不会改变,给你两条路选择,一,你留在宫中做太监,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二,我扔你回去满春楼,让你面对那些猥琐的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路只有两条,你只能选其中一条,除此你别无选择。”
“你——你——你这与莫忧那魔鬼有什么区别?你跟他一样也是一个混蛋,一个恶魔。”
“放肆——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推你出去斩首,真是大大的长进了,不但敢驳嘴,还敢骂人?”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显得怒不可遏。
“我打架都学会了,何况骂人?”我昂首挺胸,怒视着他,毫不畏惧。
“好,既然那么冰雪聪明,学东西那么快,从明天开始就学做一名太监,朕相信你会在很短时间内成为一名出色的太监的。”他嘴角勾起一丝笑,那是捉弄完人后得意之笑,这让我很恼火,难道让别人痛苦他就觉得如此快乐吗?
不就是做太监吗?有何难?我迟早要让他后悔今天的决定,死男人。不过做那个太监总比去那个满春楼好,我心里安慰着自己。
第二天我就穿起了太监服饰,经过一番努力,一个俏丽的小太监就这样诞生了,照一下镜子,竟自我感觉良好。
“很好,你这一打扮,差点连朕都认不出了,这打扮很适合你,反正认识你的人也不多,你就安心做你的小太监吧,不会被人发现的,发现了也有朕护着你。”他嘴角微微勾起,那是一抹开心的笑。
“是——”我有气无力的应他。
“太监可不是这样叫的,那声音还要忸怩一些,尾音还要拖的长一些,还有那个——”
“你那么厉害,你来做好了。”我突然大吼他一声。
“我做太监,那我那三宫六院的女人应该怎么办?”他笑,如骄阳初升,霞光万道。
“你现在有那么多女人吗?还不就是一个眉妃?”
“女人当然会有,要不皇宫里那么多宫苑岂不是浪费了?改天秀女进宫,你陪我一起去挑选,颜公公喜欢的我也喜欢,你说选说我就选谁,好不好?”
“你混蛋,不许叫我颜公公!还有你要选女人与我有什么关系?这女人是选来陪你的,又不是陪我,你看中哪个就哪个!最好选多点,让你晚晚精力耗尽,连走路都没力。”我恶毒的说。
“你这个女人居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知不知道羞耻?”
“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比做一个太监更让我觉得羞耻,你要我变得有羞耻之心,除非你不用我做太监。”
“不做太监?休想。”
“你——”我早知道是不可能的,心里舒服点而已。
“你上次给我说的事情我已经转达给父皇了,叫他留心莫忧这个人,我也去打听过,确有这样一个人。但你出嫁不久后他就离开了边国,似乎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他轻描淡写地说。”
“但无论他躲到天涯海角,我还是要将他找出来,碎尸万段,居然敢利用我的女人来——”他狠狠地说,脸立即变得阴沉起来,似乎太阳隐去,乌云覆盖整个天空,如果是晚上看到这张脸,保准很多人以为是阎王来了,吓得连命都没有。
我不在意他后面的话有多凶狠有多骇人,我也不在乎他的脸有多恐怖,我只留意到他说他已经通知父皇了,想到父皇不会载蒙在鼓中,我整个人快乐起来,他在登基那么忙的日子居然没有忘记我曾经的请求,让我心存感激,也许他这个人也不是那么的可恶,那样的冷酷无情。
我突然想起李卫,他始终是我一块心病,不知道现在求他行不行?他会不会说我得寸进尺,但死就死吧,试一次,不行死也甘心。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他的眼睛果然厉害,似乎我想什么他都能一目了然。
“我与那侍卫真的没有什么,你能不能放了他?”我战战兢兢地说,声音越说越小,竟然不敢抬头望他。
“嗯。”我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应答声,正想确认的时候,他突然说:“以后不许再跟别的男人私自在一起,否则有你好受的,听到了没?”
“听到了,听到了。”我忙不迭地回答,他肯放李卫,我的心简直是乐开了花,在以后的日子我就不会害怕莲儿那怨恨的目光了,希望他们经过这一次后能过的幸福,那我就不会再歉疚了。
虽然那天他说他依然恨我,依然怨我,虽然他大发雷霆,暴跳如雷,甚至现在他居然逼我做太监这么无耻,但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他对我的恨在减退,我似乎听到冰雪融化的声音,似乎看到隐藏在乌云中的太阳,心里暖暖的,如果是这样,我这个小太监也不是太冤枉,改天秀女进宫如果真是让我选,我就帮他选一大批美女吧,算是我报答他了。
静下来的时候,我还是经不住会想,莫忧到底去了哪?难不成他潜入边国那么久就是为了这样害我?
现在想到他的时候,心中还是会怨恨,心也会隐隐作痛,似乎有锤子一下又一下敲击打在我的心上,但似乎已经痛得没以前那么厉害了,痛的没那么锥心,也许我在逐渐忘记伤痛,也许我在逐渐淡忘哀伤。
从此我就成了狄离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人前我就捏起喉咙扭着屁股说着恶心的话,人后我就粗声粗气对他说话,甚至捉弄一下他,居然要我受这种屈辱?但他居然也不生气,嘴角经常带着笑,任由我胡来,我与他的关系日渐改善当中,有些时候我会产生一种错觉,我与他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纠缠,他对我也没有恨,我们只是普通的主仆关系,甚至比一般的主仆关系还要好一些,只是他们一声声颜公公让我有些气堵胸闷,很是难受。
自从他当上皇上以来,他晚上到勤勤恳恳,经常批阅奏章到深夜,所以他不是在自己的寝室里安寝,就是在御书房里睡上一觉,偶尔也会去眉妃那里,但似乎极少在那里过夜。
而我的待遇不算好也不算很糟糕,他就寝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守着,偶尔也可以打打盹,但不能睡死,在他上朝的时间到了,就必须唤他起床,否则要杀头,他恐吓我。
他醒后还要我帮他洗脸穿衣服,这本来是宫女做的事情,但他偏偏要我来做,他说如果不要我做的话,显得我的日子太悠闲了,让我恨得牙痒痒的,慢慢地唤他起床、帮他洗脸、穿衣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但无论养成多久的习惯也会有出差错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可能着凉了,脑袋昏昏沉沉,竟然误了时间,等到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来穿戴好站在我一旁,吓得我心胆俱寒的,怕他真的要杀我头,我害怕,刀起头落,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一定很痛,他临走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说了一句:“活该,我回来才治你罪。”就匆匆忙忙上朝去了,害得我忐忑了一整天。
但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砍我头,也没有治我得罪,居然还在他安寝的地方旁边另加一张小床给我,然后等着我狠狠地说:“如果躺在这里你还是不懂起床,误了时间,绝不饶恕,不但砍你的头,还将你的手脚全剁了!”
“请问是先砍头,还是先剁手脚?”我战战兢兢地问。
“有区别吗?”他眸子一闪,直视着我。
“当然有区别了,头砍了,你再砍我的手脚我就不会痛了。”我小小声地说。
“如果是这样,先砍手脚,再砍头。”他露出一个残酷的笑,让我心底发寒,同时也恨得想将他的手脚都剁了。
自从搬进来睡以后,生活又开始不一样起来,他的学识渊博,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历史密闻,甚至是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他都如数家珍一样,说得异常生动,时常逗得我哈哈大笑,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笑过了。
有些时候他坐在月色下喝酒的时候也会邀我喝上几口,刚开始觉得那酒很辣喉,一点都不好喝,我伸着舌头砸着嘴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哈哈大笑,似乎是看到好玩的东西,慢慢的我竟然也会瓶酒里面的甘甜与醇香,我以后的酒量会那么好,以致后来日日酗酒,就是从这个时候培养出来的。
慢慢的我发现与他做一个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在醉意醺醺的时候也会唤我颜儿,而不是颜公公,他也会带着期待地对我说:“颜儿,唱一首曲子给我听,要不跳舞给我看,离想看,离很想看。”但我从来没有答应他。
我只会冷冷地说:“太监是不会跳舞的,太监的声音也是唱不了歌的。”他每次都不等我说完就伏在桌子上睡着了,脸上带着淡淡的惆怅。
不久就到了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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