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跑回宫中,他们挑最差的给我吃,他们说着难听的话,甚至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也会若无其事地狠狠踩我一脚,将我往死里踩,我也想像以前那样发疯地跟他们打一架,但却发现没有力气,我沧然地发现在这个宫中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她们都恨我,包括狄离。
如果我死了,就如这个死了一只蚂蚁一样低微,没有人会伤心,也没有人会难过,倒会不少人拍手称快。
但无论多卑微,无论多少人不希望我活着,我都要顽强地生活下去,因为我还有我的父皇母后,还有宠我疼我的皇兄,如果我死了他们一定会很难过,只要这个世界有一个人觉得我活着有意义,我就会好好活下去,但后来我才发现有时要顽强地活着实在太难。
天气一天凉过一天,那床被子已经烂得不行,即使我缝补好依然是丑陋不堪,但晚上依然紧紧将它搂住,似乎只有这张被子才能带给我幸福,带给我一丝安慰,许是这被子上依然有他的气息,停下手中的针线,我开始相信他的脸,相信他粗糙但温柔的手,相信他的脸颊贴着我脸颊里的温馨,我甚至相信他的怒,相信他像孩子那样的耍赖,相信他一声又一声地喊我颜儿,亲昵而饱含深情。
我抑制自己不去想他,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抑制,他越是频繁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放眼看上去这寝室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到处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就连做梦都是他温柔的笑颜,他在温柔地问我:“颜儿,昨晚还好吗?离能满足你吗?需不需要离更勇猛些?”在他坏笑里,我看到自己羞红了脸,梦出现他越来越频繁,而我的心神也越来越恍惚,一丝风吹草动,我都以为是他回到这寝室中来,但站起身来才发现依然是凄凉的气势,依然是孤灯伴我眠,心底是无尽的惆怅。
我是不是太寂寞了?我是不是太孤独了?所以都会时常想起他?我笑自己怎么还是那么傻,想他有什么用呢?他此时沉浸于温柔乡中,何曾会想起还有一个叫颜儿的人?
我笑自己犯贱,错了一次不想错一次被伤了一次还想被伤多一次?莫忧伤得自己还不够吗?为何明知眼前是万丈深崖还要往下跳呢?为何知道是火坑还是要跃进到,烧得尾骨无存?其实现在这样真的很好,彻底断了,不让自己留一点相信,只是我什么时候可以飞出这皇宫,什么时候飞出他的掌心,回到广阔的天空?
白天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上,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出外面透一下气,我经常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出神,我经常在风中发愣,一坐就是一整晚,在第一缕阳光还没有照射这个土地的时候,我拍打着已经冰凉冰凉的就学,如一个鬼魅一样静静地离开,回到清冷的寝室倒头就睡,我不知道我这位活着是否有意义?
一晃一个多月就过去了,狄离从没有踏进这寝室一步,我也从没有见过他一面,他终是将我彻底忘记了,我还不能将他忘了,许是我真的孤寂了?
听说这一个月他又封了十个妃子,具体名字我都忘了,除了妃子,昭仪、美人他又选了一大批,多得他一晚换一个都宠幸不完,我也只是去用膳的时候,听那些宫人闲聊的时候才知道一些有关他的情况,不知道怎么了,我明明不想知道他的事情,但宫人们说到他的时候,我不是竖起耳朵听,故意放缓吃饭的速度,我真的是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巴巴地听他如何纳妃,听他宠幸女人有什么意思?听了心一阵抽搐,担无论怎么还是卢听。
不久听说如烟不了身孕,听到的时候手抖了一下,依然大口吃着饭,再过了半个月卢妃也传来了好消息,我的手没有抖,但对着那碗饭我竟然难以下咽。想不到就连眉妃不甘落后一个月后也怀有了龙种,就连他新纳的妃子也接三连四传来了好消息,这次我的手没有抖,饭也能大口大口地吃,但心却被撕破了一个口一样,很痛很痛,痛得不能言语。
他说地果然不错,我不爱他,有大把女人等着与他春风一度,我不愿意怀有他的子嗣,有大把女人排着队等着奉他诞下龙子,这一两个月不知道他宠幸了多少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他向下快乐而满足地低吟?人情感的唇瓣意乱情边地喊过多少女人的名字?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明明想了会心痛,但我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听到这些消息后会觉得那么气堵,心里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每次等我逃一样跑回寝宫的时候,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大滴大滴地从脸颊滴下来,冰凉冰凉的,我为什么会流泪,我空间在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在乎?
卷三 绝世红颜 023:是梦是幻是真?
023:是梦是幻是真?
我越来越害怕与宫人一齐用膳,我害怕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每次听到他又宠幸了哪个美人,我的心就会狠狠地痛一次,我更害怕听到他的妃子又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居然与那么多女人有了孩子,那将是一生一世的牵扯,有了孩子他们就是一家人人,其乐融融,他是她们的男人,她们是他的女人,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匆匆的过程,终将不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将我扯进来?为什么不爱我又要将的扯进来,将我救活后又狠狠地在我胸膛狠狠插上一刀?
他是一个帝王,他的一生注定会有很多女人,会有很多子嗣,他无法给我独一无二的爱,我只是他的一个替身,他爱我宠我,只不过是想延续他心中的梦而已,还要说独一无二的爱,甚至连最低微的爱他也不会施舍半分给我,这样的男人我怎能要?我怎样要得起?
我不肯怀有他子嗣的时候不是已经地知道了吗?我曾经不是很理智,很冷静地让自己不与他有过多的牵连吗?但为什么还是陷了进去?为什么就是要偏偏想起他,我恨我自己,我恨自己的心为什么就那么软,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到清心寡欲,绝情绝义?心硬一点,心冷一点,心就不会痛,为什么就是做不到?我将缝好的被子再一丝一缕地撕毁,我不能让这个寝宫里再留有他的气息,我要将他完完全全从我的身边,从我的心里驱赶开去,从此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拒绝听到一切有关于他的消息,但关于他的事情还是蛮横地送到我耳边,让我止不住的一次次心痛,心被撕裂了一次又一次,张大口子淌着血,我能听到心被撕裂的声音,我能听到血慢慢流淌的声音,在无人的夜我独自卧在一个角落独自舔舐着伤口,但不再流泪。
我对自己说,莫忧对我的伤害有那么大,我都可以在那么短时间将他忘记,他我也可以的,毕竟我与他相处的时间比起莫忧来还要短得多,何况我对他没有对莫忧那种刻骨铭心的恨,应该忘得更快,忘得更彻底。
我试图让自己恨他如恨莫忧那样,我试图让自己想起他的坏来,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起的偏偏全是他的好,他的坏就完全想不起了,只是想到他有那么多女人心中还是会痛,许是我对他怨多于恨,但无论怨也好恨也好,时间会冲淡一切,心总会再有平静的一天,伤口也总会有愈合的一天,我等自己慢慢忘记他,等我的心一点一滴地驱逐他。
我抚摸着身上的伤口,这手臂还不断有血丝涌出来,那个卢贵公公可真狠,他蛮横地将他那锋利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臂上的肉,看着我痛苦异常的脸而畅快淋漓地笑,然后还要狠狠地踩我一脚,说我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说我小小一个太监居然敢如此傲慢,以为傍了一棵大树就可以飞上枝头乱叫,活该被打。说完他再次仰天大笑,到现在我还记得他笑得是那样的肆意那样的残忍。
手臂现在还流着血丝,还没有结痂时又被另一个宫的丫鬟狠狠地掐了一个,原来我也曾经将她得罪过了,手起手落,皮开肉绽,这手这脚到处是伤,尤其是脚已经被他们踩得肿起来,连鞋子都穿不下了,只有那脸是没有丝毫的损伤,他们很懂得挑地方下手,让我看起毫发无损,但实际已经千疮百孔。
手上没有任何疗伤的药,只能等它们慢慢结痂,稍好一点的时候又被人推撞一下,狠狠地掐一把,我只能看着一天比一天恶化,腐烂,我只能在寂静的夜独自忍受着这种折磨人的疼痛,但我深知身上远没有心里的痛,身上的伤口我不能轻轻的抚摸,但心里的伤口我只能默默地听它淌着血,不知道何时才能止血?
我记得他曾说:“颜儿,离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屈辱了,以后没有人敢再打你,你也不需要跟别人打架?”他的话依然历历在目,但一切都已经变了味道,他现在又身在何方?
我现在不与人打架了,但依然有人打我,依然有人将我往死路逼,我突然觉得这个皇宫很恐怖,也许以前我是一个公主,被人捧在手里,所以看到都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一面,现在我成为一个奴,我才知道这个人性的恶劣,世界有他美好的一面时,也有极为丑陋残酷的一面,这个世界不是你对别人笑,别人就一定对你笑,不是你不打人,别人就不打你,就算你躲得远远的,也有人残忍地将你拖出去狠狠地扇一巴掌,让你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晚上竟又开始失眠,眼光光到天亮,心情烦躁得完全睡不着,天气渐渐冷了,但我依然穿着单薄的衣裳,上面派冬衣的人似乎已经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需要衣服,虽然知道我去讨衣服会被人耻笑奚落,但我还是去开口问他们要,因为我不想冷死,我还想活下去。但他们只会给我一个白眼,就不再理我,完全当我是透明的一般,我发现宫中的人是如此记恨,稍稍得罪的都会百倍奉还给你,他们我得罪不起,人心原来是那样狭隘,要在这个宫中这个夹缝里生存,真的很难很难。
我觉得在这样下去我会熬不过这个冬天,当大雪纷飞里,他们围着火炉取暖的时候,我可能会冷得瑟瑟发抖,也可能在大雪纷飞中死去,那时他可能正陪着他的女人们赏着雪,玩弄着这洁白无瑕的雪花,而我已经长眠不起。
想到临死也不能见母后他们一面,心里觉得凄凉,如果母后在身边,她一定不舍得让颜儿挨饿受冷,受人嘲笑被人拳打脚踢,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们永远不知道我的遭遇,这位的心就不会痛,他们就不会觉得难过。
我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连白天也睡不着,明明很困,眼皮很重,双眼不由自主地合上,但脑子依然在调整地旋转,怎么睡也睡不着,这样让我很焦虑,很恐慌,我慌张地爬起来,推开窗户,凉飕飕的风吹来,人竟也清醒多来后变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也许是我太久没有出去了,也许是我太久没有呼吸过新鲜的空气了。
我打开寝室的门,这个时候已经夜深,喧闹的皇宫变得万籁俱寂,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摇曳,风一股脑灌进来,冷冷的,但的确让我清醒了很多,我没有走远,走远了很容易被侍卫发现,又得费一番唇舌解释,很凡人。我就在附近的一棵大树底下坐了下来,今晚的月光比较阴晦,冷冷的一点都不明朗,灯火也照耀不到这棵树下,我坐这里即使有人从这里经过,也不会发现我。
处于黑暗中的我竟然感到很安全,我不想看天上的月亮,因为他如我一样孤零零的,只不过它在天上,我在地下而已,看了只会徒增伤感,我闭上眼睛,默默感觉凉风透过薄薄的衣裳直透入身体的彻骨寒意。
即使树很大,但依然还是挡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寒风,寒风让我身体一阵颤抖的时候,也让我的身体感到无缘的早已,我拢了拢衣裳,虽然是,但不能着了凉,着了凉病倒了,没有人医治,我真的只能等死了,再吹一阵吧,将心头所有迷雾,所有惆怅吹走后,我就离开,我就离开这里好好回寝宫里睡一觉,这一觉我一定要睡得好长好长,睡到天昏地暗,睡到日月无光,睡到忘记所有前尘往事。
我觉得很累,觉得眼皮很重慢慢合上了双眼,但竟想不到这一合竟睡着了,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被冷风一吹,整个人抖了一下就醒来了,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得那么好,看来出来吹吹风还是很好的。
我站起来,往寝宫走了回去,因为醒了就发现夜深了,风的确凉飕飕的,冰凉凉的,单薄的衣衫根本抵挡不了这些猛风,身体还是禁不住哆嗦。
回去后我拉过那丑陋的被子盖上身上,但不知道为什么很久都觉得冷,可能在外面就冷坏了,当身体暖和了一点的时候,我也睡着了,这夜倒很漫长,这一觉倒睡了长得的时间,等我本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很重,身体变得滚烫,全身变得无力,脸嘴唇也变得烧得干裂。
莫不是这样吹吹风就病倒了吗?上次出去吹风的时候病歪歪的我变得神清气爽,这一次出去倒将一个健康的人变得病恹恹的,许这就是有人抱着出去与没有人抱着出去的区别吧。
我挣扎地想爬起来,竟然发现没了力气,整个人软软的,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就想躺着,当躺着躺着又犯困了,我又开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整个人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等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但我没想到这一晚冷风差点要了我的命,身体越来越烫,连呼出的气也带着热气,手酸脚软,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更何况要出去用膳?现在我已经分不清是饿得没力气,还是病得没力气?
我想要喝水,喉咙像另起喷火一般,但这寝室里哪里有水?我迷迷糊糊地将唤人,唤皇兄,唤母后,唤狄离,声音太微弱,太沙哑,竟然谁都听不到,谁都没有来,我的身体一时冷一时热,冷得时候即使紧紧抱住被子依然瑟瑟发抖,热的时候,即使解开扣子,依然大汗淋漓,火烧火燎。
气堵得厉害,我开始咳,没命地咳,咳得脸都涨红了,咳得心都疼了,以前我身体稍稍不舒服,应有一群人围着我转,嘘寒问暖,吓得什么样似的,现在病成这样,却只有一个人默默地独自承受,何处话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