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我扫来,心剧烈地跳动,我把头放得更低,额头也有汗珠微微渗出。
“这位就是瀚国的御风公主吧!”沧祁突然向我发话,声音很是温和,但却让我身体打了一个寒颤。
于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正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把尖锐的声音传来,说皇上驾到,听到这句话我心松了一口气,这场雨来得真是及时,以前觉得那么刺耳的声音此刻都如天籁一般动听。
所在大臣都忙起来叩见两国国主,我也跟着站了起来,趁大家不注意的当儿,我用眼扫了一下前方的那个男人,不想他也正看着我,四目相对,大家都楞了一下。
他此刻脸上漾着淡淡的笑,没有了以前的冷硬,但依然尊贵不可逼视,他与沧国国主站在一旁,如一颗耀眼的宝石将沧国国主的光芒悉数掩盖,他的确长得很出众,只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将头再次低下。
“只一年不见,皇妹见到皇兄怎么变得如此生疏呢?来吧,来皇兄这边坐。”他向我招手,亲昵的动作,温和的口吻,让我不敢相信站在我面前的就是那个又狠又绝情的瀚暮。
“谢皇兄厚爱。”在这种场合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他身旁坐下,但就在站起的瞬间,我感受到身后有无数目光都射向我,其中有两道特别灼热,灼得我皮肤火辣辣的痛。
该死的是,瀚暮正好坐在沧祁的前方,我上去坐的时候必须打沧祁身边过,这让我无来由的紧张,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紧张,紧张得手脚发冷,连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然后迈开脚步往前方走,打沧祁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把头压得更低,只希望他没有看到我,只希望他被眼前的美酒吸引住。
“皇妹,你以前胆子不是很大的吗?怎么嫁为人妻后变得如此羞涩,看来是四王爷管教有方,烈马也有驯服的一天。”瀚暮朗声而笑,声音带着宠溺,不得不佩服他做戏一流。
“国主你过奖了,得此贤妻是本王的福分,王妃又怎会死烈马呢?”沧天涵也不差,说谎倒也是一套套的。
“王爷你倒没有说错,我这个皇妹能歌善舞,吹唱弹奏痒痒精通,王爷你可要好好疼她。”
“有这样的娇妻,我当然是疼都还来不及,瀚王你就放心吧,不过她能歌善舞我倒不知道,还从没有这等耳福与眼福……”
“是吗?风儿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已经为人妻一年,竟然还没有为你的夫君唱个曲,这可说不过去?”瀚暮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让我气恼。
“王府中的歌姬、舞姬一大推,每一个都比御风好,所以御风就不便献丑了。”
“是吗?御风的技艺在我们瀚国可以说举世无双,无人能出其右,但想不到沧国人才辈出,就连王府的一些歌姬、舞姬都超过我家御风,让人佩服、”
这死男人说来说去,不就是像我当众表演?我早知道他是不安好心的,他来沧国的就是准备来羞辱我的,他还真够狠毒,居然想赶尽杀绝,连一天好日子都不让我国?我无比怨毒地看了他一眼,但他却当做没有看到,依然优雅无比地喝着酒。
“国主你再这样说,本王就更加忐忑不安了。”虽然沧天涵话是这样说,但他的表情哪里有意思惶恐?
“不过朕也很久没有听过皇妹弹琴了,着实怀念。”他闭上眼睛,似乎在怀念过去,那陶醉的表情,虚假的话语,气得我说不出话来,他说那么多不就是要我弹一曲给他们听吗?不就是想让我在他们面前如一个歌姬哪般吟唱,如一位舞姬那样舞动吗?
“听瀚王这样说,朕也真的想一饱耳福呀,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沧国的皇上听到瀚暮这样说,也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似乎从我身上能找到宝物一样。
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样?
“既然皇上你想听,皇兄你也想重温一下风儿的琴音,那御风就献丑了。”我此话一出,掌声雷动,欢呼声也起,
沧天涵将目光投向我,脸上看不到任何喜悦与兴奋的表情,而沧祁我却一直不敢看,我怕我看了自己会脚软。
我呼了一口气,然后昂着头向中间走去,正在弹唱的歌姬识趣地走开了。
我低眉信手细细弹,时而如儿女窃窃私语,如风吹欲动柳絮飘飞,时而如百年啾啾归巢,凤凰傲然盘旋,不久琴音一转如勇士奔赴战场奋勇杀敌,金戈铁马,血染战袍,擂鼓镇天,天高海阔马儿嘶。
我一曲罢了,所有人似乎呆了一样,都定定地看着,忘了较好,忘了发应,沧天涵看我眼神更是复杂难懂,我朝众人淡淡一笑,迎着各种目光优雅无比地回到座位。只是依然不敢去看沧祁。
“初闻如细雨斜千楼,复若飞瀑落万仞。潺缓婉转兮同流水,悠扬飘忽兮似浮云,果然是好曲,看来本王错过了很长时间了。”沧天涵不无感叹地说,只是当中又有多少是真心话?
“王爷现在知道也不迟,毕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沧暮含笑地说,此时他真的如一个温情脉脉的好兄长,好得让人羡慕,但世人又有多少人知道我的苦楚?
我与他的日子很长?才不呢?过了今晚我们依然是各走各路,我在心中冷笑。
“你娘叫你弹得?”瀚暮压低声音问我,声音小得只有我才能听到。
“是,又怎样?”
“该死,她一次都不肯弹给我听。”他脸色不是很好,带着不甘,带着愤恨。
“你难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什么原因?”他黝黑的眸子带着渴求。
“原因是你不配,这个世界上只有父皇才有资格听娘弹琴。而你?我娘眼尾都不回瞧你一下,因为你只是一个卑鄙小人,娘怎会将你放在心上。”我看到他的脸色突变,眼眸瞬间盛满了怒火,似乎要将整座大殿烧成废墟。
“瀚御风,如果你想你娘过得好点,对我说话就客气点,否则我会将对你的怨恨十倍送给你娘、”他又狠又绝的说、
“你敢。”我的声音虽小,但却凌厉,我们靠的很近,没有人看到我们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此刻正是刀光剑影,剑拔弩张,当转过脸对着众人的时候,我们的脸上又都带着甜甜的笑,一副让人羡慕的不得了的兄妹叙情图。
他果然很,刚弹完没多久,他又想尽千方百计要我抛头露面在大庭广众中如舞姬一样当众人舞动,我麻木了,舞完一曲又一曲,脸上带着摄魂勾魄的小。
等我舞完,我看见无数嫉妒的眼睛看着沧天涵,但他却依然怡然自得地喝着酒,
直到这一刻我终于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沧祁,整个晚上就他没有哼过一声。
此时他脸色铁青,一边喝酒一边解嘲地笑,一脸的落寞,落寞得让人辛酸、
“似乎我的皇妹偷偷看得不是网页哦?”瀚暮小声地对我说,语带揶揄,想不到我偷看沧祁的一瞬间全落在他眼里。
“王爷我天天看着有什么好看的?”
“看来我的皇妹倒也风流得很,可惜你娘就——”
“你不要说我娘,你这个混蛋毁我娘清白,我一定要你下地狱,要你永不超生!”我恶毒地说。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我们都恨不得对方死,眼神都带着摄人的寒光,但在外人的眼里,我们却正在窃窃私语,叙离情。
酒过三巡,也是曲终人散的时候,看到沧国的皇上站起来,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终于可以解脱了,谁知皇上一定要我和沧天涵在宫中留宿一晚,要与这个男人同呆在一个寝室?我心中自是十分不愿意,但皇命难为,只能委屈自己了,反正过额今晚,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我安慰自己。
直到我和沧天函离开,沧祁依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就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才害怕,今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我和瀚暮的身上,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皇上,想必这个就是沧祁将军?朕可一直仰慕得很”想不到都要走了,瀚暮居然去招惹沧祁。
“我就是沧祁。”他不卑不亢地站了起来,声音依然是那么好听,但却有点沙哑,眼神有点恍惚,似乎心不在焉。
“想不到沧将军竟是如词一个英伟男子。”瀚暮赞叹着,神色甚是赞许。
“沧祁可是沧军的第一美男子,方言天下应该没有多少人可以与之媲美,都不知掉多少女子想嫁入将军府,不过可惜他已经是当朝驸马了。”
“哦?沧将军原来是驸马?这可是一件美事。”瀚暮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带着疑惑。
“皇上过奖了,沧祁只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戎马一生,未必忍忍看得上。”他倒谦虚得很。
“沧将军自谦了,想将军你——”他们各自吹捧一番后才离席了。
离席后,有宫娥上前带我们去寝室,沧天涵的双手依然紧紧将我的手握住,没有丝毫想松开的意思,但我感觉背后一道道如刀子般的目光直刺我们紧握的双手,让我隐隐作痛。
我不敢回头,无来由地心虚,只得加快脚步,心口闷闷的。
“你为什么走那么快?”沧天涵奇怪地温。
“我困了,想早点歇息。”
“是吗?王妃你那么着急想与我同床共寝?”
“你发梦。”我冷冷地说。
回到寝室,首先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大大的床,这张床是如此的柔软舒适,但我是不会躺上去的,即使要我今晚在这房中站一个晚上,我也不回与他同盖一张被子。
“王妃,你不是说要就寝的吗?怎么站在这里?”他戏谑地说。
“现在无人,你也不用演戏了,我不是你的王妃,你也不是我的网页,过了今晚我自然会在你眼前消失,我俩岂能同床?”
“消失?你又准备跑到哪里去?”他敛去了所有的笑容。
“似乎我跑到哪里去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一早就说好了吗?我记得王爷当初说过你就算是爱上府中的婆姨丫鬟都不会看我一眼,不是现在后悔了吧?”
“笑话,本王岂会后悔?”他冷哼一声,然后不说话,表情甚是桀骜。
“如果不会后悔,就请你免开尊口,因为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听到会想吐。”
“我有那么惹人厌吗?”他瞬间黑脸。
“你不惹你的女人厌,但你惹我厌。”
“你不也曾经是我的女人吗?”
“不错我是女人?但我不属于你,请你记住,我与你沧天涵过了今晚就没有任何联系。”
“你——”
“御风公主,瀚王请你去小聚片刻。”一把尖细的声音穿过大门,传至耳朵。
心突然猛跳了一下,他那么晚找我干什么?难道还嫌折磨得我不够?
卷二 劈风斩浪 023:原来他都知道
023:原来他都知道
“好,我这就去。”我应声。但那个小人究竟想搞什么?
“那么晚了,他还找你干什么?”沧天涵声音带着一丝不满。
“我们兄妹聚旧又碍着你?”我冷冷地说。
“兄妹聚旧?我倒看不出你们有什么兄妹情?”他戏谑地说。
“你凭什么说我们没有兄妹情?我们的情谊不知道多深厚。”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我去不想承认。
“是吗?如果是我,我绝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妹妹当众弹唱,当众起舞,他这样做,我看不出他对这人皇妹有一丝一毫的疼爱,存在一点一滴的兄妹情。”他冷静的说,眼波平静如湖。
“其实你也并不愿意,我能看出来,而我更不乐意人人都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死死盯着我的王妃,我恨不得挖去他们的双眼,尤其是沧祁的。”他的脸色突然变冷。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王妃!?”
他冷哼一声,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提醒你,如果别人问起你是不是三皇子那幅画中的女人,你最好给我否认,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我会杀了你。”他突然板起脸来,眼里带着一抹狠色。
“你敢--”我黑脸。
“我有什么不敢,你知道你今晚当众弹唱的时候有多少人在疑惑地看着我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窃窃私语?多少人在等着看我笑话?”
“你要置我的尊严于何地?你要我怎么面对群臣?莫不成我要将自己的王妃亲手送给那个可恶的皇子?”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快,越说声音就越大,因激动身形也禁不住微微的颤抖,看来是他真的气坏了,今晚的宴会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折磨,但折磨也好,折磨死这个臭男人更好。
“他们碍于本王的脸面不敢说,但难保不背后说,难保不会有多事者向皇上提起,或者皇上他本身就已经发现,你要我--”我震慑在他强烈的怒火当中。
“那你想我怎么做。”
“我要的就是你一口咬定画中人不是你,你不认识他,听到了没有?没有证据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该死的,连我的女人他居然也敢--有朝一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他眼中出现骇人的戾气,让人倒吸一口寒气。
昨晚我所有的心神都放在瀚暮和沧祁身上,一个让我恨,一个让我怕,我在这种又恨又怕中煎熬,我都忘了看下面的人是何种表情?更不可能去揣摩他心里怎么想。
“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一脸的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谁再说我要谁的命。”他的脸闪过一丝狠色。
“公主,瀚王请你马上过去。”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刚才忙着跟他吵架,都忘了瀚暮正在等着。
“好,我这就去。”我再次应道。
“你就慢慢在这里生闷气吧,我要去见我皇兄,要不他歇息了。”说完我也不理他,掉头就走了。
“你与你皇兄不会也有一段过去吧?”他疑惑地看着我,神色甚是不好。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