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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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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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紫衣闲庭信步般万分惬意的穿过那片竹林,我终于松了口气,从紫衣怀里跳下来,深呼吸,站定了才开始打量里面的风景,虽然说里面并算不上什么风景。



    视野范围内是一片亭台楼阁,完全没有外面的自然气息,纯人文景观,一座座楼阁都呈独立小院分布,规律的呈同心圆围绕着中间那座精致无比的小楼,就像一个诺大的家族在此聚居,中间的是族长,然后按等级依次往外扩散。整片楼阁统一规划,大气而又精美,除了中心那座小楼玲珑剔透,似是镶了琉璃所建,其他楼阁均为红色,离中心小楼最近的一圈是血红,然后往外扩散颜色越来越深,到外围的一圈便已是黑色了。



    看着眼前的楼阁,我震撼了,回头呆呆的望着紫衣,见我如此紫衣嘴角勾笑,骄傲地说,“这里便是血杀楼,”然后指着前面的层层楼阁仔细解释道,“中心的那座小楼名唤朝凤楼是为凤阁阁主所建,每任血杀楼主继位都会翻修,才得如此模样,离着小楼最近的一层是公子、血杀楼主以及金玉堂、暗门管事的住处,不过除了公子偶尔会住进来,另外两大管事却也从来没来过,建着也只是以备不时只需了。在往外便是血杀楼内众人的住处,楼阁的颜色由浅到深,颜色越浅所住之人能力越强,外围一圈便是新入楼的弟子。”



    我边听边点点头,听他说完了也大致明白了,却还刨根究底的问道,“谁想出来的?”



    听我这么问,紫衣也乖乖的皱了眉头想着,末了终于看着我认真的说道,“血杀楼一直便是这么扩建的,若说什么时候初成此规模,该是5代之前,楼里出了一位博览群书精通各种奇阵的先生,也是设计种植楼外竹林之人。”



    点点头,再次感慨一下,便也没想继续深究,这么说下去天黑也说不完。虚眼目测了一下,这里离最中心还很远啊,难不成要走进去?紫衣看着我满脸生动的表情也猜出了我的想法,拍拍我的头说道,“吟儿又在胡思乱想,”然后伸了手抱着我一飘,再落地,便已到了朝凤楼前。



    待落地之后,我抬眼四处看了看,这么偌大一片地方却不见半点人烟,摸摸头还是不明所以,想想这一路下来什么怪事都见过了,也不用太惊奇,便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了朝凤楼的大门。屋里古朴安详,并没有一丝血腥或是狰狞的气息,家具都是上好的檀木制成,散发出阵阵原木香,仔细看看屋里的桌椅家具似乎都是古董,像是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墙上挂着泛黄的古画,虽是白天屋子里也是暗暗的,环视了一圈,惊奇的发现,这个屋子似乎就只有一扇门,并没有开窗户,难怪光线如此昏暗,刚想开口问问紫衣,却见他们并没有进来,而是直直的立在门口,我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朝他们招招手,唤道,“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来?”。听我这么说三人才进了屋,紫衣走在最后面关山了门,屋子里一片漆黑,眼睛不适应突然的黑暗,一下子变得不能视物,我胡乱的伸手抓了抓,这时屋子却突然亮了,虽说仍是有些昏黄,比起古代落后的蜡烛也不知亮了多少,光似乎是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并没有具体的光源,疑惑的看了许久也没明白个中缘由,转过头却发现紫衣手里拿了一个小小的烛台,上面立了一根燃烧着的蜡烛,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一室的明亮便是这个小小烛台的功劳,皱着眉疑惑的看着紫衣。



    紫衣拿了烛台放在中间的木桌上,自己在桌边挪了椅子坐下似是准备开口了,我一见这个排场,立刻跟着走到桌边,自行坐下,支着下颔准备听故事。



    令我倍感失望的,紫衣说得相当简洁,只说墙上各个方位都嵌了一种特别的晶石,屋里在关上门的情况下,屋里只要有一丝的亮光,通过晶石不断地反射也能把屋子照得明亮。



    不过我却是明白了,之前没注意到墙上嵌的小小晶石,也没料想到古人也能如此聪明。我摸了摸头接着问道,“紫衣刚刚为何站在门外不进来?”



    “朝凤楼是凤阁阁主的居处,哪能随意进出?”



    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也不像没进来过啊,我迷惑了。



    叹口气,紫衣耐心的解释道,“紫衣接位之初翻修过朝凤楼,只在那时候进来过,一般来说,朝凤楼没有阁主的允许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彻底明白了,我点点头,说道,“赶了这么多天路,吟儿累了,你们先回去休息。紫衣吩咐厨房好好准备食材,然后找块空地,今天晚上我们举办篝火晚会,”看紫衣又是一副疑惑的样子,我接着说道,“紫衣吩咐厨房把柴火和食材找块空地搬过去,然后搭个架子就好,我们晚上烤东西吃。”说完便径自往里走,找床去了。





 
  
 
 正文 再诉别离 

    看这小楼的摆设,卧室应该不在底楼,顺着楼梯小心翼翼的踏上去,楼上楼下完全是两个世界。



    楼上一层完全不同于下面的昏暗,窗户大大的开着,阳光跳跃着洒进来,室内明亮异常。微眯了一下眼睛,暗想着这大约又是哪位高人的特殊设计吧,刚在楼下没点蜡烛之前一室黑暗,二楼如此明亮却没有一丝光透下去,想想真是惊奇。



    循着二楼略略转了一圈,果然,绕过楼梯的入口,另一侧有一条窄窄的通道,顺着通道走到尽头便是卧室了,卧室倒是沿袭了楼下的风格,暗暗的并不很明亮。除了明亮程度不同,整个朝凤楼的设计风格却是一致的,统一的檀木桌椅、杯盘瓷器,屋内是怀旧且古朴的,每件物品都像是经历了千百年的冲刷沉淀,闭着眼闻着淡淡的檀木香,内心一片安宁。



    忽听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忙睁了眼回身看看,却是紫衣,拿了一个大大的包袱跟着我上来了。看着他步入卧室,径自走向一旁的木桌,然后打开包袱,我伸了头凑过去看看,里面满满的装着我四处血拼淘的各种物事,几包甜点零嘴以及在星绒赢回的玉簟笔还有天心斋老板送我的卷轴。紫衣将包袱里的物件一样样拿出来放好,对着我笑笑嘱咐我好好休息然后又轻飘飘的出门下了楼。



    看着卷轴我才想起倾城的要求,整天忙着凑热闹嘻嘻哈哈的倒把这茬给忘了,手里拿着空白的卷轴,低头想了想,笑了。



    正好老板送了两个卷轴,如此先把倾城的写好了剩下的一幅便写了赠给沉渊吧,这厮从我说了让他回去之后便是一副强颜欢笑了无生机的样子,看着真是分外揪心。



    我抱着卷轴出了卧室门一路东瞧瞧西看看终于在对着卧室的另一头找到了书房,书房朝着窗户的一遍搁了一张书桌,旁边还放置了两个大大的书柜,把卷轴小心的放在书桌上,走到书柜前面,随意看看,书柜上放置的多是孤本,虽说数目不如左相府的多,价值却是左相府完全不能比的。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终于又放了回去。



    走回书桌旁坐下,铺开卷轴,笔墨都是现成的,虽说没人住这屋子倒是没有一丝死气,似乎是有人天天整理。没再胡思乱想,我静下心回想着合适的诗词名篇,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平时出口成章滔滔不绝的,这会儿想个应景的都这么难,我苦着脸咬了半天笔杆,突然,灵光乍现,有了。



    看倾城整天清心寡欲的清冷严肃的样,我提笔洋洋洒洒的写下了诗仙李白的名篇《将进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经历了这一次意外的穿越,我更是彻底理解了生命的短暂和珍贵。



    人活一辈子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说到底能潇洒恣意的又能有几年,若是过于严苛压抑便会失了生活的乐趣,到头来才发现终其一生也没有任何快乐的,幸福的,值得回忆的事,那是一种悲哀。我不希望倾城陷入这种悲哀。一首《将进酒》便是我对他的期冀。



    在把要给倾城的卷轴写好之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扑到一旁等着晾干,便又接着提笔挥洒,沉渊不日便要回去耀城,离别自是要写送别词,思来想去只想到欧阳修的《踏莎行》。



    候馆梅残;溪桥柳细;草薰风暖摇征辔。



    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栏倚。



    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虽说心境也不完全相符,意思便也到了,提笔行云流水,却是处处细致,谋篇布局,起手下笔无不严密。写完之后题了字,写了日期,呼了口气轻轻吹了吹,只等它自行风干。



    了却一桩心事,困意也跟着上来了,我将毛笔挂回笔架上,伸了伸懒腰站起来再看了一眼卷轴上的行云流水的字迹,得意地笑笑,终于离开书房回房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很好,朝凤楼又是阁主居所,没有特许是不会有人前来打扰的,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终于彻底清醒了,甩甩头下床光着脚走到衣架前面,长长地衣架上挂了满满一排衣服,仔细想想似乎进来卧室之前就是有的,看来紫衣老早就让人做好准备了。



    挑了一件淡粉色的石榴裙穿上,刚刚好,很合身,缎子一般的头发任它披散着,并没有梳起来,回到床边上穿上淡粉色的绣花小鞋,跑到镜子前照照,很好。



    再次来到书房,卷轴还摊在书桌上,走近了摸摸,已是干透了,趴在桌边又傻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卷起来,抱在怀里,顺着楼梯一路走下去。底楼空空的并没有人,蜡烛仍是亮着,微弱的烛光透过晶石的层层反射照得一室明亮。



    穿过大厅,推开面前层层雕花的大门,然后,我出了朝凤楼。



    出了门没走几步,才发现这血杀楼每个方位都一样,完全不辨东西,转了半天别说熟人,连个人影都没有。咬咬牙,我随意挑了个方位一路顺着往外走,越过了最近的一排屋子,久违的,我终于见到了人影。



    还不等我跑上前去,那人影就这么一晃瞬间移到了我的面漆。吓得我一愣,砰的一下,坐到地上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卷轴,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我抬头狠狠地瞪着他,他显然粗神经的无视了我愤恨的眼神,看着我问道,“新来的?”我翻了翻白眼分外无奈,显然他再次曲解了我的意思,对着我相当大爷的吩咐道,“快去血凤湖边帮忙去,楼主有贵客。”



    想我堂堂凤阁阁主,平日都是被人捧着护着的角色,就这么沦为了任人使唤的小小丫鬟,心里一阵憋屈,眼睛微眯地看着他,这厮比紫衣还要小些,也是一身血衣,脸蛋白白嫩嫩的还有些婴儿肥,看着分外可爱,不过,我以亲身经验充分的证明了这是假象,这小子看着虽然可爱骨子里就是一彻彻底底的恶魔,姑娘我法眼一开就知道他不是乖乖听话得主。看着他一副欠扁的臭屁的神情我本欲发作,突然想起他刚让我去什么湖边帮忙,说紫衣有贵客,嘿嘿,贵客,不就是姑娘我么,果然夜路走多了是会撞鬼的,本姑娘就让你使唤,要姑娘我端茶送水上菜打杂,可以,我倒要看看待会谁能吃得下去。



    我乖乖的点点头,看他一副大事已了转身欲走的神情,我立刻伸手欲拉住他,哪知手还没碰到这厮的衣角便见面前一闪,人已经往后退了好几步。他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不屑的说道,“就你这功夫还想玩偷袭,活得不耐烦了。”



    他这句话刚一说完,我克制已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往前踏出一步,我对着他一阵狂吼,“你是抽风还是有迫害妄想症啊,姑娘我耐烦偷袭你,劫财吧,姑娘我有的是钱;劫色吧,就你这样?”



    他瞬间就被我排山倒海般的气势镇住了,目光呆滞,而我,吼完之后便回复到正常的样子,接着说道,“姑娘我是要问你那个什么湖在哪儿?我不认路。”



    他仍旧呆呆的样子,又过了几秒,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回过神来见鬼似地看着我,伸手指了个方向,我虚着眼朝他手指的方向望了望,果然,空中飘荡着袅袅的炊烟。确定了方向,我便没再理他,身子一扭抱着卷轴,拍拍屁股,走了。



    待我穿过层层楼台院落之后,终于看到了刚那个腹黑妖孽说的什么湖,以及湖边忙碌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睁大眼仔细扫了一圈才在人群的最中心发现了紫衣,脸黑黑的便朝他的方向走去。待我快接近人群的时候紫衣便看到了我,看我抱着两个大大的卷轴左一晃右一晃穿过人群他也没过来伸个手帮忙,只一个劲笑着,围着他的众人显然也看出他的异样,都转过头诧异的盯着我。我无视众人或好奇或打量的眼神,排除万难直直的奔向紫衣,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站住,风情万种的笑了笑,那一笑立刻让紫衣头皮发麻,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我抡了手里的卷轴啪的一下拍在他的头上。



    哼,小样,别以为回了总部就咸鱼翻身了,看着本姑娘受苦受累还想操着手装老大。真以为姑娘我是吃素的。



    紫衣还是愣愣的没反应过来,旁边众人已是满脸同情的看着我,那表情说有多悲戚就有多悲戚。悲戚完之后立刻全换上了看好戏的神情。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知道,紫衣就这样,手下哪能是宅心仁厚心地善良的主。直接无视掉他们看着紫衣无比温柔的开口了,“怎么,看着吟儿累死累活感觉不错?”听我这么一说,终于,紫衣彻底清醒过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吓呆掉了一大片人,只见紫衣缩了缩脖子,弱弱的说,“吟儿冤枉我,哪有?”



    转过头无视紫衣楚楚可怜的神情,在人群中寻找倾城和沉渊的踪影,终于在湖边发现了他们,俩人惬意万分的在湖边的小石凳上坐着品茗。我抱着怀里的卷轴一路晃晃悠悠的奔过去,十余步便窜到他们跟前掀了卷轴看看分好了放到石桌上。



    倾城立刻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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