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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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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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说完我一颗心已然痛不可抑,沉渊,紫衣,我奈何得他们拼命至此。只是为了那株该死的灵芝草,没了水晶红莲,灵芝草又有何用?



  恍惚中,我想起了明月说,扶桑千年灵芝草平心复气续命百年。一把拉住沥血的袖子,我急声问道,“灵芝草呢?你们不是拿到了?”



  点点头,他从胸前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盒身玲珑剔透不知为何等材质。既然用它无法救回墨卿,那么便换回沉渊、紫衣。他们为我拼命至此,不应该得如此对待。侧过身子,我轻声吩咐道,“送进去给明月,若能用它救回沉渊、紫衣也值了。”



  瞪大双眼沥血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现在用掉?”



  叹息一声,我苦笑着道,“留着它并不能救回我哥哥,若是能够换回沉渊、紫衣也就值了。两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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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妇小姐


 
 
 
 
 
  
 
 正文 妒妇小姐 

    墨卿要救,这条路不通还能想别的办法,当务之急却是沉渊紫衣。亲眼看了紫衣那件染血的内衫,我无法不担忧。且按照沥血的说法,紫衣只是伤到心口,短箭材质特殊乃至久久不愈,实则除了失血过多以外并无大碍。想办法止了血,调养些时日补回缺失的真气即可,严重的却是沉渊。



    我并不清楚尸气是个什么东西,光想到棺材、尸体以及如电视所演的那般奇异又惊悚的皇陵,不用想就知道定不简单。帝王陵寝,山洞,墓穴,金字塔等等在后世一直都是考古学家无限向往的神秘所在。便不是因为这个,帝王陵寝之中陪葬品定是不少的,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想到需要设下机关阵法加以保护,古往今来,盗墓的不计其数,有进无出的更是不少。棺醇前的最后一道机关,尸气,因为赶路的忽略不治,到今天的撑不住倒下。连起来一想,沉渊怕是危险了。



    我以为左右没了红莲,若能用灵芝草换回沉渊、紫衣也是不错的,近三个月的奔波,都是为了我,墨卿还在床上,我不能看着他们也爬不起来。这是我的想法,沥血并不认同,他只说,沉渊和紫衣拼了命就为守护这株灵芝草,如今九死一生只留了一条命回来,若是这么草草用了,待两人知晓,不知要如何自责。



    沥血之言却是有道理的,我心中本就焦急,犹疑着拿不定注意便越发焦急。沉默良久,终于,倾城看不下去了,安抚的看我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嘎吱’一声,大门再次关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之后,我隐约听到些微的交谈声,沉郁的男声间或着传来,我大约能猜到倾城是在和明月交流沉渊他们的病情,上前两步附耳贴在门边,说话声却是停了,这之后又是‘嘎吱’一声,我这边还来不及退开,倾城已经出来了。



    见我这般贴在门上倾城也是一惊,随即无奈的笑笑,道,“上哪儿学了这些毛病?这还没几个月都学会偷听了。”



    无视他难得的调侃,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满怀期冀的问道,“里面情况怎样了?”



    叹息一声,倾城闭着眼摇摇头。



    我蓦地心里一黑,沉渊……紫衣……



    深吸几口气,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明月怎么说?没救了?有没有告诉他我们有灵芝草?”



    我越说到后面倾城那一双眼瞪得越大,末了他怪异无比的看着我,道,“谁说他们没救了?”



    “可是你摇头……”



    “摇头是表示他们没事了。”



    “那叹息?”



    “难得见他俩同时伤成这样,有些感叹罢了。”



    终于,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我无语了。别看倾城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原来他也是有幽默细胞的,只不过,没用对时候。



    又等了约摸一个时辰,明月还是没有出来,我等得着急,又没有倾城那个胆子直接闯进去,我有预感,倾城是特别的,换了我这般怕是早给丢出来了。隐隐约约的,我在倾城和明月身上嗅到了JQ的味道。



    注意力一转移,等着就快了许多,不知何时,明月已然出来了,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紫衣,乘着明月向丫鬟们交代看顾方法的时候,我三两步冲到紫衣身前,伸手摸摸他的心口,明显有包扎过后的触感。一抬头,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可还疼么?”



    微微一笑,紫衣摇摇头,“伤了这么久,早就不疼了。”



    他这么说我全然不信,当即反驳道,“若是不疼,你适才叫什么?”



    顿了不过片刻,紫衣低头轻声说道,“不是很疼,只一点点。”



    白他一眼我接着问道,“怎不多躺些时候?”



    涎皮一笑,他无赖的道,“小伤而已!”



    他既如此说我也不多说什么,只瞪他一眼便要进去探视沉渊。步子还没迈出去却闻他低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停下步子,蹙着眉一回头,我疑惑着问道,“什么?”



    “红莲……”



    叹息一声,我轻声回道,“自是真的,红莲早就没有了。”



    呛了一口气,他急声道,“那……”



    摇摇头,我无奈道,“尚无解救之法,离了红莲,只灵芝草无用。”言罢再不多说,我举步进门。



    过了一道屏风刚进内室便见沉渊闭着眼躺在床上,脚步声也没能惊醒他,也不知是适才昏倒之后就没醒过,还是又睡过去了,我放轻步子行至床前,还是那张英俊的脸,比之从前少了些清朗,多了些落魄,似是来不及修理,脸上已然生出了些许的胡茬,站的近了,伸出手碰碰,有些微的扎手。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印象中,沉渊一直是谦和又温润的人,相识这些年,他对我很好,从来没发过脾气。处处为我着想,受了委屈也只忍着不说。



    他并没有说什么,不抗议也不抱怨,一味的默默付出。从知晓他心思的那一天起,面对他的时候,比之倾城、紫衣我总会多上一分疏离。招惹上他是我造的孽,如今更是累得他拔足奔命九死一生,我受不住他对我的好,想起这些心中便像压了一块大石,怎么也喘不过气,搬不走,挪不开。



    沉渊,我总是叫他木头,他便真是一块木头,认准了一条路死活不会回头,有些话总觉得应该说清楚,只怕说出来他受不住。以前总想着或许有一天他能自己想清楚,我这般贪生怕死,鄙陋粗俗,便如对雪君瑶所说一般,山野村妇怎能沾染纯洁高贵的白莲,我与他不相配,这之前我没能喜欢上他,这之后也不可能爱上他。



    恍然间有人说,“除了公子,我、沉渊、沥血乃至靑刃都是一起从血杀楼里出来的,沥血嗜杀,而沉渊,我一直以为他是有佛心的,还没接手金玉堂的时候,他曾经告诉我,待有一天,他报答了阁主的恩情,便离开这靡靡浮世,与青松相携,白鹤相伴,看飘渺云起,享浩淼清风。明明是面善心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那神魔难挡的架势,便是看一眼便令人胆寒。”



    “那时候吟儿赶他走,他自虐,绝食,我隐隐察觉到沉渊变了,不如从前的平和淡然。当时并未想太多,这一趟扶桑之行我真切的感觉到,他心中有了执念,情爱纠葛,温润不复。”



    并没有回头,我愣愣的看着仰躺于床榻之上双眼紧闭的沉渊,苦笑着道,“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沉渊木头太认真,太执着,我们不适合。你见过白鹤配山鸡么?沉渊便是那只白鹤,看似温润,实则超然。而我便是那只贪恋浮世的山鸡,认识我的都知道,绝对的俗人,只顾三餐,只看眼前,喜欢锦衣华服玉膳珍馐。”



    收回手,我轻摇摇头,道,“既知不合适,不如狠下心快刀斩情丝,长痛不如短痛,那时候我便是这么想的,狠下心赶他走,可是,人心啊,那是肉长的,一时的心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累得他如今弥足深陷。我后悔了。”



    “沉渊这么温柔的人,吟儿怎么就不喜欢他?”



    他这么说恍然间我便想到了远在苍弥的归弦,温柔的笑笑,我轻声道,“你知道么,有句话说,喜欢就是在一起很开心,而爱是就算不开心也想要在一起。我喜欢他,喜欢倾城、沥血,喜欢一切真心待我的人。但是,那不是爱。”



    “不能努力看看?”我听出他话语中的无奈,不止是我,所有人都知道沉渊是个认死理的人,挑了一条路,便是头破血流也要走下去。闭上眼无奈的摇摇头,“已经晚了。”



    …………



    明月说,沉渊已无大碍,我也放下了一颗心,那日离开之后便下意识的躲着他,并没有去见他。我继续守着墨卿,没事的时候或者坐在窗边发呆,或者和他说说话。



    绮罗和灭水终于从亲人相见的无限喜悦中跳了出来,加入到担忧一族,担忧沉渊,担忧墨卿……



    反观紫衣,一个人安安分分的待了两日,终是忍不住吵着要出来,这伤口还没结痂哪能放他到处乱跑,那些个丫鬟小厮们哪里拦得住,只得一面稳着他,一面派人前来通知我。要知道,几个月来诸事不顺,我这厢正心烦,又遇上这事,心里一火,黑着脸便冲去了紫衣静修的小院。那之后宅子里的丫鬟小厮们常说,“别看小姐整天笑嘻嘻不理事,拉下脸来还是很吓人的,紫衣少爷那脾气哪里有人劝得住,小姐黑着脸过去,一句话不说就摆平了……”



    我听着这话委实像那传说中的母老虎,看着丫鬟们说起这茬来那股子兴奋劲,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们去了,关于我的流言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忽略其中隐含的反面意义,我权当夸奖。



    那之后我强令紫衣卧床休养了五日,待伤口开始结痂,明月点了头这才允了他下床。这五日那叫一个漫长,紫衣从来都不是呆得住的人,和我一般的性格,喜欢凑热闹,这么关他在清冷小院里我也不忍心,不忍心归不忍心,程序不能乱,受伤的人自该休养。



    据说他恢复行动自由的第一日便跑去看了沉渊,我只听着丫鬟们这么报告,听到只当不闻,之后见面也没问他沉渊的恢复情况。受的刺激太多,一时恢复不过来,纠结了这么几日我也没想好以后应当怎么对他,如此不如避而不见。



    有我守着墨卿,明月也得了闲,除了喂药的时候出现一小会儿,一般情况下他都整日整日的呆在凤宅的藏书阁里,又或者是在药房之中。看他这般尽心,我也不催他,对于墨卿的状况也不多问。虽然不说,我多少也能体谅他,如此奇毒,若不得解,那是命,若得解,那是运。



    偶尔有一次喂药的闲暇,我问他,累他这么几个月,谷中可无事?



    他只相当无所谓的笑笑,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只说明月并非如传言那般慈心圣手,若登门求医,不止玉牌,也要眼缘。此番破例出诊却是拿我们当朋友,朋友有难,自当相帮,谷中那些琐事便丢给长老们处理了。



    他看着我笑得相当得意,说,明月是药王谷的招牌,可药王谷并非只有明月一人。



    我估摸着这才是真正的明月,并非世人眼中那个飘然欲仙的白衣公子,传言中不食人间烟火的江湖第一人其实也有臭屁的一面,或者,我们大胆的设想,或许明月便同紫衣一般,面具底下才是有血有肉真实的人。



    刚说了没两句,大门‘咯吱’一声响,一大团阴影挡住了外面射入的阳光,还没瞧得仔细便觉银光一闪,如此不用多想,定是倾城。我诧异的看着他站在大门口,不进来,也不出去,这想不透这是奈何,却闻明月一声叹息,冲着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点点头,他举步迈向大门口。



    事实证明了倾城却是来寻他的,从头到尾他就没有和我打声招呼,待明月行至门口,两人便相携出去了。没了遮拦,阳光湛湛的射了进来,屋内阴影退散,我心中的阴影却是久久不散,疑云更甚,这两人,绝对有问题,若非有事瞒我,便是情愫暗生。



    那么一瞬间,我想到了某国关于允许同性结婚的法律,虽然不太愿意相信如此前卫的事可能发生在我身边,想想倾城、明月,这般身量气度,这般学识容貌,茫茫人海又有几个女子匹配得上,这两人若能修成正果,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



    一天天的数着日子,终于,三月之期到了。



    出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我相当不愿单独面对轩辕晟,我知道他想说些什么,要知道,有些话我们心知肚明,可意会不可言传。若是说出来,便再回不到从前。



    斟酌了良久,虽不愿与之单独相处,应了这三月之期却是不能不去,左右只这一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向倾城说明了缘由,并没有唤马车,也没找人相送,我只身一人出了门。



    时间尚早,我也不急,东看看西瞧瞧,哼着小调,一路晃晃悠悠到了春风楼。



    掌柜的莫语,还是那身青衣,严肃而又沉稳。我前脚刚一进门他便认出我来,挥开了一旁的伙计,出柜台亲迎。我也不扭捏,大方的和他打了个照面,笑着问道,“六王爷到了么?”



    听我这么问他了然的点点头,道,“大早晨的就来了,看看日头怕是等了有两个时辰了。”



    点点头,不置可否,我挥退了莫语缓步上了楼。



    如我所料,轩辕晟果然坐在我一贯坐的靠窗的位置上,低着头,端着茶碗,半晌一动不动。踮着脚尖走过去,我蓦地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效果相当显著,走神中被我这么一下,茶水一下就洒了出来泼了他一身。轩辕晟黑着脸抬起头刚要发怒,便见我满是无辜的脸,瞬间乌云退散。



    我估摸着若是换了别人这么一下肯定歇菜了。摊上是我,这厮不仅不怪罪,还敛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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