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皇父还不得为你指婚?到那时候,我又该如何自处呢?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我的性格你该清楚,我一个大男人,不可能,也不屑于和一堆女人争锋!恐怕,到时候,真的……”
司空祀突然伸手掩住了他的口,一双明眸直直地望入胤禛的眼,郑重地说:“你以前说过,但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今天,我也立下个誓言在这里:只要你待我始终如一,我也绝不负你。王位封地也好,荣华富贵也好,只要你要我,万丈红尘…我也丢下跟你走。”
胤禛的手臂嗖然收紧,在心心相印的喜悦和甜蜜中两人拥吻,直至气力用劲。
重归于好之后两人都恋恋不舍,哪里舍得分开,腻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胤禛烦恼地说:“盖那什么劳什子的省亲别墅麻烦事真不少。先要买地,再找人画图纸,构局好了才可以开工。到时候,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要一一去落实,好不繁琐!就连构建一座假山,都琐碎异常,那石头还不能是本地的石头,必须是太湖石才有意趣。未必然为了这几块破石头还要跑一趟苏杭不成?我家里人口又少,现在只有一个叔伯兄弟在帮着料理家务,到时候一股脑儿都丢给他管太也托实,少不得我自己还要去跑几趟。”
司空祀问:“咦,你在这里不是有亲戚吗?宁荣两府,人丁繁盛,怎么就没人可以使了?”
胤禛不欲多说,只说:“罢了,他们家里那帮子人没一个省事的,为了怕麻烦只怕往后还要招出更大的麻烦来!”
司空祀便给他出主意说:“我七弟前儿得皇父的恩准,在工部办差,他这下子倒是经常要和工程上的采办经纪打交道,各种沙石材料,不消说拿的价钱是最低的。改天我给你们引荐一下,叫他帮你多留意一下,有些可以顺手的就一并帮你采办了,可好?”
胤禛一听倒是省了许多事,笑着说:“那敢情好,你这么快就当上贤内助了还真不错!”
司空祀听了拧他的嘴。胤禛躲着说:“别闹别闹!说起来,明天我要见你的另一个兄弟呢。”
司空祀问是谁,胤禛敛了笑容,说:“靖王。”
司空祀皱眉,说:“是他找你?”
胤禛说:“嗯,还专门下了帖子请的。”胤禛就将此次科考中遇到的事情简要地说了说。
司空祀说:“怪道他前几天脸那么臭,原来是吃瘪了,活该!”
胤禛说:“你说,他请我去是什么意图呢?”
司空祀沉思了一会,说:“你不会以为他会把你喊去只是骂一顿或是怎么出口气之类的吧?这种蠢事他不可能会做,他从来都是个笑面虎,当面不会翻脸的,只会背后出阴招。我估计,他这次没有整倒你,就换个招数,还是想拉拢收买你,但是,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争取了,若是这次再没有谈好,以后你们就是势不两立的关系了。”
胤禛说:“那你觉得这次我怎么应对的好?”
司空祀说:“其实我现在也有类似的问题。他要我站到他那一边,我是不肯的,看不上他的人品!但是恼火的是,我支持太子,太子又和他好,就等于是支持他了,所以,他才勉强容下了我,暗地里还是小动作不断。你这个……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不如敷衍过去,不要撕破了脸的好?”
胤禛说:“敷衍?很不必!我现今捏着他的把柄呢,他要老实呆着,就算了,他要是主动发难,我就奋起反击,看他讨不了好反而惹出一身骚去!”
司空祀好奇地说:“你拿住他什么把柄了?”
胤禛将张世林的事一说,司空祀很佩服,却忧心忡忡地说:“真有你的!不过,这点子事扳不倒他。若是闹出来,他就越发恨你,现在他势力大,朝中一半以上的人都投靠了他,他往后要给你小鞋穿是容易得很的。”
胤禛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做官,怕他怎地!”
次日,胤禛休沐,一早就有贾蓉贾蔷几个走马灯似地来拜访,后来,居然连贾琏都来了,虽然几个人遮遮掩掩地没有明说来意,胤禛却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他们是来向自己讨差事来了。
原来贾府如今式微,家里的吃穿用度是一日不如一日,而贾琏贾蓉这帮子纨绔是奢靡惯了的,没钱怎么办,自然是到处钻营,家里能暗地里做手脚的差事都弄得差不多了,听说薛家有这么大一项工程,怕不要花上了几十上百万两银子?里面绝对是大有藏掖的,就仗着和薛蟠有几分交道,来讨点事情做。
胤禛哪里会叫他们插手,自然是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就把他们挡了出去,同时心里也叹息,没想到贾府竟然衰落到如此境地,他们几个可是贾府的正经子孙,都沦落到到亲戚家打秋风的地步,其他人,可想而知!想到还在贾府住着的林黛玉,胤禛不禁皱眉:要想个什么法儿把林妹妹接出来住才好。
傍晚,胤禛去靖王府赴宴,席间一直不卑不亢,当司空祗表露要将他收归麾下效力的意图之后,胤禛很坦然地以一句“君子不党”拒绝了。
胤禛走后,司空祗气得将杯子都捏碎了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一再给你机会,你还死活不往好路上走,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司空祗想了又想,觉得现在皇帝对薛蟠印象不是一般地好,几次进谗反而是自己被训斥了一顿,没落着好。现在薛蟠又和老六、还有刚刚出来办差的老七打得火热,简直是触动了老子的大忌,非得除了这眼中钉肉中刺不可!但是,有庄妃在后面枕头风吹着,倒是一时奈何不得他!怎么办呢?
司空祀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终于想出一条毒计,次日,忙忙地梳洗了,就往宫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一下,四四和小祀都是终生未娶,从一而终的哦。请注意,小祀后来是做了皇帝的,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宝姐姐的孩子是关键。
好吧,我写的是纯情的童话故事,o(╯□╰)o。
☆、70、70
70、70
司空祗先去给他自己的母妃淑妃请安。
淑妃年过四旬;依然保养得当,风韵犹存。
母子俩一起用午膳,司空祗在席间状若无心地说:“皇父最近很少来母亲这里吗?”
一说起这个;淑妃就来气,用锦帕拭着嘴角;冷笑着说:“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里听见旧人哭?皇上如今哪里还有来我这里的空儿?”
司空祗说:“一朝选在君王侧,六宫粉黛无颜色。母亲说的可是庄妃?”
淑妃越发不忿,说:“她哪有杨贵妃那么美?唯有丰腴这一点上有几分相似罢了。偏偏皇上现在又喜爱上这种调调了,难为我一天只吃一顿饭;饿得前胸贴后肚的!”
司空祗掌不住笑了,说:“皇父不是喜欢她那种调调,是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话说已经连着几年没有过喜信了;也难怪皇父高兴。那庄妃倒像是个好生养的体格,只怕往后还要一个接一个地生呢,到时候皇父更没有来母亲这里的空儿了。”
淑妃嫉妒得要将手里的帕子拧断了,说:“哪有那么容易?你哪里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一个脚在棺材外面,一个脚在棺材里面。说不定她没那么大的福气。”
司空祗说:“不过我听人说,女人生孩子,第一胎是很困难,往后就越来越容易,是不是?”
淑妃不想说话,开始生闷气了。
司空祗说:“娘你气一阵子就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气掉了?还不是自己气的心口疼,人家却是没事人一般?这事儿,不好生谋划不行。”
淑妃眼睛望着司空祗,说:“怎么谋划?庄妃那个人,别看年纪轻,心机深着呢,又不显山露水地,在宫里也没怎么特别招人嫉恨,只除了专宠这一项。现在她怀着孩子,皇上又宠她,身边伺候的全是养熟了的人,根本做不了手脚。现在眼看着快要临盆了,还有什么招数?”
司空祗阴阴地笑,说:“母亲您可真是,这种事情怎么能自己动手呢?当然是借别人的手。庄妃不是有个表姐贾妃也在宫里吗?据说庄妃平时和别人都是淡淡地,倒是和贾妃来往甚密。那贾妃往日不是走过刘贵妃的路子吗?说明是个有野心有手腕、不择手段想往上爬的,可惜投错了主子,现在一蹶不振。母亲何不将她网罗了来为自己效力?刚刚母亲也说了,这女人生头一胎,是一个脚在棺材外面,一个脚在棺材里面的危险事,最容易一尸两命了,却也是最容易做手脚又叫人难找到证据的。母亲您说呢?”
淑妃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点了点头,说:“这事不简单啊,还得细细谋划,出了差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别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就不值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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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倚在床榻之上看了一会儿书,只觉得身子沉重得很,胸口也烦闷欲吐,想起身出去散步,又畏惧着外面风雪严寒的天气,少不得忍着。
这时,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传报声:“贤德妃娘娘来了!”
宝钗听着就不喜欢,故意躺下,假装睡着了。
宝钗本来不甚喜欢这个表姐,觉得此人甚是势利。可是自从她进了宫,贾元春一直围着她打转,嘘寒问暖地十分热络,直到前不久才道出真心。
当时,贾元春见没有旁人,拉着宝钗说:“妹妹,如今咱们姊妹到了这里,外面看着光鲜体面,实际上个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父母兄弟都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万事都要靠自己。再有,伴君如伴虎,稍一不小心,说不定就如姐姐一般,打入冷宫,再无出头之日。”说完,贾元春就摸出帕子,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宝钗只好劝慰了她几句,却被贾元春扯住衣袖说:“妹妹,我们是亲亲的表姐妹,又是同侍一夫,姐姐不如妹妹得意,千万请妹妹拉扯一把,姐姐若是藉此翻了身,妹妹往后在宫里也有了个臂膀不是?”宝钗不置可否。但是,自此以后,贾元春也不管宝钗怎么想,就隔三差五地往凤翔宫跑。
于是,贾元春就经常“无意”中遇上来凤翔宫的皇帝。
多了几次这样的“偶遇”,皇帝有些腻烦,连宝钗都埋怨上了。
宝钗便度着时机,委婉地提及表姐不要经常来自己的寝宫以免扰了圣驾。贾元春却说:“妹妹如今身怀有孕,只怕是无法承欢,有姐姐在一旁帮衬着,岂不是两便?咱们姐妹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不比便宜了旁人的强?”
宝钗心想不是吧,未必还要我去帮皇上翻你那落满了灰尘的绿头牌?你这番使劲地打着姐妹亲情的牌子,就为了叫我去做这等粗笨活儿?
宝钗见自己屡次委婉地拒绝都不奏效,贾元春依然是揣摩着皇帝去凤翔宫的时辰“碰巧”地出现,恶心得宝钗最后顾不得姐妹情义,直截了当地说:“姐姐,有些事情不是别人帮忙就可以的,就像长江之水日日奔流到海不停歇,失去了的,就永不会再回来,不论你如何想挽回。姐姐熟读诗书,该知道什么是‘覆水难收’,什么是‘郎心似铁’。就请安分一点吧,别把妹妹也拉下水了。”
当时贾元春是惭恨而去,两表姐妹算是撕破了脸。一个月之后贾元春却又嬉笑如常地来看宝钗,说的是:“妹妹,姐姐现在无一人可以依靠,连知心话都不知道该向谁说去,憋在心里都要发霉了啊。时不时和妹妹说一说,心里就好过多了。姐姐也不指望你帮上什么忙,只求妹妹不要厌弃我,常常和我说一会儿话就好了。”
宝钗见她说得如此可怜,后来也还算乖巧,避开了皇帝来的时辰,算是没有捣乱了,便也软了心肠,少不得答应了让她常来凤翔宫说话儿,只是注意着不和她太热络,言谈之间淡淡地、留着一截儿距离。但是,贾元春脸皮很厚,只是往前凑,并不在意宝钗冷淡的态度,还时不时地送来各种参汤啊燕窝膏之类的,宝钗哪里敢吃她的。哥哥一再告诫她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在皇宫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又是这种非常时刻,一应饮食都要十分当心才是。那些东西自然是都赏给了下面的人,只是当面还是承了贾元春的情,更说不出不许她来凤翔宫的话了。
这时,贾元春自顾自地进来,看见宝钗歪在榻上,似乎在打瞌睡,居然还不肯走,走来走去地翻她书架上的书看,还拿起宝钗给未出世的孩子做的围嘴儿,试着扎了几针。
宝钗实在没办法继续装睡下去了,便轻轻地“哎呦”了一声。
马上有宫女过来说:“娘娘,要不要扶您坐起来?”
贾元春也巴巴地跑过来,说:“妹妹醒了啊。”
宝钗扶着宫女的手臂艰难地坐起身来,说:“嗯,我成天躺着,也没法子陪姐姐解闷,姐姐不如去别的妃嫔那里散会子心。”
贾元春一脸哀怨地说:“妹妹要赶我走?”
宝钗无奈地说:“我只是怕姐姐在我这里无聊罢了。”
贾元春连声说:“哪有?我看见妹妹就高兴,怎么会无聊?”
贾元春吸吸鼻子,说:“妹妹这里好香啊,冬天里门窗不开,又熏着炭炉,胸口有些闷,闻着这味儿,好像一阵风将胸口的烦闷感一下子赶走了似地,尤其宜人。是什么东西的香气?好妹妹,告诉我,我也弄一点来熏屋子。”
宝钗纳闷道:“哪里有什么香味?无非就是奴才们熏被子的香,或是香饼子之类的吧。姐姐一般地也有,又问我要什么!”
贾元春碰了一鼻子灰,却坚持着说:“不是香饼子那些东西的味儿。咦,好像香味儿是从妹妹身上散发出来的。真的,靠得越近,越明显。好香!”
宝钗狐疑地说:“没有吧?我如今怀着身子,哪敢用什么香啊。哦,对了,早起我吃了一丸冷香丸,想必是那丸药的味道。”
贾元春马上就问东问西,宝钗只得告诉她说,自己每逢入冬时分就会犯咳疾,十分严重,十岁时全赖着哥哥找来的“海上方儿”,配得这名为“冷香丸”的丸药,才好了的。
贾元春说:“什么丸药这么好玩?能不能给姐姐一颗看看?”
宝钗本来不想给她,耐不住她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