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双手将她脸抬起,制止她再搞鬼,又想好好惩罚她一下,低声哼声道:“当我有伤便怎么不了你嘛?”低下俊脸吻上朝思暮想的红唇。
红袖靠在他怀中享受这久违的甜蜜,迷糊中想起荒唐的那一晚,脸色愈发潮红,当时怎么就那么胆大,若此刻他要是……不行,还是大白天呢,不能再继续下去。
还未等她做出决断,门外一阵喧闹,似乎有人想要进来,咦,不行,她这样怎么可以让人看见!唇片分离,她气喘吁吁地偎在他怀里,这个吻好累人,比用轻功跑了几百里还累,快呼吸不过来了。
两人之间的情潮波动被人打断,安少君满心怒气,低着看看自已怀中似个猫儿般的红袖,他忍不住又轻笑,抚摸一下她的红脸蛋,低低交待道:“你先歇一下,我去看怎么回事。”
红袖捂着脸点点头,看他开门出去,外面的人声一下子消失。
安少君冷着脸问:“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秦如玉在大堂边休息边等知县的人收拾房间,过了一会儿自觉精神恢复,便在府衙里逛一逛,木婉清担心她受惊太过,替她去安排安神汤,其实是不想一直面对着她,怕她问起为何会与红袖在一起,那时势必要说到七王子,借口遁去。
她大小姐逛着逛着,发现园子边的客房环境最好,尤其是正中一间,打听到木婉清住在东面,她便想着这间房正好能和好姐妹住隔壁,便提出要在这里住下,房外的护卫早换成安少君的人,听她的要求并不理会,只说里面住着贵客,在此养病,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这下可触着秦大小姐的逆鳞,此女反叛意识正强,否则也不会从家里跑出来,硬是被那守卫几句话说得心头上火,轻蔑地道:“贵客养病?有多贵?今天我还就非住这间不可,夏知县呢,叫他过来。”
夏知县一溜小跑过来听她训话,听说要住此屋,便道:“当初是木小姐安排的房间,讲明这最好的客房让安公子住下,这个,不能搬啊。”
史逸文被惊动,他刚才看到红袖进屋,现在房门关着,两人应该在里,至于在做什么,嘿,他这个情场老手不想歪才怪,又认得这个女人是秦如玉,便躲着身形,立定主意看好戏。
秦如玉一听是木婉清安排的,心想木妹妹待她最好,一定会让着她,便让夏知县去请木婉清来。正说话间,房门开了,一个男子走出来道:“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看清这人面貌后,秦如玉傻了,七王子,哦不,南王,他怎么在这里?
卷三:人生能几何 去看戏
夏知县在一旁解释:“此乃秦尚书之女,要在府中住下,只是她想要住这间屋子,故此与贵客的人有些小小冲突,打扰您安歇了。”
两边都不能得罪,最好他们自己争,别来找他,供这些人吃喝住不说,现在自己都没地方睡了。
秦如玉看清是谁,正待盈盈下拜,木婉清赶到,拉起她的手,制止她在人前叫出安少君身份:“姐姐怎地不好好休息,本想晚上才介绍安公子给你认识,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
只希望她大小姐别再莽撞。
安公子?秦如玉感觉到木婉清使劲捏她的手,暗示自己少说几句,醒悟过来,换上柔情似水声音:“安公子,不知你哪里不舒服,我这里带着些上好的补品,呆会儿让他们送来。”
说完又觉当着木婉清的面不该如此,又加了句:“嗯,送到木妹妹那里,当由她来安排。”
心里暗自哀怨,怪不得木婉清不让她到府衙来住,原来是因为南王在这里,啊,不对,那个赵红袖居然没有如传言中说的葬身火海,还跟着南王殿下,木妹妹可怎么办?她一直对安少君心存爱慕,可苦于没有机会,父亲在朝中支持四王子,根本不顾她的意愿,得知王后钟意木妹妹,她既难过又羡慕,慢慢地也接受好友比自己有福气这个事实,也许以后自己还会多一些机会见到他。谁曾想冒出来个赵红袖,她算什么,怎么配得上南王!
安少君单手负在背后,正要发话,忽然看到史逸文在一旁看戏,便把他拉下水:“原来是尚书家的小姐,这房间我住了多日,满是药味,你千金之躯,过了病气怎么办?史兄,你这么有空,就替我招呼一下秦小姐,她远来是客,不能怠慢,我精神不济,恕不奉陪。”
说完看都不看秦如玉一眼,自顾自进房。
秦如玉还有什么可说的,她才不要什么史兄来陪,转身离去。
木婉清让众人散去后,也要离开,她觉得自己现在象个管家,刚转过身,后面红袖从门里探出头去悄声叫她:“婉清,婉清,快进来啊。”
木婉清进房后笑道:“原来你在里面呢,我说这么热闹你会不在。”
红袖也笑:“我怕出去又把她吓晕过去,那可就罪过了。对了,秦大小姐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秦姐姐她好有勇气,抗婚从家里跑出来了,真是……”真地很浪漫,可她不敢说,毕竟这只是女儿家的想法,屋里还坐着男子。“听她讲秦伯父要她嫁给四王子晨安,因为这事她和秦伯父起了争执,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本想到边城找我,又怕我爹爹知道,让人先打听我在哪儿,一路找了过来。”
红袖怀疑秦如玉不是真的具有反抗意识,她觉得秦如玉不是嫌四王子不好就是心里已经有了人。
安少君默不作声,慢慢消化木婉清话中的信息,秦天一向是站在四哥身边,在这个时候提出把自己女儿嫁给他,应该是有了某种协议,或者更深入一点来想,局势已在他们掌控之中,他倒不是担心四哥得势,反正现在皇位与他已无干系,他忧心的是父王母后,母后与四哥关系紧张,父王年老,已无法掌控寡情薄义的四哥,一旦四哥下了决心不再等着皇位顺利到手,必不会善待于他们,他要想个周全的法子才成。
夏知县一家在两天后得以重返家园,因为霸占府衙的各色人等走得干干净净,以前总想着皋溪小小地方,留在这里很是屈才,住的地方也不够气派,经此一历,他再也不会抱怨,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至于那些人都干嘛去了?当然是去凑热闹也。
秋高气爽,一行人轻车简装,往西行去,按日子来算,大会已经开始多时,不过这样折比试颇费时日,举行一次需得花费两个月的时间,所以周期长,五年一次。倒便宜了他们一悠哉游哉地慢行,跟上看最精彩的决斗即可。
马车只有一辆,是为女生准备的,可红袖不愿意和秦如玉一起,即使她现在见了自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话都不敢多说。于是硬求着安少君同意她骑马与他同行,木婉清也很想骑马,自小常跟父亲出关,久坐马上,不愿意常回京城就是觉得坐马车太过气闷,这次偶然救下安少君,正是她带着人骑马出来散心,现在被秦如玉拖着相陪,坐在马车里闷闷不乐。
秦如玉也很郁闷,本来带了那么多随从,现在一个也没,什么都得自己动手,武林大会有什么可看,还不如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坐下来吟诗作对,叹了口气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木妹妹,你心里不痛快是不是?本来你与南王多好的一对……”
木婉清忙掩上她的嘴:“我的姐姐,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以前是喜欢七王子,可是大家都是朋友,不说这个行不行?”
秦如玉无法理解这个好妹妹思想的转变,替她着急:“你是因为那个赵红袖在南王身边才这么说,如果当初她真死在定州,南王肯定会是你的。”
“姐姐这话说的不对,红袖是很好的姑娘,你与她相处一段时日就会知道,她是七王子最重要的人,若有人肯为我放弃皇位,我是死了也值得。”她听秦如玉细讲了那些自己错过的精彩,最心折的就是七王子自请封王,决然远赴南苍那段。
秦如玉恨铁不成钢,幸福是要靠争取的,既然木妹妹不珍惜,那她就不客气,此趟出门真没有错,原来上天安排她与南王相遇,她不要嫁给不喜欢的人,机不可失,该出手时就出手!
“你们没觉得秋路凄凉?”红袖与安少君并辔而行,有说有笑,史逸文见不得红袖有半刻闲情,总爱挑起话题要与她斗。
红袖反过去剌他:“没有啊,这就是有情人与无情人的差别,你自诩多情公子,可你不懂多情岂非更无情,在你的眼里,处处颓废,因为你心中无爱,哼,象这么高深的道理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所以我说你配不上柳姐姐。”
说完舌头伸得老长对他做鬼脸。
史逸文气得指着她说不出话来,这女子动不动就搬出柳慧恩,是,他们之间有婚约,他也准备迎娶来着,但柳慧恩并不想嫁过来,而是私下修书一封,通篇均是为难之意,说什么不想碍他寻欢,婚事可无限期延长。哼,她是名动京城的才女,这分明瞧不起他,要他有自知之明主动退婚,他怎能尽如她意,正逢七王子离京,便也随之离开,一来可以躲过亲事,二来定州也呆得腻味,出外闯荡一翻,若能有所成就,让那柳慧恩等着后悔吧。这事他没对别人讲过,可现在红袖句句指他不是良配,倒让他打定主意娶了柳慧恩,日日在红袖面前转上一转,气死她再说。
“你无话可说了吧,那把手放下啊,举着不累吗?”红袖继续调侃他,没办法,她上瘾。
安少君一旁忍笑不语,他爱煞她伶牙俐齿的样子,不介意她耻笑好友。
半天史逸文才蹦出句话:“安兄,你该管管你的女人了。”
红袖马上接话:“你又错了,我就是我,并不是谁的,再教你一个道理,人要自重,更要懂得尊重别人,你就是不懂得尊重别人,总以为今儿个对莺莺好,明儿个又对燕燕好,这样就是把欢喜带给了人,实则不然,你若喜欢一个人,便会尊重她,待她赤诚,再不会对除她之外的人起意,否则便不是喜欢。”
希望这些话能对史逸文起作用,毕竟柳慧恩与他已是定局,与花花公子在一起生活,等着他收心那得多长时间啊。
史逸文笑话她:“小小年纪说起话来一套一套,你转头看看安兄,担心下自己吧。”
红袖转头一看,安少君脸带不悦,刚才她说了什么惹到他的话嘛,想了想应该跟她并不是谁的有关,呵呵,男人都喜欢女人是属于自己的,自己这么说当然让他面子里子都受伤,忙挨得近些,低低说些话来逗他。
一路上行行走走,终于到了目的地,秦如玉一直在车内,始终没找到机会表现,安少君等了一路,也没等到要等的人。
卷三:人生能几何 见长风
武林绝艺榜比赛场地设在赤岩境内的西岍山下,说是武林绝艺榜,其实性质和武林大会一般,组织者都是所谓的权威,也就是名门大派,领袖人物。今年各大门派掌门均收到宝紫楼发出的密贴,虽然里面披露的净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见宝紫楼能力卓绝。参加比赛的武林人士,呼声较高者则收到一份有关会成为对手者的详细资料,为其提供赛前分析,如此大的动作,一时间造成轰动效果,没收到宝紫楼发贴的有心人士纷纷涌去问询。
废墟破屋,一股霉味,当中一张新几,来人只需要将所询问题事先写在纸上,附上黄金十两,放置案头,无需表明身份,也不必留下地址便可离去,三日内宝紫楼会将答案送达问询人手中,不论你当时身在何处。十两黄金求一个答案,到底贵还是不贵,这其实不是问题,宝紫楼会根据所询之事难易程度,酌情加价,十两黄金只是基数。
红袖五人行近西岍山附近,这个消息也传得愈来愈神,当其他四人感叹宝紫楼挣钱黑心的同时,红袖心中偷着乐,连左使把她的想法发扬光大至此,实在是高啊,完全领会了以神秘造势的精神。
曹操是一说就到,连左使却是一想就到。到达那日,几人在山下小镇准备住宿用餐,红袖正在犹豫要不要少吃点减减肥,这些天络绎不绝来赴会的武林人把小镇挤的满满当当,很有现代人口爆炸的感觉,吃的用的自然不太好,虽然她一向不是很讲究的人,也全无胃口,另外四人更不必说,秦如玉早表明立场,宁可饿死也不吃这些糙食。
“少言?”
好象谁在叫自己?红袖转头看去,一副生意人打扮的连振正含笑在门外看着自己。
红袖开心不已,正要招呼他,连左使三个字还没说
出口,连振抢先道:“这里人多,几位不如随我到僻静的地方再说话,这里早没地方可落脚,跟我来吧。”
她看一眼安少君,他无所谓,刚要点头,秦如玉道:“慢着,先说清楚要去哪儿。”
她在路上听木婉清说了安少君遇刺的事情,自觉有义务为他的安危负责,极力反对不带随从护卫,好在已到西岍山下,史逸文已召回隐在暗处的护卫,秦如玉的府带的人跟在最后,尚未到达。
一路上秦如玉甚少与红袖正面说话,似是对她隐隐有些惧意,红袖未去深想原因,只要她不来自己面前嚣张生事,管他大小姐有什么心思。这会儿出言反对,却不知为何。
红袖对他们解释道:“这是我的朋友,你也看到了,哪儿哪儿都这么多人,饭都吃不好,呆会儿便要天黑,还没找到地方住,我不介意在外面露宿,你们看呢。”
这下秦如玉也不吭了,她本想表现得谨慎一点,可现在好像是她在多事。
于是一群人又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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