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也有办法。我们马上出发去山国,从这里到山国,要穿过焰国的国土,所以说是一段很长的路。到达了,也得三个月之后。那个时候,你也快生了。我们便在那个时候潜入无双城,找到千夜的母亲。如果,你留下来,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你的灵魂消失,那么这个孩子,我会取出来,足月的孩子,是会活的。”
葬龙平静的几句话,却是在描绘一个血腥的场面。虽然与现代的剖腹产有异曲同工之处,可是结果,却是母体永远的死亡。
“不如我们先到山国,然后等到我生下孩子后在潜入无双城不迟呀。”
这样做,避免了那份血腥,而且如果自己真得就那么走了,还能见一见这在她腹中几个月,早已令她爱得无怨无悔的小家伙的摸样。
慈父一般的葬龙,这一回却没有应允。挑了一根眉毛,似乎带些一贯的小猥亵。
“我说千夜,你忘记你怀着的是个什么人物了吗?现在就能展示出强大的法力,等到你生他的时候,这小家伙还不得轰轰烈烈地宣布自己的到来?到时候君节大叔的封印还能不能封住他,谁敢保证?万一不能,他施展了法力,还不得叫北城发现?到时候别说潜入无双城了,你和孩子的性命能不能薄都是个问题。”
千夜扬了扬眉,对呀,也有这种可能。而且听葬龙的口气,他应该是打不过那个父亲的吧,不然早就杀了他为偀檐报仇了。
其实现在想想,葬龙虽然天生的法力强大,可技巧却不行。所以他,应该打不过任何一个巫师。不过凭着现代人的智慧,在用其他的方法来实现心愿而已。
君节大叔,真得如现象中的那般无所谓吗?不肯教他太多东西,是因为天生性格不喜,还是因为要找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不能耽搁自己的行程吗?
可是天生性格不喜,却在起初便答应抚养了葬龙。至于行程,谁说带着个孩子就不能走路了?
所以说,短暂的教导,或许就是君节大叔提防这个异类孩子的方法,空有愿望,却打不过巫师,不也等于零吗?
千夜耷拉了眼角,心里面不由得佩服起自己和那君节大叔了。
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如此聪明地想到这些了?而君节大叔,你若真得如我所想的打算,那我不得不尊称您老一声:狠人呀!
216 只能远观的男人
突然的闪光,千夜意识到君节大叔其实并不耿直。
只不过身为贵族,甚至是王,在听到葬龙的雄心抱负后,依旧还是抚养了他,并且传授给他基本的法术,也已经很伟大了。
只是相比较于儿子的安危,王族的兴衰,这个可怜又可怕的孩子也就无足轻重了。
君节大叔,你要是知道了我此时的想法,会不会杀我灭口呀?
看着千夜发呆,葬龙自然不清楚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是因为孩子的事,在纠结着。于是接着说道:“所以你只能按照我说的办法去做。不过你放心,倘若真得走到了这一步,足月的孩子,存活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我会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保证他健康成长。”
千夜回过了神,听着葬龙在谈论着孩子的抚养问题。之前想到的君节大叔与葬龙的事,便与葬龙所说的重叠在了一起。
会抚养,会好好地待他,会当做亲生的骨肉一样。可是,却毕竟不是亲生骨肉。人都有私心,倘若遇到了更加重要的事,孩子,也只是第二位了。
比如对于君节大叔来说,骨肉与葬龙。
对于葬龙来说,那更加重要的事是什么,显而易见。
千夜收回了之前快感的思维,透出淡淡的伤感。
“然后呢?”
葬龙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问道:“什么然后?”
“将这孩子带走以后,你会做什么?依旧会利用他,对付寄傲,是吗?”
葬龙看着她双手下那圆鼓鼓的肚子,同样淡淡地说道:“我会让寄傲死,但是却不会让孩子知道任何事而受到伤害,这一点,我向你保证。”
葬龙,已经尽了全力满足她,千夜心中很清楚。可是他对付寄傲的决心,不会产生丝毫的动摇。
这是他的梦想,就如同她的梦想般坚固。
最想毁灭与最想得到的对立体,他们两个各占其一,所以他们两个应该是敌人。可现在,他们却能够坐在一起,彼此淡然地说着各自的心愿,不能认同对方,却不会仇视对方。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友谊。
“你唯一考虑的只是孩子,所以这也是你唯一的选择。好了,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就起程,赶在你生产前到达无双城。”
的确,只要能薄孩子,她愿意放弃生命♀是她早就决定了的事,葬龙却用这句话堵她的嘴,将意思曲解为她只在乎孩子的安危。而这句话的本意,却是在她和孩子之间的选择,并没有将寄傲算在内。
不过,既然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其实也就已经暗示不想寄傲受到伤害的心情了。不然,又怎会只想到自己的死亡?可以生下孩子后,再杀了寄傲,也不会只有死路一条的。
可以为一个人去死,就是最坚定的爱了■为母亲,她可以为了腹中骨肉去死。而做为什么,也愿意为寄傲放弃生命呢?
爱人?是爱人吧。可是她与寄傲之间,并没有爱人该有的甜美,而痛苦倒是多了很多。
即使在那夜月下缠绵后,他对她态度的改变,也不足以用爱人之间的亲昵来形容。
所以,她算什么?
葬龙并没有再限制千夜的活动,千夜往回走的时候,也并非选择了捷径。她现在心里面乱乱的,不想独自胡思乱想,所以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这地下宫殿中,发呆地看着形形色色的血魔教人,借此暂时转移自己快要爆炸了的思绪。
如同这个世界的风格,大家穿得都很少,只是将一两处遮住,其他的地方,都很大方地露出来♀样的衣服,对于现代社会正常的最时髦大胆的人,也不会敢穿着出门的,可在这里,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就算是什么都不穿,也是随处可见的景象,何况还知道遮羞?
这样一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时代,如何就留恋了起来?倘若初来的自己,可以预见到此时的摸样,估计会惊异,会不可置信吧。
两年,与其说她改变了周围的许多人,不如说,她被周围的许多人改变了。
偶然,看到了迎迎¨夜暗喜,这样漫无目的走着也会思如泉涌,不如找迎迎说话,才算是真正能够静下来的办法。
正要喊她,却见她看着临侧的方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而那个她对着笑的人,正是算云。
千夜愣了一愣,之前见到过迎迎在做男人的鞋子,难道说,就是给算云做的?迎迎她,喜欢算云?
那么算云呢?这个特别的男人,对妻儿无法忘怀的男人,会喜欢迎迎吗?
就那么看着,是好奇他们的关系。只要看到算云的反应,就可以知道他对迎迎的心思了。只可惜,那个始终保持淡然的男人,只是站住了脚步,看着走向他的迎迎。而在迎迎接近之前,算云看到了千夜。
那般专注地看着,迎迎自然汀脚步,也跟着看过来,再看到千夜后,不由得吃了一惊。
千夜只好过去打个招呼了,笑容堆得满脸都是,走过去,挥手说道:“hi,好巧呀。你们两个认识的呀?”
迎迎的脸一红,低着头,眼眸却偷看着算云。算云对迎迎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对千夜更加感兴趣。
“你可以自由走动了?那么,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千夜愣了一下,便赶忙说道:“我看迎迎也有话对你说,她先来的应该先说,我到一边去等……喂,喂!”
算云已经转过身,开始走了¨夜对他的背影直皱眉头,便看向迎迎。迎迎一脸的难堪和悲伤,千夜心中很是不舍。
“迎迎,我……”
“你快去吧,他主动跟人说话,想必是很重要的事。”
“可是你……”
“我没事,喜欢他,早就做了准备,这样难堪的场景,遇到的不会少的。”
所以,为什么喜欢那么个人?他那样的,多看几眼也就算了,真得喜欢,却是要操很多心的。
看着迎迎勉强的笑容,千夜便只“嗯”了一声,转过身,跟着算云的方向走了过去。
既然迎迎很清楚这其中的难处,她就不好说什么了,说多了,只会令迎迎难堪罢了。
不过,不能对迎迎说什么,却可以对那个算云说教说教。葬龙那个男人,虽然有时候恨不得掴他两巴掌,可不能否认,是一个对女人很绅士的男人。跟着那么个教主,这个算云怎么就没被感染一些,对女人稍微温柔些呢?
真是,婉言一下下,你会死呀!
算云将千夜带到一处僻静处,周围只有几个石凳,没有石屋住人,也没有风景,自然清淡了。
刚停下来,千夜便叉着腰,准备开始为迎迎鸣不平,谁知才说了几个字,那淡然的男人便自顾自地开口说道:“知道了亲生母亲的遭遇,你打算怎么做?”
突然的一句,千夜愣住了。
给读者的话:
亲们,星星实在睁不开眼了,星星倒下了,星星再次最后一次拍胸脯保证,明儿三更哈
217 为什么,那么多的悲剧?!
对呀,除了一个葬龙,再没有人知道她的现在的身份了。在他们的眼中,她就是千夜。正如同此时在算云的眼中,她就是那个地牢中可怜女人期盼见到的女儿。
见到她刚才装出来的轻松,所以着急了吧。在他看来,她应该痛哭流涕,不顾一切冲到无双城,将亲生母亲救出来的。
千夜不由的叹息。
就算不是真的母亲,她也绝不会放着不管。只不过冲动是魔鬼,没有周详的计划,莽撞行事的结果无外乎将自己搭进去。
“这个还用你问?我当然会去救她。”
算云似乎稍稍放松了些,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山壁。因为是边缘的僻静地方,所以那山体的痕迹就在眼前。可以见到纹路清晰,自然而成的美好。
“你的母亲,一直都在思念着你,见到你时,一定会很开心。只是记得,除非她主动提起来,不然不要疑惑她身上的痕迹,不要准问这么多年来北城对她做过什么。她会尴尬的。”
千夜垂下眼,忧伤地说道:“我明白。”
“只是你,怎么会成为了焰国的奴隶?是北城做的好事吗?”
“情况很复杂,不过归纳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都不再说话了,千夜便又看着算云。
他是一个独特的男人,不似她这样穿越来的,是这世界真正独特的人。这样的他,为了千夜的母亲,甘愿成为北城的玩/物,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是怎样过来的?是不是一心只想着地牢中的那位母亲,不知何年何月实现的愿望?
应该感激他的,不是吗?
“算云,你的妻儿是怎么死的?”
久久之后,千夜这样问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仿佛借此寻找着勇气。
算云的平淡,是源自天生的性格,还是源自经历了所有的悲痛后,已经不知道了何为情感了?
“山国攻破我们王都的那一刻,我亲手杀了他们。”
很平淡,很平淡的一句话,以至于千夜听了之后好长时间没有感觉到什么。可当她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便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惊叫道:“你说什么?!”
一直思念妻子,思念着儿子,期盼着能够再见他们一面。所以将这份感情托付在了千夜母亲的身上,甘愿忍受最可悲的耻辱。
可是,他的妻子,他的儿子,竟是他亲手杀死的?
千夜不信,不能相信。
算云,只是看着山壁,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悸动。如同在叙述千夜母亲的故事时,怎样的悲凉,听到却只有平淡的口吻。
千夜见过几个极少会表达感情的男人,冷酷呆板却会瞪眼睛的寻征,见到她想要刺杀自己的王,也还会宠着她疯狂的大吼大叫,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无论怎样遇到何种情况,都不笑不怒的青韬,虽然从未见过其他的表情,可会懂得陪伴妻子出门散心,会紧紧握住妻子的手;仿佛假人般没有生气的君节大叔,不知道感情遇到何事该做出何种的表达,却会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紧紧抱住吓得发抖的她。
这些男人们,都可以说是令她不能理解的无感情动物了,可再如何,也不似眼前的算云,即使淡漠了一切世俗,提起自己亲手杀了妻儿的事,怎么可以也同样淡漠?
而且,还是他爱着的妻子,疼着的儿子呀。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千夜震惊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舌头。可是算云,雷打不动的淡然,消瘦的脸颊因为山壁上的通亮的火把而映着一股暖色,可却不能改变那憔悴的病容,仿佛一具被涂抹了脂粉的尸体,即使是暖色,也会令人不寒而栗。
“因为我,不想他们与我一样受苦。”
“你可有问过他们的想法?可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没有。”
干净利索的回答,千夜只觉得背后一阵冷风,浑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因这份绝情的回答,不知是恼怒还是恐惧。抖着嘴唇,半谈才发出声音。
“那么,你自己为什么不索性也自杀了算了?为什么还知道活着去受苦?”
“因为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人,这份罪过,得要偿还。”
“可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想活?怎么知道他们宁愿死也不愿过奴隶的生活?一个还很年轻,一个还那么小,你怎么可以擅自决定了他们的命运,凭什么不给他们选择的权利?!亏你还有脸说爱他们,还有脸去思念他们?!”
一声声的质问,眼泪也如断线的珠子。千夜心疼着那未曾蒙面的女子,更心疼那尚且年幼的孩子。起初只认为这活在世上孤独的男人是最可悲的,却不想就是他亲手制造了悲剧。
算云,微微眯起了眼睛。千夜不知道这个反应算是什么意思,她也懒得去猜。
“虽然,不曾让他们选择,可是我,却明白他们的心意。”
“你放屁!你以为你是大卫魔术呀,你以为你是巫师呀?我该诉你,就算是牛叉巫师也不能猜透人的心事,就算是大卫魔术那也是蒙人的!”
算云,突然笑了。他这一笑,令千夜傻了起来。因为难得见到了他的表情,更因为这笑容那么的……心痛。
为什么心痛,却如此而笑?
“我不是巫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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