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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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全本)-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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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儿小姐言重了~”君墨染微微一笑:“墨染出身草莽……”

“汪汪汪~”忽地几声吠叫,一条黑影自花丛里一蹿而出,向着君墨染立足之处扑了过来。

文紫萱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往君墨染怀中一扑。



屠狗

姜梅与宛儿的对话,史酷比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它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丞相的女儿见王爷,会惹主人如此生气,但姜梅不喜欢的人,它绝对讨厌到底!上次姜梅被掳,它没有帮上忙,这次一定要帮她把那女人赶走!

于是,乘着姜梅还在跟宛儿说话,它一声不吭地溜出了忘月苑,很快在花园里找到并肩而立的两个人。

它悄悄地尾随过去,藏在花丛里,打算找准机会抽冷子扑过去,不说咬断她的喉咙,至少吓也要吓她个半死,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

姜梅倔强地抿紧唇,埋头往前疾冲,听到那样的消息,只觉得一盆凉水兜头淋了下来,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都说风雨过后见彩虹,为什么她生命中的第一场爱恋,那初次萌生的情愫,却要硬生生的为现实而夭折?

难道,所有的小说电视都是骗人的!在古代,要想寻找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伴侣,是一种过份的奢求?

“九夫人,九夫人?”柳无风见前面一个人影埋头疾走,似挟着满身的怒气,细一看竟是江湄,不觉心中诧异,连叫了两声她都充耳不闻,忙迈开大步赶了上来:“九夫人,走得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无风,”姜梅被拦住去路,抬头见是柳无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有事吗?”

柳无风细细打量她一眼,见她呼吸急促,颊带晕红,眼含怒意,再联想到刚刚得到的消息,心中已有些明白,微微一笑,道:“有事的好象是你吧?”

“我没事,”姜梅咬着唇,淡淡地强调:“我能有什么事?”

若他真要迎王妃进门,大不了与他一拍两散,她何惧之有?然而,为什么一股气憋在心里,闷得喘不过气来?

“其实,”柳无风瞥她一眼,有意无意地道:“靖王妃一位空悬多年,加上府里众多妻妾无人管制,彼此争斗,最近府里出了那么多事,就是缺乏一个女主人,也是时候要补上这个空缺了。”

所以,他想以夷制夷?既然镇不住场子,当初就不该娶那么多女人!

柳无风的话,无疑是坐实了宛儿的消息,姜梅心越发跌到谷底,面无表情,缓缓地点头:“我明白。”

明白,但绝不等于接受。

“呃,”柳无风踌蹰片刻道:“我已把份内的事都整理清楚,现在就去见王爷交割,顺便辞行,九夫人要去哪里?”

“正好,我也有事找他,一起吧。”姜梅淡淡地答。

搞得不好,她还会比他先离开王府。

“嗯~”柳无风点头。

姜梅既无心周旋,柳无风一时也找不着令她开心的话题,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路沉默地进了墨韵轩。

远远地,看到花园里站着一对璧人。

男的侧对着她,着一身质地极侍的雪青色长袍,用同色丝线绣着岁寒三友图,腰间一条同色的宽边玉带,一块古拙的环形玉佩自玉带上垂下来。那头如墨般的青丝,用一条青色的发带高高束起,越发显得身姿挺拔,风神俊朗。

那名女子正对着她,眉若远山,目似春水,肤白如玉,十指春葱,更兼腰肢纤细,身材娉婷。那一身浅蓝的罗衫上套着件镶着貂毛的月白色的坎肩,越发衬得她如一枝空谷幽兰,姿容绝世。

隔得远,只见两个人嘴唇开开阖阖,听不清在说着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显然十分融洽,虽见不到那男人的面容,但却可从他侧面的线条,感觉出他在微笑。

在二人身前,有一丛怒放的金菊,头顶上一株桂花开得正盛,微风软过,无数带着幽香的花瓣打着旋悄然飘落到二人的发阐,肩头,衣上……

那情景,如诗,如画,观之赏心悦目,让人不忍破坏。

姜梅瞧得痴了,心口似被人重重地捏了一把,在尖锐的痛楚的同时还泛着淡淡地酸楚……

原来,这就是君墨染的本来面目:冷漠中透着温暖,卓尔不凡里又带着点狂傲,那飘浮在他身上的的沧桑里,透着股遗世孤立的清雅……

这样的墨染,她从未见过,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好相配,站在一起,象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文紫萱不知说了句什么,神色激动,眸光含泪,君墨染只静静地看着她,含着点笑容,隔得远虽看不清他的眼神,却恍惚感觉到了莫名的疼痛。

原来,除了她之外,他还会对其他的女人笑!原来,除了她之外,他也可以对别的女人亲切!而她,竟然可笑地以为,这一切都只专属于她!

君墨染郑重地交给她一条手帕,这个动作令他微微侧身。

姜梅慌忙移开目光,竟似做了亏心事似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心突然间就跳得好快。

就在这一瞬间,史酷比突然自花丛里蹿了出来,朝文紫萱猛扑了过去,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颤抖着扑向了君墨染的怀抱。

君墨染见文紫萱扑来,忙一手托住文紫萱的腰,另一手反掌轻轻一击,低叱道:“去!”

柳无风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机立断,手藏在袖中曲指轻弹,一枚钢针刺破衣袖直接命中史酷比的心脏。

史酷比只来得及发出“嗷”地一声惨叫,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入草丛。

“史酷比!”这一下变生仓促,待姜梅发觉那道跃在空中的黑影竟是史酷比,惊叫着冲了过去时,史酷比已跌落草丛中,一动不动了。

君墨染听到惊呼,转过身来:“湄儿,你怎么来了?”

我没杀!

姜梅充耳不闻,径直面色惨白地冲进花丛。

“见过王爷,文小姐。”柳无风见君墨染转身,忙拱手行了一礼。

“嗯,”君墨染神色尴尬,有些心虚地不敢看向姜梅:“你来多久了?”

他还没准备好,要如何跟她解释这突然恢复的容貌,更不知要怎么面对她,也不知谁多嘴这么快通知了她,这下怕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刚到~”可看到的这一切已足够让姜梅对你心生绝望了。

柳无风微微一笑,倒要看他如何应对?

“史酷比,你醒醒,不要吓我~”姜梅略带惊慌的声音沙哑地传了过来。

“怎么了?”君墨染扔下柳无风诧异地走过去,见姜梅跪倒在草丛里,眼中含着泪光,正轻轻摇晃着史酷比,而那条姜梅爱逾性命的黑狗正静静地躺在草丛中,双眼湿漉漉地地瞪着她,显见已受了伤。

他吃了一惊,自己那一掌虽然击开它,用的可是巧劲,绝不可能会将它打死或是打伤,究竟怎么回事?

他弯腰轻触姜梅的肩:“让我看看。”

“滚开!”姜梅头也不抬,冷声厉叱。

“呃~”君墨染一窒,顿时下不来台,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好吧,就算他错手伤了史酷比,那也不过是个畜牲,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半点面子都不给他?在她眼里,他堂堂一个王爷,莫非连条狗都不如?

文紫萱略略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幕,搞不清状况也分不清人物之间的关系,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柳无风。

这个年轻的女人好凶悍,竟然敢冲着世人眼中犹如恶煞,她眼中敬若神明的靖王爷大声叱骂,而那个态度强硬的男人居然还有些惴惴不安?

柳无风只冲她歉然而优雅地微笑,明知她心中疑惑,偏不给她解释,举步往花丛走去:“九夫人,史酷比怎样了?”

“无风~”姜梅紧紧地抱着史酷比,慢慢地抬起头看他,大得吓人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里面波光粼粼,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水来,显得无助而哀伤:“史酷比,它……死了~”

柳无风激灵一下,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心虚地垂下眼帘,暗中扣了一枚吸铁在指间,蹲下身子低声道:“九夫人~”

君墨染顿感百口莫辩,断然否定:“死了,不可能!”

只是轻轻一掌,连两成功力都不到,它怎么可能死?

“是你杀的!”姜梅倏地转头,眼眶泛红,咬着牙,偏不肯流出泪来。

“不,”君墨染退了半步:“我没杀!”

他还敢狡辩!她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是,史酷比是不该在这种场合出现,以至惊吓了文小姐,但也罪不该死!

他怎么能想都不想,举手之间就夺了它的性命!明知道史酷比对她意味着什么,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对不起~”文紫萱这时回过神,别的虽不清楚,也大致明白这条狗是属于姜梅的了,忙低声道歉:“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王爷也不至于错手……”

“让开~”姜梅不看他们,抱着史酷比头也不回地出了墨韵轩。

“九夫人,把它交给我吧~”柳无风见她脚步虚浮,忙追上去,强行自她手里接过史酷比,夹在指间的吸铁石乘机贴上去,把插进史酷比心脏的钢针收了回来,藏于指间。

她精于杵作,万一为了证实它的死因,解剖这个畜牲,他可不想留下这个证据,给君墨染脱罪的机会。

“谢谢,请把它带到……”姜梅声音哽咽,话说到一半,忽地陷入茫然。

她能把史酷比带到哪里去?江府吗,那似乎也不是她的家。突然发现,天下之大,竟已无容身之处!

“要不要我替你把它葬在后山?”柳无风小心地试探她的口风。

这几天,他虽在办在交接事宜,却也一直在盘算要用什么方法把姜梅从王府带走。只因他二人感情迅速升温,好到如胶似漆,苦思不得其法,正欲暂时放弃,但日后再寻他法。

谁知君墨染竟然自取死路,不但弄出一个文紫萱来挑战江湄的底限,还露出真面目,偏又让姜梅撞上,还动手打她的狗!

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他若再不抓住,简直对不住一直站在他这边的幸运之神了!

姜梅不语,神色凄惶。

“我知道史酷比对你很重要,你早已把它当成自己的亲人~”柳无风柔声劝慰:“但事情已然发生,相信王爷也绝非有意而为,你还是想开些吧~”

“别跟我提他!”姜梅冷着嗓子,淡淡地道。

“江湄~”君墨染追上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跟我谈谈!”

“放开~”姜梅狠狠地摔开他。

“不放~”君墨染不但不放,反而加大了力道。

姜梅不语,只冷冷地盯着他。

她的目光太冷,冷得不象他印象中那个宽容大度,乐观爽朗的江湄。现在的她,完全是个陌生人。不,比陌生人更生疏十分。她虽然在看着他,他却感觉她象在看着一只恶心的苍蝇。

君墨染一怔,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慢慢地松开了她:“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姜梅神色冷淡:“我也不需要你的解释。”

还解释什么?是她傻,真以为她能化解他胸中盘亘了十数年的仇恨,以为自己可以跨过他成群的妻妾的障碍,慢慢寻求解决的方法!

是啊,她自以为年纪够大,经历的事情够多,处事十分成熟,对一切都可以包容,哪知还是太天真!

错误

她根本不肯听他的解释,就已定了他的死罪,那种完全抓不住她的心思的无力感,使他升起一丝焦躁,忍不住低叱一声:“死的只是一条狗!”

莫非他珍藏了二十几年,首次肯付出的感情,还不如一条狗对她重要?再怎么喜欢,再怎么有感情,那毕竟只是条畜牲,能与他这个大活人相提并论吗?

“只是一条狗?”姜梅冷冷地重复着,寒意直透胸背,冷到骨子里去。

这就是症结所在!在她眼里,最宝贵的是那份相濡以沫的感情,在他的心里,看重的却是身份的高低和地位的贵贱。

这番话表面看似在说史酷比,其实却在提醒她,只是一个小妾,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怎敢妄想与他平起平坐,甚至对他的事情横加指责与干涉?!

君墨染话一出口,已知不妥,想要补救,偏又拉不下面子,加上姜梅的神情太过冷厉,他只得神色僵冷地反问:“我有说错吗?”

“不,”姜梅越发冷淡了,一对玉一般的眸子变得如夜一般深黑,幽幽的,深不见底:“王爷没错,是妾身错了。”

她错在不该相信他,不该以为他真会为了她放下心中的仇恨,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更错误地投放了感情!

“湄儿~”君墨染心知再说下去,只能越说越僵,勉强控制了脾气:“好,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痛快,等你冷静下来,我再跟你谈。”

还谈什么?有那个必要吗?她付出真心,他却从头到尾在她面前戴着面具演戏,而且不止一张!这怎不令她寒心?

他难道妄想她还会再傻到去相信他的精心编织的谎言吗?活到这把年纪,被人骗情骗爱已够凄惨,难道还要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跤才醒悟?

不,她不会信他所说的哪怕是一个字!

姜梅笑了,那笑容出现在此刻,似一朵盛开在悬崖上的罂粟,惊人的美丽和诡异。

君墨染不安极了,蹙着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姜梅归于平静,淡淡地道:“我先去把史酷比葬了。”

她想通了,既然哪里都不是家,那么葬在这里和葬在别处又有什么分别?好歹它在这里生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有着无数美好的回忆,就让它守着这片天地吧!

“哦,好~”君墨染满心狐疑,不敢相信她这么快就平复了心情,但她要先葬了史酷比却在情在理,他也无可奈何:“我帮你~”

“不必了,”姜梅冷淡地拒绝:“我想跟它再独处一会。”

“是吗?”君墨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了想忍不住再补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不论是面具也好,还是错手伤了史酷比,造成它的意外死亡也好,都不是他的本意,希望她能明白。

他本来打算找个气氛和情绪都绝佳的时机,好好跟她说清楚之后再亲手摘下面具,求得她的谅解。没想到文紫萱会意外闯进来撞破他的秘密,更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所以古人常说,乐极生悲,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他怎知事情会演变成这个局面?

姜梅冷笑,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还没有达成自己复仇的目标,玩弄她的感情,正是兴头上,怎会故意做明显让她不快的事情?

杀史酷比不过是他的身体下意识的一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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