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有果果吃哦。”
小姑娘一个膝盖向前一抖二抖,第三抖的时候就趴地上了,小胳膊伸直,努力仰着头,咧开嘴,放送一个带着2颗小米牙的笑脸,撅着屁屁迅速的爬向了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妈妈。
“夫人,宝贝她更喜欢你,都不喜欢我这个爸爸了。”吃醋的父亲大人半路拦截了女儿,抱起她走向斯坦利夫人。
“宝贝,亲爸爸一个,你看他生你气了。”一个饱含口水的湿吻快速的印到了子爵脸上,小手还嫌不够的拍了拍,立刻就换回来了一个带胡子的吻。
斯坦利夫人微笑着看那爷俩互动,觉得上辈子的遗憾一定会补回来,她的女儿这辈子一定会比上辈子过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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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爱德华很想离开伊顿公学去欧洲大陆上游历一番,可是他的性格和年轻时的斯坦利子爵几乎一个样,貌似严肃古板,但其实非常好讲话,并且单纯内向,还容易害羞。
斯坦利夫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这时候去游历的,无奈的爱德华斯坦利只好继续在伊顿公学度日。当然,自从小安吉尔能进行基本对话后,他的乐趣就放到了教导小姑娘学习上。
哥哥抱着妹妹在庄园内外转悠了无数遍,伴随着“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兄妹俩常常一个问的开心,一个答的认真。一个暑假下来,安吉尔的词汇量大增,说话从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崩,到能说好几个单词连成的长句。
斯坦利夫人发现安吉尔有的句子语法习惯完全和中文一样,能让人听懂她的意思,但主谓宾的顺序却是完全颠倒的。
这时的安吉尔已经能走稳了,三头身的小胖丫,喜欢甩着手在大宅子里瞎逛,每当女仆看她那小短腿上楼梯费劲时,总想抱她,但安吉尔却不喜欢人抱,哪怕摔个屁墩,她都要自己走。
家族的亲朋好友都喜欢这个像天使一样的小女孩,当她顶着一头卷曲的金发,瞪大眼睛歪着脑袋看着你时,即使是最古板的老绅士也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来。斯坦利夫人为此暗暗感叹,上辈子那个乖得有些呆呆的女儿,她是怎么养出来的?
安琪前世不喜欢吃苹果,这一世也一样。照顾她的女仆把这件事告诉斯坦利夫人后,小小的安吉尔就常常被妈妈塞苹果在手里,弄得安吉尔愁眉苦脸的,还好有哥哥会用其它水果换走她的苹果。
小姑娘想了个好方法,趁着妈妈不注意,见人就送苹果,但前手刚送走,后手妈妈就会又塞一个给她,最惨的一次一天被塞了十个苹果,安吉尔手里最后一个苹果没送出去,急的眼泪直流。
安吉尔和妈妈一样,爱吃中国菜,而且还很能吃辣,她对辣椒酱就特别钟情。有一次,一个到斯坦利庄园做客的小男孩,偷偷把辣椒酱放入安吉尔的菜粥里,虽然被发现时她辣得流眼泪,那一餐却比平时多吃了一大碗。此后,安吉尔吃辣越来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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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安吉尔三岁了,能跑能跳,也能说会道了,就是有点大舌头。哥哥偶尔喜欢逗她说咬舌音的单词,特别是谢谢这个词,每次说完都皱着小眉头,略带忧郁地瘪瘪嘴。小摸样让旁观的大人们憋笑憋得及其辛苦,偏偏还都爱看。
斯坦利夫人发现女儿很爱趁着没人时,绕着家里那台新订做的布络伍德三角钢琴转,用一种怀念又惧怕的眼神看着琴键,肉肉的小手试了又试,就是不敢碰。看来前世的阴影还在,这情景让母亲心里酸酸的,她不顾旁人的眼光,亲自抱着安吉尔学习钢琴。
安吉尔前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她对钢琴的恐惧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整整过了一年,她都没有摸过钢琴一下,只是在斯坦利夫人弹琴时,安静地靠在妈妈身上听。
四岁的安吉尔身体好多了,出生时的孱弱已经全都没有了,这年的圣诞节,一家人应邀去苏格兰的叔叔家度过。
叔叔没有爵位,但家产丰厚,有2个儿子,大儿子比爱德华大3岁,小儿子比爱德华小一岁。这一支的斯坦利家族里很少有女性诞生,安吉尔是3代以来的第一个女孩子,特别招斯坦利家族的喜爱。
叔叔在安吉尔一岁时就送了一座罗蒙湖边小庄园给她做生日礼物,这一次的目的地就是那里。斯坦利子爵一家都很期待这次旅行,为了欣赏美景,10月初就向苏格兰出发了。
一路上斯坦利夫人都在关注着女儿,小姑娘很争气,没有生病,只是有点晕车,一直在母亲或父亲的怀抱里昏昏欲睡。
四匹马拉的马车走得不快,经过了六天,才抵达苏格兰的格拉斯哥镇,那里有子爵家新开的一家造船厂,叔叔家离这座城镇不远。
顺带一提的是,斯坦利夫人利用自己的记忆,没少为自家谋福利,在伯明翰、曼彻斯特、利物浦等后世有名的工业城市里都有产业。再加上斯坦利家的庄园田地的收入,斯坦利子爵家的财产非常可观。
子爵一家日子过得富足却不奢侈,斯坦利父子两人没有赌博一类的不良嗜好,斯坦利夫人也不喜欢花钱去追随时下头上插鸟毛的时髦。唯一花钱比较大宗的,就是暗地买一些东方流出的瓷器古董,外人根本无法猜测他们的确切年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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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抵达格拉斯哥镇后,一家人在叔叔的宅子里落脚,相互寒暄过后,男人们巡查造船厂去了。斯坦利夫人看着女儿缩了一圈水的小脸,很后悔没有带中国厨子出来,一路上小姑娘吃得不多,再加上晕车,整个人都恹恹的,眼睛都不亮了。斯坦利太太很喜欢这个小侄女,看她这么可怜,立刻就安排房间让母女两休息了。
第二天,在叔叔的带领下,众人在格拉斯哥镇游览了一番。又休整了一天,直到到第四天,众人才分乘2辆马车,男孩骑马,前往十六英里外的罗蒙湖。
沿途连绵的青山做了忙着收割粮食农夫的背景,时不时又有绵羊星罗棋布的点缀在草地上。有的树叶已经发黄了,有的却依旧青翠,远处的云彩随风不断变化,小安吉尔被哥哥抱着骑在马背上,精神了不少,小胖手指指点点的,兄妹俩一路对话不断。
位于苏格兰高地南部的罗蒙湖,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自然美景,如果非要形容,只能说它是一个可以美到让人落泪的湖泊。子爵一家看到看到薄雾笼罩下的湖面时,几乎都忘了呼吸。
小庄园的宅子就坐落在湖边,是座带有哥特式尖顶的两层小楼,大大的窗户都是朝南开的,灰白的小楼在群山的环绕下,配着黄的绿的红的树叶,印照在湖水上。第一眼就让人从心里向往。
子爵再次替女儿感谢过弟弟的慷慨,做弟弟的,却更加感谢哥哥十多年来带着他挣钱的情谊。不得不说这一支斯坦利家族的成员,彼此感情都非常好,他们已经去世的叔伯辈几兄弟感情也非常好,没有出现过什么争家产的事。
小楼虽说小,但也是和两家的住宅做对比。这座小楼共有九个套房,叔叔早就打发人来收拾过了,很快众人就各自回房间换过了衣服。午饭后,男人们小憩过后都出去打猎了,女人们各自午睡。
晚饭后,叔叔拿出地图和子爵商量接下来的旅游路线。高地、尼斯湖、爱丁堡、斯特林的古战场、阿伯丁、古镇圣安德鲁斯等都在计划内。至于奥克尼群岛、赫布里底群岛等风光优美的景色并不适合冬季旅行,只好将来再去了。
两个月的尽兴游览后,在叔叔家过了个愉快的圣诞,一月底,子爵一家才上路归家,没想到家里却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第三章
来人是外祖母娘家远房侄子的妻子和她的女儿—泰勒母女。泰勒先生顶着一个从男爵的贵族头衔,家里的产业已经败得差不多了,偏偏总是端着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子,为人却吝啬平庸。泰勒夫人和她丈夫一个脾气,还不太会持家理财,两人婚后使得原本就日落西山的家业更加雪上加霜。更惨的是,两人结婚几十年,只生养了一个女儿。
泰勒夫妇一心想要找个金龟婿,他们在卡文迪许家族那边屡屡碰壁,现在打上了斯坦利家的主意,子爵和子爵夫人待人和善,安吉尔又小,一旦泰勒小姐成为下一代子爵夫人,那他们泰勒家肯定能得到不少好处。
泰勒小姐长得一般,嫁妆也不多,还比爱德华大了三岁。两人小时候在卡文迪许太太(外祖母)那里见过几次,这位小姐的刁蛮任性给子爵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家人刚到格里姆斯比的驿站里休息时,见到了老管家派来的男仆,得知这么一对母女在自家时,子爵立刻写信给朋友,派了男仆带着儿子去了伦敦,宁可爱德华跟着那位先生出去游历,也不能给泰勒家的人制造任何机会。
安吉尔对哥哥的离开感到不解,不是说好要回家的吗?如果哥哥不在,那谁拿草莓帮她换苹果啊?没错,小姑娘最喜欢的水果是草莓,斯坦利家种了整整2个温室的草莓,比后世的味道纯正。
斯坦利夫人让儿子乘坐马车去伦敦,又派人回斯坦利宅去套新的马车过来。斯坦利家的马车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外观普通,乘坐时比皇室马车还要舒适。斯坦利夫人担心儿子骑马劳累,命令他改乘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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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旅行结束回到家而愉快的心情,在见到那对母女时全部消失殆尽。子爵一脸不情愿的走进大厅,安吉尔也皱着小眉头。见状,斯坦利夫人打发丈夫去照顾女儿,自己换上一副贵夫人的姿态,板着脸孔,客气疏离的接待了她们。
很快的,管家奶奶在子爵的指派下,来向女主人禀报庄园日常事务,斯坦利夫人趁机找借口回房间去换衣服去了。任谁在面对心里把你和你家人当傻子,却一副假惺惺极尽讨好的人时,也不会有耐心的。
安吉尔已经睡着了,子爵坐在小床边的椅子上打盹儿。斯坦利夫人轻轻地走过去,“艾德(子爵和儿子一个名字,艾德是夫人对他的昵称),回房睡一会儿吧,晚饭前我让爱玛叫我们起来。”
“那两位呢?”
“我请她们自便,还好在驿站里吃过午饭了,不然面对她们,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胃口。”
“好吧,亲爱的,你是对的。我们睡个午觉,然后好好享受家里的中国菜,相信泰勒夫人和小姐一定会满意的,毕竟泰勒家连厨子都快要请不起了。”
“艾德,你学坏了。”
“是的,没错,可是除了你,谁又会知道呢?”接下来,两人关上房门,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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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母女在斯坦利大宅里享受斯坦利家仆人伺候的同时,还时时不忘打探子爵的家产有多少。甚至还偷偷潜入到子爵的办公室里,企图翻看产业账本。仆人都是几代为斯坦利家服务的,对主人很中心,泰勒母女自然是什么也打听不到,进入办公室不久,就被管家奶奶客气的请了出来。
就在斯坦利一家上上下下都快受不了的时候,泰勒夫人和小姐总算在二月底,坐上了回家的马车。她们也怕自己再住下去,成为子爵家不受欢迎的客人,反正斯坦利少爷才十八岁,她们还有的是机会。
接下来的一封信,让斯坦利夫人恨透了这家人。爱德华偷偷跑去入伍参军了,成为了一名陆军准尉,随船去了印度。子爵的朋友来信致歉,同时告知爱德华到印度不久后就会授衔为上尉,这让子爵夫妇放心不少。
斯坦利夫人连忙在信中注明不要喝生水,要谨防蚊虫叮咬等注意事项,让人连着从中国找来的清凉油等药物,一块儿寄往印度。子爵先生也向自己的其他朋友去信,打算给儿子买个更高的军衔,这样再战斗中才能有更高的存活几率。
安吉尔还不知道哥哥去了遥远的印度,她还以为那对喜欢悄悄掐她脸的母女走了,哥哥就能回家了。可左等右等,直到她的四岁生日,也不见哥哥回来,小姑娘抱着苹果忧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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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日是安吉尔的生日,安琪是5月5日生的,虽然出身日期不一样,但在斯坦利夫人的眼里,女儿还是和从前一样,而且变得更可爱了。
他们一家去苏格兰旅游的时候,斯坦利夫人有意带着小姑娘听了很多的凯尔特音乐。风笛和竖琴合奏出的种种曲调,悲壮雄浑、跳跃欢快;很容易让人揉入其中。小姑娘收到的生日礼物就有一架定制的凯尔特竖琴。
斯坦利夫人上辈子没有学过钢琴,这辈子没有学过竖琴,她为女儿聘请了一位音乐老师,专门教导安吉尔弹奏竖琴,她自己则亲自教导女儿钢琴。从最基础简单的乐曲开始,重新培养起安吉尔对音乐的兴趣。
同时,四岁的安吉尔也要开始学习礼仪了,行走坐卧的仪态还是从小教育比较好。斯坦利夫人是不会因为有了比上一世更好的家境,就放松了对女儿的教育的。为此她还聘请了一位礼仪老师、一位文学老师、一位绘画老师。
安吉尔四岁,有了4位老师,上午是礼仪和文学课,中午午睡1小时,下午是音乐和绘画课,小姑娘更加想念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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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的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大半年过去了。中途斯坦利夫人让安吉尔给爱德华写了信,还在信里加入了小姑娘的素描作品。虽然英文字母有些歪歪斜斜的,但画却画的不错,老师说安吉尔是他见过的最有绘画天赋的学生。
爱德华在西印度接到家里的信时,高兴的和朋友分享。经过了几次小型战斗,现在爱德华已经晋升为中尉了,而他的朋友则是一名少尉,名叫克里斯托弗布兰登。他比爱德华大两岁,已经入伍三年了,对爱德华很照顾。
在战斗中,两人也相互掩护,相互帮忙。对爱德华的高升,布兰登并不眼红,他对爱德华的态度和两人刚认识时一样,这让爱德华很敬重这位如兄长一般的朋友,在给家人的信里不止提起过一次。
斯坦利夫人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外国人重名重姓的多了去了,就没多在意。只嘱咐儿子要好好珍惜这个朋友,在寄衣物药物的时候,也会多寄一份过去。印度热,亚麻丝绸的衬衣寄了不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