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未大婚,你倒先将册印交给了我,就不怕我危害宫闱吗?”明霄要笑不笑地瞄着景生,一边和他一起坐上御舆。
“真的?你肯为害宫闱?你不走了?”景生惊喜的一叠声地追问,却问得明霄唇边的笑渐渐隐去,景生一见那带着苦涩的笑纹,就已明所以,抿紧双唇,不再说话。
“景生,你莫急,我只有快去才能快回呀。”明霄心虚地说着,心里早已揪成一团,不断地抽痛着。
“你,你当真明天就要走?”景生明知答案,却依然固执地问着。
“景生,你过几天便要殿试,这是第一次由你亲自主持的殿试,意义重大,而我,也要尽量在清明时赶到临州,咱们的事我要亲自禀告给姆妈,祈求她的护佑。”明霄轻声回答,努力平抑声音里的轻颤,饶是如此,景生还是听了出来,知道自己不该再纠结于此,那样会令阿鸾更加难过。
御舆已在此时停在咸安殿前,早有宫侍迎了上来,愁眉苦脸手捧两套通天冠和绛纱袍紧随其后,明霄看看,忽又咧嘴笑了,“这冠帽的样子看起来当真古怪,我只在古画上看到过呢。”
“你现在将就着穿戴一下吧,以后如何穿戴都依你,可好?”景生哪里舍得拂他的意,正是怎么爱都爱不够的时候。
侍立在旁的大夏和南楚宫侍听了皇帝陛下的话都浑身冒汗,乖乖不得了,以后这宫中的当家人恐怕是明霄!
明霄看着低头默立,拼命忍笑的宫侍们,也觉羞窘,不得已只好讪讪地穿戴起来,一边横眉瞪着景生,——这家伙,到了自己的地盘儿上就口没遮拦。
两人换装完毕一路来到泰坤殿,卫无暇早已坐在殿中正位上等候他们,此时的无暇头戴凤冠,身穿翟衣朝服,面带微笑,双眸晶亮地望着携手并肩而来的璟儿和阿鸾,见他们气度贵重不凡,神态祥和怡然,心里就更是喜欢。
景生和明霄在殿中央的锦垫上双双跪倒,齐声拜谒母后,这次连明霄也换了称呼,卫无暇笑得星眸弯弯。端午侍立在后却早已热泪盈眶,抬袖印印眼角,微笑着端起托盘走到明霄身前跪下,托盘上是一杯清茶,明霄见了虽是一愣但转瞬便平静下来,稳稳地端起茶盏敬献给卫太后。
卫无暇不等端午转授,起身趋向前亲自从明霄手中接过茶盏,和声说道:“阿鸾,委屈你了,我必亲至临州迎接你来大夏!”
——呃!明霄和景生都是一惊,这……这当真是闻所未闻的震撼决定,且不说卫太后本身的传奇经历,单说她的权势和威望如今在天下也是独一无二,作为一国至高无上的太后娘娘,她竟然决定亲自出面迎娶未来的皇后,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惊天之举。
“谢谢母后关怀!”景生率先俯首叩谢。明霄也跟着磕下头去,这辈子,他还没有叩拜过任何年长的女性,除了在姆妈的灵位前祈祷祝拜,这是他第一次拜谒另一位娘亲。
卫无暇将他们一一拉起来,“谢什么呢,我这可是为了自己,我还没听够阿鸾叫我母后呢,真巴不得他能早点来东安,宫里也好热闹些。”卫无暇唇边温暖的笑意里含着一丝寂寥。
景生和明霄都是心思敏捷的人,早已听了出来,不禁也是黯然,无暇青年丧偶,又劳心于朝政和病弱之子,她需要的又岂止是那一点点热闹。
“阿鸾,你明天就回南楚了,我也不摆膳为你践行,明早也不去送别了,太伤神,我只等着去接你回来的那一天。”卫无暇双手分别拉着璟儿和阿鸾走向殿门,“你们也别在我这儿耽搁了,快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儿阿鸾要远行,璟儿要大朝,接受百官公服朝贺。”
卫无暇的一句话提醒了景生,他的面色倏地黯淡下来,强笑着和母后告别,便拉着明霄走回咸安殿,一路上想了又想,忍了又忍,脑子里颠来倒去地像荡秋千,快走到殿门口时,景生站住脚,回眸望着明霄,“我……阿鸾……你……”
他在心里呐喊:——你可否等我下了大朝?顿了顿,说出口的却是,“你……你能否今晚许我留宿在永安殿?” 他不能再为难阿鸾,大朝后便是赐宴群臣于勤身殿,还不知要忙到几时,阿鸾终究要走,不如让他走得安心些。
明霄也站住,午后的阳光明晃晃地照在他的脸上,他温柔的笑慢慢地融化在阳光下,“你今晚就留下吧,以后这种事……不用问我。”趁着唇边还印着笑痕,明霄赶紧一转身步入大殿,“陛下赐膳吧,阿鸾饿了。”
景生眸光似电,微瞄之下已看到明霄转身而去的瞬间唇畔的笑悄悄隐没了,“摆膳。”口中吩咐,景生却觉得毫无胃口,明明身体好像已被抽取一空,他却感觉不到任何饥饿。
出乎意料的,明霄倒吃得挺好,比他这些日子都吃得多些,用膳时他虽谨尊礼仪并未开言,却一直满面春风,嘴角含笑,越发看得景生吃不下,知道明霄是为了宽慰自己而强颜欢笑,勉强咽下最后一口汤,漱过口后,景生看着明霄,隔着偌大的膳桌,视线如胶,“阿鸾,这桌子去掉一多半正合适,我不想和你隔着这么远。”
明霄听出他话中之意,拿过绢帕擦擦手,强压住胃腹中的不适感,牵起个淡笑,“那……不合规矩……”话说出口,他才发现原来他也是话里有话。
景生站起身朝他走去,懊恼地皱紧眉头,“规矩,规矩,不合理的规矩就应该被打破!”一边回头吩咐侍立在侧的愁眉:“你去准备些神曲麦仁儿茶,殿下吃得恐不合适,小心积食。”
明霄轻舒口气,一下子便觉得刚才强咽下去的食物都堵在了喉咙口,额上立时便飙出冷汗,景生一见就觉不对,赶紧将接漱口水的花鸟纹小铜盆递到他的面前,“你昨儿才醉酒了,胃口不合,这会儿就要少食多餐。”
明霄煞白着脸抢过小盆就闪入膳桌旁的屏风之后,紧接着就听到从里面传来‘哇哇’的呕吐之声,景生心疼地跟进去,却被明霄一把推出来,“脏,你出去!”
景生不理,依然站在他身后拍抚着他的肩背,“那时候在溶洞里不是更脏,我们谁也没嫌弃过谁。”
明霄顾不上回话了,只吐了个天翻地覆,恨不得将胃液都吐出来才好,景生皱皱眉,开口问道:“阿鸾,你以往过饮后也都这么反应剧烈吗?”
明霄肩头抖了一下,怕他担心,便轻轻点头,“是,一直如此,只是前天晚上酒喝得太杂了,反应就更大些。”
景生想想,也就释然了,并未细究,只是服侍他善后洁面漱口,又陪他同回永安殿,两人背靠背坐在罗汉榻上说说话,不一会儿的功夫,景生就听到从背后传来轻轻的均匀的鼻息之声,景生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发现明霄竟然已经睡熟了,景生疼怜地将他抱到床上躺好,为他盖上锦被。
远远地站在殿门处的双福快步走过来,低声问道:“是否要为殿下更衣?”
景生摆摆手,刚想问双福明霄最近是否嗜睡,想想又罢了,自从阿鸾来到东安恐怕就没有一天休息好过,昨天宿醉,今天又早起,难怪此时就睡着了,
“双福公公,这一路南下都要靠你照顾殿下了,他最近太过劳累,你要更加当心他的膳食起居。”景生嘱咐着,又觉多余,便宽和地笑了,“朕都忘了,公公是从小就照顾殿下的,自然最贴心了。”
双福嘿然一笑,躬身行礼,“陛下折杀老奴了,但老奴定会尽心尽力服侍殿下的。”
景生也笑了,笑得释然,两人话外的深意都已尽在不言中了。
夜凉如水,晚风沁着春夜中独有的花香,透窗而入,脉脉吹卷,令人沉醉。
明霄大睁着杏眸看向身侧的景生,眸光滟涟,他不知何时夜已降临,更不知景生何时在他身侧安睡,明霄一觉无梦,从未有过的好睡,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心事,他只觉心内澄澈,无论回到临州会遇到怎样的阻碍困厄,今天,他终于实现了最大的心愿,已可死而无憾。明霄看着身边人沉沉熟睡,不知为何,景生入鬓的长眉微锁,秀逸的唇角也紧紧抿住。
明霄心内抽痛,他俯身过去将唇瓣贴上景生的眉峰,轻吻着那纠结的忧愁,感到唇下的眉头渐渐舒展,明霄便唇瓣下滑,伸出小舌舔啜着景生的唇角,只听‘唔’地一声轻哼从景生微微张开的唇边溢出,明霄立刻抬起头不再恋战,看着帐纱内浮游的银色月光,明霄咬咬牙,撑身坐起来,迅速又轻巧地脱下身上的雪绫寝袍,又探手到枕下的锦褥夹层里取出那个翡翠玉簪花瓶,旋开瓶盖,一股清冽至极的淡香透瓶而出,和着夜风中的花香,竟令明霄抑不住地心衿轻摇。
明霄将玉瓶中的花油倒入掌心,想了想,无法,只得趴伏在锦褥上,脸儿一下子便飞起霞色,暗夜里也艳光四射,他哆哆嗦嗦地将手探到身下,分开玉股,将掌上的花油涂抹在后 穴 口儿上,只这简单的动作已引得明霄轻喘连连,刚揉抹了几下,心尖儿上便飙起震颤,牙齿也将下唇咬出浅痕,明霄眸中微光一闪,在菊 穴 边画圈的手指已就着玉簪花油挺入了穴 洞儿,
“嘶嘶……”明霄轻吸口气,秀眉微蹙,将个小 臀翘得更高,手指便不断地将油液导入穴 道,一边慢慢地扩张,竟也渐渐尝到点欢 意,不禁喘得更急,可饶是他再如何挺动翘 臀,伸直手臂,那手指也……也无论如何都触不到最最销 魂的那一点,只略擦到个边儿,已令明霄浑身汗湿,眼眸迷蒙,身前的玉 挺硬 邦邦的抵着锦褥摩擦,更使人欲 火飞腾。
明霄‘嗯’地抽出手指,悄悄地趋身过去解开景生身上的寝袍衣结,拉开衣襟,低头一看,不禁倒吸口气,景生粗大的欲 望已蹦跳着闯出衣襟,在空气中昂然而立,明霄心虚又迷醉地看向景生,发现他鼻息均匀,依然在沉睡,不禁咧嘴笑了,——这贼人不知梦到了什么,竟把个肉 棒硬成这样!再想得深些,明霄脸上的霞色便飞上了眉梢儿和颈根儿。
他小心地跨腿跪骑在景生的身上,景生不安地挪动了一下,明霄惊得再不敢动,但,被扩张润滑过的菊 心儿蹭着那蓉蓉芳草,挨着那冒草而出的粗硬,早耐不住了,后 身儿里一抽一抽的轻颤,明霄强忍着才没呻 吟出声,他略抬起身子,伸手握住景生的欲望,不等那熟睡的人儿挣动,明霄就导引着粗棒抵上穴 口儿,一咬牙,明霄沉身慢慢坐了下去,
“嗯呀……嗯嗯……”咽在嗓子里的吟 叫再忍不住,断断续续地溢出唇瓣,暗夜中格外魅 惑,听着自己破碎的轻 吟,感觉着那 管粗硬正犁开自己的内 穴,明霄身前挺 翘的欲 望竟溢出了泪滴,眼角也因太过刺 激氤出薄薄的泪膜,正痛楚又快乐着,不想那大棒一下子刮到刚才手指无法企及的合 欢腺,
“啊啊……嗯……”明霄低声尖叫着,随即便忍无可忍地上下律 动起来,极力捕捉着那飘忽又狂欢的感觉,如此充实又……又如此空芜,每一下抽出都像欢潮泄流,而……而每一次挺入都给身子里灌注入更多的欢愉,直到……直到再也无法承受。
明霄正癫狂地上下耸 动着,突地,景生的双手扶住了他纤韧的腰,没等他尖叫出声,身下乍然传来噗噗的交 合之声,景生的腰腹有力地挺动起来,一次次地将粗 棒顶入他肠 穴的最深处。
“唔唔……嗯……景……景生……唔……”明霄失控地哼叫着,只觉得身子热烘烘地融化了,而魂灵儿则轻飘飘地飞上了云端,哎……哎呀……那……那大物儿真真害死了他呀。
景生于睡梦之中,朦朦胧胧地感到自己被缠裹入一个温暖柔滑的所在,随即汹涌的快 感便如潮狂涌,他本能地抓住身上的人儿挺弄起来,等听到明霄魅 惑至极的吟 叫景生才彻底清醒。
这一醒来可不得了,本来他俩就离别在即,景生心里想着那人儿却又得不到,此时见阿鸾竟主动与他交 合,景生哪里还撑得住,直将明霄翻过来调过去地疼爱了个够,把个小哥哥做得再喊不出声儿,倒泄了两次才罢休,景生虽都小心地抽射在体外,仍是累得明霄趴在枕缛之上动弹不得,身子微微痉挛,在欲 潮余韵中起伏跌宕。
景生一边为他擦拭着双股间的点点白 浊,一边在他耳边呓语着,“鸾儿……鸾儿……求你了……再留一天吧……嗯……”舌头轻卷,景生吮舔着明霄的耳廓耳孔,将他最热切的祈求和爱恋传入明霄的心中。
明霄浑身战栗,挪动着依偎在景生的胸前,“被你……被你折腾成这样……哪……哪里还走得了……景生……睡吧……”说着明霄就贴着他汗津津的心口闭上双眼,眼角忍了许久的泪悄悄地溢出,转瞬便与热汗混合在了一起,分也分不清了。
景生得到了明霄的允诺,心里一松,手臂揽着他满足地沉入梦乡,明霄却于此时睁开了双眼,长睫扑簌簌地扫过景生的肌肤,也沾上丝馥郁的体香,那个龙纹胎记好像就在眼前,明霄伸指细细摩挲着,再未阖上过眼。
朝阳初升,千丝万缕的金色阳光穿过烟色纱幕照在景生的身上,在他墨黑的鬓边跳跃,慢慢游上鼻翼,闪入眼帘,景生的浓睫颤抖着,倏地睁开双眼,楞了一瞬,景生就探手摸向身边,身边已空空如也,景生猛地心底剧跳,朦胧的睡意一扫而空,他腾地坐起身,回头四顾,哪里还有明霄的身影。不好的预感像毒蛇似的盘在心里嘶嘶吐信,景生披衣飞身下床,刚奔至殿门边就听吱呀一声轻响,沉重的檀木大门被缓缓推开,卫无暇一身明黄朝服端立于门旁。
“母后——!”景生凄厉地呼喊,却再也迈不动脚步。
卫无暇了然又怜惜地点点头,步入殿门,“阿鸾走了,不到卯时就走了,我目送他出的景德门,他真是个懂事明理又有决断的孩子,令人心折,璟儿,你莫要辜负了阿鸾的一番苦心。”
景生呆立在寝殿之中,心却早已飞出了道道宫门,道道城门,一直追随着那个最心爱的身影,随着他跋山涉水重返南楚,随着他一起黯然神伤,一想起夜半时分阿鸾主动求 欢,自己与他癫狂尽 欢,景生就心如刀割,那……那明秀的人儿不知有多疲倦,最近他又常常脾胃不和,这一路不知又将多么辛苦!
“母后,我……我对不起阿鸾!”忍了许多,景生喟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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