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很急的事情?,司承傲眉头隐有跳动之势,森森的嗓,从齿缝中挤出来的话语——无不令闻者不寒而栗!,“很好——”,他们果然是太闲了。
而他身为他们的主子,让他们这么闲着,实在是他的失职,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爷,这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罗箫忙退后,与曲笙隔出两步远自以为安全的距离,满脸堆满灿烂的笑容!很好?通常爷说这句话的时候,代表他们即将很不好
“那个,夫君,一定是云碧那丫头缠着曲笙,缠的他实在没办法了”,沈含玉合上因惊愕而微张的小嘴儿——曲笙一定是她见过的最老实最不会说谎的人,这样的理由,就算成立,在司承傲眼中,也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能跟急事划上等号吗?可怜的曲笙,不帮他都会觉得良心不安。
“对,对,夫人明鉴!”罗箫机敏的接口,夫人肯开口为他们说情,爷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的——怕就怕夫人与爷一个鼻孔出气,合起伙来整他们——但依目前形势看来,夫人显然是想要帮他们!云碧那丫头缠人的不得了,天天幽灵似地跟在我们身后,想起来便哭天抹地一番,我们实在受不了了!
“我依稀仿佛记得——”,司承傲静静聆听,冷凛的表情似柔和了不少。半晌,漫不经心开口,“云碧爱缠的是曲笙,关你罗箫什么事儿?”
沈含玉眼尖的发现,曲笙脸红了!
原本瞧见司承傲神色缓和而大大松了口气的罗箫一颗心又提了上来,嘿嘿干笑两声:“我,我这些天都跟曲笙在一块儿,那,曲笙深受云碧纠缠的痛苦我也免不了嘛!”
“曲笙,他真跟你一块儿?”司承傲了然的挑眉,闲闲的将问题抛给曲笙。
曲笙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罗箫忙抢在他之前忙不迭的点头道:“当然啦,爷,曲笙从不说谎的,你难道不相信他吗?”
“我当然信他!”司承傲毫不犹豫的回道,轻扯了扯唇角,目光似嘲弄的扫了罗箫一眼:“我只是不相信——在瓦院中流连忘返的你!”
'卷'正文,第三百四十三章
众人神色各异——罗箫见鬼似地猛然僵住,曲笙抬头,双眼闪着晶亮的光芒,仿佛是在赞他主子英明万分,沈含玉则含笑抚着小腹,兴致盎然的望着痴傻状的罗箫。
“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的?”司承傲好整以暇的走过来,姿态悠闲的坐在床边,握了沈含玉自觉递过来的小手,极认真的摸着。
“爷,您是,如何得知的?”他以为这是个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曲笙就算知道也不会大嘴巴的说出来。
“罗箫变笨了吧?”沈含玉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司承傲,眼睛余光微扫过罗箫抖颤着嘴唇非常不安的样子。
“你也发觉了?”司承傲煞有介事的问,态度亲昵,语气轻柔。
“嗯,方才跟琅玉在外头吵那么大声,这会儿还笨笨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是变笨了就是记忆退化了,大约是跟琅玉吵得太尽兴了吧!”
“夫人……”,罗箫哀凄的唤道,用力眨眨眼睛,努力想要眨出两滴男儿泪来博取同情,爷将属下逐出初云国不准属下擅自出现在你面前,属下无处可去,只好……
“哦——”,沈含玉拖长语调,似了解般的点了点头,唇角却噙着似笑非笑的诡谲笑容。
“是真的,夫人你要相信属下,为属下做主,——”,罗箫哭喊的跟真的似地,那神情都快赶上窦娥了。
司承傲不说话,似乎真的将此事交予沈含玉发落了,只静静看着她,近乎贪恋的望着她。她回他灿烂一笑,懒洋洋的开口说道:“承傲,你看,不如就算了?”
“你说了算——”,他柔声回他——他还没有眼拙到看不出她眼底狡黠顽皮的笑意,只怕,罗箫落在她手里,也好过不了多少。
“夫人,您温婉贤淑、仪态万端、兰心蕙质、秀外慧中、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通情达理、温柔体贴,乃天下女子之典范!”罗箫拼了命的赞美,以为终于安全了,喜笑颜开的大拍马屁。“夫人,您做我们的夫人,简直是我们三生,不,好几生修来的福气呢!”
沈含玉表情很是受用,掩口而笑,微扬声,打断了口若悬河的罗箫,不看他自以为安全而笑逐颜开的俊脸,“夫君,话说,罗箫已经不小了吧?”
司承傲只一眼,便明白了她问这话的意思,沉思着点头:“嗯,他比我还大上一些呢!”
罗箫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甘被主子忽视,傻傻插话道:“是呢,我比爷还大两三岁呢,跟曲笙差不多大吧,夫人,怎么了?”
“你这主子做的可一点儿都不称职!”沈含玉闻言,敛了笑容,不满的瞪着司承傲。
后者只淡淡掀了掀眉,不痛不痒的问道:“怎么说?”
“他们从小便跟着你了,情谊自然非同一般,对不对?”她面色很是正经严肃。
“当然,夫人,我跟曲笙从很久前就跟着主子了,情谊自不在话下——”,罗箫警报解除,喜滋滋的答道。
倒是曲笙,沉默的望了他一眼,摇摇头,退开了些,很有些害怕被他牵连的样子——虽然不太清楚夫人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但光是看爷的模样,就知道,绝没有好事。也亏得这头脑简单的家伙还一个劲儿的往刀口上撞去,唉,同僚一场,容他为他默哀一下下。
司承傲瞥了眼喜不自胜的罗箫,点头,嗓音依然极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的确——”
“你瞧,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晓不晓得你错在哪里?”继续端着正经严肃的面孔。
司承傲很配合的摇头:“不知,请娘子明示——”
哇,曲笙你看到没有,还是夫人最厉害对不对?居然敢挑爷的不是呢,这要是其他人,爷早就翻脸了对不对?,唯恐不乱兼没有眼力见儿的罗箫尚不知大难就要临头了,犹自兴致勃勃的嚷嚷着。
曲笙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再次退后两步,无论如何也不要与他站在一块儿。
而罗箫仍好奇的嚷着:“夫人,爷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沈含玉叹息,颇失望的摇摇头,很是语重心长的模样:“夫君,他们二人犹如你的兄弟亲人般,你怎可这样无视他们呢?”
司承傲好看的唇瓣微微一瞥,好声好气问道:“娘子这样说,究竟所为何事?”
曲笙赶在沈含玉开口前慌忙说道:“夫人,主子并未无视属下,所以还请夫人,不管如何不要拖他下水,他真的无辜得很!倒是罗箫,常常抱怨被主子无视——”
“罗箫,你也不要怪我,自保罢了——”谁叫你还听不出夫人与主子的弦外之音呢?你就活该倒霉了吧!
“姓曲的,我哪里有常常抱怨?”罗箫闻言一惊,龇牙咧齿的冲面无表情的曲笙咆哮,眼角余光不安的瞥着自家主子,瞧见他并未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偶尔抱怨过吧?罗箫,不怪你,怪只怪你家主子太不善解人意了,又不解风情,白白耽搁了你这么多年”,沈含玉含笑接过罗箫的话,似赞赏的瞧了眼沉默的曲笙。
“夫人,你言重了!”罗箫又糊涂了,白白耽搁了他这么多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电光石火间,猛然想起从前花间瓦院的女子娇嗔着说他好坏时会特别加注的‘箫哥哥,人家为了你白白耽搁了青春韶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赎人家嘛’这句话
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惊恐望着沈含玉:“夫,夫人,你你你你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卷'正文,第三百四十四章
“你瞧,你家主子都已经成家立室了,你比他还大呢,他竟一点儿也不为你操心,这是不是他的过失?”沈含玉笑的掀开了底牌,很满意的瞧见罗箫惊恐的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可怜模样,“所以,夫君,咱们是不是该给罗箫好好张罗张罗了,这样他才不会老上花间瓦院去寻乐子对不对?有人管着他,咱们也放心对吧?”
罗箫冷汗涔涔而下,抖着唇瓣战战兢兢道:“夫人,你你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成家?要他这个不羁惯了的浪*荡*子规规矩矩成家生子?还是一刀捅了他吧!
司承傲佯装思索,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不看罗箫那张冷汗淋漓濒临崩溃的苍白俊颜:“娘子,为夫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为夫早就存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
“夫君,这是否就叫做‘心有灵犀’呢?”沈含玉笑眯了眉眼,甜甜,的与自己夫君恩爱之余,也不忘拿眼斜睨不远处几乎要瘫软在地的罗箫。
曲笙想了想,还是好心的上前借出了自己半个肩膀,让罗箫不至于瘫在地上那么丢人,但后者显然一点儿也不感激他的好心,好看的丹凤眼悲愤又憋屈的瞪着他:“姓曲的,连你也陷害我——”
欲哭无泪!他罗箫一世聪明,偏在这当头栽了跟斗,而曲笙这家伙明明已经猜出了夫人的意图,不但不提醒他还在背后无情的推了一把,天呐,他不活了——
“依娘子所见,这事情是要急办还是缓办?”看也不看面如死灰的罗箫,司承傲径直轻言细语的与亲爱娘子大秀恩爱。
“自然是要急办!”沈含玉眼底闪过一丝,诈狡猾,“一来,罗箫年岁实在不小了,不能再耽搁了;二来,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借着他成亲,咱们也当冲喜了,如此一举两得之事,自然要急办!夫君,你说呢?”
司承傲顺着她答:“如此甚好!只是——”
他复又拧了眉,顿了顿,颇苦恼的说道:“这新娘人选……”
“爷,夫人,没有合适的新娘人选”,罗箫闻言,喜不自胜的喊道,随即一脸感激兼感激:,属下多谢爷与夫人这般体恤属下,只是眼下,属下并无钟意的女子,待属下有了喜爱的女子时,再恳请爷与夫人为属下做主——
“娘子,这……”,罗箫的声情并茂令司承傲险些破功笑出声来,这家伙要是以为今天就这样放过他了的话,就简直太单蠢了,单蠢的不像罗箫了。
“你是他的主子,这种事情,当然你说了算,——”,沈含玉很大方的放权让司承傲做主,稍顿一下,扬眉抑扬顿挫的说道:“夫君,罗箫所钟意的女子多是花娘,你要让他自己寻找喜爱的女子,恐怕不是易事,且历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你虽不是罗箫的长辈,但始终算得上半个亲人,因此……”
她冲司承傲顽皮的眨眨眼,不需要她说的更明白了!司承傲自然了解,点头:“娘子言之有理,这段时间为夫一定会仔细留意合适的姑娘。”
“爷,夫人——”,曲笙生硬的打断两人,眉心飞快的跳了跳,咬牙切齿道:“罗箫已经跑了——”
呃,滔滔不绝的司承傲与聚精会神听他话的沈含玉同时转头往洞开的大门望去,罗箫仓惶踉跄的身影慌不择路的往外跑,不小心被横伸出来的树枝绊倒,手忙脚乱爬起来,继续慌不择路的逃跑,终于,渐渐远去。
好像,有鬼在追他!一瞬间便消失在他们眼前了,这样的速度,平常的罗箫是断然没有的。
“曲笙,你怎不拦下他?”司承傲云淡风轻的问,瞟了眼目带愤恨、全身僵硬、双拳紧握的曲笙。
“爷,那卑鄙的家伙点了我的穴道——”,曲笙阴恻恻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罗箫,那厮太阴险了,逃跑就逃跑呗,干啥要点他,害他暂时无法动弹
“难怪——”,司承傲了解的点点头,收回视线,低头看似笑非笑的沈含玉,捕捉到她舒展开来的眉眼一闪而过的狡黠:“怎么办?你想要算计的人跑掉了。”
“哼哼——”,沈含玉阴阴笑了:“他会乖乖跑回来的,夫君,我养伤的日子一定会很无聊对不对?”
曲笙闻见那分外阴险的笑容,止不住心中一颤——罗箫,你完蛋了!
只是希望,主子们玩完罗箫后会愿意放过他,唉,摊上这样的主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他如今连仰首问苍天这样的姿势都做不了。而主子无动于衷的模样也说明,别指望他会来解开他的,道,“认命的继续做活化石。”
“嗯,为夫也这样认为,这不仅要养伤,还得好好养胎,成天这样困在榻上,也不是个办法呢!”司承傲装模作样的苦恼,眷眷眼神温柔凝望她,怜惜又疼爱的神情,“总要想些点子来解闷,否则闷坏了你和宝宝怎么办?”
“就是!”沈含玉默契十足的摆出幽幽面孔来,明亮兴奋的大眼却与表情格格不入,夫君觉得眼下什么事情最有趣呢?
“娘子,为罗箫挑选准新娘,这事儿有趣吗?”这家伙,非要他说出来,惦记着这件事情的明明是她,兴致高昂的也是她,却非要拖他陪她一起玩。
曲笙额上的冷汗顺着狰狞的刀疤,缓缓流了下来,主子和夫人不是吓吓罗箫而已?他们,当真了?!
我这躺着,沈含玉噘了小嘴,不甚满意抱怨道:“怎么挑?”
“我让媒婆将人领你面前来,你慢慢挑——”,司承傲无比宠溺的说道:“直到你挑到满意的为止,如何?”
'卷'正文,第三百四十五章
“这主意,甚好!”沈含玉娇笑着以苍白的小脸磨蹭着司承傲送到她颊边的大手,咯咯道:“夫君,咱们定要尽心尽力的为罗箫寻得良缘呢!”
大有这事,刻不容缓,的急切意味。司承傲点头,以拇指摩挲着她挺俏的鼻头:“这倒好办,只是罗箫那里,你凭什么以为他会乖乖跑回来?”
以他对罗箫那厮的了解,只怕那家伙早跑到荒芜人烟的深山老林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了,就算发霉发芽了,也决计不肯露出来透口气
他,惯了百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的放*浪日子,再加上,所以他敢肯定,那厮宁愿死也不会乖乖跑回来等着被送入洞房的!
沈含玉诡诈的眨眨眼,意欲给他一个无害纯澈的眸光,只拿诡诈的光芒太过耀眼,致使她的眼神看来更加危险:“你没发现,少了一个人!”
司承傲浓眉轻耸,旋即会意,眉宇间很有些不以为然的意味:“你说琅玉那丫头?她能成得了什么事?”
“你,乖乖等着看”,她不打算多说了,只神色更加诡异与得意,忽然又垮了脸,叹气,可怜兮兮噘唇,水汪汪的大眼委屈的凝着他:“承傲,我好饿哦!”
曲笙不知什么时候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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