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等着看”,她不打算多说了,只神色更加诡异与得意,忽然又垮了脸,叹气,可怜兮兮噘唇,水汪汪的大眼委屈的凝着他:“承傲,我好饿哦!”
曲笙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离开了,方才还吵闹拥挤的地方,重又得回了清静与二人世界的甜,亲昵。
司承傲俯低头亲亲她,抽出被她不舍握在双手的大手:“你等等,我去做饭——”
“等——,等!”他做饭?他亲自做?
“嗯?”不解的扬眉看她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
不安的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下意识避开他探询的视线:“你,你亲自下厨么?”
“这里除了我便是你,你如今这样,自然是我亲自下厨了,有问题吗?”不解她闻言后瞬间凝重的表情是何意思,只得猜测道:“怎的?你心疼我亲自下厨?”
沈含玉硬着头皮点头,语气紧绷着涩然:“嗯,不,不是说,君子当远离庖厨吗?”
若换了其他什么人在她面前说这句话,她一定轻饶不了,但现在,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好诡异!
“为了你,不做君子又如何?”司承傲坦然说道,漆黑深邃的眼眸眨着甜,醉人的笑意,深深望着她,似要戳穿她拙劣的谎言般。
沈含玉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他会拿这样的话来堵她,不做君子又如何?云淡风轻,却又意欲分明,呆呆迎视他凝注温柔的眸子,那个,男子下厨,总会被外人耻笑的
她后悔极了,就算饿死了也不能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当头说出来,她真该死,连曲笙走了都一无所察,曲笙应该会做饭吧?
“怕什么?”他不屑轻嗤:“谁爱笑谁笑去——你忘了?我曾经下过厨呢!”
呜,她就是因为没有忘,所以才怕他下厨!谁愿意吃烧糊的红烧土豆?谁喜欢吃烧焦的宫保鸡丁?谁吃得下咸的人恨不能灌下几大茶壶的西红柿炒蛋?
唯一一道蒜苗炒,不看糊成一块一块的,片,还能稍微吃得下一些些——那次她为了不伤他的心,硬是强迫自己吃了,肠胃足足与她闹了三天别扭,她还敢吃他做的东西吗?
“承傲,咱们这里离集市远吗?”她想了想,想出个折中的法子来,虽然我很喜欢你亲自下厨的心意,也很感动!
她作势抽了抽小鼻子,做出感动的模样来,到底不像,她也顾不得了,只求打消司承傲要亲自下厨的念头——又不能明说他做的菜实在难以下喉,怕一不小心便打击了他的积极与自尊!
“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因为照顾我而累倒了,你瞧瞧你,瘦了这许多,瞧着,就觉得好难过哦,后面的话,倒不是夸张其词胡乱说说了,他真的清减了好多,眼窝深陷,明显的瘀痕霸道的占据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刺眼。”
“你安然无恙,再辛苦,也不觉得了!”她眼里真真切切蕴着为他担心为他难过的神色,他忙出声宽慰她,顿了顿,又道“,放心,不会再有烧糊的红烧土豆、烧焦的宫保鸡丁以及咸的过头的西红柿炒鸡蛋……”
沈含玉囧,她这点心思,果然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忙装傻装天真的笑道:“承傲,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
“喜欢装傻就装个够吧!这里离集市甚远,只怕来回一趟你已经饿得没力气喊救命了!”,取笑的伸了拇指与食指,用了小小的劲儿捏捏她的鼻头,宠溺道:“就算你肚子的饿,肚子里的宝宝也是,对不对的,乖乖等我——”
想不到,那次给她做的菜居然在她心里留下了这么浓重的阴影
因为身子的不方便,沈含玉里里外外都由司承傲一手伺候着,换药擦拭自不必说,就连吃饭,他也谨慎仔细的不敢有丝毫放松。“来,尝尝这野菇味道如何?”
屋子里弥漫着妙不可言的饭菜香味,光是闻着,便令人食指大动了——矮几搁在床边,上面摆放着简单的两菜一汤,色香,俱全,只差试试看味道了。
沈含玉一边期待一边纠结。司承傲如何不懂她眼神所表达的意思,轻笑了笑:“忘掉那次我故意做坏的菜,来,张嘴——”
怕她烫到,他甚至极细心的将羹匙里的野菇吹凉了才示意她张口。沈含玉沉溺在他的细心体贴中,顺从张口,滑嫩的野菇口感细腻又美味,忍不住满足的喟叹出声,复又想起他方才的话,“你说你故意将菜做坏了让我吃?”
'卷'正文,第三百四十六章
“那时候——”司承傲垂睫,唇瓣微勾,轻柔美丽的好像突绽的花朵,瞧见她吞咽了下,等在她唇边的汤匙顺势递了过去,故意将菜做坏,却没想到你居然肯吃。你当时怎么想的?
沈含玉皱皱鼻子:“好难吃,可是,也很感动——除了你,没人肯花心思做饭给我吃!”
那个不负责任的所谓父亲,花天酒地长年不在家,而妈妈,整日以泪洗面哀悼她失去的爱情,哪里顾得了她?所以小小年纪的她唯有努力学做家务,才能幸免被两个不负责任的大人活活饿死的悲惨命运!
想到前尘往事,忍不住的,轻叹出声。
“怎么了?这汤不好喝?”时刻观察着她表情的司承傲倏然皱了眉头,紧张询问。
“味道很鲜美!”瞧见他紧张的表情,仿佛她否定他便会很难过一般,她笑了笑!
“既然汤没有问题,为什么无缘无故叹气?”他用眼神询问。
她忍不住又发出绵长一声叹息:“只是想起了以往的事情,初见你时,压根没想到会与你走到这一步!”
“这到这个——”有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久了,既然她提起,他也就不客气问问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做什么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她不安的动了动头,他的动作并未停下,见她似回味的舔着唇,第二勺鲈鱼汤紧跟着喂到她口里——
呼,这鲈鱼汤真的好鲜,一点儿也不逊于她做的!话说,他,虽然初见时还只是个皇子,且是不受宠常常被欺负的皇子,但做菜这种事情,实在累不得他亲力亲为吧?那么他这一手不亚于她的好手艺,怎么来的?
他抬头,墨玉般的眼眸直直望着她毫无防备的清亮大眼:“最初,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因为我,撞进你怀里的关系吗?”
后头的话,隐隐的就有些不正经了,但他的表情偏又正经的挑不出一点儿错来,沈含玉收摄心神,轻咳两声掩饰脸上逐渐燥热起来的红晕:“哪是因为那个,其实是因为,咳,因为见你很可爱……”
可爱的好像任人宰割的灰太狼,她几乎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灰太狼’气质煞到了——
司承傲闻言微愣,下一秒,的俊颜慢慢染上浅薄的红色,唇角像要勾起,又像极力压抑着不准翘起来般,“可爱?”
哭笑不得,她选择他的原因竟是因为她觉得他可爱,难怪,每每他对她撒娇时,她都拒绝不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竟是可爱?
沈含玉没有察觉他心中的纠结,自顾自的沉浸在回忆里:“对,当时你撞过来,看着我的眼神,清澈明亮,要哭不哭的表情说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我从来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当时冲出来式以为他们在欺负小孩子,谁知竟是你这么庞大的‘孩子’,害我吓了好大一跳呢!”
司承傲面上的红晕渐深,不自在轻咳一声,本稳稳的大手因她的说话轻抖了下,羹匙里的汤不可避免的洒出来一些。
因他不自在的轻咳,沈含玉这才拉回视线注视着他,瞧见他红红的脸庞,惊呼出声:“天,承傲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司承傲的脸因为她这番惊呼,更是红透了,晕染的,的耳根也泛着浅淡柔和的红晕,下意识避开她惊讶的视线:“哪,哪有?你不要胡说!”
哦买噶!想不到这厮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脸红耶——这样的世界奇观,她以为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你傻啦?!”瞧见她依然张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猛瞧着他的脸看,他忍不住斥责道:“看什么看?好好吃饭!”
“哦——”,她仍沉浸在震惊中,随口应道。
“你方才说,没有想到会与我走到今天的地步!”气氛愈司承傲来说,难免有些尴尬,尤其她还这样傻愣愣的直盯着他瞧,他只好找些话题来引开她的注意力,你当初执意要嫁给我,是打算与我走到哪一步?
思绪仍没有完全回笼,沈含玉下意识回答:“与你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名义上的夫妻,然后平平淡淡、互不干扰的过一辈子。”
司承傲眉心几不可见的跳了跳,按捺着轻言细语道:“为什么是假夫妻呢?”
若她仔细听来,定不难发现他轻软嗓音里的咬牙切齿——很不幸,她大意的没有发现。
假夫妻?是质疑他司承傲的‘能力’吗?虽然,当时她眼里的他是很单蠢很没用的人,但,即便真是傻子,也不该质疑他那方面的能力吧?过分!
“若不爱,我哪能忍受被人碰触?哼,若有人胆敢强迫我,看我怎么收拾他”,她理直气壮的回道,猝不及防的吞下他毫无预警喂来的白饭,差点因他突如其来的粗鲁而噎到,他怎么,心情忽然就变差了?
她当时就是笃定了他没有能力碰她或者他不敢碰她?“我若,对你来硬的,你也会像对付东方磊或者司儒风一样的对付我?”
“怎会?!”她忙咽下口里的饭菜,因惊讶而瞪圆了波光潋滟的双眸:“你怎会对我来硬的?还是——”
她顿了顿,飞快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道:“还是你之前已经存了要对我硬来的心?司承傲,司承傲,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你竟然……”
边说边露出一副痛心疾首、惊惧万分的表情,司承傲眉心跳的更厉害了,使劲闭了眼睛,伸手揉了揉眉角的位置,沉沉道:“我司承傲再坏再没品,也断然不会强迫女人。”
若将强迫换成诱*拐?嗯,这种指控他,才不会反驳嘛!她难道都没有发觉,他们的第一次,便是被他诱*拐来的吗?看似精明实则单纯的小女人——
'卷'正文,第三百四十七章
瞧见他神色蓦地僵硬,脸跟着黑了一半,沈含玉自知失言,嘿嘿傻笑,伸手摸到他的,似撒娇般磨蹭着:“承傲,不要生气嘛!我就那样一说而已,你绝对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握羹匙的手再次抖了抖,深吸一口气,瞥了眼腿上,细致的小手,故作淡定道:“回正题——当初选择我的原因?”
以为胡搅蛮缠一阵子便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么?她也太小看他了!她方才的答案或许是真的,但他绝不相信她仅是因为这个而非他不嫁!
沈含玉泄气的噘了小嘴儿,避开他递到唇边的羹匙,眼神也忍不住躲闪了起来:“我,我方才不是说了?”
“是全部的理由吗?”他好整以暇的瞥着僵在他腿上的小手,神情也恢复了一贯的慵懒散漫。瞧见她嘿嘿傻笑着妄图蒙混过关的可爱模样,他也不恼,只提醒道:“这个理由,你似乎对某人说起过,是对谁说的呢?”
“我说过吗?对谁说的?”她准备傻的更彻底些,眨巴着清亮无伪的大眼,吭吭哧哧摇晃着脑袋,似乎很努力的在思考。
“容我再提醒你一些——”,司承傲打定了主意不容她蒙混过去,也是打定了主意要逼她说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你选择了我之后,某人曾在你回去的路上将你拦下过——,点到为止!”
“呃,他连这个都知道?你当时,跟踪了他还是我?你说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跟踪与偷窥随便哪一件事说出来也不是光明正大的好行为。”
这会儿还顾左右而言他?司承傲叹息,不客气的截了她的话:“我记得你是这么说的吧,你说——太过醉心权术的丈夫,不能让我觉得安心!”
沈含玉微噘的唇瓣嚅动了下,半晌,才神色不安的觑他一眼:,既然你都听到了,干嘛还问?而且,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我早忘记了,你做什么还记那么牢?说到冷拓,他那天,没为难你?
反正就是要转移话题就对了,司承傲瞪她一眼,“我只想知道,当时你挑我是不是存着利用之心,这于你来说,是很难的事情么?”
他就非要跟她计较她过去对他所存的用心吗?,“咳,当时来说的话,我确实存了那样的心,但我也说过,我会帮你会保护你,不会让除了我之外的人欺负你,这一点,我自信还是做到了的!”
当时若非他,她根本不会出嫁!所以他如果真的认定那时候她是存心利用他,她也无话可驳,事实嘛!他那么聪明,会想不到这个吗?如今为何还要摆出来谈?
“但我后来真的爱上了你,这可是不争的事实,你不能否认吧?”他敢否认要他好看!
司承傲神色稍霁,她不愿意说,他帮她说好了:“你之所以选择我其实只是想要避免权术纷争,不让自己有机会被卷到权力政治中,对不对?因为我是傻子,不受器重且远离权力中心的傻子,所以于你而言,便更安全是不是?所以,先帝下诏要我登基时,你会近乎狂躁的生气,你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对不对?”
沈含玉神情含了一丝无奈,轻咬了唇拒绝嘴边的食物:“对啦对啦,你说的都没错,可是,你借着这些,到底是想说什么?说吧,我洗耳恭听——”,看他到底是要借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题道明他怎样的意图来?
“先吃饭——”,糟,好像生气了。
“不吃了不吃了!谁还吃得下?,你反正是存了心不让我好好吃饭,饿死我;饿死宝宝算了!”
“沈含玉——”,司承傲微沉眉目,低喝的嗓挟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意,很是不满她用那般赌气轻的语气说不利她和宝宝的话。
“怎样?”她也不惧,轻扬下巴,神情甚是倔强的与他瞪视。“你厌烦我了就明说,我第一天醒来你便不给我好脸色看,你是什么意思?故意找茬想要吵架是吗?吵,看你想要怎么吵我奉陪,嘶——”
噢,太激动扯到背后的伤口了,立时痛得她紧皱了眉头,失血过多的小脸更加苍白,额角细细密密沁出一层冷汗。
“小心点别乱动!”司承傲忙放了手中的碗压制住她因激动而乱动的身体,倾身拥住她的身子,语带怜惜与歉疚:“抱歉,我不是故意找架与你吵,不是故意惹你生气让你心烦。”
“不是故意才怪!”虽然很想伸手推开他,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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