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方悦盈肯定没干好事。方悦盈横了玉容一眼道:“哦,没什么,今天有人上岗找你,我将它们打发走了!”她轻描淡写,想蒙混过关。黄承彦问道:“是什么人来找孔明啊?”他一听方悦盈的话就知道她隐瞒了很多。方悦盈一看瞒不下去了,苦着脸都:“是刘备来访!”她摇摇头,“他真是笨的可以,见我三次,都没认出来?”她在刘府的宴会上作为焦点人物,刘备见过。后来她提醒他有危险,他才逃跑,可到了诸葛亮门上,他又不记得这个人了。诸葛亮哈哈大笑:“莫不是你戏弄他们了?”听方悦盈的口气就知道,刘备肯定没得好去,“刘玄德怎么到草庐去呢?”他有些意外。方悦盈还没说话,司马徽道:“哦。。。是我荐他去的!”看到大家惊讶的目光,他又说:“前些日子,刘玄德逃难出了荆州,恰遇我在荆州城外访友,他下马向我求教,我便向他荐了卧龙、凤雏!”他微微笑道。方悦盈赞叹不已:“老先生果然异人啊!”她满眼钦佩,“举贤不避亲,有几个人能做得出来!”她笑道。黄承彦也笑道:“诚然,象司马兄荐的如此坦荡的世上没有几个人了!”有真才实学,才是荐的公平,他绝对不认为司马徽有私心。
司马婉芸一听,叫起来:“我爹好不容易举荐了孔明哥哥,刘玄德才去拜访,你个丑八怪,怎么戏弄人家?”她总算找到了发飙的机会。方悦盈一听,正中下怀,佯装难过,拉着玉容一溜烟跑出了司马家,走在路上,她刚想抱怨玉容两句,哪想玉容先数落起来:“小姐,你以后不要来这里好不好,干嘛要见这个疯丫头!”想到司马婉芸骂方悦盈,她心里就不痛快。方悦盈刚要回嘴,却听到身后有人追来,她回头一看,只见诸葛亮踩着皑皑白雪,飘然而来,似是足不点地,她的注意力马上被诸葛亮吸引了。诸葛亮走近后,笑道:“你可真会挑空子,这么快就让你跑了!”他看出来了,方悦盈就是为了逃跑才走的,她根本不在意司马婉芸的话。方悦盈却不理会这个话茬,而是围着诸葛亮转了一圈才问道:“咦,你会武功?”看到诸葛亮雪上掠过,脚印清浅,她很是怀疑。诸葛亮但笑不语,方悦盈思忖片刻又说:“你是不是 会凌波微步啊?”她的眼睛闪起光来,你教教我吧!我一会要是得罪了厉害的人,可以用来逃跑!”为了加强必要性,她又补充了一句,“要不张飞、关羽来找我算账,我就完蛋了!”诸葛亮哦了一声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你算账?”他点点头,“嗯,你拔了他们的胡子!”他自问自答。方悦盈连忙分辨:“我只拔了张飞的,没有拔关羽的!”此语一出,她看诸葛亮的眼睛成了弯月。古人云,言多必失,方悦盈低着头闷闷不乐的向前走。就一句话,她就将自己卖了,她很生自己的气。“啊盈,你慢些,小心雪湿了鞋子!”诸葛亮笑着说,“要不我来抱你吧!”她看到方悦盈不高兴了。方悦盈斜了诸葛亮一眼:“我就是将刘备赶走了,你怎么滴吧!”她想了想又说:“我还拔了张飞的胡子,你爱咋地咋地吧!”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就拿自己当死猪了。
诸葛亮越到方悦盈面前,一把将方悦盈抱起来,“赶得好!”他笑着提气在雪地桑疾奔起来,“你不赶我也要赶得!”他高兴的像个孩子。方悦盈不禁抬手摸诸葛亮的额头:“你没病吧?这么高兴干嘛?”她看着诸葛亮在雪地上来回纵跃,有些纳闷,“咦,你真的有武功啊?”她这才发现诸葛亮抱着她跑的速度奇快,路边的树嗖嗖向后闪。诸葛亮纵声长笑,笑毕吟道:“片片梨花落,忿忿柳絮狂,回首遥望处,银满卧龙岗。”一时,竟震得树上的积雪簌簌。
方悦盈也不再问诸葛亮是不是有病了,她看出来了,诸葛亮是真的心情好,她一指岗上说:“我们去那里站站!”世界一片洁白,粉妆玉砌的让人心里清爽,她也心情大好。上岗后,方悦盈一挥手喊了一声:“啊。。。”她从诸葛亮的怀里下来,笑着说,“我也吟两句吧!”心里似乎有种豪情向外涌,她忍不住也想朗诵几句。诸葛亮含笑看着方悦盈,只见她跳上树根,又手从怀里一推,“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飘雪,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背到这里方悦盈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很毛泽东那种伟人的感觉,这首【泌园春。雪】果然很大气。诸葛亮双掌一击,“好!”果然雄壮豪气,他赞叹道,“啊盈,你这几句,当真气魄雄伟,胸襟浩阔!”他看到玉容上岗来,对她说:“玉容让清风将我的剑送来!”他想舞剑了。
74 龙飞九天
稍顷,清风捧剑而来,诸葛亮抽剑出鞘,潇洒的舞了起来,只见他时而龙行虎步,舒缓自如;忽而鱼逝脱兔,快捷无比,方悦盈这时才发现,那个温婉的孔明不见了,代之的一是把出鞘的宝剑,神光灼灼,似要冲天而出。诸葛亮边舞边歌道:“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隆亩兮,吾爱吾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伴着歌声,他手下的也剑愈来愈快。方悦盈虽然听不不懂诸葛亮唱的什么,可他的歌声和剑势都告诉她。。。。。卧龙即将翱翔九天了,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嗓子里堵得慌,眼眶微热,竟然有泪在眼睛里打转。
诸葛亮舞罢,不见一丝汗迹,他将剑收在身后,走向方悦盈,方悦盈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诸葛亮。“啊盈,你看我这剑法如何?”诸葛亮笑着问道:“我多日不舞,竟然手生了!”他的眼睛任然亮晶晶的。方悦盈猛吸一口气,将涌出的泪强压回去:“我不懂剑,但觉得你的歌更好!”她从诸葛亮的歌里,看到了他梦想的蓝图。诸葛亮握住方悦盈的手:“我不过乱唱,你不必在意!”他感觉到了方悦盈的异常,赶忙劝慰道。方悦盈摇头:“亮亮,你知道吗?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是幸福的人,能够为自己理想奋斗,为自己的最求努力,是最快的!”现代人,就少了理想而追求,所以才有了那么多色情和毒品之物主宰人的理智。就是她,也一直都羡慕有理想的人,因为她也没有理想。这一刻,方悦盈知道了为什么诸葛亮是诸葛亮,他注定是要飞上天的,也注定要为三国史上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诸葛亮有些迷惑,他揽住方悦盈的肩轻轻的说:“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你在我身边!”他虽然知道方悦盈为什么那么讲,可他能看到方悦盈微不可见的疏离和淡淡的忧伤。
方悦盈一搂诸葛亮的腰笑道:“亮亮,下次刘备来,你不要出来,看我怎么和他们玩耍可好?”想那么多做什么,不如快快乐乐的过眼下。能够预知未来真是不是什么好事,方悦盈深切的体会了这一点,若她不知道诸葛亮的结局,此时,她会双眼放光的看着这位准备飞翔的有名帅哥,甚至会有伴他飞翔的渴望,可是。。。只是因为知道,她 高兴不起来。诸葛亮点头,回首一丢,就将剑丢尽了清风怀抱的剑鞘中,然后他说:“嗯,你好好玩耍 ,我看戏!”他宠爱的搂着方悦盈,“我会藏在你身后守护你,不让别人伤害你!”不是不重视自己将来的仕途,可是,他更关心方悦盈的感受。方悦盈凝神看着诸葛亮的眼睛:“你不怕我将刘备吓得再也不来了么?”她知道,应该没有这种可能,可是她还是想知道诸葛亮怎么想。诸葛亮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若他如此轻易的退却,也不值得我为他出力。”其实,方悦盈的戏弄 更是一种考验,他当然要找到一个值得效力的人才肯出山。
方悦盈恍然大悟:“原来,你拿我当试金石了?”怪不得诸葛亮不仅不生气,而且还那么高兴,原来。。。。“你知道刘备还会再来是么?”当悬念没有了的时候,一切似乎真的很索然。诸葛亮不答反问道:“啊盈,为什么你总喜欢叫人的名呢?”大家都是称呼表字,可方悦盈不管叫谁,总是称的名,只有真的面对别人时,才想起来叫字,他很想不通。方悦盈狂汗,现代养成的习惯她改不了了,所以她总是叫名,而且她也总忘记别人的字,现在诸葛亮问出来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方悦盈瞪了诸葛亮半晌道:“取名又取字,一生只称字而不用名,那要名何用?”她胡乱找着借口,“况且名好记易认,自然适合我这种懒人了!”她也不管说得过去说不过去,反正有个回答总比交白卷好。看诸葛亮疑狐的表情,方悦盈就知道自己这个答案并符合标准,可她无奈,她总不能说,她来的地方没人有字,只有名啊!第二日,天光大晴,雪水从树枝和竹叶间流下来,滴滴答答的,好像融化了的糖浆。方悦盈站在台阶上,看着眼前的竹林褪去雪衣,重现绿妆,不知怎么的,她一下想起在现代时,她爬后山时遇到的那场雨。那天,方悦盈一个人抱着书在外面游荡,偶然看到了小区墙外的后山,她三蹦两跳,就窜出了墙头,奔向了上山的路。自在久了,方悦盈从来不顾忌别人的眼光。
她兔子一样跳上山,很意外的,在那见到了一座庙,那个只有巴掌大的庙竟然有一个很大气的名字,。。。。泰山庙,她好笑的走进去。看到小庙两侧的雕像,方悦盈笑不出来了,原来院子两边其列着地狱十殿,殿殿的残忍和痛苦让她心里发凉,最后她看到了望乡台,上面有离世的鬼魂回望,她的眼睛一下子湿了。此时天突然变了,霹雳一声下起了大雨,方悦盈忍不住“哇”的哭了出来,她冲到院子里,将小脸仰向天空,任由雨水落到脸上,和着泪水一起流下。方悦盈的父母,在一年前来看她的路上,不幸的除了车祸,从此,她就成了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她再也不愿和人一起欢笑。看到望乡台回望的鬼魂,方悦盈觉得自己的父母也在这样望着自己,可是,她却不能看到他们,她的心痛不可挡。方悦盈正在发呆,诸葛亮走过来,轻轻的问道:“啊盈,你在想什么?”他看到她脸上深深地痛楚和悲伤,心里幕然一疼。方悦盈一呆,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眼睛道:“没什么,只是看到雪化了,想起了。。。。”说到这里,她看到院前丛生的竹子,“亮,你知道吗?有一种竹子,叫做湘妃竹,传说,娥皇、女英是舜帝的两位妃子,”舜帝在南巡途中不幸病逝于苍梧,二妃闻讯追至湘江边上,恸哭不止,滴滴清泪洒到竹上留下了斑斑痕迹,哭干泪水的两位妃子最后,投水殉情。
诸葛亮点点头:“倒也听说过,可没有你讲的这么凄美,你说的让人心里难过!”遍阅群书,他自然也看到过一些传说,可让方悦盈一讲,到让人,对娥皇女英心生同情。方悦盈微微一笑:“有道是。。。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她看看诸葛亮,你莫要让你门前的竹子成了斑竹才好!”她淡然的道。诸葛亮笑起来:“只要啊盈一直守着我,这竹子是不会长斑点的!”他看到方悦盈不解的眼神,又说,“你若走了,我肯定天天恸哭,那竹子可不就印下泪痕了吗?”他狡黠的眨眨眼。
方悦盈失笑:“你看看,我是说你别让别人为你哭,你倒好,却说为我哭!”她白了诸葛亮一眼,“我会想知道,你会哭吗?”说实话,他很少见到诸葛亮喜形于色,更不要痛哭流涕了。诸葛亮哈哈大笑:“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不会哭!”他扶住方悦盈的肩道,“其实,你没来以前,我倒真是很少大喜大悲的!”他看进方悦盈的眼底,“上次在沔阳见你时,你也是这样!”两个淡泊的人唤醒了彼此。方悦盈也轻轻笑道:“人家说是取长补短,我们是取短补短!”她看看雪水依然滴滴答答,又说道,“现在四处都是雪水,不能出去,我们不若回屋下棋吧!”想得多,都是自寻烦恼,她一贯的方针都是得过且过。回屋,玉容摆上棋盘,又在香炉里焚上百合草,才退出了屋。方悦盈伸手拿了黑子道:“我先吧!”她的心思并不在棋上,她只是不想起让自己在想那些过往。“还是五子棋么?”诸葛亮轻轻问道,“这个连起来倒也很有意思!”他没见过方悦盈下过别的棋。方悦盈也不瞒诸葛亮:“除了这个,我不会下别的,围棋又是截又是气的,我学不会!”她淡淡的说。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嚷道:“孔明、贤妹、我来了!”接着外面的草门被拉开,“你们在不在啊?”声音竟然是庞统的。方悦盈和诸葛亮连忙迎出去:“大哥你来了啊!”方悦盈笑着说,“快进来,冻坏了吧!”他们一同客套着将庞统迎进了门。坐定后,庞统看着方悦盈说:“妹子,你将为兄瞒得好苦啊!”昨夜,他因在司马徽家,没有说什么,今日才找上门来算账。方悦盈略一低头:“大哥,你是不拘小节的人,怎么还将这一点子小事挂在心上?”她接过玉容端来的茶奉上,“妹子不对,你做大哥应该多包涵才是,怎么能和妹子计较呢?”她笑道。庞统摇头道:“孔明,你听听,就这么两句话,想让发作也不能发作了,若在计较,反倒是我的不是了!”他笑叹道,“比起这个妹子,统好像愚笨无比啊!”他对诸葛亮说。诸葛亮笑而不语,方悦盈刚想辩解,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叫道:“庞士元,你这个大坏蛋,你竟然丢下我一个人先跑了!”方悦盈探头,看到司马婉芸叉着腰站在院子里,忿恨的大骂。庞统一拍头:“哎呀,我怎么把她忘记了!”他小声对诸葛亮和方悦盈说,“出门时,她也要一起来看孔明,我走的快了些,竟将她丢远了!”他跳起来,四下躲藏。诸葛亮一指内屋:“里面的后门!”他笑道,“师哥还是这么怕婉儿!”以前他们一起求学时,一遇到司马婉芸发脾气,庞统就跑 ,他说最怕女子发威。庞统无奈的笑道:“好男不和女斗也!”他走进内室,“你们就说我还没来啊!”他身子一闪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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