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七月初九日又册为皇后,哪知她是没福的,册后第二日就去世了。孝昭仁皇后钮祜禄氏是在康熙十六年八月册封为皇后,也是个没福的,仅半年,于康熙十七年二月二十六日去世了。也就是说在康熙十七年的时候至康熙二十八年的时候,四哥应该是过的最舒心的。那个时候孝懿仁皇后已经是实际上的后宫之主,没有人可以比肩的。如果她多活几年,怕是四哥以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未可知。那时母妃是个什么品级?不过是个为嫔,微不足道的。可怜的母妃直到康熙二十年才委委屈屈的进位为德妃。 皇十四子胤祯用力一顿桌子,到吓了杨天兰一跳。 皇十四子胤祯气道“四哥一向以嫡子自居,我们这样的人,怎么亲近的上?” “就因为这个吗?” “当然不是,有很多,数之不尽。” “你为了这个远他吗?” “有一天,十二格格哭着跟我说,在宫里好不容易见到四哥了,四哥竞不认识她,一径过去了。我不太相信,哪有亲哥哥竞然不认识一母同胞的妹妹的。我带了十二格格从四哥跟前再过,四哥果然是不认识。也是啊!他在宫里的时候,鲜少到母妃处坐,一年不过是一次而已。见了面也不过是请安,问好,没有多的话。妹妹那儿,见的就更少了,不过是年节行礼的时候远远的望一望。哪里是认得的。 “你就全都认得吗?”杨天兰就不相信皇十四子胤祯能全认得。 “也不是都认得,宫里的规距大,见的也少。但一母的妹妹我怎么说也是认得的。虽说规距多,但规距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只要有心,联系是断不了的。四哥的心不再这上面。” “他总有走的近的人吧!” “对啊,只有老十三和他走的亲。” “他只有老十三吗?” “四哥是一个不多话的人,他比我懂得什么时候该说,该做,什么时候不该话,不该做。我总是忍不住,所以常被皇阿玛,八哥他们说我急燥。他就是因为为人世故的多,露出的真性情少,阿哥们看他的时候,就觉得不太知心了。如果是平常老百姓家,没有什么。但是这是在皇家,皇家中阿哥们多是互相防着的,他又这样淡淡的,在交往的时候会有距离感。大家在一起长这么大,打小起,我从来没看见过他大喜,大悲过,没有见到他流过泪,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怕,我不喜欢他。别的阿哥也没有特意要结交的,所以阿哥中和他亲近的到无话不说的人,依我看来,只有老十三。 杨天兰奇道“老十三为什么会跟着他呢?” “爷开始也想不通为什么。后来才想明白了。老十三的母妃是章佳氏,一向无宠。在宫里就这么回事,母妃得宠的或是品极高的,儿子也就自然的高人一等。老十三小时候,又小又不会打。他母妃护不住他,连小太监都能欺负到他。老十三上书房的时候就常被明里暗里的打板子,阿哥们都看笑话。但有一次不同,别人欺负老十三的时候,四哥站起来替他出了头,老十三打那以后,就死心踏地的为四哥卖命了。我想了很多年,四哥他是图什么,后来想到了一点。四哥他一个人太寂莫了,孤木不成林;这个理他懂。在阿哥中是这样,在皇阿玛、亲贵大臣眼里也一样。这样的不合群,将不利于他的以后。他需要一个死心踏地为他卖力的臂膀,所以他选择了他。老十三母妃太低,他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有所图,不会防碍到他,四哥算的太精了。” 杨天兰心道皇十四子胤祯其实是希望他四哥选的是他自已的吧,要不然何来的这么介意呢。 杨天兰又问“八阿哥的母妃身份也低,是不是也受欺负呢?” 皇十四子胤祯道“八哥虽然母妃品极也低,也一向无宠,但八哥嘴甜,特别的甜,拢的住人,功课又好,人又聪明,皇阿玛特别看好他,皇阿玛一喜欢,再来八哥有我们哥几个帮衬,他的地位,跟老十三就不能比了。近几年来,尤其是八哥自从取了亲后,更是四处广交朋友,大家都对他推心置腹的,亲贵大臣哪一个不是对他另眼相看。我们算是悟出来了,在宫里要是不想被人小看了去,除了要有后台,人要行外,还要有一点,那就是有人。现在宫里是太子爷一人独大,权势非常。又常以大欺小,一个阿哥的力量有限的很。但人一抱成团,连太子爷那边也不敢小看了去。 杨天兰问“太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皇十四子胤祯笑“你到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要不是看着九哥,也不至于和你讲这么多,也罢。太子他文通满汉,武熟骑射,才干有一点,长的也好,也难怪皇阿玛喜欢他。皇阿玛特别在畅春园之西为他修了一座小园林,赏他居住,出巡时也常命他随侍左右,他的排场和皇阿玛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就是这样养成了过分骄纵和暴戾的性情,阿哥们都是不满的。康熙二十九年,皇阿玛亲征噶尔丹的归途中生了病,十分想念皇太子,特召他至行宫。太子他在行宫侍疾时毫无忧色;皇阿玛斥喝他不孝,一怒之下要他先回京了。皇阿玛近来看他也不怎么待见了。” 原来不管是谁,这起阿哥们都是想把太子爷推下台一鞠躬的。 这与她杨天兰何干? 真是不知道一向不太关心政治的她,怎么也好奇了起来。 杨天兰不由的笑笑。 “换一个话题,你认识你九哥府里的春枝吗?”杨天兰问。 “春枝,不就是你姐吗?我当然认识啊!以前常见的” 皇十四子胤祯说。 “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反正比你好,不知道好多少倍。” “怎么个好法?” 皇十四子胤祯半眯上眼,气杨天兰“好到,你连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她!” 杨天兰气道“不和你说了。” 杨天兰站起来,跑到船头站着吹风,看风景。 皇十四子胤祯也跟了过来,在后头笑:“你是不是心里不太踏实了,因为九哥这样对你?” “不是!”
皇十四子胤祯道“你放心,九哥他是一个长情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天兰大声道。
皇十四子胤祯奇道“那你是想知道什么?”
“我不想知道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杨天兰总不能告诉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只是听别人提起过他,说她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所以想多知道她一点的故事。
“把船杆给我!”杨天兰对船娘说。
船娘笑道“格格,这怎么可以?您又不会用?”
“给我就是,多话!”
杨天兰把船杆拿过来,一杆点开。
一杆划开层层涟漪,好似牵动了幽滑的绿缎扯出的细细皱褶。水清澈见底,青青的水草顺着水流的脉络摆动,轻风迎面而来,空气很新鲜。
船有点摇晃,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平稳。
船娘笑赞“格格,您还行啊!”又劝道“您玩一下子就算了!”
杨天兰亮开嗓子,一声吆喝“阿!”
直到那口气尽了才止住了。喊了一嗓子后,心中郁闷之气大减。
皇十四子胤祯到是愣住了。
接道“你疯了?”
杨天兰扬头道“你敢吗?”
皇十四子胤祯也叫道“进来啦!你还有一桌子东西没吃呢?”
澳愀衣穑俊?
皇十四子胤祯“你是说喊一嗓子,还是说撑船?”
“都是!”
“有何不敢!” 皇十四子胤祯上前一步。
下人忙道“爷您是万金之体,可要保重啰!”
皇十四子胤祯挥手道“一边去!”
“爷!”
“不要管!”
皇十四子胤祯很豪气的接过杆子,看刚才杨天兰做的很简单,何难之有?
不由的也有样学样,一杆点开。
如果他要是知道杨天兰出身在鱼米之乡的江南的话,他一定会这么轻易的接过杆子。
一杆点开后,船一阵乱晃。
皇十四子胤祯只觉一个站不稳,天悬地转,眼前一花,扑通,他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掉入了什刹海中。
只见他扑哧了几下水,他是不会水的呀!大惊之下,喝了几口水,他只有叫“救命了!”
这里离岸极远,岸上的人一时之间是难以到来的。
他带来的下人,已经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但没办法,因边他也是不会游水的。
船娘掌着船,也急,她一个妇道人家,名节要紧,在水里救一个大男人,免不了衣衫尽湿,什么什么的,长杆也掉水里了,要不然用杆拉多好,她在犹愈。
正乱着。
杨天兰到是气定神闲。
只看着皇十四子胤祯在水里沉浮着。
下人急道“救人啊!”他以经哭上了。
杨天兰默数100下。
扑通一声,又一人入水。
“谁又掉下去了?”下人哭道。
水花一起,一个头冒出来,原来是杨天兰跳下了水,她很轻松的一手勾住胤祯的头,一边划着水,很快,就把胤祯从水里给救起来了。
皇十四子胤祯在船板上很虚弱的躺着,咳着将水吐出来。
下人忙跪到皇十四子胤祯身边大哭“我的爷,您是吓死奴才了!”
杨天兰用手挽着头发笑道“原来真是个旱鸭子!”
“你没事吧!”杨天兰用脚拨一拨皇十四子胤祯。
“没事!”皇十四子胤祯很弱的答道。
杨天兰说“其实,你如果不慌的话,没有那么容易沉下去。”
“你,你会水,怎么这么迟才来救爷?” 皇十四子胤祯半死不活的问。
杨天兰笑“我只是看你能支撑多久?”
皇十四子胤祯大叫道“你这个死女人!爷跟你没完!”
杨天兰笑“你信不信我再把你弄到水里去?”
“你想杀了你爷啊?”
好容易靠了岸。
皇子到底是皇子,就是与人不一样。
人家皇子出门,衣服都带几套预备着看着场合的换着。
皇十四子胤祯很快就换了身,干爽爽的,除了没洗澡外。
杨天兰就比较可怜了,还是一身湿。
皇十四子胤祯刚才出来的时候,为了避人耳目,还特别换了常人老百姓的衣服,所以并不着么出众。只是他认为不怎么招人的眼,其实还是很容易看的出来不是常人的。
这就是阶级之间不同的差别了。做为上层阶级的人,那里真正了解过平民老百姓的生活呢。知道的也是皮毛而已。想真正溶入老百姓生活还要多学两年。
上层阶级的人认为只要换一件普通的衣服就可以扮作普通人这是大错特错的。就拿皇十四子胤祯来说,皇十四子胤祯穿的那一件紫色绸缎锦袍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一般的生意人,暴发户都人手一件的,平常的店里都有买。但如果细看,衣服料子,花式之间还是很不同的。他的那一件是杭府进上的,正宗的府绸,平常店里的那能一样呢,若有也不过是坊间的仿品罢了。仿品再象也是仿品,不能和真品比。
再来金项圈人人都有,但皇十四子胤祯那一个,上面的珍珠,个个都有莲子大小,外带宝石无数,金光灿烂,看得杨天兰都有点眼花。杨天兰都觉得奇怪,不是说民间多打劫的吗?这人这么的露财,怎么没有劫他呢?
真没天理啊!
那天在十阿哥府里,四阿哥到是穿的普通了,普通长袍,千层底布鞋,但是也经不住细看,一块晶莹美玉,就泄了底了。再来就算是穿的衣服东西是现从老百姓身上扒下来的,也不能掩饰住。一个人的气度,谈吐,学识,做派,修养,是怎么也不能轻易的抹去的。皇子们从小受到的是最严格的训练,行动中贵气是不经易的散发出来的,是在一点点小节里看出来的,和他们吃了一顿饭就已经感受到了。杨天兰自认是一个上过良好礼议课的人,但她有的是注意,注意到这里应该讲究怎么样的社交礼议,但还是比不上他们的从容,他们的那种从容是溶入骨子里的。
“我怎么办?我为了救你全身都打湿了。” 皇十四子胤祯在前头走,杨天兰在后面抖动着全身的水。真是好人没好报,有人过河就拆桥。
“我要你换我的衣服,你又不要,活该!” 皇十四子胤祯头都不回。
杨天兰抗议的说“我是女的耶,我又不是男的。何况,你的衣服我怎么穿的上。你就这么对待一个救你命的人啊!”
“要不是你激我,我怎么会掉下去!”皇十四子胤祯笑道。
“你到是生龙活虎了”杨天兰不满的咕哝。
走了一段路后
皇十四子胤祯忽然停了下来,杨天兰收腿不及,她的鼻子很不情愿的与皇十四子的后背做了一次亲密碰撞。
“到了!”
“什么到了?” 杨天兰捂着倒霉的鼻子说。
杨天兰一抬头,看招牌也知道,这是一个府第。两个大石狮子把门,正门上有一匾,一块乌底填云纹黑木匾上,有几个大字。杨天兰在古代一直看不惯从右至左的识字法,所以认起来有点吃力。要知道现代都是从右往左看的,另一个让她很头痛的是古代的书,都是竖排的,没有横排的,让杨天兰看的直叫娘,真是郁闷。她念到“敕造皇八子府”六个大字。
“怎么不进啊!” 皇十四子胤祯笑对杨天兰说。
“请十四爷安!” 皇八子府的下人早早儿的就一排儿上来,大礼打千了。众人声音整齐,可谓清时一景。
清朝常见的礼节是请安、打千。有一句话说三天一请安,五天得打千。意思是说如果三天没见请个安即可,请安为小礼,垂手站立,鞠躬唱喏:“请某某安。”如果这人有五天没见到了,就得行大礼了。打千为大礼,男人先哈腰,左腿前伸并弯屈,右腿曳后;左手扶膝,右手下垂,与此同时唱喏:“请某某安。”女的头微低,双手贴腹相交,膝下蹲,同时唱喏:“请某某安”。
虽然礼节比较繁索,但看多了,尤其是看到马蹄袖打的山响的场景,还蛮有趣的。这句话的前提是,是杨天兰自已不动的前提下。看过韩剧的,就知道,中国到底是礼仪之邦,就是先进,行礼都比较先进,可操作性强。韩剧中常演的行大礼的笨笨的样子,先站着再困难的盘腿坐上,行礼的样子,是不是要先进很多呢。
杨天兰惊呀道“为什么来这儿呢,这不是八阿哥的府上吗?”
“对啊!你不是要换女人穿的衣服吗?八哥的府上就有啊!”
随着皇十四子胤祯穿过抄手游廊,过了几道垂花门。
来到一个种着紫花的大院子里。院子的正面是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有几个厢房,廊沿下,挂着数个鹦鹉。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看见皇十四子胤祯都笑迎上来“十四爷!”
“你们福晋在家吗?” 皇十四子胤祯只管跳到廊沿下逗几个红嘴绿毛的鹦鹉。
“回十四爷的话,在呢?”
一把圆润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