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人的孩子的突然出现在日
56、人,不能留。 。。。
本。
他对映之的举动本就了如指掌,对她身边的人和事也都一清二楚,所以当那个叫艾森?法莫的小孩凭空出现在她的身边时,他立即就知道了,半刻钟后他的资料便完整无缺的放在他的面前。
柳生澄。
那一刻他慌得无以复加,满身的恐惧惊惶像藏在烟雾里的蜃楼突然清晰的压在他的心里,越来越重,快要不能呼吸。
当初安排人手密切注意映之也是存着打探柳生净的消息之意,只是他以为她已经死了,要不然也不会放任映之一个人生活。可突然间又活生生的出现一个顶着柳生净儿子名号的人,他便知道,只要任何有些人稍加探听,那么那些他苦苦掩藏的过往就将轻易的全部晒在阳光下,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化为乌有。
人,不能留。
可是也动不得。
如果柳生澄在日本出了什么意外,指不定柳生净会做出什么事情。既然他不能动,那么就只能选择映之了,她都能舍弃她,难道他还会在乎吗?
只是似乎她没有那么容易抹灭,……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既如此,就更不能留。
……对不起,十三月映之,来世你祈求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吧。
他想着,站起身,黑暗中摸索着拿到房子里的遥控器,不紧不慢的回着映之的话,声音纯雅,“世界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真要问为什么的话,你回来做什么?……还不都是因为心。”
映之看不见他的身影,却能听见他的脚步声,低低沉沉,一步一实,静幽幽的踩着向自己的方向来,让人很是不安。
其实,不安什么呢?
小时候的经历惨是惨,但却给了她一身的无惧,她按在开关处的手一使力,便想将灯重新打开。只是,手松了,却依旧是黑暗,感觉着飞向自己的重物,映之侧身闪躲,刚斜过身,砰的闪现的火光便沿着电线的方向窜向她。
借着明明灭灭的火,她看见站在对面不远处冷静的看着自己的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他手上的遥控器正闪着碧蓝的幽光,神情漠然的看着映之。
当初翻修这处房产的时候顺便装了自动控制系统,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手上,电路也不例外,所以想要哪里短路见火轻而易举。
57
57、事故 。。。
火苗蹿过窗户扑向院子的时候映之正好擦着地面滚出了房间,露在外面的皮肤被硌地的沙石划出道道浅显的血痕,脚踝处也轻微烫伤,火辣辣的疼。
她拍拍身上的衣服,皱眉看着被冲天的火花染红的夜空,再晃眼看着雅静的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十三月老爷,心下一松,又蓦地一紧,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晃,脖子上的项链便落在手中。
“……都说虎毒不食子,……您连畜生都及不上。”映之翻转着手里的项链,拇指点过坠子的中心,尖尖的锯齿便显了出来,她看了眼燃着熊熊火光的房子,嘴角勾勾,凛冽,“既然如此,倒要看看怎么个食法。”
她捏着坠子的手轻扬,脚步不停,血痕蔓血,人却迅速的逼近十三月老爷,手指一动,一条细细的痕迹便显现在十三月老爷的脖颈上,汩汩的血渍沿着脖子染到衣袖上,嫣红一片。
“……所谓知女莫若父,从你出手的那一刻起,你便该知道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什么粉饰太平相安无事了。”她握着项链的手微微用力,润白的脖子上的血痕瞬然变深,血色的珠子滴答滴答的自领间坠落,映之却没有半分松手。
“二选一。……自己下台安静规矩的生活去,还是我帮你安排怎样过下去?”映之没想过要学着他的样子杀人放火毁尸灭迹,她的手上既有可用的筹码又就没必要舍近求远,而且这种将名声清誉看成命脉的人来说,死算是便宜的。
“怎么样,想好了吗?”见十三月老爷不说话,映之抵在他脖间的手又紧了紧。她不愿意为了报复这样一个人搭上自己现有的生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不做。
“……倒是小看了你。”感受着侯间冰凉的触感,十三月老爷沉着眸子瞥了眼映之手上的星星钥匙坠子,脸色黑黑。他还记得这坠子内里的构造,当初柳生净偷了张两人的合照放在里面,得意的冲他炫耀了好一阵子,想不到到了她的手里居然就变成了伤人利器。
“柳生净知道该是会难过吧?”他说。她是那么珍惜它。
“……你如果知道当初她扔下它时的冷决,那么你就会觉得落在我手里该是多么幸运。你——”映之讽笑,忽地手机响起打断她欲说的话,映之伸手拿出来瞥了眼又放下,对十三月老爷扬唇,“想知道是谁的吗?”
“……”十三月老爷看了眼映之带着漫笑的脸,微沉目,不语。
“呵、看来很快就有人找来这里了。要怎么办,想好了吗?”映之偏着头看了外面的车子,慢道,“忘了说了,门口的车上还坐着一个您的老下属呢。”
如果他不愿意放手,她也不介意让大家知道某些过往,虽说这样麻烦了些,但一劳永逸。映之看着十三月老爷在火光里变幻不定的
57、事故 。。。
脸,笑语,“藏了十几年,应该让他见见光了,您说是吧?”
十三月老爷一听这话,眼里寒芒凝聚,放在口袋里的左手迅疾的抬起,只听得砰的响声,映之已捂着血红的胸腹瘫软在地。
既然有人要找来了,那么你还是早些上路吧。
他漠然的看着映之倒地的痛苦样子,举步走向院外,砸开车窗,对着里面已经疼至昏厥的那人闭眼一枪,鲜红的血立时蔓延开来,火光中映照着他的面容,静如黑山。
他怎么会容得下对他尽是威胁的人呢?
他既然愿意留下他那就表示他的指掌就是这人的世界,再怎么翻翻转转他也只能在名叫十三月的男人的掌控中生存。
他伸手出去试试那人的鼻息,奄奄的不剩一口气,冷然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反正都是消失了十几年的人,现在死掉也算是多活的,也能安息了。
他将那人从驾驶座拖开,自己坐上去查看了一下车子,安好后下车将脸色惨白的映之抱上后座,一踩油门便驶出了别墅区。
“需要我给你带什么话吗?”静默中十三月老爷的声音响起,他透过后视窗看着异常平静的映之。她半眯着眸子倚在车窗边,一手微用力捂住流血的胸腹,一手垂在身侧,过长的刘海遮住大半神情,仿佛睡了一般。
“带话?”
“……当是遗言也可以。”
过了前面的路就到了闹市,车水马龙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而他只要拎着那只僵硬的手向自己掩饰性的开一枪,然后故作挣扎的摔出车就可以了。剩下的结果不外乎车毁人亡,而原因经过他早已想好,总之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牵扯到他分毫。
“不需要留些什么话吗?”
“留给谁?”映之讽刺的抬眼看他,眸子里满是嘲笑,“你夫人、还是卿云秀之?告诉他们你的所作所为?”
“看来是我多事了,既如此,好走吧。”他说着,放开掌在方向盘上左手拿起枪正想朝自己虚假一下,就听到映之的冷语,“你的确多事了,……就算现在我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会知道这一切。”
“什么意思?”十三月老爷被映之口里的笃定弄得有些惊怔,抬眼就看见后视镜里的她扬起的手里握着一只小巧精致的手机,通话显示的那头正连着东京警署,而视频显示也亮着蓝光。
“打个招呼吧。……国际犯罪调查科的法莫先生,是吧?”
电话那头的蓝发男子也没想到映之会一眼道出他的来历,微微怔忪后面色沉静的说话,“十三月先生,我是申请参加此次活动的服下?铃?法莫。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已经被警方列为重犯嫌疑,请马上自首。”
自首?送死去吗?……既然都是死,那么捎带几个路上也不至于孤单
57、事故 。。。
。
“或许应该通知您一下,十三月夫人和您的孩子正在警署做客,相信十三月先生也不愿意让他们看到您现在的举动,是吧?”仿佛是料着十三月老爷会萌生玉石俱焚的想法,电话那头的法莫拿起遥控器切过监控画面,十三月夫人和卿云秀之的身形便出现在屏幕上。
卿云秀之一左一右的挨着十三月夫人坐着,礼仪完美的带着笑,问什么也都礼貌的回着“律师拿上就到,请同他交谈”。
十三月老爷忽地就因画面上的三人晃了神,拿着枪的手微微一顿便感觉到一阵痛楚漫过全身,半边手臂没了知觉,掌着的方向盘也失去了控制,车子歪歪扭扭的撞向路旁。
只听得哄声大响,车子停住。
映之趴在地上半晌没动,要不是出事之前她跃出了车,现在怕是死了吧。她跌跌晃晃站起身,手刚一触地就疼得揪心,磨着地面的皮肤全是血迹,已经止血的地方又慢慢涔出血渍。她摇晃着的走向车,踢了几脚问,“……死了吗?”
如果就这样死了倒是解脱。
车子漏着油,重重的味道刺激得映之有些头晕目眩,轻晃几下便要委顿在地,幸好被人扶住。
“哦呀,lucky,是上次比赛中心见到的冰帝女生——”突然蹦出的千石清纯一把扶着将倒的映之,橘色的眼眸看着她浑身的血迹,脸色沉重,“你——”
“……请帮我看看车里的人的状况,可以吗?”
“……好。你先坐一边休息一下。”他扶着映之到路边,刚准备打电话呼救就见到周围的人群慢慢围上来,呼救的帮忙的报警的,喧杂吵闹。
映之捏捏抽疼的脑袋牵牵嘴角揉着指头,过了半晌才蓦地发现自己的手指半点知觉也没有,当下心惊,连忙使劲的掐了两下,再两下,然后心慢慢往下沉,嘴里苦涩,眼中乌黑,连呼吸也不能了。
不——
不要——
心抽抽的一动,她便在梦里醒来,睁眼便是熟悉的医院,纯白的墙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记忆瞬时回笼。
火光,枪声,车祸,迹部,医院。
她动动自己的手指,生疼,揪心,但是嘴上却漫出笑意,心里也放下了。
原来都是梦啊,原来还有知觉啊。
映之费力的从被子里移出自己的手指,一看,不由好笑,这什么?生姜吗?裹得那么粗。心神松了下来,全身的知觉也跟着回来,一动就痛。映之缓缓的挪了几下,疼得细汗点点,力气全无。
无力中只听得迹部张狂的声音响起,冷冷的带着怒气:“你这女人,又要做什么?啊恩?”他踱步走近,一把将映之按住,压压被角,“本大爷才离开一小会儿你就不老实了,嗯哼?”
“……我想要去厕所。”
“……”
一片沉默里迹部少爷
57、事故 。。。
呆立,掩在发际下的耳垂慢慢变红,默默的伸手将映之抱出被窝,送进盥洗室放在马桶上,犹犹豫豫半晌才说道,“……要本大爷帮忙吗?”
你要怎么帮忙,迹部大爷?……难道帮忙脱裤子?
“……医生说你的手指暂时不能使力,也不能乱动。”
“呃、还是叫护士进来吧。”
虽然映之很想被迹部大爷伺候一回,但这个状况实在有点尴尬,想着出现的某种情景映之不由脸充血,蒙着脸垂着头挥走迹部大爷。
解决了生理问题映之由护士扶着回床,一出盥洗室就见到坐在沙发上的三老。唐大师正拧眉翻着映之的病历表,沉着脸不说话;迹部爷爷斜坐在沙发上,端着杯清茶慢慢喝着,满室的茉莉香;柳生爷爷则拿着警局的调查报告一边看一边扫视映之,眼神犀利。
“老师、爷爷、外祖父,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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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THE END 。。。
安静的病房,时钟指向三点,阳光透着窗帘隐隐暗暗的投进来,铺设一室的沉寂和低压。
映之清清嗓子,有些无奈,“嗯、下午好。”她脸上带些笑对三位大神一般存在的老人眨眼,讨好着,“天气真好啊,真好。”
“哼。”迹部老爷不满的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映之。
“呃——”映之见状无奈的瘪瘪嘴,心里叹气。难得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难得她在这样的午后醒来,偏偏因为他们冻得全身凉飕飕的,跟冬天一般。但她也知道他们为什么生气不开心,只好继续卖乖讨巧,“一醒来就看到爷爷、老师和外祖父,真幸福。”
“哼哼。”迹部老爷再次冷哼出声,微抬眉看着映之,眯眯的眸子扫视着,越看越沉,最后干脆再次闭上眼来个眼不净为好。
……映之见着很想大吼一声“拿镜子来!!”,她很想看看自己现在变得到底是有不堪入目,以至于让那个以前那么喜欢她的迹部老爷看到她居然闭上眼睛?
不过,还是先熄火再说吧。
“嘛,抱歉,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映之乖乖的道歉,声音轻轻的亮亮的,有她独有的语调,暖声真挚。
“然后呢?”
“嗯?”
“改还是不改啊?”迹部大爷端着茶杯离唇一厘,睁眼扫了下陷在软软的被子里的映之,手一紧,生气异常,却又无可奈何。她这算是屡教不改了吧?
她即使瘦弱如今,像一截拦断的短枝,但内里却还是不弱分毫。
他该是熟悉了才对。
从认识开始她就一直是这个性子,有什么事情从来不跟他们商量不跟他们说,自己能解决就绝不假手于人,解决不了就想办法解决,即使弄得自己一身是伤。
这样的存在该说坚强独立还是倔强防备?他该是欣喜还是悲哀?
……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要依靠过任何人。
“改,当然改咯。”映之一见迹部老爷松口搭理她,连忙保证,“爷爷不要担心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事没事。”
“好好的?”看了病例的唐大师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映之,神情不好,满面黑气,“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态吗?”
“……应该不算好。”映之嗫嚅,见唐大师眉头紧皱怒气沉沉,自觉放低声音。
“知道就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