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太疼他了,让布布太过依恋你,海兰珠,我皇太极的儿子是海东青,需要经历风雨,不能总在你的怀中。”
皇太极目光坚定,他对叶布舒的希望很大,自然不会让海兰珠太过娇宠他,当然在他心中也不想让海兰珠将注意力都放在两个儿子身上,尤其是在失去那个孩子以后,海兰珠对两个儿子显然比对他更用心,皇太极绝不承认他在吃儿子们的醋。
“你想怎么训练他?让他经历什么风雨?”海兰珠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皇太极,搂紧儿子,同样坚决的说道,“我告诉你,他可是我的儿子,你休想让布布像你一样八岁就娶亲上疆场,我舍不得。”
皇太极讪讪的一笑,八岁娶亲这到底是谁告诉她的?尴尬的说道,“我最在意的始终是我的海兰珠。”
海兰珠娇哼一声,轻抚已经再次熟睡过去的布布,神情柔和压低声音,“皇太极,每个母亲最希望的就是孩子平安长大,那些风雨虽然能磨练布布成长,但是我真的心疼,教养儿子不是只有那一种法子。”
“不管怎么说,叶布舒是你的长子,是我最看重的儿子,这一点,海兰珠,我同样希望你明白。”
皇太极靠近海兰珠的耳边,他在承诺,海兰珠并不觉得开心,小小年纪的布布就要承担起这些吗?低头看着很天真可爱的儿子,这对他来说有些残酷,可海兰珠再舍不得,同样做不到代叶布舒拒绝,布布生长在乱世,他是将来会长成男子汉,有雄心壮志在所难免,作为母亲只能引导,而不能代他做作何的决定。
“小猴子呢?难道你不喜欢?”只要一想到阿尔萨兰,皇太极就忍不住低笑,若说布布活泼好动,那阿尔萨就是另一个极端,说好听一点就是好静,看他们母子的对峙,见到海兰珠无奈的样子,皇太极就觉得很畅快,原来她也有头疼的时候,暗自夸阿尔萨兰圆滑,当然这想法可不能让海兰珠知道。
“我决定了,不叫他小猴子了,一定叫他小懒猪。”
海兰珠恨得牙痒痒,不满一岁应该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的呀,可是这个儿子却更喜欢睡觉,除非自己逼急了,他才肯动一动,要不然一定就睡着了。
皇太极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怕惊醒布布,不敢太过的大声,可就是这样却惹到了海兰珠,抓起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嗔怪道,“都是你,都是你的错,阿尔萨兰一定随你了。”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皇太极仿佛在安抚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见到海兰珠脸上重新露出娇俏的神情,不再那么的内疚哀婉,很是高举,她应该从那件事走出来了吧。
“本来就是你的错。”海兰珠更是确信,肯定是他不良的基因造成的,记得自己小时候可是像布布一样很好动的,随口问道,“皇太极,你儿时是什么样子的?”
“我——我是不被父汗喜欢的儿子,在兄弟们之间我也很瘦小体弱,因为额娘怀着我的时候,父汗正同叶赫老女谈情,而后竟然攻打额娘的部落,我能长得这么结实,是额娘——”
海兰珠放开布布,转身靠近皇太极的怀里,低声道,“额娘是最疼你的,你如今是大汗,额娘会骄傲的,至于努尔哈赤,他也会骄傲的,你同样是他最出色的儿子。”
皇太极手臂上的那道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痕,就是他初上战场时留下来的,八岁吗?海兰珠疼惜一般的轻吻上伤痕,据说皇太极在小时候确实很瘦弱,在战功为主的后金,他一定吃过苦头,才会走通另一条路,运用计谋征战。
皇太极阖上眼,海兰珠的轻吻仿佛印在他的心上,抚平了他当初的伤痛,一把搂住海兰珠,沙哑的低笑,“今晚我会让你明白,海兰珠,我有多疼你。”
第二百四十九章 甜蜜奖励
斗转星移之间,进入天聪二年盛夏八月,海兰珠已经慢慢从小产的悲伤内疚中走了出来,虽然独自一人时她有时还会想起来那个无缘的孩子,但不再象以往那般难过,动不动就落泪,这次的事让海兰珠想了许多,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对儿子们更仔细,对皇太极更体贴柔情似水。
“海兰珠,你现在——同当初不太一样,更——”雨过天晴蓝的幔帐里,隐隐传出皇太极模糊的低咛。
“你更喜欢现在的海兰珠,还是过去的?”海兰珠将胸前的发丝甩在脑后,皇太极从后拥着她,灸热浓密的吻落在她的肩头,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当初的海兰珠像火种一样,能让我整个人燃烧起来,现在——你就是一湾清流纯净的泉水,让我沉醉其间,海兰珠不管是火种还是泉水,我都喜欢。”
皇太极的鼻息更重,成亲几年,怀中的人洗去了表面的那分高傲张扬,性子慢慢的沉淀下来,似泉水一般缠住他,可是皇太极却明白,海兰珠身上的骄傲并没有失去,那些都印在了她的骨子里,不知何时会更强烈的燃烧迸发,水面上的火焰,那是何等的美丽?
海兰珠让自己的身子更加贴近皇太极,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柔柔的一笑,“是你,皇太极,是你用你的承诺,你的强势,砸开了我的心防,我才发觉在这个世上还有让我如此眷恋的人,不再像以往那么任性妄为,更不会像以前那般诸多的算计,这样的日子很舒服,尽是美好,就是如此。”
海兰珠扭身,娇媚的一笑,使劲的推开搂着自己的皇太极,‘砰’的一声,皇太极平躺在在榻上,脑袋陷入到软枕中,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海兰珠,她这又是发什么脾气?
下一刻,皇太极的身子紧绷起来,就见海兰珠甩掉了半掩在身上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胸衣,皇太极目光火热,那奇特没有肩带的大红胸衣,仅仅能包裹住她胸前的柔软,中间相连的应该是扣子,却是用珍珠点缀,柔和的珠光,衬得海兰珠似雪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袒露出来的平坦小腹,在小巧的肚脐下方仿佛也擦了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勾人魅惑的很。
“海兰珠,海兰珠。”皇太极想要阖上眼,他不敢再看,怕自己忍不住会撕碎了面前勾人心魄的妖精,可是眼睛却不听话的直勾勾的看着海兰珠,生怕错过她下一个动作,而皇太极的心里仿佛着了火一样,命令自己忍住,忍住,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来。
海兰珠显然很满意皇太极这副样子,看来自己的准备没有白费,皇太极为了陪她,放弃奇袭大明都城的计划,费劲心思掩饰他真实的心意,几番命令多尔衮、多铎以及阿敏出征蒙古,转移袁崇焕的视线,这些海兰珠都记在心里,才会做出今日之事来。
论起来古代女人,哪怕是蒙古后金开放之地,女人在床上都绝不会做出这样魅人的动作来,这种夫妻之间的情趣也是情爱的一种表现,只是——海兰珠微微颦眉,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轻浮?
甩掉脑海里的念头,海兰珠决定还是不再计较那些,男下女上之势趴在了皇太极的胸前,双手撑在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太极,脑后的青丝垂下扫落在皇太极的胸膛上,痒痒的,麻麻的,皇太极沙哑的问道,“海兰珠,你到底要做什么?”
海兰珠的翘臀坐在皇太极腹部,他下体的灼热让海兰珠有点心惊肉跳,她不是在玩火吧?!心中有些不服气,她不会每次都输给皇太极。
海兰珠舔舔发干的嘴唇,手指沿着皇太极的额头向下滑动,瞥了皇太极一眼,好笑的问道,“皇太极,你说我在做什么?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皇太极觉得浑身的火气都涌在下腹,抓住海兰珠调皮的手腕,喘着粗气,“你到时别哭着求我?”另一只手拦住了海兰珠的腰肢,想要将她压在身下,此时海兰珠出声道,“不行,你今天得听我的。”
她像是泥鳅一样扭动着,皇太极想到今早答应她的话,咬牙切齿的说道,“早知道你这样顽皮,我——我——才不会答应下来。”
“现在后悔可是来不及了,大丈夫可是一言九鼎的。”海兰珠手拿着她的一缕青丝,扫了一下皇太极的耳朵。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皇太极觉得自己仿佛要炸开一样,海兰珠更是得意,缓缓的低下头,面容离着皇太极仅一寸隔,轻启朱唇,“你猜对了,我就是要调戏你,调戏只属于我海兰珠一人的大金汗王——皇太极。”
灸热,火一样的燃烧;柔软,水一般的柔情,海兰珠的动作妩媚,却又隐隐带出一分的纯真来,她的话更是让皇太极再也忍耐不住,等到海兰珠想明白有些过分的时候,昨夜几乎将她揉碎的皇太极已经不见,太阳偏西了,浑身的酸痛,榻上褥子的褶皱凌乱,都彰显着那场情事是如何的火热激烈。
“乌玛,乌玛,我要喝水。”海兰珠的嗓子发干,就连简单的说话都很费劲,片刻之后,幔帐被挑开,乌玛含笑将茶水递给海兰珠,低头不敢看她身上的吻痕,小心翼翼的扶起海兰珠,轻声道,“格格,您觉得如何?用不用奴婢给您熬些补药来。”
“咳咳,咳咳。”海兰珠显然由于乌玛的话被呛到了,乌玛连忙捶着她的后背,“格格,您慢一点。”
海兰珠清清嗓子,脸上涌起了一抹羞涩,轻责,“乌玛,你也学坏了,竟然敢调笑起我来?”
“奴婢不敢的。”乌玛一点惊慌的意思都没有,她太明白自己的主子,捂着嘴笑道,“格格,熬补药的事可不是奴婢想的,而是大汗交代的,他可是让您好好的补身子呢。”
“哼,若不是他,我能这样?”海兰珠脸更红,只要一想到昨夜的情事,就很不服气,怎么又被他翻转过来呢?太气人了,下一次一定将他绑起来,到时看他如何?
乌玛见到明显神游的海兰珠,微微摇头,“格格,您是现在起身,还是再多睡一会?”
“再躺着,一会皇太极就该回来了,那可就真起不来了。”海兰珠没好气的哼哼着,乌玛伺候她穿衣梳洗,“刚刚布木布泰格格来了一趟,奴婢见您睡着,就没让她进来。”
海兰珠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前头发,诧异的问道,“她来做什么?没有我的召见,她也能进汗宫?”
“听说是哲哲福晋叫进来的,哲哲福晋不是身子有恙嘛。”乌玛随口说道,手上的动作没停,打理着海兰珠的发丝,插上蝙蝠金簪,突然想起一事,“苏沫儿也定了人了,您猜猜是谁?”
“苏沫儿也要嫁人了?我还以为布木布泰会留着她呢。”海兰珠打开首饰盒,挑出一对翠玉的手镯来,她虽然对苏沫儿比较有好感,但是她对小玉儿和布木布泰一点兴趣都没有,凡是她们的消息也只是听听罢了,若不是她们内宅争宠,又怎么会牵连到自己身上?她虽然是被殃及的人,皇太极也报复了朝鲜,赐死李氏,可这一切又怎么能唤回失去的孩子?
海兰珠做不到迁怒,可是对小玉儿和布木布泰心中难免有点想法,在休养其间,布木布泰也好,小玉儿也罢,她们都曾递牌子想要进宫探望,都被海兰珠冷冷的拒绝了,就连现在,若无必要,海兰珠也不太想见她们。
“您还记得当初您带兵进汗宫时拦着您的那人吗?听说是他主动同十四爷说起的,相中了苏沫儿。”
“鳌拜的二哥卓布泰?这倒是很稀奇。”海兰珠停了下来,当初拦着宫门外有心阻止她进宫的卓布泰并没有受到皇太极的报复,反而很得重用,已经是镶黄旗重要的将领,而他的弟弟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鳌拜,这让海兰珠对卓布泰更多了一分的关注。
“奴婢听说这个消息,还特意给苏沫儿送去了一套头面首饰呢,当初奴婢成婚时,她也送过东西来的,虽然奴婢和苏沫儿的主子不同,记得当初在科尔沁时,她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奴婢克父克夫命的人。”
“乌玛,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哪能一断而定终生呢?你现在有夫有子,而且纳兰铁成也很好,那些闲言碎语都是做不得准的。”
“格格说得对,奴婢说这些做什么?”乌玛擦擦眼角,轻叹道,“我还以为苏沫儿会伺候十四爷,没料到她另有机缘。”
海兰珠戴上手镯,苏沫儿若是伺候多尔衮,就会深陷其中,彻底沦为布木布泰的棋子,那对自己抱有一分善意的苏沫儿来说,就可惜了。不想再提起这事,海兰珠问道,“哲哲福晋到底如何?请大夫了?”
“这事说起来很邪行,哲哲福晋宫里半夜闹鬼,吓到了她,哲哲福晋胡言乱语哭泣了整整一夜,可只有她见到鬼怪,旁人都没有见到。”
“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哲哲福晋,她也不见得就是老实的。”
海兰珠的眼里透着一丝的疑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错过了,哲哲到底在怕什么呢?
“奴婢看兴许是博娜的冤魂吧。”乌玛心有余悸的说道,海兰珠叹了一口气,“是吗?博娜还会缠着哲哲福晋?”
第二百五十章 反戈一击
炎热的八月午后,任谁在日头下站上一个时辰,都会觉得很不好受,布木布泰也是人,她此时身体仿佛都要虚脱了,汗水打湿了身上穿着的浅蓝色旗袍,头晕眼花之时,就听见屋子里面飘来小玉儿的声音,“布木布泰,你先退下,今日本福晋无空见你,明日你再来立规矩。”
布木布泰的脸不知晓的由于暴晒还是羞愤,通红一片,指甲扣进肉中,低声的应道:“是,大福晋。”
扶着旁边的婢女缓缓的离开,小玉儿此时才撩开悬挂在窗上翠玉的竹帘,望着布木布泰的身影,眯了眯眼睛,里面透着难掩的愤恨,布木布泰,为了我那苦命的儿子,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格格,您这又是何苦?”博尔贴儿的声音在小玉儿耳边响起,小玉儿缓和了神情,回头说道:“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安心的养胎的吗?”
“奴婢这才两个多月,还不显怀,没事的。”博尔贴儿面对小玉儿更加的恭敬,小玉儿和善的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吩咐道:“准备梅子水。”
少刻,婢女端上来梅子水,小玉儿笑道:“你快用一些,我晓得你最近很辛苦,不用每日过来,安心养胎,就是你对我的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