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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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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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最高的礼遇了。

荷花直到梅子领着方家小哥儿回门,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姑夫姓方名昊辰,的确是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但是好在谦而不迂,让她很是为梅子觉得高兴。

中午全家上桌吃饭,自然还是按照老规矩,男人们在东屋,老祝头领着几个儿子跟新姑爷一道,女人和孩子们在西屋,杨氏和梅子坐了炕上的主位,祝大姐和几个媳妇作陪,博凯和博荣领着几个小的在下头吃,栓子和留哥儿两个还太小,就也随着祝大姐和方氏荣升到炕上吃。

梅子似乎很是担心方昊辰,直说他不会喝酒,一顿晚饭的时候,竟是找各种借口下地去东屋瞧了三四趟,被祝大姐和方氏去笑得脸都红到脖子根儿。

方昊辰说酒量不行,但是酒风和酒品还是相当不错的,作为姑爷算得上是很经得住考验,一直坚持到所有人都酒足饭饱,他才一头倒在炕上,瞬间就谁熟了。

梅子不住地埋怨老祝头和几个哥哥,明说了不会喝酒,还偏偏要往死里劝酒,又不放心的给煮了醒酒汤,怎么都叫不醒只好一勺一勺的喂进去,见都喝了睡得安稳了,这才放心地扯了被子给盖上。

随后梅子就被杨氏和祝大姐拉到厢房拉去说悄悄话,老祝头几个人都喝得不少,各回各家的全都歪倒睡得呼噜震天。

送走方昊辰和梅子小两口之后,祝家也正式的进入了忙年。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去宰鸡;二十八,白面发;二十九,香满斗;大年三十熬一宿,初一初二各家走。”

荷花坐在炕沿儿上晃荡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着两条腿,看着方氏坐在屋里地上用干的蜀黍杆儿扎马匹,明个儿就是腊月二十三,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所以都要准备马匹草料,还要扎一顶轿子,到时候跟灶王爷的神像一起在灶底烧掉。

她嘴里念叨的死齐锦棠前几日纸条里抄的一首童谣,不过听着应该不是当地的,有些个地方还不甚相同。博宁听她念得好玩,也在一旁跟着学舌,引得栓子也磕磕绊绊地跟着蹦出几个字。

博宁念叨了几遍问:“娘,你说这是啥地方的令儿?那糖瓜是啥东西?”

方式闻言摇摇头道:“各地的俗令儿都是不一样的,谁知道是哪儿的,听这倒是大半儿跟咱们差不离,应该也是北边儿什么地方的,糖瓜……谁知道是个啥,说不定是糖水儿泡的瓜果呢。”

荷花也挠挠头,她只知道糖瓜是祭灶时候的供品,但是至于到底是啥样要咋做,她也是从来都没瞧见过的。

第二天,方氏在灶台上摆放了香炉、烛台、一盘儿鸡蛋,一杯清水和一盘儿什锦的小点心,用松枝在灶坑引火,将轿子和假马都填进去烧掉,嘴里还紧着念叨:“今年又道二十三,敬送灶神上西天,有壮马,有草料,一路顺风平安到,蜜糖抹嘴甜又甜,请对玉帝进好言。”

过了小年儿之后,村儿里的年味儿也就越来越重了起来,今年请的杀猪匠是方庄子人,跟方二哥是朋友,说好了腊月二十四过来杀猪,顺带把家里另外一头猪一道收了去卖肉。

家里的猪平时都是茉莉去喂,今个儿因为要杀了所以也不给添食儿,免得到时候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肠胃里乌七八糟的不干净,所以她今个儿早晨就只去清扫了猪圈,出来后蹲在栅栏前面嘟囔道:“好了别哼哼了,今个儿你们就要被宰了,可不是我狠心不给你们吃顿饱饭再上路,主要是因为……”

“噗!”荷花路过听到笑得直打跌儿,蹲在地上站不起来,“大姐,你实在是太好玩了,居然对着猪说话,它若是能听懂的话,你说咱家猪成精了还是你变成猪了?”

米粒没想到自己嘟囔还会被人听了去,把手里的干草棍儿甩开,回头问:“这么冷的天儿,你大早晨的怎么不窝在被窝里,出来干啥?”

荷花抬高手给她看拎着的酒坛子:“今个儿(看不清)那边来人,连个个懒觉都没睡就被娘拎起来了,说让你跟我一起去村口打酒。”

自从荷花丢过一次之后,方氏就百般的小心谨慎,荷花不管去哪里都给找个人陪着,所以茉莉就业起身儿拍打拍打衣裳,拉着荷花往村口去,正遇到过来送东西的齐老五。

“齐五叔!”两个人都乖巧地叫人。

齐老五也知道祝永鑫不在家,不便进屋去找方氏,忙把两个孩子拦住道:“你婶子说你家今个儿杀猪,让我送点儿自家淋得粉皮儿和做的豆腐过来,也知道你爹不在家,过来看看有没有啥能帮手的。”

“五叔你来得太早了,杀猪匠要从方庄子过来,这会儿估计还在路上咧!”荷花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见齐老五拿的都是自家做的吃食,就也没推让,因为在乡下互相送吃的是很常见的事儿,大家你来我往的倒也和睦,所以接过来挂在外头的屋檐下。

“哦,那我一会儿再来!”齐老五听说人还没来,就转身儿要走,正瞧见荷花家柴垛上大部分都是没有劈过的墩子,劈好的绊子没剩下多少,于是直接把要到紧了紧道,“你两去玩儿吧,我顺便帮你家劈点儿柴,也省的来回多跑一回了。”

荷花跟他客气了半天,但是齐老五那人的犟劲儿上来,认准什么谁说都不听,就只能由着他去了。

等茉莉和荷花打酒回来,方二哥跟杀猪匠已经在屋里坐着喝热茶,荷花脆生生地叫了声二舅,手里就被方二哥塞了一包蜜角子道:“你舅妈让我拿来给你们的。”

荷花顺手递给了身后的小馋猫博宁,自个儿跳上炕听他们说话,喝了一会儿热茶两个人都缓过了寒气,就开始拾掇东西准备杀猪,两口大锅里也都开始烧水备用。

齐老五劈柴已经出了一身汗,这会儿又跟着抓猪什么的,忙得满头直冒热气,荷花忙端了汤水出来给他们喝。

方庄子的杀猪匠的收益着实不比张屠夫的差,不一会儿一只白净的大猪就收拾得齐齐整整,血肠也灌好等着下锅,方氏和魔力在屋里欢。田。喜。地。贴。吧。叮。当。步。摇。手。打忙活着做饭,那杀猪匠见状道:“干脆借你家的地方把。另一只也杀了就干脆,也省得带回去不方便。”于是又挽起袖子收拾了另一头,这才脱去干活的罩衣,洗净双手进屋去跟方二哥喝酒。

齐老五见事儿都忙活完了,怎么留也不肯吃饭,最后只拎了点儿下水里没人要的地方,说是回去给家里的土狗开开荤。

酸菜五花肉炖血肠,白切肉、酱猪蹄、炒猪肝……虽然祝永鑫不在家,但方氏还是拾掇出十分像样儿的一桌杀猪菜,让方二哥陪着杀猪匠喝了酒,又给在东屋歇了个晌午觉,下晌两个人才把另一头搭到车上,荷花又给方二哥拿了自己做的油炒面和核桃糖,两个人这才离开。

待方二哥走后,茉莉和荷花去给杨氏送炖肘子肉,回来时候正瞧着刘氏站在祝老大家门口不知道在白话什么,见她满脸的坏笑模样,荷花就觉得她肯定没有再说什么好事儿,冲茉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仗着自己身子小悄悄地摸过去,就听见刘氏声音中满是幸灾乐祸地说:“大嫂你是没听到,村儿里都传遍了,我也是去别人家串门子的时候听说的,你说二哥才不在家多久,居然就开始往家里招别的男人,啧啧,二哥还在外头拼死拼活的给她娘们赚钱,依我看,那几个是不是二哥的种还说不准呢……”

虽然只听了个半载,也听不到李氏说了什么,但是荷花已经被气得肺管子都要炸开了,平时贪小便宜挤兑人也就算了,如今连这种败坏名声的话都敢往外说了,这种事儿在乡下都能逼死人,她就觉得火气不断地往头上冲,哪里还顾得考虑周全什么,直接冲出去就用头使劲儿地定在刘氏的肚子上,把她装的后退几步一屁股摔在地上,也顾不得开口骂荷花,只抱着肚子哎哟哎哟地起不来身儿。

荷花这还觉得不解气,顺手抄起李氏门后的柴刀就又冲了过去,隐约似乎听到茉莉大喊自己的名字,脑子里这才清明了许多,间流逝面无血色地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咬着下唇手里一歪,柴刀就擦着刘氏的头发砍进了地里。

茉莉这会儿已经冲过来一把抱住荷花,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地问:“这才扎眼的功夫是咋了?”

荷花的嘴唇都已经咬得出血,朝还瘫在地上的刘氏催了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回头冷冷地朝李氏看了一眼,拉着茉莉道:“走,咱回家!”

第七十七章 难不成是小产?
 
茉莉不明所以,拉着荷花非要问:“你刚才那是干啥?三婶那人本来嘴就不好,你平时都不理她咋就今个儿这般恼火?你若是当真伤了她可怎么好?”
荷花咬着下唇半晌才说:“凭她说的那话,别说伤了她,我捅了她的心都有。”说罢把刚才的事儿跟茉莉说了一遍。
“什么?你刚才怎么不早说。。。。。。”茉莉顿时一跳老高,说罢就往回跑,“看我不撕烂她那张臭嘴。”
茉莉个高腿长跑的飞快,先回了李氏门口见已经没了人影,停都不停的就往杨氏的院子跑去,进院儿就听见刘氏在屋里正哭嚎,“娘啊,你是没瞧见二哥家的荷花,先是往我肚子上使劲儿地顶了一下,把我疼得摔在地上起不来,然后提着那么老长的柴刀就往我身上招呼啊,娘,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呸!”茉莉挑帘进去就朝刘氏脸上啐了一口,从炕上的针线笸箩里抓起剪子,盯着她狠狠地道:“你愿意串闲话扒瞎我不管你,但是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家,我就把你嘴豁了舌头剪了,看你还怎么信口胡说!”
刘氏吓得往炕里缩了缩身子,然后指着茉莉道:“娘,你瞧见没,当着你的面儿就这样呢!”
杨氏厉声道:“茉莉,你要干啥,那是你三婶儿,就算说了你啥,你也不许这么没大没小的。”
茉莉气得俏脸涨红,眼睛里滚着泪珠子,死死地捏着剪子,用剪子尖儿指着刘氏道:“她、她说我娘背着我爹偷汉子,还、还说我们姐弟几个指不定是谁的。。。。。。”
杨氏闻言唬了一跳,扭头问刘氏:“芍药娘,你说这些话了?”
刘氏又往炕里缩了缩,背后都抵着墙了才低头小声分辨道:“不、不是我说的,我、我也是从别人那边听到的。。。。。。只、只不过是跟大嫂提了几句。。。。。。”
说话间方氏和荷花也迈步进屋,方氏的脸儿沉的发顷刻就会狂风暴雨,也没跟杨氏打招呼,直接盯着刘氏问:“弟妹,你且告诉我这闲话你是听谁说的,我嫁过来十几年,做事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老祝家的老老小小,我今个儿倒是豁出脸去问个清楚,是谁这么心肠狠毒,说这种要把人往死里逼的话。”
刘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吭哧着说:“我、我就是路过顺便听见一耳朵,我。。。。。。我哪儿知道是谁说的啊!”
荷花抬手指着刘氏道:“三婶儿,你看村儿里压根儿就没人说,根本就是你瞧见齐老五往我家去了,才编排 这种恶毒的话,今早出门去打酒的时候是瞧见门外杖子边儿有人闪了一下,我当时也没留意,这会儿瞧着你的衣裳我倒是想起来了,可不就是你!”
“你不过就瞧见个影子,凭啥就说是我。。。。。。”刘氏立刻激动地尖声嚷道。
“那你若是这样,反正咱村儿人家也不算太多,一户户的问总是能问出个端倪来的。”荷花认准了就是刘氏,气得紧紧地捏着拳头,只恨自己刚才没多打她几下。
“这、这种事还有一户户去问的道理?”刘氏略有些心虚地低了头下去,嘟嘟囔囔地说:“你、你们豁出去不要脸了,我、我还得嫁女儿,还要脸呢!”
“对!”荷花忽然很大声地赞同了刘氏的话,面上露出一丝你终于露出马脚的表情,白了刘氏一眼道,“虽说你平时对芍药不是打就是骂,但是你比谁都巴望女儿以后能嫁个富贵人家,好让你和三叔都能跟着借光享福,为此还非要给芍药裹了小脚。若是村子里当真有关于我娘品行的谣言,那不止会连累了我和我大姐以后不好找婆家,还会牵累你家芍药,所以你别说是跟着幸灾乐祸的传扬了,怕是当时就能跟人家掐起来。可是你却只是跟大娘闲磕牙,偏生又说得活灵活现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因为你知道这般丢全家人脸面的事儿,大娘也是决计不会说给外人知道的,只会在私底下对我娘有意见,说不定以后还会挑拨我爹娘的关系,你的目的是不是就也达到了?”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杨氏怀疑的目光立刻就投在了刘氏身上,大声问:“你还不赶紧说,到底是咋回事。”
刘氏见荷花把自个儿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承认也不是,不承认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再编下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儿的,看在众人眼里,就也等同于承认了整件事不过是她造谣。

杨氏气得骂道:“你整天闲得五脊六兽的是不是?有那个功夫咋不生个儿子出来,天天就那个嘴能叭叭,能顶饭吃?”
方氏听说这件事不过是刘氏看自个儿的造谣,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往杨氏的面前坐了下来,沉声道:“娘,我嫁到村儿里十几年,还从未有人说过我行差踏错,我从来都不挑事儿,不管家里是宽裕是紧巴,我也从来都没有过跟谁争抢的心。到祝家做媳妇的这些年里,我一直记和晚过门儿的那天,上轿前我娘跟我说了稳中有降:‘百善孝为先’,第二天早晨给爹娘敬茶,娘你跟我说了稳中有降:‘家和万事兴’,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搁着这十个字,所以遇到什么事儿也尽量忍让,不愿意跟谁争得脸红脖子粗。。。。。。”方氏说到这儿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平复心情,半晌后才接着说道,“但是忍让也得分是啥事儿,今天这事儿娘若是不能给出个让我心里服气的说法,那今后这亲戚也着实没法再做下去了。”
“荷花娘,你这祥的是啥话,老二老三是亲兄弟,咋还能为了她这么个长舌妇就断了亲戚。”杨氏的心里原本还是向着方氏的,被她一番话说得很是动容,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顿时就不舒服起来,之前她之所以主张分家,就是怕几个儿子和媳妇继续在一个屋檐下磕磕碰碰的,关系越闹越僵实在不是个事儿,这会儿听见方氏这样说,就开始嘀咕着方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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