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腿,半躺半坐在树杈上的唐柒,漫不经心得修指甲,懒洋洋道,“并不是所有在你身上拉屎的人都是你的敌人。”
本女主遥遥对他竖起大拇指,“GOOD,孩儿他爸,你说。”
正拿着剪刀修剪茶花枝条的沈华胥,轻轻笑了一声,“并不是所有把你从脏污中拖出来的人都是你的朋友。”
我欣慰得点头,“很好。其实,这个故事最重要是教育我们——当你深陷在粪堆里的时候,最好乖乖闭上你的鸟嘴!”
一直垂着眼睛的洛风涯,此刻忽然抬眸,冷漠而不带感情的目光别有意味得自唐柒和沈华胥身上滑过,淡淡道,“精辟。”
唐柒和沈华胥,于是,乖乖得闭嘴。
————————妖某人的拖拉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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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鞠躬鞠躬
摆驾回宫
又是浑浑噩噩无所事事几日,哗啦啦流逝而过。
终于有一天,转机,华丽丽降临了。
沈华胥遇袭受伤的事,不知咋滴让他蹲在京城里的皇帝老爸知道了。
于是皇帝陛下龙颜大怒,一纸诏书,千里迢迢,翻山越岭,怒气冲冲,送到繁城沈华胥面前。
我捧着那卷长长的诏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诏书啊诏书啊!在电视剧里看过无数次的稀罕玩意!
我惊叹着,惊叹着,看着那满满当当写满一卷的篆体小字……华丽丽得……文盲了……
篆体,很悲摧得,一个字也看不懂。
七小妖孽也挺好奇,凑过来看,顺便在旁边做起了翻译。
小七翻译版诏书内容如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毛那个曰的!
——姓沈的小兔崽子!好你个不肖子孙!
想起当年,寡人就心有戚戚焉……
要不是我三宫六院的皇妃们一看见你就眼直,我能那么大度拨给你那么多银两让你整日在外头鬼混嘛!这几年,我在宫里节衣缩食,你却在外头大手大脚挥霍国库的银子!每日花天酒地泡美女把MM!而且,更可恶的是,你丫追到手那么多美女也不知道给老子我留一个!
算了算了……寡人在气头上,说话有些过了……寡人也知道你这么多年有宫不得回,心里也有怨气……这次,你虽然又捅了大篓子让人给捅了,但我就宽宏大量不计较了,限你在一个月之内速速回宫,不得迟到不得请假,如不照办,后果自负……
钦此~
“呦……沈华胥,你父子关系不和啊?”七小妖孽嘴角微弯,调笑的意味大于讽刺。
沈华胥却不像往常一样会无所谓一笑而过。
这一次,孩儿他爹生气了。
“兄弟不和的人,有资格说我么?”
小七立刻也拉下脸来,眼中杀气凛冽,“你说什么……”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空气中火药味越来越重滴紧张时刻。
忽然,趴在奶妈怀里睡觉的小受受忽然醒过来,扑腾着爬下来,跑到我腿边抓着我的衣摆使劲摇啊摇,抬着头特别天真特别纯洁得问,“妈妈,妈妈~~~爹爹和娘打架?”
我蹲下来捏捏他小巧玲珑的鼻子,笑得一脸暧昧,“傻孩子,才不是呢!你爹和你娘这是在调情~~”
“调情是什么呀?~”小受受胖嘟嘟的手挠挠自己粉嫩嫩的脸,疑惑得眨巴眼睛,那浓浓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得,都能扇出风来。
“调情啊……”我抬头望天,深沉状远目道,“调情很微妙,它像雾像雨又像风……它是OOXX的前戏,它是生产人类的必备工序……它像山楂外的那层冰糖,如糖醋里脊外面那层蜜……”
小受受透明的口水又开始哗啦啦得汹涌……
“妈妈,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和爹爹和娘调情~”
小七一听,当下变了脸色,恼羞成怒,牙齿一呲,恶声恶气道,“小兔崽子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吃了你!”
小受受“哇”得一声泪奔了,扑向了沈华胥的怀抱,一把抱住华胥哥哥的小腿,哭得撕心裂肺尤其凄惨,边哭边叫唤,“哇~~~~~娘好坏,娘只和爹爹调情不和我调情~~~”
沈华胥头痛欲裂。
我作痛心疾首状,摇头叹气,幽幽道,“小七,你终于兽性大发了……”
······
沈华胥被皇帝老子下了死命令,纵然是万般不情愿,也只得摆驾回宫。
于是,趁此机会我旧事重提。
晚上,咱沐浴完毕,香喷喷得躺在芙蓉被衾中。
我望着正在宽衣解带的洛风涯,嗲声嗲气得撒娇,“风涯,你脱得慢一点啦~”
洛风涯疑惑,垂了眸子看我,“怎么?”
我趴在床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两条腿交替着晃来晃去,“你脱衣服的样子好诱人哦,脱慢点,让我好好回味一下……”
洛风涯,“那我重新穿上再脱一次。”
风涯哥哥答得认真。
我嘴角抽了抽——话说其实我更希望你立刻马上当即脱光了衣服躺我边上给我当人肉抱枕。
咱深呼吸了一口,干笑道,“风涯,你真是善解人意呀……不过,我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其实你不必当真……”
洛风涯顿了三秒,终于,那本来打算把衣带重新系上的动作中途转变回了继续解开。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陶醉。”风涯哥哥默默低头接衣带,默默小声道。
顿时,我双手捂住面颊,陷入无语的尴尬境地之中。
囧TZ……
ORZ……
我用色迷迷的眼神看洛风涯结果惨遭鄙视了?!
我果然是顶着LOLI面孔的BT怪阿姨!!
终于,我自我鄙夷之后又沉吟了一会儿,重打击中重新振作,很认真得抬起头来望着洛风涯。
我蹙着眉,一字一句认真道,“风涯……我发现我们重逢之后的你……变得毒舌了很多……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毒舌,因为你毒得是如此的发自肺腑,朴实无华……”
洛风涯:“……”
更衣插曲告一段落。
洛风涯一脱利索了,就被我“嗷”得一声狼嚎,扑倒在床上。
我蹭到他胸口,明目张胆吃豆腐,“风涯呀……沈华胥要回京城了……他们沈家和天下堡关系挺好的,所以可能要路过金陵……”
我拐弯抹角,避开敏感词汇。
洛风涯用抱小猫小狗的动作把我抱在胸口,轻轻“嗯”了一声,也不表态。
“你喜欢我对吧?”我改变战术,迂回前进。
“嗯……”
“爱屋及乌的道理你懂不懂?嗯?”
洛面瘫迟疑了一瞬间,“嗯……”
“所以说……我喜欢的东西你也该喜欢,我喜欢的人你也该接受……”我竭尽全力做出无辜而纯良的表情,小心翼翼为我后面要说的话做铺垫。
“红豆……”洛风涯的表情忽然有点纠结了。
在这关键时刻,我只能出卖色相来扰乱敌人视线!
“风涯!”我忽然嗷得一声扑过去,双手搂住洛风涯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里,蹭啊蹭啊蹭,使出看家本领撒娇,“风涯风涯~~~你看我这样的女生多难得啊!你上哪再找一个我这样的呀?你看我——上得了厅堂,下得去厨房;骑得了骏马,翻得出围墙;斗得过二奶,打得过流氓!坑蒙拐骗一个不拉,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洛风涯仔细想了想,迷茫,“翻墙……?”
我赶紧打断他,现在不是纠结翻墙和劈腿辩证关系的时候!
“风涯,你别看我这么好,我总有点小毛病的……人无完人对吧?我那点小毛病你应该包容,对吧?”
(三某只黑线黑线飘过:多么坚韧如磐石的脸皮啊!)
“红豆……”
这一刹那,我和洛风涯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的15CM。
我们大眼瞪小眼,谁都一动不动得盯着对方,盯了足足半晌。
末了,洛风涯认输投降,“红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我要说的就是——”我酝酿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一吐而出!
“洛风涯!我知道我这女人实在是太贪心了!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你和柳闲歌我两个都爱!缺了哪个我都不干!不过,凡是咱算个先来后到!既然我先嫁给了你,所以你是正室!他是小妾!”
“风涯哥哥,你看,伦家滴这个建议咋样……”
——————————女主和妖某只的碎碎念————————
女主【感叹】: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已经突破一百章大关了!真是岁月如梭……
妖某只【同叹】:是啊……不知不觉你又死了又活了一次……真是世事变迁……
路人【白眼】:为毛这么快就100章了?还不是你们两个废话滔滔不绝……
妖某只【无奈】:吐槽,乃本文的真谛。如果文章分类里有“吐槽文”我肯定毫不犹豫会去选……
抛砖引玉
马车奔走在康庄大道上,车铃叮叮当当得响,车身稀里哗啦得摇。
以孩儿为中心,孩儿他爹,孩儿他娘,孩儿他妈,外加一个关爱孩儿和孩儿他妈的帅叔叔,还有奶妈仆从一干人等,轻装简行,乘着一辆大得像营帐一般的马车,低调得往王都驶去。
(妖某只:浩浩荡荡,甚是低调……)
其实出繁城的时候,我们的确是低调。小马车一辆,五个人塞进去差点挤爆。
这么低调的原因主要有二:第一,我还没嫁出去,理论上仍旧是飞花楼中之人,偷溜恐怕会被捉回去;其二,沈华胥也怕他那位女王相好知道自己不辞而别,会醋意大发,一怒之下OOXX了他。
事实证明,要做到低调,真的很难。
一出繁城,众人在空气极度不流通,散发着汗味,挤得胳膊腿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恶劣环境之中爆发了,立马换了一个十六匹马拉的10*15M的夸张超级豪华加长款车型,于是在宽敞舒适的交通工具中,一行人继续赶路。
·····
无聊的行车过程+女主冷笑话冻死众人+小王爷、小七和小受一家三口温馨和睦桥段——由于无良作者快马加鞭赶进度,就此省略……
马车欢快得跑过清晨跑过正午跑过黄昏跑过半夜。
背景画面中,崇山峻岭鸟语花香小桥流水古道西风,走马灯般一转而过~
转眼,时间跳转至十日之后。
·····
马车颠簸依然。
“前面快到金陵了。”沈华胥突然悠悠开口。
“啊?真的?”我激动,“终于到了,再TM在车上颠下去,我都快胸下垂了!”
一干人等目光缓缓滑过我平平的胸部,各自默默别开眼。
哀家面色通红,默默双手交叉护胸。
默默内心念,你们不能如此残忍得剥夺它下垂的权力……
此时,马车忽然开始减速,最后缓缓停住。
车夫的声音响起,“王爷,前面有个驿站。马跑了许久也累了,不如我们暂且饮马,休整一下?”
沈华胥抬手掀开珠帘,抬眼望了望大路尽头那半沉于山间的落日,还未决定,我很激动得打断他的犹豫,“歇吧歇吧,我们都一整天没歇脚了,我现在累的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头晕眼花全身无力……”
我说完,牵着洛风涯的手就一头钻出了马车。
“红豆!”沈华胥英挺的眉峰微微蹙起。
“算了,你怕什么。”小七懒洋洋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从车子角落里起身。
“这店蹊跷。”沈华胥望着荒无人烟大道侧,那家孤零零的店铺,神色抑郁。
小七倒是一脸无所谓,活动活动手腕,骨骼发出“喀喇”得措动声,“反正,有那个什么风什么涯的男人在,她不去打劫别人就算好的了,谁能打劫得了她?”
“倒也是……”
沈华胥吩咐护卫和奶妈看好正睡得香的小受,也跟着唐柒下了马车。
·····
店家一看到这么大一辆马车,立刻两眼放光,热情得催促小二来招呼。
“几位客官,几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殷勤领我们坐下。抽下肩上的抹布抹了桌子,又端出几个青花白底的瓷碗,拿出铜壶手法娴熟给我们斟上茶。
青绿的茶叶自碗底悠然浮起,在水中优雅翻腾。
平原的尽头,是一轮半落红日,将天光尽染。
“店家!一坛女儿红,二两牛肉!”
旁边一桌,几个粗布麻衣的大汉,大喇喇得叫道。
“这就来!”小二一听,忙不迭跑去上菜。
我伸着脖子,四下打量了一番这个驿站。大堂内稀稀落落坐着十来个人,四五人聚成一堆,看上去是有商旅也有路人,衣着皆普通,相貌皆模糊。
“几位客官可是风尘仆仆的,这是从哪里来,又往哪而去啊?”老板此刻凑到我们桌前来,套近乎道。
“你猜呢?”小七扬眉,眼底一抹似笑非笑的光彩,瞧人一眼,电死一片。
店家“嘿嘿”一笑“莫非客官是往金陵去?”
沈华胥低头,看着面前的茶碗,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店家你好眼力,若是这驿站开不下去了,摆个摊子去算卦谋生也是不错的……”
店主闻言,眼底浮现一抹怒意,但是随即被他一笑略过了,“客官您这是哪里的话……茶都凉了,各位趁热喝吧……”
我莫名其妙看着那三个自说自话自导自演的人,奇怪得望着洛风涯,“是啊,为什么大家都不喝水?难道……茶里有毒?”
我此言一出,满座皆静。
洛风涯的神色,更是静若死水。
店主脸上的笑容僵硬,“姑娘,您这是从何说起啊……”
他话语未落,忽然,门口又响起了脚步声。
一个村姑打扮的少妇抱着一两三岁的小儿抱在怀里,她心无旁骛哄着孩子,走至门口忽然停住了脚步。
“几位客官……赏几个小钱吧……”女子倚在门口,抬头,那双眼深陷的眼眶下是一片浓重的青紫,那黑眼圈大得,看上去仿佛八百年没睡过觉一般。
“唔……好可怜呀,这位大婶看上去病入膏肓啊,”我同情得望过去,“风涯……你看,她病的连指甲是黑的……”我拽拽洛风涯的袖子,特别无辜特别惊奇得说。
抱孩子的女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