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永琪看着乾隆,一脸的震惊:“您怎么能这么说令妃娘娘。虽然太后对她……可是她还是拼命的给太后脱罪!令妃娘娘这么善良,这么美好,您怎么能这么欺负她?!”
说到最后,声音也跟着尖锐了起来。
乾隆的火气升到顶点后,竟又降了下来。
“五阿哥永琪……”乾隆微眯着眼,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这个儿子。“回你的阿哥所,好好的把《孝经》给朕抄一百遍!”
“皇阿玛,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永琪争辩道。
“你做错什么?你还有脸问你做错什么?”乾隆打断永琪的话,应道:“是谁教你指责你的皇玛嬷的?是谁教你把自己的皇玛嬷为太后的。好一个不孝的东西!”
“小顺子!还不把你的主子带下去!”
乾隆让永琪的贴身太监把他给带了下去之后,才又把视线转回了令妃。
这时的令妃已经是冷汗直冒,吓得浑身轻轻的打颤了!
“皇上……奴婢只是……”
“朕有让你说话吗?”乾隆开口:“说吧!你对皇太后到底有何不满?”
“奴婢……奴婢对太后并未有不满!”
“没有?”乾隆挑眉。“朕看着不像啊!”
“奴婢……”令妃着急的想说点什么,但是越急越是说不出下文,只能不停的奴婢、奴婢的说着。
“罢了!”乾隆摆摆手。毕竟还是去安抚皇太后才是最要紧的,这个令妃有的是时间好好整治。
“来人啊!”
“奴才在!”两个御前侍卫出列。
“你们把令妃带回延禧宫,好好看管着,待朕看过太后,再来决定怎么处置你!”前一句是对着两个御前侍卫说的,后面一句却是对着令妃说的。
“奴才(奴婢)遵旨!”
侍卫答得有力,相对之下,令妃回答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哼!”乾隆懒得再理会令妃,冷哼一声后,便指袖而去!
看到乾隆朝慈宁宫越行越远的身影,慢慢消失之后,令妃便支撑不住的摊倒在地。满身满脸的冷汗。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却是止步不前。
虽然乾隆有令,让两人带令妃回宫。但令妃毕竟是宫妃,两名侍卫向为男儿之身,是不能随便近前的。
互相推委了一阵,最终有一名侍卫上前,毕恭毕敬的道:“请令妃娘娘不要为难奴才们,随奴才们回延禧宫吧!”
令妃点点头,让一旁的宫女挽扶着起了身,便打道回了延禧宫。
正文 第十九章
慈宁宫内烟雾弥漫,贴身侍候皇太后的宫女太监和嬷嬷们都是一副愁云惨雾的模样。
“太后,药煎好了,让奴婢侍候您喝药吧!”
齐嬷嬷从一个小宫女的手上把药端了过来,用调匙搅拌了几下,意图让药稍微凉快一点。
皇太后点点头,任由映月将她扶了起来。
齐嬷嬷一匙一匙的侍候皇太后喝药,好半晌才把药喝完,方才扶着皇太后再次躺下。
皇太后睡在凤榻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房顶。
朱红色的顶梁雕花刻凤,华丽非常,就是一直盯着它看也不会嫌烦。但皇太后的眼神却是明显的失焦。
“……敏繁,你说我是做了什么孽啊?”皇太后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却让一旁的齐嬷嬷暗自心惊,对皇太后更是又疼又怜。
齐嬷嬷的本名是齐敏繁,自小就被卖入纽钴禄府为婢。她到现在还记得,刚刚进府之时她才八岁。
因为年纪小,加上长相平凡,身材瘦小,便只被发到厨房做了一个烧火丫头。
本来想着,她就这样过上一辈子了……也许到以后,还有可能做个掌勺娘子……
那时候的皇太后还只是纽钴禄府上的小姐。第一次见到小姐的那天,齐嬷嬷记得是个艳阳天。她因为不小心打碎了小姐的午膳被掌勺娘子狠狠打了一顿。
那时候,小姐初学掌勺,时常到厨房练习,便看见了她被毒打的那一幕。
问清事情的原由后,小姐并未怪罪于她,反而将她调到了自己的身边,做起了小姐的贴身丫环……
齐嬷嬷知道小姐的心思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毕竟,若是心思单纯,小姐就不可能从雍王府的一个小小的格格做到了侧福晋的位子,更不可能在雍王爷登基为帝之后,成了熹妃。
但那又如何?
齐嬷嬷只须要记得,小姐是她的恩人,她要对小姐忠心,这就够了!(作者乱入:我知道我狗血恶欲了……ORZ)
如今,曾经意气风华的小姐已经老了,狠辣的心思也慢慢收起来了,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大清的国母——皇太后了。
却不曾想,竟然就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看到一脸颓废的皇太后,唤着她许久不曾叫过的名字,连时常挂在嘴边的哀家的自称都省了下来……齐嬷嬷就不禁悲从中来。
“太后,您莫要担心……皇上最是孝顺了,想必是不会介意此事的。”齐嬷嬷开口劝慰道,但说的话语,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唉……”皇太后叹了口气,眼角竟流下了几滴泪水。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弘历是我的儿子,他的性子我最了解。我知道他孝顺……可这事,不是他孝顺就能顺过去的!”
“祖宗家法……定是不能容我的!”皇太后艰难的说出这句话,然后闭上了眼睛。但是嘴中仍然说着:“而且弘历虽然孝顺,那也是要看在对什么事上。如今的弘历在孝贤过世之后就变了许多。过去的他像圣祖爷,如今的他倒更像先帝了……”
“这一年来,我是越发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虽然我是皇太后,不会被废。但我这个皇太后最大依仗的就是皇帝,若是弘历对我生了间隙,我这个皇太后虽然不至于坐到头,但也会和坐到头没两样啊!”
“总之,事到如今,我只能寄望于弘历对我,同时也是对这件事的态度了……”
话还没说完,慈宁宫外就隐隐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皇太后睁开眼睛,眉角微皱。齐嬷嬷立即会意,令一个小宫女到外头去打听。
没想到的是,小宫女还没回来,皇上便来了。
“皇上驾到!”
慈宁宫门口的小太监传声达到内室,皇太后自然也是听见了的。
雍正进了内室之后,便见到皇太后挣扎着要起身,便忙走了进来,按住皇太后的双肩,将她缓缓的倒回凤榻之中后,方才开口。
“皇额娘可还安好?可曾传唤过太医?是否已经服过汤药?”
听到雍正着急的问话,钮钴禄氏内心一片柔软。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即使出了这种事,却依然表现的敬爱于她。
“弘历……”钮钴禄氏开口唤道。即使知道如此直接的叫喊大清国皇帝的名字,是不合规矩的,但钮钴禄氏依然喊了出来。
如今的她,不止是大清国的圣母皇太后,如今的她,更是一位母亲。
一位担心会和自己的儿子产生间隙的母亲。
“过来,让我好好的看看……”
雍正上前几步,走到了凤榻旁两步远,方才停下。
雍正执起钮钴禄氏的双手,眼神不禁黯了黯。
这个女人,这个大清国最尊贵的女人,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
雍正还记得,年轻时的钮钴禄氏虽然算不上是雍王府中最艳丽的,但也是清秀可人,温柔解意。
如今的钮钴禄氏已经老了,双手已经不再柔滑,而是长满了老人斑。
只是略微失神了一阵,雍正便马上把心思绕了回来。
现在,安慰这个曾经伴随过自己的女人,才是最重要的。
“皇额娘,这件事,朕已经知道了详情。朕知道此事与您无关,您尽管放宽心吧。好好养病,这大清,还离不开您啊!”
“弘历……弘历……”钮钴禄氏只是摇着头,拼命的喊着这个身体的名字。
雍正在内心叹了一口气,给钮钴禄氏叠了叠被角,方才开口:“皇额娘先好好休息一下,等皇额娘略微好些了,咱们再来谈论怎么处轩魏氏……好吗?”
钮钴禄氏低落的点了点头,在雍正的注视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有雍正的保证而放宽了心的缘故,竟然真的睡着了。
看到钮钴禄氏睡着了,雍正并不急着离开,只是吩咐了吴书来到南书房拿几本书来。
然后,雍正便坐在凤榻旁的椅子上,看着书,等着皇太后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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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钮钴禄氏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的余晖从窗口照了进来,竟让她不禁看得晃了眼。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的时候,钮钴禄氏才开口唤道:“齐嬷嬷!”
“皇额娘醒了!”
熟悉的男声在钮钴禄氏的耳边响起,钮钴禄转过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床头。这才发现雍正竟然就坐在自己的床边的椅子上,手里还摆弄着一本书。
“……皇上来了?”钮钴禄氏仿佛还未清醒过来一般,呆呆的问道。
雍正的嘴角弧度略微弯了弯,端过吴书来手上的茶杯,给钮钴禄氏递了过去。
“皇额娘想必饿了吧,先喝口茶解解乏,朕已经吩咐下去准备晚膳了!”
钮钴禄氏没有回答,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雍正不放。
钮钴禄氏觉得,她好像看到了先帝爷。(作者再次乱入:皇太后~你真相了!)
还记得先帝爷虽然总是冷着脸,做事一丝不苟的,但偶尔还是会看到他的几缕笑容。
先帝爷的笑容就是如此,嘴角的弧度只是稍做弯曲。似是而非的笑容,衬着那张俊脸,竟是别有一番魅力。
想到先帝爷,钮钴禄氏的心就一片柔情。
纽钴禄氏曾经还胡思乱想过,当年先帝爷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冷着一张脸,是否就因为他有那样的一张笑脸……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虽然这句诗略微夸张的点,但也确实是钮钴禄氏第一次看到先帝爷的笑容时冒出来的想法。
先帝爷长相出色,俊美却不带一丝女气,但是他的笑容总是有着吸引人的味道……
当年的她,就是被先帝爷的这缕笑容所吸引,进而爱上了他……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当钮钴禄氏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桌上密密麻麻的摆着许多菜,这时她才反应过来:“皇帝要留在慈宁宫用膳?”
雍正点点头,眼中微微带着笑意。
“等用完晚膳,儿臣再和皇额娘商讨一下福家的处置问题。”
看着钮钴禄氏又有点忐忑不安,忧心如焚的样子。
雍正才又开口:“请皇额娘放心,此事……儿臣决不会让皇额娘受委屈的!”
皇太后终于还是松了口气。
皇太后清楚的知道,既然是皇帝开了口,那就保证了,她与此事并无关联,也丝毫不知情。
那么她只要呆在慈宁宫好好的看一场戏就好了!
至于令妃……
皇太后的眼神闪过一丝狠辣。
哀家吃斋念佛久了,就真以为哀家是好欺辱的了?
既然如此,哀家就让你看看,哀家是如何的好欺辱!
事已至此!
令妃!
你可不要后悔了!
正文 第二十章
用过膳之后,便要谈正事了。
雍正和皇太后各自起身;离开饭桌来到了大厅的主位之下;依着左右坐下。
宫女们为这两个大清国最尊贵的人奉了茶之后,便退了下去。
皇太后端过茶盏,轻啜了一口之后,声音轻轻的说道:
“这碧螺春倒是越来越香了,茶籽的泡茶工夫真是越发纯熟了。”
“茶籽谢太后夸奖。”伫立在一旁的一名宫女小心翼翼的躬了躬身。
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才把眼神投向雍正。
“皇上觉得如何?这普洱茶是否比发前喝到的越发的香浓了?”皇太后问道。
雍正但笑不语,只是收敛了眼中的精光,对着冒着热气的茶盏吹了几口气,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皇太后也像是并在意样子,一时间,慈宁宫的大厅就这样貌似突兀的安静了下来。
皇太后的那点小心思,雍正自然是清楚的。
这一年来,雍正慢慢的回复了自己原本的性子。虽然不至于喜怒不定,但也是时常冷着一张脸。
弘历的性子曾经在圣祖的教导下,因为仰慕圣祖爷而处处对其行为进行模仿。
从小细节中更能看的出来——喜欢喝碧螺春,模仿圣祖的字迹(不过,只是单纯的模仿而已,并没有成为日常的字迹),喜欢微服出巡……
始终是一下子转变的太过了吗?
雍正在内心轻叹了口气。
毕竟普洱茶是‘先帝爷’喜爱的,而不是圣祖爷喜爱的。而且自己生活上的种种小细节……所以皇太后会疑心也是正常的。
一杯茶见了底,雍正方才把茶盏放下。
“儿子知道,这福家办的事实在是太不着调了,倒教皇额娘受了这种委屈。”雍正的开场白直接就点明了主题,同时也指明了不想再谈自己像谁的问题。
皇太后自然也是心思清明的,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便也就从善如流的接下了接下了雍正的话头。
“皇帝一向孝顺,皇额娘是知道的。这件事皇额娘不会插手。毕竟福家好歹也算是个朝臣,还是个从三品……皇额娘若是插手,便是后宫干政了。只是这个令妃……”
雍正会意,嘴角的弧度弯了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令妃真真是个不会做事的,毕竟是包衣出身,上不得台面。如此……就交给皇额娘处置……调/教了。”
皇太后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虽然已经许久不需她做这种事,但是却不表示她不会做。
知道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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